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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鲜妻-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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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府护卫倒是有马,只是他们得到吩咐,重点保护的是身体最弱的胡惜容,一见有了危险,赶紧带着她走,顺道把刚走过来的潘云霏也给救了。

还是琴姐做娘的人勇敢,当下一手抄起女儿,一手抱起蒋明淑就往回跑。周奶娘紧紧护着离得最近的章清莹,方才那救命就是她二人在喊。

张蜻蜓一瞧清楚,可是气得不轻。那些恶狗的脖子上明晃晃的都戴着皮质银钉的项圈,分明就是有人家的。可这是谁这么缺德,居然在这么多人的地方纵狗行凶?就是要赶人,也没有这种赶法的。

她一个翻身就上了马,招手叫周奶娘:“快往这边来。”

而斜刺里,已经有一匹黄马,一匹红马冲了出去。祝心辰和谢素馨异常愤怒,挥鞭就冲着那些恶狗抽去:“滚开畜牲,快滚开!”

张蜻蜓见她们拦住恶狗过来的方向,让周奶娘她们得了一缓,已经迅速往自家马车跑去,安东他们也已经出来接应,便去救后头抱着两个小孩,快被恶狗扑上的琴姐。

不妨半道上潘云露尖叫着冲了出来:“二嫂,二嫂快来救我。”

她的身后,其实并没有狗在追,若是埋头往马车那儿跑,不几步就有人接应。只是她给吓坏了,拼命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藏,所以往离得最近的张蜻蜓马边扑,可是张蜻蜓的骑术还没这么好,给她这么冷不丁的一冲撞,反把茉莉惊得连连倒退,让潘云露扑了个空,一跤跌在马蹄下,茉莉吓得咴溜溜一叫,两只前蹄一扬,差点没把张蜻蜓给摔了下去。可更加危险的是,要是等它两只蹄子落下,踏在潘云露的身上,她不死也得重伤。

“快闪开!”潘云凯终于逮着机会英雄救美了,只可惜这回救的是自己的亲妹妹,演绎不出他娘盼望的美好故事。

毕竟是骨血相连,他冲出来头一个就盯着这儿了,一个飞身扑了过来,抱着妹妹来个就地十八滚,狼狈是着实狼狈了些,可毕竟把命保住了。

张蜻蜓也有些心慌意乱,仗着杀猪练出来的胆色,还算是临危不惧,紧紧的拉紧缰绳,夹紧马匹,吁吁唤了几声,才终于把茉莉给稳住了。

再看那边,琴姐已经给恶犬扑住,幸好安东安西已经赶了上去,操起大棒子,迎头就是一棍,把那恶犬打得嗷地一个翻身,夹着尾巴跑了。

张蜻蜓打马冲了上去:“没事吧?”

琴姐咬着牙摇头:“没事。”

只小明淑和小菊吓得还在哇哇大哭,张蜻蜓赶紧吩咐安东二人:“先把人送回车上去。”

盯着那只恶狗逃窜的方向,张大姑娘恨得是咬牙切齿,打马就追。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居然在这光天化日的地方,下这样的毒手。

很快,在侍卫还有众小厮们的配合下,她们的人全都安全撤回了车里,只是都有些惊魂未定。

祝心辰和谢素馨打跑了那几只恶犬,一抬眼看见张蜻蜓追出去了,忙将骑马的两个丫鬟留下,让潘云凯等人负责警戒护卫,换上功夫不错的安东安西,带着自家和郎府的那两个侍卫,一起骑马追了过去。

张蜻蜓比她们快了一步,跑不多时,就见在桃花林的上方,有一支二三十人队伍停在那儿,就连下人也皆是衣饰华丽,当中有一辆朱轮华盖的锦车比寻常车子大了不少,最是耀眼。

那狗跑回主人面前,似乎胆子也大了不少,不住的呜呜哀鸣,摇尾乞怜。还回头看着张蜻蜓,甚有告状之意。几个管狗的奴才出来一看,狗身上有不少伤痕,大惊失色,牵着狗就来到管事面前:“咱家的狗给人打了!”

