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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听到了这话,联想到了那条扛住了攻击的紫色光路,和之前他一瞬间全部崩开的伤口。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既用这样的方法救了我们所有人。现在,我们只要有一人舍得自己的躯体,冲入其中护着他出来,这事情便结了。”
之前原本叫喊得很厉害的人群,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舞灵犹豫了半晌。
第762章 狂癫()
也许这样的方法确实是可行的,想当年,她看着自己就要毁在阳炎藏剑中时,就是寒幽冲入,把自己抱出来的。
结界中的人虽不是寒幽,甚至和他都称不上真正意义上的认识。
可她也欠了这个几近陌生的人的命和很大的情。
罢了。我这副伤痕累累的残躯早就没什么了。舞灵心中道,恩情这种东西,能还一点,是一点吧。
淇水、文佑听梦烟一提,本来是无所犹豫地就要闯进去的。可是他们的腿就像是被钉死在地上了一样,一步都动不了。
淇水看到竟是舞灵到了最前面的时候,不由得吃了一惊。之前她看到师兄倒下的时候,还法子内心的,笑得那样的灿烂,怎的现在又自己冒着危险要去救他?
他心中有些惭愧,想着可能他自己的思想狭隘了,对她的想法产生了某些和事实不相符的误解。
梦烟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身后,轻轻拍了她的肩膀一下。舞灵被她这一拍,竟也动不了了。
她淡淡地舞灵道:“真美好啊。我总算是没有白信任你。你有这份心就已经足够了。”她说完这话,自己却先迅速地蹿入了阳炎藏剑之中,抱起幽朔,又迅速地跳出来。
她把幽朔递给了淇水。
“走,先带着冷兄弟去医馆。”文佑现在对冷幽朔的称呼已经改变了。
“不用,”梦烟用清冷的声音道:“去客栈就可以了,整个雁音城的郎中加在一起,恐怕还抵不过一个舞灵姑娘呢。”
他们这才想起,刚刚冷幽朔的胸口被寒幽刺穿的时候,正是舞灵不知用什么法子替他疗的伤。
他们接受了梦烟的意见。抱着幽朔进入了最近的一家客栈,梦烟朝舞灵使了个眼色。跟着他们走了进去。
梦烟落寞地浅笑着,抬起了自己的手腕来。
“你又要拨弄你的铃铛了吧。”
她一惊。
流枫正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啊,是呢。”她用手摩挲着那一串小小的银铃,可并没有让它们碰撞发出响声来。
“这次,你是为了什么而拨弄它呢?”
流枫,真的是好聪明啊。她在心中默默叹道。
“如果我和你说原因的话,你能够听懂吗?”
静默,在他们之间持续了很久很久。流枫道:“我尽量。”
“好。能有一个人,愿意听我说一些疯话,心里也能够好受些呢。”她的睫毛微微颤动,两个浅浅酒窝又现出身来。
“因为,是我的话。不行呢。我,根本没有争取的权利啊。”
流枫的确没有听懂她话中的含义。
她的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情感涵盖其中。
可是,为什么没有感情,他还会感到悲伤呢?
最后,那些银铃,终于还是发出了几声脆响。
化入清风。
最初的那封请柬,也是由他发给各大门派的。
闲得发慌的人,都没有细想,相距距离这般远的夜云帮是怎样把这些请柬挨个发到他们手中的。就来参加了。
第763章 渎灵()
他们实在想不通,帝沙究竟用了怎样的手段,绝对劣势蓦现如此的意外。
就在咫尺的凝魄,不过从帝沙的眼神与心木的异常中,靠着直觉判断出危机,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她也无法释因。
帝沙将玉石在他的眼前一晃:“藏啊,来抢啊?”
