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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刁民-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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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盘藤般错综复杂的家族关系,却也能使其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拥有近似于纵横捭阖的“王霸之气”,哪怕这口所谓的王霸之气只是碍于脸面而死死撑住,但是就算是以假乱真狐假虎威,其能量也不是守着一分三分田的升斗小民就可以想象和比拟的。

    不过,就算是这群开着越野一路轰轰烈烈摧枯拉朽一般冲到昆仑山麓的猛人,也丝毫不敢小觑昨天晚上停营地外面的一排算不上起眼的军车。

    昨儿夜里赶了几天路的众人睡得正酣甜的时候,这个贸然出现的军车队伍不请自来,招呼也不打一声就闯入了他们驻扎流水村外的野营地。能加入到“皇城登山俱乐部”的人,自然都是长江三角洲一带可以横着走路的猛货。林子一大,什么鸟都有,十根指头有长有短,自然不是每个有钱有权的人都懂得韬光养晦的玄妙,那些从小到大都顺风顺水长大的富三代富四代,自然少不了那些喜欢横着走路来摆威风的人。像螃蟹一般横着走路,并不代表肚子里面如同草包一般没有货色,相反,这些个喜欢结伴横着走路的年轻人已经隐隐约约江浙沪一带形了一股颇为稳定的势力,大部份被他们碾过的人要么至今没有恢复元气,要么就黄浦江、长江、西湖底下安心长眠。但就是这样一群腰间扎着黑带等级的年轻纨绔,昨儿晚上一个照面就直接被来人全部放倒,一例外。而且,对方只有一个个头不高、身材精瘦的男人出了手,其余的都如同像戏一般打量着被瞬间放倒的众纨绔。

    被一招放倒的纨绔们还没有来得及报仇血恨的狠誓,就被对方俨然是领模样的男人慢条斯理地一句话吓得头都不敢抬。

    “我是蔡修戈。大奸臣蔡京的蔡,‘修我戈矛’的修戈。不服气的,都可以到南京来找我报仇,嗯,我一一接待。”说话的男人从他们身上跨过去的时候,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却是实实地将一堆江浙沪的井底之蛙吓得如同惊弓之鸟。趴地上的这些只知道开跑车玩明星抢地盘的纨绔俗人哪里能体会得出来《诗经》的国风大雅,但是蔡修戈三个字实着将他们狠狠地震摄了一把。

    令江浙沪长三角黑道巨擘闻风丧胆的“儒魔”蔡修戈。

    趴了一地的纨绔还来不及抱怨就已经开始暗暗各自庆幸:自己居然能够有幸被蔡修戈正面对仗,虽然只是一个照面就被人家特种大队的精英揍趴了一地,但说出去也是倍儿有面子的遭遇。要知道,放眼全国,同一辈人当能跟蔡家修弋一攀高下的人一双手都数得过来,而真正能与之一决高下的,也就一只手而己。

    盘踞珠三角的福建妙人欧蚍蜉,坐卧渤海湾的山东猛汉齐南山,俯视东北三省的薄家薄大车,坐拥天府蜀地的秦地智者陈驳,欧齐薄陈,加上一个长三角算得上是呼风唤雨的蔡修戈,正好满满一只手。这只手伸得好,就是拳头,伸得不好,就是一盘散沙。不过,幸而堪比指的蔡修弋与红色阵营有着撇不清的深厚渊源,所以这只手如今虽不算拳头,但也可堪比厉掌。

    清晨,薄雾消散,东方旭日喷薄欲出,这个长三角足以一锤定音的男人正站小溪边,身边站着那个从头到尾都如同印得上道的大菩萨一般的年轻女子。

    “老头子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做了这么多的不肖子,他那犟脾气我清楚得很,他心里挂念你这个宝贝孙女儿挂念得紧。有时候打个电话回家,老人家年纪越大,智力阅历高是不错,但情商肯定都越来越低,打个电话哄哄他就好了,况且打小他就对你特别偏心眼儿。”这个被道上的人称作“儒魔”的年男人絮絮叨叨地像个没完没了的八婆,一脸的苦口婆心足以让鬼鬼祟祟躲帐篷里偷瞄心偶像的纨绔们跌碎一地眼镜。