那管事闻听此言,那还了得?“这京城里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我们爷的东西?”他冷眼瞅着后头跟过,蒙着面纱的张蜻蜓:“那妇人,是你活得不耐烦了么?”

张蜻蜓打眼瞅见这管事,就觉得有些眼熟,胖得都快走不动道了,却因为马术不高,特意骑着一匹小马,整个人压在上头,跟座小山似的,都快把马儿压塌了,异常吃力的驮着他,显得极不协调。

此人长得满脸横肉,偏还穿得花花绿绿,手上戴着七八个戒指,珠光宝气,十足暴发户的嘴脸。这到底是在哪儿见过呢?张蜻蜓一时有些想不起来。

那管事有些不耐烦了:“咄那妇人,我问你话,你没听见么?”

张蜻蜓一下子醒过神来:“嗳,你这人讲不讲理的?大白天的,干嘛放狗出来吓人?这天子脚下,有你这么无法无天的恶徒么?”

“我看你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管事当即就要发火,却见后面那辆车里有人发话了:“你到底是哪家的小媳妇?快报上姓名,否则可没你好果子吃的。”

张蜻蜓听着这个声音,也觉得有些耳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却还是坚持声张正义:“我是谁家的媳妇不关你的事,只是你这当主子的,也太霸道了些,怪不得养这样一群奴才,原来都是跟你学的,这就是所谓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好大的胆子。”车里的人顿时叫道:“来人呀,去跟这位女侠玩玩,揭开她的面纱,看看是哪家的媳妇!”

是旁边两个护卫立即打马冲了出来,前后夹击,把张蜻蜓困在中间。他们都是惯家子了,只是左一鞭来右一鞭往,就抽得茉莉左奔右突,不得解脱,张蜻蜓给忙活出一身的汗来,却是怎么也控制不好自己的坐骑。

围观众人哈哈大笑,张蜻蜓知道这是拿自己当猴耍,心下愈气。她可不知,那位正主儿可已经是手下留情了。今儿多亏穿了这身透心红的新衣,在日近正午的阳光下,益发显出红似樱桃。有人不识货,可那位正主儿却是知道贵重。只是见张蜻蜓一人落单,恐怕是哪个大家子的外室娇妾,所以才没有出手太狠。

冷不丁,一个侍卫觑空拔出箭筒里的一支羽箭,把张蜻蜓的面纱挑落,娇美的容颜立现,惹得围观众人眼前一亮,那眼光明显就猥琐起来:“好个标致的小美人!”

连那车中之人也忍不住撩开车帘:“果然有几分姿色小美人,看你孤孤单单怪可怜的,要不就随大爷去了,定会好生待你!”

他这车帘一掀,张蜻蜓百忙之中定睛细看,此人认得不觉脱口而出:“你是吴德?”而那个肥得像猪一样的管事,就是上回去她的猪肉铺要收保护费的家伙了。

吴德怔了一怔:“你认得我?你究竟是什么人?”

“吴国舅,今儿这是什么风,把您也给刮过来了?”身后,一阵鸾铃轻响,祝心辰已然笑吟吟赶了上来。她方才在后头瞧见是吴德,不禁暗骂一声冤家路窄,可到底是皇亲国戚,她也轻易开罪不得。只得堆出笑脸,上前寒喧。

祝心辰虽然蒙着面纱,但吴德瞧见她这身装扮,尤其是那匹黄马,便已经认了出来:“我道是谁呢,原来是祝姑娘,怎么,你今儿不到祝贵妃那儿去领赏,也出来闲逛了?”

听他语带讥讽,讥诮自己时常入宫打秋风,祝心辰面纱下的脸已然涨得通红,说起话来也不客气了:“国舅爷说笑了,我与姑姑分开多年,乍一回来,自是走动得勤些。哪里比得上国舅爷福大命大,长年在皇上、太子的庇护之下,日日活得如此逍遥自在。”

吴德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眼含阴毒:“姓祝的丫头,你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什么么?”

