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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听闻张双儿说:“方才宣表哥已经跟我说了诸位长辈想法,但是,双儿还有几个问题想请教。”
刘相听张双儿没有表示反对很是高兴,就抬手示意张双儿继续。
“首先,双儿与媛表姐长得本就不像,该如何掩人耳目,让众人信服?第二,月静别院下人都知道媛表姐生作何样,还有少数人知道,媛表姐昨夜已经没了,又该如何让她们信服?第三、若是双儿成为媛表姐,能否容许让双儿也丰延田庄替母亲立一牌位?以上三个问题,请诸位替双儿解惑。”说完,张双儿又是一个福身,直挺地立花厅中央,等待众人回答。
刘子宣听了这三个问题后,只觉得这个表妹想倒是挺多,不过这些却也是他们应该解决问题。
而场其他三位长辈其实早就想好了相应对策,只是他们被眼前这个小女孩气场震慑住了,眼前张双儿,和方才张双儿简直判若两人。
若说方才张双儿弱小无助,那现张双儿却是全身上下散发着坚强气息,就连眼里也闪烁着睿智光芒。
“可以回答双儿问题吗?”张双儿见没有人发表任何言论,又问了一次。
“咳,你要替你母亲立牌位是可以,但是丰延田庄现继承人应该是你哥,除非你母亲将田庄留给媛儿,否则要田庄立牌位是有点困难,这点和第一个问题,一会再一起告诉,第二个问题,听大舅父回答吧!”刘相反应过来,答道。
“双儿啊!若是愿意当咱们女儿,咱们就和所有下人说就是刘媛,放心,别院里都是自己人,不会有问题,况且,软有软作法,硬有硬作法,总之,大舅父有是办法。”刘尚书拍胸保证道。
刘相点了点头,对张双儿说:“大舅父说不错,至于第一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过了。三天后,官府会带张御史去丰延田庄处理接手事宜,所以大概明天,我们就会把媛儿搬去葬了,到时候,三舅父他们一家也会来。
之后,你们就搬到相府别院吧!横竖相府别院下人都没见过媛儿,所以也不怕有人起疑,要想给诗诗立牌位,就立相府吧!”
张双儿心里想着,怎么又是别院!但她也没别办法,谁叫她是假刘媛呢?那个老人家说果然不错,她异世重生,就是要代别人活着!
“我知道了。”张双儿沉思了一会儿后,答道。
“双儿,大舅母会像疼媛儿那样疼,看?”刘夫人以为张双儿不愿,哽咽地说。
这时只见张双儿绽开笑脸,柔声道:“母亲说这什么话?母亲已经很疼爱媛儿了!莫要再哭了!
第十六章 以后有需要,我当你靠山()
月静别院门前,众人皆面露哀戚。
三辆马车停门口,头先是刘相马车,接着是月静别院马车,后,是一会儿要放刘媛棺木马车。
其实灵柩应该是由人抬着,但是刘媛死不能对外公开,只好单独放一辆马车中。
当小厮们把刘媛棺木抬出,人群中传来呜呜地哭声,刘尚书虽然泪流满面,仍一边扶住已经哭得喘不过气、站不稳脚刘夫人,而刘子宣虽然不停地用手背擦去眼泪,但是仍然赶不上泪水流出速度。
刘相虽然没哭,但是脸上仍写着难过和悲伤。
三舅父刘仲群,是御林军将领,今日当值所以没能过来,来是三舅母王氏和她们唯一儿子,刘子正。三舅母也哭得很激动,而刘子正也一旁默默流泪,三舅父一家昨晚得了信,也知道张夫人已去、张双儿即将成为刘媛事。
张夫人未出阁前与刘仲群是亲厚,但刘仲群娶妻后不久,张夫人就出嫁了,与这位三嫂交情,倒不及与刘夫人来得深厚。
也因为如此张双儿从来没见过三舅母,当三舅母突然冲进来对她又搂又抱时候,还把她吓了一跳。