    只是那年轻的女子却丝毫不领情:“小叔,也有几个月的工夫,你怎么就转个人似的,婆婆妈妈起来了?要说,也得像我哥那样的人来说我才对,你当年就是一典型的负面榜样,我要是回去告诉爷爷,小叔就是我偶像,你猜他会不会让手下绑了你到书房里狠狠地吃上一顿裤腰带!”说到后的时候,年轻女子掩着嘴“咯咯”笑了起来。

    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三笑倾天下。如同菩萨一般的女子居然也有如此孩子的可爱一面,刚好走出帐篷的年大叔也不由得愣了当场。

    “博伊一笑,烽火戏诸侯又如何?”趴村头残垣废墟般的石头墙上,那个名叫云道的青年一脸唏嘘,目不转睛盯着那年轻的女子,鼻息粗重。

    “小三子,如果你想烽火戏诸候一把,那把遭世人唾弃的火就由哥来放!”趴云道身侧,怀搂着小喇嘛的憨笑壮汉一反常态地一脸讳莫如深的微笑。此地此刻,他不再是那个只会搏虎斗牛生撕野熊的弓角,而是身边那个活了二十五岁却从来没有尝过女人味道的男人的哥哥。

    桃花眼,柳叶眉,比女人还要妩媚多姿风情万种的男人嘴里叼了一根枯草,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后道:“点火这种附庸风雅的事情还是由我这个当二哥的来做,弓角你块头比我大,力气比我大,不多砍些柴木让那烽火旺盛浓密些实是太可惜了。当然,如果你到山下抢个油田来为小三子添薪加火,我倒也不介意,只要你敢抢,我就统统一个接一个,像过年点炮仗一样,一个不拉地全部点着。”

    大个子怀的十力嘉措轻轻扬起可爱的面孔,很认真地看着那被村里人称为刁小子的云道:“十力不会砍柴抢油田,也不会点炮仗玩火,但是十力会像帮徽猷哥做饭扇火那样,哥你想多大,十力就扇多大!”

第五章 我是李云道,蔡修戈是谁?() 
对于蔡修戈而言,踩一两只像昨天晚上那种层面的纨绔完全是看心情的事情,就算是一不小心踩死个一两只,明天他蔡修戈一样可以南京钟山高尔夫别墅里定定心心地喝他那上好的洞庭碧螺春。:看做人做到蔡修戈这个层面上,基本上就已经到了放下屠刀就可立地成佛的程,自然不会像芸芸众生般恪守小节,相反这种大菩萨境界里的大开大合时常会让人收获意外惊喜。

    当那个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年轻女子恢复常态后,走出帐篷的年大叔才缓缓将目光转移到同样立于小溪畔的蔡修戈身上。

    世人只知男女之间会以眼神摩擦出火花,却不知男人和男人之间四目相触,火花四溅:英雄心心相惜。

    只可惜自幼就喜欢军区大院里敲闷棍下绊子的蔡修戈,多也只能算得上是个枭雄,英雄这个词是完全跟他扯不上半点儿干系。那位不清楚身份的年大叔似乎也算不上力拔山河的英雄,顶多是金字塔尖的佼佼者。

    没有传说的相互欣赏,八拜结义,后目光各自移开。

    “我倒是想被老头子五花大绑回去,能你祖母灵前磕上几个头,小叔就算是吃顿军腰带也值得!”落寞眼神,一脸孤寂的蔡修戈微微叹了口气,或许也只有这个亲侄女儿的面前,他才会难得地袒露一回心底深层次的脆弱。

    “小叔!”年轻女子似乎被身边一脸落寞的男人感染了情绪,一张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来形容都显得有些苍白的脸惨然一笑道,“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爷爷差不多都已经放下了,小叔你也不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何必还始终停这件事上反复纠结呢?世人都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其实人活这个世上,多的时候,应该往前看、往前走,只有前面风景才是好的。”