心木抬起手臂,一阵钻心的痛,咬了咬牙,朝帝沙扑了过去,他轻轻一躲,心木栽倒伏在地上,他费力地将头抬起,狠狠地瞪了帝沙一眼,嘴唇哆嗦着:“起先我我还觉得墨夜有些可笑,现在看来,我和他一样蠢,一样瞎了眼,为一个恶劣无耻的小人尽忠。”
“为什么无论多么狼狈的模样,你都在嚣张?是谁给你这份自傲的勇气?”帝沙扯起他的领子,狠狠扇了他一记耳光:“你再说一句试试?瞪我一眼试试?”
他闷闷哼了声,嘴角渗出漆黑的血,颤得更剧烈,却又白了帝沙一眼:“无耻小人!”
帝沙血红的眸一眨,凶狠之息凝在眉宇,却假作仁善温和地笑:“心木,你的确对本座立下过汗马功劳,要是一点不给你机会,显得我无情无义——不如这样,你跪在我脚边给我道个歉,我就不计前嫌,再复了你的军师之职,何如?”
“咳咳,让我求你,做回你的军师?”心木对着他的脸啐了一口,咳嗽着道:“就是你跪在我脚边,我也不想再替你卖命。”
“哎,心木,硬骨头是优点不假,却大都有个坏毛病——敬酒不吃吃罚酒。主动权始终在我手上,我和你好说好商量,只是给你留个面子罢了。你不肯要”
他阴恻恻地笑着,心木的瞳孔猛然收缩。
“咔”地一声,白玉裂开了一条小缝。
肩上蝶再也抑制不住,从缘落的衣衫中飞出。
“蝶翼,不要冲动!”波光粼粼发出低低地喝止。
蝶翼不顾任何的拦阻,足刚踏地,双环朝着帝沙的额角猛击。
蓝漪不想和帝沙起什么正面冲突,才提议化入缘落丝服,眼见着蝶翼显形,再匿藏也不再有意义,波浪翻起,紧随着双环散出数点寒光。
帝沙不紧不慢,将白玉抛将出去,吸引住杀气,武器骤然变向。
他的手指轻松一点,心木打了个滚,握住白玉护在怀里。
蝶翼皱着眉,蓝漪嘴角轻挑,向她侧了侧眼珠,指尖向侧一指,半月与双环之锋擦过心木的脊背,仍旧瞄着帝沙的要害。
帝沙散出细丝,缠络住心木的身躯,在前一挡。
蝶翼倒吸一口冷气。
眼见已收不回,双掌一合,“当”地一声,大部分半月暗器撞击在双环,剩下的几枚也减弱了速度。
却还是钉在了心木的肩头。
即使是法力最弱的魂灵,亦被掌控着,轻轻动动身子也可以躲得开的暗器,却正中了冥界首席的心木。
双环向回飞旋时,帝沙打了个响指,蝶翼双手抓住双环的那一刻,释放了冲击的伤害,她退了几步,咳出一大口血来。竹韵忙拍了拍她的背脊,她却来不及感受自己身上的痛楚,睁大眼睛怒道:“老东西,你说!姐夫到底是怎么了?”
第764章 惶惶()
帝沙将心木摔在地上,拧着他的手腕,尽管他攥得死死的,但帝沙还是轻易将毫无力气的指头还掰开,用力一抓,却只抓出一道血痕,不能将帝沙的动作停滞,裂开了缝隙的白玉还是被抢夺了去。
靛青的靴在心木的胸口踏了踏,他咳出血,发出了一声悲鸣。帝沙得意洋洋地望着自己伤口流血却甩开身后人的胳膊,疯狂击着屏障的女子,笑道:“想来你定然就是蝶翼吧。这火爆脾气还真是和空——你们口中的宁儿说得一模一样呢。”
蝶翼恨恨地盯着他,不肯回答一句话,仍在屏障上敲击着,屏障在她的努力下也的确发出了脆响。
掺着心木悲惨的呻吟低吼。
但蓝漪终于忍不住,在她的脊背上点了几下,止住了她的动作,将双环取下收好,方推了一把她的肩膀。
“蓝漪?你为什么?”蝶翼攥着空空的手,恼怒地瞪着她道:“只要我再加把劲,就能冲进去了啊!”