后来王氏见她一脸呆样,才想到之前k没见过双儿,她这么一进门就冲上前抱着她,是有点唐突了,所以连忙和张双儿解释了自己身分。张双儿当下就想,这三舅母还真有点傻大姐性格。
当她们马车驶到丰延田庄时候,是小福出来迎接,他还告诉双儿,庄里人只知道她还活着,但是对于其他都不清楚,只知道相府今天会来一具尸体葬墓里。
“我爹说,虽然他们都答应要保密,但小姐若不想让人知道行踪,就别露面了。”小福马车里仔细嘱咐道。
“嗯,我知道了,我会带着帷帽。”张双儿浅笑着道。
马车停下后,小福率先跳下马车,通知人去了,阿纪扶着张双儿下来。
就刘夫人也下车后,又有一辆马车驶入田庄,张双儿仔细一瞧,那正是齐王府马车,从车上走下人正是齐王妃。
众人忙刘相爷带领下,给王妃请安。
齐王妃早昨天早上就得知田庄走水事,后来又接到刘夫人信,说今天要葬张双儿,她便赶来了。
朝臣是不必向王妃行大礼,顶多是行拱手礼,所以,齐王妃一见刘相拱手,便连忙上前扶住,道:“相爷无需多礼,今儿婉茹只是诗诗朋友,是以晚辈身分来,没得让众位如此迎接!”
待众人起身后,齐王妃和大家一块儿去了预备要埋葬张双儿、或说刘媛地方。
张双儿看着丰延田庄一切,还有被烧毁四合院,她只觉得距离上次她田野间散步、房里练古筝仿佛已经过了好久。
今儿天气很好,似乎很适合告别过去,张双儿如此想着,但即使她想得豁达,眼里还是积满了泪水。
当齐王妃看到几名小厮把棺木从一旁车上搬下来时,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刘夫人,问道:“怎么回事?从你们别院载来?没让人抬着?”
许氏眼神哀戚,声音哽咽:“双儿没死……”
齐王妃顿时惊喜地笑了,说道:“我就说那孩子聪明得紧,怎么可能……诗诗也算可以安息了。不过,既然双儿无事,那她何处?”齐王妃自顾自得高兴着,完全忽略了刘夫人神色。
刘夫人没多说什么,只是将眼神调转到带着帏帽孩子身上,那孩子方才自称是刘媛。
齐王妃当然知道刘夫人意思,她猛然转头问:“所以?葬是?”
当见到许氏几不可见地点头呜咽了一声,齐王妃也明白了,她轻轻地搂住许氏肩,安慰道:“她也过得苦,就当她终于解脱了,别让她走得不安稳。”
刘夫人只是低低地哭着,并没有再说什么,而齐王妃也一旁跟着哭。
看着眼前情景,张双儿不知为何,就是觉得好对不起大舅母,觉得自己不配这里。
等葬完刘媛之后,张双儿带着阿纪丰延田庄闲逛,阿纪慢慢地跟双儿身后,两人都没说话。
阿纪还记得昨天刘尚书说话:以后这府里,表小姐就是小姐,那时候有个婆子不乐意,就被刘尚书杖毙了,虽然阿纪k没多说什么,但阿纪心里,小姐只有一个,所以,她已经求了老爷和夫人恩典,等娟儿她们把该学事都学上手了,就帮她寻人嫁了。
张双儿此时正看着万里无云天空,想着,给大哥飞鸽传书何时才能到大哥手里呢?
“表小姐!表小姐!”那声音里很是急切,只这叫唤声完全被张双儿忽略了,等阿纪拉了她一下,她才发现原来是小福叫她。
“什么事?”
“这个给您!这是月儿姐姐偷偷塞给我!她要我丢掉,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只见小福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团布,速地塞到张双儿手里。
张双儿看他疑神疑鬼模样笑了笑,就让他回去了。
她打开那团布之后,只见里头放了一只血玉手镯,她想,月儿小小年纪应该没有这种贵重首饰,而她娘也从不配带血玉人,所以这应该就是刘姨娘那只镯子吧!