    蔡修戈莞尔一笑:“你怎么知道前面不是万仞深渊刀山火海呢?又或者”这个男人的思维永远都跟他做事的风格一般,剑走偏锋。论是当初拒绝国防大学的硕博连读,还是众人瞠目结舌走上了一条与红色阵营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儿去的灰色道路,他都是如出一辙地剑走偏锋。

    “家里人都说我跟小叔像,以前我也这么认为!”年轻女子轻轻叹了一声道,“实际上小叔是个不折不扣的悲观主义者,而我却是天生的乐观主义。一悲一乐两个极端,显然我还是与小叔你不同的。”

    蔡修戈仔细打量着身边年轻侄女的秀丽脸庞,半晌后才叹道:“白驹过隙,真的是不经意,连夭夭都长成漂亮的大姑娘了,唉,又不知道多少北大才子因我们夭夭而食不咽寝难寐啊。”

    身边的年轻女子闻言,一张白皙的俏脸有些微微涨红,一脸小孩子气的嗔怪:“小叔!”

    “好好好,小叔不说了,不过小叔是过来人,有句话小叔还是要告诉你,以免你走弯路。”

    叫夭夭的年轻女子一脸微笑:“洗耳恭听。”

    “别这么严肃,小叔只是告诉你过来人的经验。”蔡修戈收起脸上的笑意,正色道,“前世种下多少因缘,才能换得今世茫茫人海的不期而遇,所以佛才说,五年前的数交擦肩而过才换来今生的一次回眸,所以我想用我的经验告诉你,如果碰到一个你认为可以托付终生的人,千万不要犹豫。不要步小叔的后尘,我不希望看到蔡家出现第二个蔡修戈。”

    叫夭夭的年轻女子抬头嫣然一笑,媚丛生缓缓道:“小叔你放心好了,要真碰到那么一个人,我量他怎么也逃不出我蔡家桃夭的五指山。”

    “小丫头,都二十多的人了,还像小时候一样俏皮。闪开……”蔡修戈闪电般伸手将蔡桃夭挑至自己身后,眨眼的功夫,一个高材粗壮的唯族汉子已经冲了上来。

    似乎阿巴扎本想像流水村里通常打架的那般揪住蔡修戈的衣领,然后再给对方来个“绊马腿”,再压到对方身上直至对方求饶,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的反应速比他,而且不退反近。

    阿巴扎只感觉对面这个弱弱的男人只是轻轻用肩部自己胸口处点了一下,只听到“哎呀”一声惨叫,阿巴扎高大的身躯瞬间就如同脱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屁股着地的唯族汉子地上足足滑行了五米才揉着胸口停了下来。

    正当阿巴扎准备站起身的时候,一个冰凉的东西到了他脖子下端。十余个虎狼般表情的年青人将他围成一圈,当头的一个手持一支乌黑的锋利铁器,直抵阿巴扎喉咙下的命门要穴。

    “谁派你来的?”手持锋利铁器的青年冷冷开口,看样子就知道己经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景。

    虽然阿把扎打小山里长大远也只到过省境边,但是凭着刚刚弱男人的一记强大比的“山靠”和面前这支通体乌黑叫不出名字的凶器,他也能凭直觉知道: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只是,唯族男人的血性却这个瞬间被激了出来:“把玉石还给我!”

    “找死!”领头的青年一巴掌甩过去,阿把扎满嘴鲜血。

    “住手!”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蔡修戈有些好奇地向来人看去,古井不波,随后只是冷哼一声:“动作点,兰州方面的飞机还等着。”

    蔡修戈转身回头,再也不看那几个贸然闯入者,只是刚刚迈出步,还没有返回小溪边,就听到几声熟悉的闷哼。再回过头去的时候,却现刚刚与他同时喊出“住手”的年轻男人已经站了他的面前。

    仍旧是那幅因高原紫外线而显得有些黑红的南方面孔,嘴角习惯性地上翘,是玩世不恭也好,是看轻天下也好,站蔡家修戈的面前,都显得有些好笑。

    一个穷山恶水的刁民凭什么看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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