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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种田:扑倒摄政王-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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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兄妹二人长得一点不像啊。安歌浓眉大眼,精灵古怪,铁匠俊秀风流,文质彬彬,难道是一个随爹,一个像妈?

    众人犹在狐疑,安歌已笑嘻嘻向高邻们介绍了自己的兄长和侄子。

    铁匠虽身沾尘泥却风度不改,带着少年跟班,文文雅雅冲婆娘们行了礼。

    “晚生安远之这厢有礼。深谢高邻照拂我家妹子。”

    “哎呀,原来是少东家。少东家有礼。少东家客气。”

    婆娘们一见,慌忙还礼,满面堆笑,围着“安家少东”百般殷勤。

    凤翎听了,掩唇窃笑,深谢鸿煦配合。看来无论在朝在野,鸿煦的美貌总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可以瞬间赢得婆娘们的好感。看三姑六婆围着鸿煦问长问短的热情模样,虽然咋咋呼呼,象打翻了鸡笼,可那神情其实和禁宫里那些弱柳扶风的宫娥也没啥区别。

    还好天色渐昏,映着晚霞,妇人们没有发现,“安家少东”的脸已经红得发烫,不像访妹的兄长,倒像被调戏的娇娘。

    凤骅不管他们哥哥妹妹,只是拉着凤翎,一声声喊着:“娘娘陪我玩。娘娘陪我。”

    想要引起注意的还有已在一旁闷了半天的“小霸王”。

    “姑奶奶……”作死行家王二伸出脑袋,挤到凤翎身边小声道,“你不是说你家是做打铁生意的么?我看大……大伯父这样……”

    他一边说,一边指着鸿煦。鸿煦听明白,这“大伯父”竟指的是他,险些没背过气去。看这说话的闲汉,年纪与他差不多,只怕还大上两三岁,如何就叫得这样客气?

    再看凤翎,一双杏眼瞪着闲汉,凶光毕露,咬牙切齿:“王二,你可是皮又痒了?”

    “小霸王”吓得一激灵,再不/犯贱,耷拉下脑袋活像只遭瘟的鹌鹑。

    这回轮到鸿煦窃笑了。看来不管在朝在野,母老虎的赫赫天威都是不会减损的。

    “你以为都跟你一样不学无术么?我家兄长是个读人,他虽继承了祖业,却只是管账,哪里需要……”

    “就是,就是。”不等凤翎解释完,王二忙识相地接话,脸上的褶子里都填满了笑意,“我说嘛,咱大伯父是少东家,自然细皮嫩肉的,哪还能自己往炉台前头跑呀?呵呵呵……”

    他笑得渗人,引得三姑六婆纷纷侧目。

    笑闹之后,妇人们发现没有更多收获,便准备散去了,这出戏虽结束得遗憾,好在晚上还有更大热闹可瞧。

    “安歌,你可早点来啊!咱们给你占座。”

    “叫上少东家一起来啊。”

    “今儿的戏好,有《锦绣缘》。”

    “还有《黑风寨》呢,演的正是《相争相傍》,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看嘛。”

    “少东家,你来啊。”

    “是呀。来啊。来啊。”

    婆娘们夹盆夹碗地离去时,仍不忘邀请鸿煦继续参与热闹,安歌见她们热情万分,忙要推辞:“我哥他……他……”

    婆娘们并不理她,自顾扯着话,四散而去。

    “走了,走了。我家男人该回来了。”

    “你说这娃娃咋叫她娘娘啊?”

    “你懂个屁。安歌是南方人。南方人就管姑妈叫娘娘的。”

    凤翎十分无奈,扭头看见王二仍旧直眉楞眼瞪着她。她目中寒光一露,王二立刻识相,抱头鼠窜而去。

    鸿煦微笑着看完这一出乡村日常。晚照里,村妇安歌风鬟霜鬓,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凤骅仍抱着母亲的腿,纠缠撒娇。他看得发了愣,看得母老虎凤翎也不好意思起来。

    “哥哥进屋吧。别冻着了。”

    ……

    高幼安安顿了马匹,便在外屋守备。天子只对他下了一个命令:“别把我屋里的东西弄乱了。”