蓝漪淡淡道:“难道你看不出,你每砸屏障一下,帝沙就踢姐夫一脚吗?这么个折腾法,在冲进去之前,姐夫已经先断气了!”
帝沙收住了脚,赞许地道:“眼前这种情形,还能这般冷静——想来你定是蓝漪无疑。”
“宁儿还真是不遗余力,回馈的情报真是全。可惜了这份心啊——要是为我们天机宫这般卖力,我姐姐是不会像您一样待她的,想必她就不会死得那样惨了。”静如湖水的声音,充满了叹惋。
“你错了。如果她若是敢背叛我,她只能死的更惨。”他冷冷地笑着,低头看看抽搐痉挛,吐着黑血的心木:“或者干脆——生不如死。”
凝魄眯起眼来,盯着不断涌溢出墨色烟气的躯体,魂灵石仍在心口朔朔生光。她疑惑地并起手指,低低地要吟念起咒法。
“凝魄,我知道你想验证什么——你不用再看了,我并没有挖他的魂灵石。笙霰雨看似不在意,实则却总在暗中注意观察他的状况,取魂灵石动作太大,逮机会本就难,即便得手了,也容易露出马脚。与其做这种费心费力还难成功的事情,还不如用点简单还不被怀疑的法子呢,比如说——”帝沙顿了顿,阴狠地道:“下毒就不错。”
果然还是被下了毒么,为何一点痕迹都探不出?
她的目光微一闪烁,帝沙便立刻道:“小丫头,你的表情出卖了你——想来此刻你一定在惶惑,心木这种症状你如何没见过,脉息又怎是正常的,还有——”他稍稍停滞,拉长了声音:“我是在何时下的毒?”
“冥王殿下果然见微知著,连我的一个小小眼神都瞒不过。”蓝漪颔首,坦然道:“不错,在下的确有这些惑虑,不知冥王大人可否为我解答?”
蝶翼的目光始终不曾离开心木,但见他痛苦地抽缩着身体,蜷成一团不断地低低呻吟,心疼不已,但见蓝漪却淡静地与冥王闲话,气不打一处来,扯着嗓子怒吼道:“姐夫痛成那副模样,姐姐的性命又被旁人攥着,你不露出焦急,赶快想办法去救就罢了,竟然还有闲心和这恶魔聊天?”
第765章 堕天()
她重重朝着蓝漪的脚面踏去,蓝漪轻盈地向侧一移,蝶翼便踏了个空。
“明知道冲不过去还要硬闯——白费力气不说,还会让姐夫多遭些罪,实在是莽夫的行为。不如耐下心来,好好听听冥王大人的解释,明了前因后果,说不定反倒更好解决些。”蓝漪仍旧语声淡淡,任何人从她的表情,休想看到深沉的心。
“丫头,你还真是聪明人,我喜欢。”帝沙轻轻道:“反正笙霰雨已死,留在天机宫也未必有什么前途,要不要考虑来冥界替我做事?”
“您还是好好讲讲,您究竟是为了什么,又如何让我姐夫这等忠臣倒在您脚下的吧。不然,前人的血流淌着,属下怕步了后尘还不及,哪有胆子归顺?”蓝漪轻声,十指交叉,有节奏地动着。
“怪道小空总说你不好对付,这言行举止,果然像个有头脑的。”帝沙踹在心木的胸口:“想来你小子,也想知道个清楚吧?正好趁着这机会,让你知道,你已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他不言语,迷离的双眸却仍旧盯着帝沙背在身后的手,悄悄地聚拢法力,可是黑纹颜色却越来越浓,意识也越来越薄弱,钻心刺骨的疼痛不断地削减他的体力,竟至于连胳膊也再难以抬起来。
“心木,别再试图凝力了,那只会让你更痛苦,可你——却依旧什么都不能做到。”帝沙冷冷地笑着:“一个魂魄附于他躯,就能将我逼入绝境,我却敢将故意刺痛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