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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庄是有这种小额银票的,听说还有面额更小的,一两二两的那种。这些个也只在过年前才供给人们换取,意思跟‘喜钱’差不多,不过却是能真个当银子花用的。
听见动静的碧痕聊开布帘从外间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盆水,上前伺候夏初洗漱,这才又喊了小丫鬟平果进来端出去。
她屋里除了奶娘和大丫头碧痕,统共只有四个丫鬟两个粗使婆子,桃儿杏儿是二等,前次去潭拓寺带的就是桃儿,橘果平果是小丫鬟,只做一些粗活,平时不进屋,今儿是因为桃儿杏儿昨儿陪她守夜的晚,这会已经歇了,才换了平果进来。
想到平果,夏初不禁想起夏挽秋闹的一个笑话来。
正是那次来跟她‘借’银子时候的事儿,虽是没成,倒也在她屋里坐了会,吃了会零嘴。
她屋里吃食一向新鲜多样,大多都是外祖家淘弄送来的。那会儿洛子谦在她眼里还只是老夫人,为人最是秉正,从不贪二房媳妇娘家送来的这些新鲜吃食。那些一筐筐送来的瓜果零嘴,几乎是原样打包给了二房。
郑氏见状,自然也不好意思吃独食,各自包一包给每个主子房里送一些。
解解馋是有的,但要管够吃,还是数夏初这里最多。
她这好吃的名声,也是因为这些才落下的。
夏挽秋那会儿吃的正过瘾,夏初也随她去,左右还不至于小气这点填嘴的,正巧外面有丫头说了几句话,倒叫她听见了,便问是怎么回事。
进屋回话的是杏儿:“小姐,是昌平家的送了平果来。”
昌平家的就是平果的娘,前日平果轮休,家去了正好这个时候回来。
当时夏挽秋的眼睛就亮了,拉着她满脸惊喜的道:“妹妹你这里居然还有苹果?快让丫鬟拿进来看看!”
拿进来看看!
夏初噗嗤一声就笑了,见夏挽秋还一脸莫名其妙,就叫杏儿快把平果‘拿’进来。
平果虽是小丫鬟,却比杏儿还大一些,进屋就跪下了,一个劲儿的直哭。
她在外头可是听见了,姑娘们要‘拿’她,还当自己做错了事,这不就吓哭了吗?
“你是谁?跑进来哭什么?”
“奴、奴婢是平果,不是姑娘让拿我进来的么?”平果抽抽噎噎的道。“不知奴婢犯了什么错儿?若是……若真是奴婢做错了,奴婢认就是了……”
夏挽秋懵了,半晌才回过神,便知道自己又闹了笑话……这样的事儿她也不是头一回干了,脸皮也练出来了,便拿话哄人:“你快别哭了,我跟三妹妹闹着玩儿的,不是真要拿你,你且下去吧!”
这才算是了了。
这话也就哄哄丫头们,夏初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她一眼就瞧得出来,夏挽秋分明是将‘平果’当成了什么吃食!
倘若旁人也就罢了,可平果这个名字却是夏初自己取得。
平果和橘果二人是她六岁的时候进的府,因是买的全家,几个女娃都给送到了姑娘们身边。郑氏因女儿年纪幼小,特意给她挑了年长会照顾人的两个。
这些发卖自家的,多半都是穷的活不下去的穷人,给家里孩子取名也通都是大丫二丫一路的,自然得改。郑氏抱着女儿逗她,让她给两个新来的丫头取名。
夏初当时正在吃橘子,便指着其中一个觉橘果,另一个想起个相衬的,便叫平果。
郑氏却好奇了,问她:“平果是个什么果呀?”
此话一出,夏初这个骨子里的宅斗专家还能不明白么?大晋朝没有平果这么一味水果!
她当即装傻含混了过去,只说是叫着顺口才取得。
而夏挽秋,必然是知道平果是什么的。
她当时可瞧见她咂嘴了!