    高直使环顾了屋中的景象,拱手领命,心中骂娘。

    祖奶奶,您放心吧,已经不能更乱了,猪窝也比这整齐些。

    天子从“猪窝”,不对从家藏里鼓捣了半天,翻出了一领青绸绵袍,一腰帛练裌袴。执意要鸿煦换上。

    鸿煦看了那衣衫便知道是荀朗的,顿时蹙了眉,便不去接。

    凤翎知道他心中芥蒂,便故意鼓着嘴,做出一股忍住眼泪的悲伤模样:“委屈哥哥了……哥哥好心来看我。我却让哥哥的衣裳脏了。这数九寒天的,万一哥哥穿了着了凉。可怎么好?我……都是我不好……”

    话到此处,终于哀不能胜,低头抹起眼泪。

    高幼安被天子突然的悲痛弄得莫名其妙。凤骅则满屋子东摸西碰,全不管大人们在闹什么。鸿煦见她这样,忙接过了衣裳,柔声道:“陛下莫怪。臣换了就是。陛下……”

    帝君的话被截断了,因为他看见天子抬起了头,望着他娇娇而笑,脸上哪有半点泪痕,眼里到有许多狡黠。

    “哥哥,快去内室吧。这屋只有那里有炉火,不冷。这衣裳虽不好,却是干净的,不曾穿过几次。”

    ……

    吴家是小门小户,偏房住着学徒管着药库,主屋里统共只有三间——外堂房和内室。正如凤翎所言,房和外堂都已经堆了箱子,翻得乱糟糟,只有内室还不曾“遭劫”,拢了火,温暖如春。那是吴家的卧房,里头摆着一张床榻,榻上一对鸳鸯枕,就和交泰阁里一模一样……

    鸿煦就在卧房里换了吴夫子的青衫。

    虽然炉火烧得旺,帝君却觉得从里到外都冷了个透。他厌恶这屋子,厌恶这衣衫的男主人。这种厌恶是可笑的,是毫无道理的,也是很不体面的,可是他还是抑制不住地去厌恶。

    鸠占鹊巢?

    鸠占鹊巢……

    究竟谁是鸠?谁是鹊?世间又有谁能为他说清这个道理?

    他神思昏昏地走出来时,凤翎正在房里和儿子摆弄她自己做的那只毛熊。见他换好了,忙起身笑盈盈迎上去。

    “这系的……”

    天子对着帝君打量片刻,看见他袍衫上胡乱纠缠的一团,蹙了眉,凑近了,抬手就去解他的腰带。

    “陛下?”

    鸿煦吃了一惊,脸色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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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第282章 第 282 章 鸡飞狗跳归隐忙(三)() 
原来凤翎是嫌鸿煦未将衣服穿得妥帖,才替他解了腰带,重新系好。   w w w 。  。 c o m她的手轻轻拍打整理着青衫,一下一下,都落到了鸿煦的心上,搅得他心慌意乱起来。

    婆娘大咧咧全然不知道帝君的尴尬,犹是满脸堆笑。

    她也知道鸿煦自幼长于膏粱,吃个饭都得有四五个人围着伺候,让他自己换衣裳确是难为他了,免不得要由她来帮衬一二。

    “我不如那些更衣尚宫灵巧,哥哥将就些吧。”

    系妥了腰带,她又蹲下身,小心地理他袍子的下摆,动作娴熟,仿佛她是他的妻,每日就是这样为他整理衣着,准备出门。

    鸿煦从未这样看过凤翎,居高临下望去,她脸庞的弧度,睫毛的阴影全都变得温柔起来,那点唇瓣小而晶莹,仿若蜜糖。

    天子变成了妻子,蹲在他身下,没有威仪,只有情意。她的手不像宫娥的那样柔软白皙,蜜色的手指修长有力,手背上还布了刀剑的伤痕。

    等到她起身,他该怎么做?

    他想怎么做?

    握住那双手,道一声“辛苦”,然后搂住她,尝一尝那唇……

    美梦只做了一瞬,残酷的现实就刺进了鸿煦的心里。

    这青衫是荀朗的,这妻子……也是……

    他一怔,本能地退了一步。

    “哥哥?”

