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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狗屎’这句话，原永亮就得哭晕在厕所了，毕竟干这件事，技术难度也是相当大的。
“哎。”原永亮摇头叹道，“资本主义就是有钱哪，出手就是一两百万，只是为了买了几张纸……”
赵普也不忍心让他心里太失落，便把实情说了出来，“其实，起初我也没想到要这么高的价格，只不过看到了他们的宣传画之后我才决定要这么高的价格的。”
“这是为什么？”原永亮和赵暄一起问道。
“你们可知道爱迪生与电灯的故事吗？”赵普问他们。
赵暄和原永亮齐点头，这有谁不知道，小学课本上都有。
“其实你们不知道！起初的时候人们之所以能用上爱迪生发明的电灯，并不是因为他聪明，而是因为他够狠。他发明电灯之后，陆续有人发明了更好的电灯，可此时爱迪生的电灯工厂已经建设完毕，生产线也已经布置好，更换新的生产线已经来不及，爱迪生又怕有更好的电灯抢了他的生意，于是一狠心，把这一时期的电灯专利几乎都买了下来，不允许他们投入生产……”
原永亮猛的明白了过来，“你是说，他们买了你这个创意，只是因为你这个技术对他们有威胁，他们怕你抢生意才无奈买下的，其实他们并不打算生产，而是直接放到仓库里，让他永远不见天日？”
“不，他们拿到这个技术方案以后，第一步是疯狂的申请专利，等全世界的专利都下来了，他们就会把这些专利束之高阁，再也不用管他们了。”
“那，我们能不能先生产这个东西？反正技术在你脑子里，还能怕了他们不成？”原永亮问道。
赵普苦笑，看来这个老技术员还是不动什么是市场经济条件下的科技产业。你以为洋人是傻子吗？这些洋人都快成精了，他们为什么不直接付一百八十万，就是要在这几天里检索世界各处的专利，只有发现没有类似技术的时候他们才会买断我这个技术，而他们拿到技术之后的第一步就是不计代价，以最快的速度去申请专利，到时候人家有了专利保护，你生产类似的产品就侵犯了人家的权益，你还怎么生产？如果你现在去申请专利，那我的方案就卖不掉了，你让我怎么办？这个缺心眼的老原！赵普在心里教训了原永亮一顿后淡淡的说了一句，“这样有些不仗义，还是算了。”
“话是这样说啊，不过赵普，我们是真的很想生产你这款产品，可是……我们真的拿不出这么多钱来，不瞒你说，我们厂现在的活动资金，只剩下两万了。原本我以为谁也不会出到六万的价钱去买你的方案，可是没想到，这个该死的外国佬竟然出到了一两百万……”原永亮又是不甘又是无奈的说道。
“要是我们先申请了专利，再同时把专利使用权卖给红星厂和洋人就好了。”赵暄说道。
赵普无语，这个弟弟还真是天真，洋人是肯吃亏的主吗？要真是那样肯定卖不了多少钱，一来专利上所要求的权利太固定，而专利交易又是按照所要求的权利付钱，这样就失去了弹性空间，二来自己没有专业的申请团队和法律顾问也写不出好专利。要真是向洋人出售专利使用权，那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毕竟专利转让是人家洋人发明的游戏，在人家发明规则的游戏里玩，你怎么可能玩的过人家？
看着赵暄不甘的眼神，赵普说道，“这次也是没办法的事，等过了这几天，我再设计个好的方案吧，弥补一下我这个过失。”
“真是很遗憾没能和你合作，说实话，你真的算的上是天才。”原永亮惋惜的说道。
赵普一听这话顿时谦虚起来，“千万别这么说，我只想做个安静的美男子罢了。”
“不过，赵工，你这么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设计能力？就像刚才的德科斯仪器公司，他们可是有一个庞大的设计团队，一两年也才出一个新产品而已，你这……有没有什么秘诀可以传授给我们一下？”原永亮一脸诚恳的说道。
切，这算什么，赵普心中暗自嘚瑟，老子脑子里有几十种设计方案呢，这还只是陀螺仪的设计方案，以后老子还要卖特种电机的，加速度计的，磁强计的，等再过几年，老子卖gps接收机，到那个时候，某国人会不会哭死啊？
心里嘚瑟了一阵之后，赵普更加嘚瑟的说了一句，“天分使然，没有办法……”
“可是看样子你的天分实在是太高了一点啊……”
“我也没办法，天生就是这个样子喽……”赵普说着作出了一副不关我事的表情。
原永亮摇头不语，他发现这个赵普又是让人欢喜又是让人无语。
相比从医院出来时候的忐忑心情，这时候赵普心里简直爽歪歪，一个陀螺仪的方案卖了一百八十万，一个流体计算方法卖一百万，分分钟成了百万富翁。不过赵普还是嘱咐了赵暄，这件事暂时不要跟爸妈说，怕他们听了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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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讨债 （一）（）
赵普知道原永亮现在心里未必好受，就提出了一个新方案，“原部长，其实如果您愿意的话，其实咱们可以联合申请一个专利，把咱们刚才卖出去那个方案再改进一下咱们自己生产，把支撑轴承的精度再提高一些，再加一个补偿电路，这样咱们就可以使用上真正高精度的陀螺仪了。”
原永亮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说的这个方案我是真想生产，可是你要真是把图纸给了我，我还不一定能生产出来呢，太高的加工精度，我们现在是做不到的。”