阿纪见张双儿手里紧紧握着一只手镯,便问道:“可是大姑奶奶遗物?”
张双儿摇头,道:“是提醒我继续往前走东西。”说完又迈开步伐,漫步向前。
齐王妃要走之前来找张双儿,要张双儿送她去搭马车,张双儿知道,齐王妃是有话问她,所以就扶着齐王妃慢慢走着。
“双儿,这是怎么回事?”
张双儿见齐王妃一脸急切,便简要地说起这几天发生事,丝毫没有隐瞒。
齐王妃听完后,难过地说:“倒也为难了……”
“双儿难过不比大舅母,只是双儿这回是真切体会到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感受了。兴许,大舅母也需要一个女儿发挥她对媛表姐母爱,而双儿也需要有个母亲来孝敬吧!虽然现双儿还无法叫大舅母为娘,但是总有一天会叫得出口,我们,都需要时间让伤口结痂、复原。”
听了张双儿平静语气,又见她眼里虽有哀意,但也有坚强,齐王妃只觉得眼前孩子一夜之间成熟了许多,心里虽然不舍,但也知道见识了刘绮画手段和心机后,张双儿今后不可能再当个天真无知孩子了,于是她问:“之后打算如何?要给诗诗报仇吗?”
张双儿摇头道:“现双儿还没那种能力,若是冲动,只会给对方反击机会,双儿要先充实自己,不断累积实力,等双儿有能力、有大靠山之后,双儿才有资格为娘报仇。”
张双儿毫不避讳换得了齐王妃激赏眼光,齐王妃笑道:“以后有需要,我当靠山!”
张双儿也毫不客气应下了:“双儿这厢先谢过王妃了!以后,王妃不只是双儿靠山,还是双儿朋友!”
这段话说得颇有江湖味,惹得齐王妃哈哈大笑:“朋友?哈哈哈!对!朋友!”
隔天,张御史夫人出殡,刘相府大房人都去了,连张双儿也远处马车里看着,她见到了张御史和刘姨娘,也看到了刘姨娘一双子女,张郁白和张巧婷。
目送张夫人灵柩远去,张双儿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变强!
张进台、刘绮画,我张双儿此发誓,必定让你们不得好死,所以这之前,你们要幸福,你们越幸福,我报起仇来才越有成就感,不是有句话说,爬得越高,摔得越重吗?我很期待你们重摔那日!
第十七章 岁月静好、泼涛汹涌()
时序进入腊月,知关早已连着下了好几日大雪,此时天还未亮,时辰也尚早,张郁清一走出营帐就见到白皑皑一片。
他想起丰延田庄情景,这几日娘和双儿应该都躲屋里聊天吧?娘也许会想做见厚衣裳给他,双儿应该会一旁絮叨着她也想要一件吧!
想到这里,张郁清冰冷眼眸中就流出了温暖光采,若非他一身戎装,此刻表情柔和他就像一位兀自站雪中仙。
炎之凛远远瞧见他模样,知道他是想家人了,跟张郁清分到同个营帐他已经很习惯他那种温柔神情,每次只要提到自己娘,张郁清就会不自觉地流露出那种表情。
不过炎之凛知道,这些话题张郁清也只会跟他聊,毕竟他和炎之凛年纪相仿,又同一个营帐,军营里同属打杂小兵。
这时,张郁清突然抬起头,似是发现了什么,赶忙朝一旁树林里跑去,炎之凛见状,抬眼看了一下四周,也跟他身后进入树林。
因为天还未亮,树林里路很难走,但是张郁清走起来却驾轻就熟,炎之凛不禁怀疑,这家伙不会常来这吧?终于,张郁清一块比较空旷地方停下脚步,炎之凛见状,也停几步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