也就是那时,她坐实了自己对夏挽秋的疑心。
哪有人摔一摔,就连自己妹妹屋里的丫鬟名字都不知道的?虽说她是隔房的堂妹,可两家人一直都住在一起,从小就是一块儿玩大的,互相串门子的时候可没少,各人的丫鬟都熟稔!
当年,那个‘夏挽秋’可是亲口赞过平果的名字有趣的!
何况,她还不是全然不记得!
她难道能记得桃儿杏儿橘果,却唯独不记得平果么?
一直就觉得她古怪,明明家里人都认得,却忘了好些规矩。说她是夏挽秋吧,脾气做派也太不像了,说她不是吧,她又能把小时候做了什么事儿都讲的清清楚楚的。
她同洛子谦相认之后,方才晓得,原来借尸还魂也不是一定什么都不记得的!
就如同洛子谦,她醒来之后,就有刘氏的记忆,连小时候的事儿都清清楚楚的!
049 正月初五回娘家()
初一众人都有些懒懒散散的,每一年大抵就是这天最清闲,晚上一家子吃过饭,就各自回房收拾了,准备初五各房女眷回娘家探亲事宜。
娘家离的近的也就罢了,离得远些的自然得早早收拾起来,要带的东西可不少呢!
宫中自二十四小年散了朝,皇帝封笔,无事便无宣召,算是让朝臣们都好好歇上几天,直至初二晚上才有宫宴,五品以上的官员诰命皆可入宫饮宴。
初三重开早朝。
这规矩倒是与夏初上一世多有不同。
上一世的宫宴是年三十夜,虽说有了个与民同庆的寓意,到底也扰了许多人家阖家团圆。倒是这大晋朝的规矩听着古怪,却人性化了许多。
夏老爷子夫妻并大房夫妻两个都有资格参加宫宴,不过夏老爷子早早便退了下来,却是有许多年都不去了。他一个当爹的比儿子坐的还靠后,心里头哪能得劲?好在参不参加并不强制,往年告假的官员也不在少数,他这般作为也不算扎眼。
洛子谦夫妻一体,虽说因着儿子得的诰命品级比儿媳妇还高些,却也从不去凑那热闹。
宫宴有什么好吃的?上辈子她身为贵妃还吃的少吗?更尊贵的身份她都得过,自也不会在意这所谓的体面。
倒是郑氏颇有些欣羡,往年等夏彦夫妻带人套车入了宫,少不得要在夏庆耳边叨念,直言自家正经的主子竟是连吴氏身边的丫鬟都不如了。
也亏的夏庆素来心宽,不然就是被她这么说上几年,夫妻两个不离心也难!
不过今年郑氏却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夏庆的目光中添了几分期许。
许是他今年得了官身,叫她好歹有了个盼头,如今虽还只是八品小官,可日后就不一定了。
其实她羡慕的本就不是吃什么宫宴,不过是指望着丈夫出息,也叫她当一当诰命夫人!
过得几日便至初五,一大早郑氏便喊人套了车带上儿女丈夫一同回娘家,与她一并出门的吴氏牵着女儿反倒有些羡慕的看了她一眼。
她也就刚嫁过来的时候丈夫陪她回过几次娘家,后来大儿子出生没多久,丈夫就荐了郎中将。虽说男人升了官她回娘家脸上也有光彩,却再也没享受过由丈夫陪着回娘家省亲的待遇了。
郑家人并未居住在内城之中,而是在京郊陵县。
说是京郊,坐着马车却也行了整整半日。一大早出发,等进门时已是误了饭点。
郑老爷子和老夫人早就扫榻相迎,女儿女婿才进门,便命人摆饭上菜,待得夫妻二人给两位尊长请过安,已是满满当当的一大桌了。
郑老夫人笑眯眯的牵了夏初的小手,蒲扇般的大手一挥:“先吃饭,吃饱了再说!”