“那买精密机床啊。”赵普说。
“难呐，红星厂上千口人，产品少，人头多，每个月都要发工资，根本攒不下钱来买新设备……”
赵普知他所言非虚，也就没再说什么，现在还是计划经济，虽然有了市场经济的元素，计划还是占主要部分，国有大厂，确实有他们的难处。看来想生产高精度部件，只有自己办厂自己生产了，这样可以避免臃肿的系统，繁琐的程序，全面提高效率。赵普想了一会终于下定了决心，必须尽快弄点钱自己办厂，这也是缩短与国外差距的一个方法。
“对了赵工，你刚才说可以对陀螺仪进行补偿，那补偿方法你熟悉不熟悉？”原永亮问了赵普一句。
“比如什么情况下的补偿？”赵普反问了一句。
“问题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问题呀。”原永亮一脸无奈的说，“现在陀螺仪指标参数没有问题，可一放到载体上就不好用了……”
“是不是载体上测姿比地面试验台测姿误差大？”赵普问道。
原永亮猛的抓住了赵普的手，“对对对，就是这样，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都没说呢你怎么知道的？”
赵普猛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心说你想干嘛？说话就说话，不要拉手，男男授受不亲的，我可没有特殊爱好……
“原部长有什么事直说吧，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忙。【 】”赵普十分仗义的说。
“我们有一批产品就是这个问题，想请你……”
原永亮还没说完了赵普就打断了他到底话，“原部长要不这样吧，你也别然我给你修给你改了，我直接给你一个新方案吧，不用刚才我说的那种复杂机械结构，直接上液浮式的，精度高，结构也简单，说实话，咱们国家的陀螺仪生产实在是太落后了，必须实现跨越式发展。你要是愿意的话我这两天就把设计图给你，不过你得付我点钱，不是我不仗义，知识有知识的价值，多少你得给我一点，这样吧，五万块，我给你全套技术资料，你不要觉得自己吃亏，这个陀螺仪将来的利润嘛，足以让你们富得流油。”
原永亮一个劲的摇头。赵普心说你这个老抠，这点钱都不肯付，老子已经给了你友情价中的友情价了，老子也是要挣钱的呀，不挣钱老子怎么开工厂？
看到赵普一脸无以复加的鄙视，原永亮才最终把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红星厂确实遇到了财政困难，一大批陀螺仪卖了出去对方死活不肯给货款，反而天天闹着要退货，发完了上个月的工资，厂子里总共也就剩下两万块钱了，别说买技术方案，就是买生产材料都成问题了。
“不过……要是赵工能帮我们讨回这笔货款，我们很快就能给赵工支付这五万块钱，甚至，还可以再额外支付一些劳务费，你在陀螺仪方面比我们都强，兴许会有办法的。”原永亮很快给赵普戴了一顶高高的高帽子。
我擦？我是卖货的好不好，现在货还没卖呢却要先要当讨债的了！不过，这个老原都已经把话说到这儿了，我就帮帮他吧，俗话说好，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反正闲着也没什么事，今天我就当当这个好人吧。赵普下定了决心便问了一句，“是什么单位购买了你们的产品？”
“就是咱们市的334厂，购买了两百多个陀螺仪，除了十几万块钱的订金，现在一分钱也没要回来，这还不说，现在334厂过几天就来说退货的事，本来厂子就没钱，结果每次来我们还要花钱招待他们，哎……”原永亮越说越无奈。
334厂？两百多个陀螺仪，那就是将近一百万的货款呢。陀螺仪这种东西一旦生产出来现在的民用市场消化不了，要是对方真的退货的话，可能这个红星陀螺仪厂真的要从此跨掉了。
如此说来，我还真要做一次活雷锋了。赵普琢磨道。
“他们为什么要退货啊？”赵普问原永亮。
“他们说我们生产的陀螺仪不合格……”
“我去！那你还说什么啊，你们生产的陀螺仪不合格这谁也帮不了你们啊，何况又是作为军品出售的，你们这可算是作死了！”赵普无奈的说道。
原永亮可能已经预料到赵普会这么说，赶紧讨好似的解释了一番，就原永亮所言，这批陀螺仪的技术规格在地面试验台测试的时候是合格的，可装到载体上再测试的时候就不合格了。
这种事情赵普经历过，一旦出现这种情况注定要扯皮，看来红星厂的这段日子确实不怎么好过呀。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帮你们看一看，334厂买这个陀螺仪是用是什么上的你知道吗？”赵普问。
“是一款新型坦克上用的，现在他们打不出理想的精度就把责任都归结到陀螺仪上，这分明就是胡扯嘛。”原永亮说起来那是一脸的委屈。
“那行，这事我管了，带我去看看，不就是帮人讨个债嘛，又不是没讨过！”
原永亮闻言立即领着赵普就往一处厂房走去。因为牵涉到没有列装的新型装备，赵普便让赵暄在原永亮的办公室等着，他自己一个人跟着原永亮走了过去。
进了这处厂房赵普才发现其实这里是个测试车间，桌子上有校准用的转台和高精度陀螺仪，还有一些电路板，示波器什么的。
“老原，你怎么来了？”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问道。
“韦副厂长，我带来一个人，他兴许能解决咱们的问题呢。”原永亮说完又对赵普说，“赵工，这是我们韦副厂长，这位是334厂的钱丰同志，钱工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