    凤翎一惊,站起身,诧异地看着他。

    鸿煦脸色难看,却仍强扯起笑:“哦。多谢陛下。”

    凤翎并不明白他的心思,却也看出他的不快,想来自己这粗手大脚硬把荀朗的衣裳往帝君身上套确实是失礼了,她便有些讪讪。尴尬地笑着,接过鸿煦手里换下的衣裳,放到一边,然后在乱七八糟的屋里整理出一个干净的角落,找了还算像样的坐席请鸿煦坐下。自己则转身搂起还在乱翻乱玩凤骅,一屁股坐到了他对面的那堆衣物上。

    映着窗外渐渐昏暗的天色,借着窗内灼灼点燃的灯火,景朝至尊夫妻的重逢对话就在这一堆堆乱七八糟间展开了。

    天子夫妻都有些不知所措。只有凤骅,浑然不觉,只顾抱着毛熊研究他娘亲的粗针大线。

    “哥哥来寻我有何事?”

    “陛下……”

    二人憋了半晌,不曾开口,一开口却又同时出声,不由相视莞尔。

    “这儿哪有陛下啊。”天子笑笑地用手背一抹鼻头,“只有个铁匠铺的蠢婆娘。”

    鸿煦微一点头,表示明白,便也不再拘礼。

    “你在翻找什么?”

    “哦。也没有什么,天冷了,寻件衣裳。”凤翎又将身边散落的衣物推了推,“早知哥哥来寻我,我就不这么折腾了。”

    “我不是寻你,是寻你家夫子……吴子虚……”说到荀朗的新名字,鸿煦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寻他……做什么?”凤翎惊慌地望着鸿煦。

    她当然明白鸿煦和荀朗间的故事,说是“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都不过分。

    鸿煦来找荀朗?

    为什么?

    上门找茬?

    这不是鸿煦的行事。

    有所图谋?

    什么图谋,非要鸿煦亲自出面?

    凤翎满腹疑云,正要询问,却不防身上的娃娃又开始扯她的头发玩,她只好抓住儿子的手,假装恶狠狠训道,“你再抓,我咬你啦!”

    凤骅“咯咯”直笑,在她怀里,扭成一条小蛇:“娘娘咬。娘娘咬。”

    母老虎很配合地“啊呜”一声,做出“扑食”状,惹得娃娃笑得更欢。

    熊孩子确实是天生的纵横家,可以不自觉地化解一切尴尬。鸿煦本来心弦发紧,咬牙绷着,见此情景也不由笑了。

    “我寻吴子虚,是要问他借一册卷。”

    “借?什么这么要紧,让你亲自跑一趟。你要什么,写个单子,遣人去市里寻就是了。”凤翎嫌儿子动得厉害,半真半假地拍了一下凤骅的小屁股。

    “这市里没有。是吴子虚家的珍藏孤本。”

    “他不在,去城里办事了。”

    “不急。由他忙,我等他。”

    “他这一去短则三日,长则五日。要不我让小高去……”

    “不妨事,不必麻烦幼安去搅扰他。我已托人在溪水东面租了一间屋,才去看过了,风景独绝。我也学一学吴子虚,偷得浮生闲,空山寄一椽,小住几日一定别有风味。”

    凤翎擦着凤骅头上的汗,随口道:“原来那间屋是你租了。传了好几天了。我还当是哪个外乡的土豪……”,

    忙着训子的天子忽然听懂了什么,她茫然抬起头望着一脸平静的鸿煦,“不,不对。你……你这意思是要留下?”

    “恩。”

    帝君笑笑点头。

    “留下?”天子眼珠都快滚落,“真留下?!”

    “不好吗?”

    帝君秀眉微蹙。

    天子有些气急败坏。

    “当然不好!你……”

    “哦,那我回去。”

    “哎?”

    凤翎呆住了,她不明白鸿煦怎么说变就变,她还以为自己要花九牛二虎的工夫去劝。

    “骅儿,咱回家吧。”

    鸿煦起身去扯对面乱扭的皇子。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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