祝心辰毕竟年轻,有年轻人的傲气与尊严,方才被他那么一通奚落,自然是无法容忍的,所以在气头上,便说了那些话。可此刻听吴德这么一说,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自己也觉有些后悔。她心里明白,吴德此人,最是小气,睚眦必报。今儿当着众人的面,给他下不来台,日后肯定是要给自己小鞋穿的。

可是话已出口,错又不在自己,又为何要卑躬屈膝的去向他认错讨饶?她此次回京,无非是为了哥哥从军,自己寻觅一个好夫婿。大不了不在京城嫁人就是,天下的好男儿又不是只有京城才有。

想通此节,祝心辰心中豁然开朗,更加无畏无惧:“吴国舅,我方才说了什么,难道您没听到?难道还要我重复一遍不成?”

“好!”吴德狞笑起来:“有你这句话就成。”他转而看着张蜻蜓:“那妇人,你既然识得我是谁,还敢打我的狗,这就是分明不给我面子了,还不快报上名来,难道还等着爷派人出手教训你不成?”

张蜻蜓胸中火往上蹿,横眉怒目:“你这人好不讲理,明明是你先放出恶狗吓人,我们为了自卫才打了你家的狗。又跟着你家的狗,才见到你这主人。怎么能说是我不给你面子?你又没在你家的狗脖子上挂个牌子,说见狗如见你,那我要是打了,才是不见你面子,可你有么?”

她一番话,明里暗里,是把吴德绕进去当狗骂了,把个吴德气得血往上涌,脸成了猪肝色,径直从车里站了出来:“贱人,今儿我要是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还当真不知道这京城是谁的天下!”

“我们怎么不知?”谢素馨见事态严重,怕张蜻蜓吵岔了道,急忙挺身而出,正色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当然是陛下的天下,难不成还能是别人的么?”

吴德冷笑:“你们知道就好,这天下,是我姐夫的天下,而你们竟然对皇亲国戚无礼,出言辱及于我,这就侮辱我们家,侮辱皇室。”

呸!张蜻蜓实在是忍无可忍,重重的啐了一口:“这天下是你姐夫的天下,可不是你的天下,你要想作威作福,等你当了皇帝老子再说!”

吴德气得无法,一张脸从猪肝转白,胸口不住的一起一伏:“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快来人,直接把她拿下,打进天牢。”

“等等。”郎家跟来的侍卫上前亮出了府上的令牌,上前行礼:“国舅爷,本来诸位贵人说话,没有小的插嘴的份,只是出门之前,我家老王妃曾经叮嘱过,让我们护卫诸位夫人小姐的安全,所以有几句话,不得不说!”

他们这一拿出忠顺王府的身份,倒让吴德有三分忌惮。容他们把话说了下来,那侍卫侧身对张蜻蜓和谢素馨也施了一礼,做了个介绍:“这位少夫人是潘大元帅的媳妇,这位小姐是谢老尚书的孙女。国舅爷,今儿之事,在场的百姓俱都看得分明,确实是先有几条恶犬出来伤人,把昌平王府家的一位小小姐都吓哭了,武烈侯家的小姐也差点犯了病,眼见还要伤人,所以潘少夫人和几位千金不得已才出手赶的狗,事出突然,实在谈不谈给不给谁面子。国舅爷若是一定要追究下去,这官司恐怕真得打到陛下面前。”

这侍卫很会说话,先把几家的背景都抬了出来,表明不是一般的平头百姓,若是你吴德一定要单挑,这么多家一起得罪,恐怕也讨不了好。再有,这里头没他们忠顺王府什么事,他们只是来奉命保护的,并没有主子在此,就跟郎家撇清了关系,最多出面做个证人。而最后,他说了很重要的一条,今日这事,不光是他们作证,有许多百姓也可作证,真的要闹,首先还得治你吴德的罪才是。

吴德听出他的意思了,心下也觉犯难,不过面上这个脸却不能丢,冷哼一声:“难道我还怕了你们不成?你也不听听,她们方才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可这意思,分明就有些色厉内茬之意了,那侍卫心中暗笑,面上却老成无比:“国舅爷说得是,几位小姐夫人也确有失言之处。只是还想请国舅爷体谅一事,现在西北作乱,小的虽是个平头百姓,不懂什么国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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