因着人少,便只坐了一桌。
郑家女儿精贵,儿子却不少。可初五这样的日子,到底还是只剩了两个老人在家,除了他们一家子,就再无旁人。
这年头,除却要日日上朝的京官,只要不是想与岳家结仇的,到了正日子都得规规矩矩的跟着上门拜会老丈人。便是有那样不着调的败家子,也会收敛几分。
而这个时候,自然就格外显出有女儿的好处来了。
也是因此,郑老爷子和郑老夫人越发的偏疼郑氏这个女儿。
便是她的儿女,也比孙子孙女们更得欢心。家里得了什么新鲜吃食有趣的玩意儿,头一个就是往夏家二房送,郑氏的哥哥们是半点意见都没有。
郑家打郑氏起便是疼女儿的,她从小被家里娇惯着,便是几个嫡亲哥哥都不敢惹她。
到了小辈这里,郑老爷子和老夫人本事最疼夏初的,不过今年又添了个更小的……眼见着外公外婆抱着连话儿都不会说的夏瑜笑成两朵菊花样,她也自晓得自个必是要失宠了。
自然,不过是句玩笑话。
郑老夫人哪里舍得冷落了外孙女儿,夏瑜没多一会便叫奶娘抱下去了——小孩子觉多,抱着她舒服了,可不就睡着了?
老夫人举着个小锤子要给夏初敲薄壳的核桃吃。
郑氏不舍得亲娘劳累,便道:“娘,有下人呢!再说,她都这么大了,叫她自个儿敲着吃。”
“你这么大的时候,还不是天天缠着让我敲?”郑老夫人晓得她是吃味了,一指头戳在她的没心上:“你还是个当娘的,好意思眼红自家姑娘?”
郑氏抿嘴乐了两声,依偎着自家老娘长叹道:“还是家里舒坦。”
“那是自然,为人媳妇哪有当女儿松散?”郑老夫人敲了一小碟子核桃出来,推到夏初面前叫她慢慢吃,又瞅了眼跟没骨头似的腻在自己身上的女儿,终究没舍得说她:“我瞧着你这些年倒是稳重了不少,还是你婆婆教的好。”
郑氏闻言,撇了撇嘴。
洛子谦纵然不是个恶婆婆,但也不会像亲娘那样惯着她。她前世为贵女,虽说出自武将之家,规矩却是学的齐全。后来入宫之前,还由宫中的管事嬷嬷特意教了两个月的。要说她规矩大,倒也不是瞎说。
不过若郑氏懂事儿,洛子谦也不会拿那些框架去拘着。
只是她刚嫁那会儿不懂事,仗着婆婆不是亲的,丈夫又爱她,小性子大的很,不说三番五次的晨昏定省迟到早退,每每不顺心了便嚷着要回娘家。
夏庆本就不是个硬气的性子,又是自己喜欢的郑氏,自是捧着哄着。老爷子不管事儿,大房嫂子也不好插手他们家的事儿,倒也让她逍遥了一段时间。
洛子谦不过冷眼看着,自然不会纵着她一直这么下去。
夏庆即便是庶子,也是她养大的,断不可能由着儿媳妇爬到她头上去作威作福!
好日子不过三个月,洛子谦便借着她一时口误出言不逊,罚她吃斋闭门思过半个月!
郑氏哪里受的了这个?没两天就哭哭啼啼的带着丫鬟回娘家了。
本以为住上几天夏庆便会来接,到时候服个软就没事了,没想到一等就是一月。
还是郑老夫人坐不住了,问清了她身边的丫鬟到底是怎么回事,才大惊失色的带着女儿和丰厚的赔礼上门,给洛子谦赔不是。
郑氏也是那个时候才明白,在夏庆的心里,她远远没有夏老夫人重要!
050 面和心不和()
以前的事情,郑氏早已不再放在心上。
明白了当女儿和做媳妇的差别,吃一堑长一智,她相当识时务的做小伏低,哄回了丈夫的心。
也幸好,她明白的不算太晚,幸好,刘氏素来都是个宽容的人,并不与她如何计较。待见她回过了神,做出了贤妻良母的样子,便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