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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喜-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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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家第一时间准备好了赔罪和道谢的礼单,带着两个孩子登门请罪,赵氏早就从女儿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全部经过,虽说齐思鸿还是个孩子,但他差点儿害得女儿出事,这让赵氏着实难以原谅。

    好在郭家和齐家也都识趣,知道这件事责任在自己身上,而两家的孩子也多亏了沈福喜才能全身而退,所以登门请罪之后并未过多纠缠,只是隔三差五地送些补品吃食到沈府,不但有沈福喜的,还单独有一份是给小黑准备的。

    赵氏担心沈福喜因为这件事受到什么影响,东西一直都扣下没有给她,也不在她面前提起郭家和齐家。但是暗中观察了几日,发现她每日好吃好睡,忙着照顾小黑,似乎完全没有留下任何阴影。

    “福喜,下个月端午节城里要划龙舟,阿娘带你去看好不好?”这天用过早饭,沈福喜照例回房给小黑换药,准备吃食和清水,赵氏跟着她一起进屋问。

    “好啊,到时候小黑应该也没什么大事了,可以带着它一起去。”沈福喜拆开小黑身上的绑带,果然如那狗场的伙计所言,狼犬的恢复能力十分强悍,后背上浅表的伤口此时已经愈合并长出新鲜的嫩肉,肩膀上因为伤口较深,所以还需要上药和包扎。

    小黑后背和肩膀上的毛都被剃掉,光溜溜地看起来十分滑稽,它自己似乎也对这件事十分不满,每天只肯在屋内溜达活动,但无论沈福喜怎么唤,它都不愿到院子里晒晒太阳。

    沈福喜只好将它的垫子挪到窗下,每天上午都叫人打开窗户,让小黑能够在屋里也多晒晒太阳。

    “京城对这个不怎么重视,不过南方这边每年端午,划龙舟可是个大事儿,官府还会拿出赏银来给最终获胜的船队,大家也可以下注或是给赏,好不热闹。”赵氏笑着说,“咱家到时候会在最好的位子,能看得十分清楚。”

    沈福喜将小黑肩头的伤口包好,又帮它轻抚后背的伤口解痒,闻言道:“阿娘,到时候我叫阿昭来咱家这边陪我一起看龙舟好不好?”

    赵氏闻言颇为意外,不由自主地挑起眉毛,要知道,最近可一直没听女儿提起过郭昭。

    “阿娘不用担心,我其实没有生阿昭的气。”沈福喜笑着又补充道,“也没有生齐思鸿的气。”

    赵氏愈发不解,拉着女儿到榻边坐下问:“那福喜跟阿娘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其实我是在生自己的气。”沈福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阿娘从小就教过我,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所以我不该不带人也不告诉阿许就跟着他们进山。而进山之后,在明知道已经走得太远的情况下,我没有坚持返回庄子,而是任由这个错误继续发展下去。”

    赵氏有些心疼地把女儿搂进怀里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保证了自己和他们两个的安全,并且坚持到阿爹去救你,已经很好了。”

    沈福喜依偎在赵氏怀里,小声道:“阿娘,对不起,让你们这么担心,我以后一定不会了。”

    “夫人,京城有钦差来宣旨了,老爷让您赶紧换衣服,备香案准备接旨。”

    易公公一路紧赶慢赶,终于赶在四月底到了庆州,前脚刚到驿站,后脚就派人去给沈三老爷送信,自己在驿站忙着沐浴更衣,然后捧着圣旨直奔沈府。

    为了表彰沈三老爷为自己除掉一大心腹之患,陈太后可谓是十分慷慨,沈三老爷得勋上轻车都尉,赵氏得封恭人。

    易公公宣旨罢,等众人叩拜起身后,这才笑着上前对沈三老爷拱手道:“恭喜沈大人,恭喜沈娘子。”

    沈三老爷回礼谦虚几句,然后与易公公寒暄:“家中备了酒菜,公公远道而来,给您接风洗尘,你我二人许久不见,也好叙叙旧。”

    易公公却摆摆手,看看左右近处无人,低声道:“沈大人不急,杂家这里还有一封娘娘的密旨,咱们入内详谈。”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本来都快好了又莫名其妙加重了,现在扁桃体发炎,耳朵里面也痛,每天要去输液,回家之后还要被老妈盯着休息,只能各种抽时间或者后半夜爬起来码字,这两天的留言一直没时间回复,等我找时间一起回复大家,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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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沈三老爷接了密旨之后,整个人有些发懵,提防荣亲王?

    荣亲王年纪虽然不大,但从先皇在世的时候就一直是个闲散亲王,虽然自成年后便一直离京常驻封地,但当地的管理也都是交给朝廷命官,从不多加干涉,除了有点儿喜好奢华、铺张浪费的名声之外,似乎一直都没听到过其他的问题。

    而对于朝廷来说,一个亲王,不鱼肉百姓、强抢民女、插手政事,不就是喜欢花钱么,他花的也是自个儿的钱,官家都不当回事儿,下面的人自然也没那么没眼色,所以荣亲王的风评一向还是不错的。

    不过无论如何,朝廷既然有此密旨,又没说具体措施,只是让自己多加留意罢了,所以他稍微怔了一会儿,很快就恢复过来,将密旨在火盆内焚烧干净,这才对易公公道:“公公回去跟娘娘说,事关国家安定和黎民苍生,下官一定会谨慎行事。”

    易公公并不知道密旨中是什么内容,听了这话顿时笑道:“沈大人深得娘娘器重,您办事娘娘放心。”

    说话间赵氏已经派人送了酒菜过来,二人在花厅内一边喝酒一边说话。

    易公公对沈三老爷观感一直不错,加上沈家这几年越发受宫中倚重,所以他也乐得卖点儿顺水人情,将宫中和京中最近的一些事情当做新鲜事儿似的说与沈三老爷听。

    他相信这些事儿,就算自己不说,沈闳那边也是门儿清的,所以也没什么值得隐瞒的,倒不如自己先说出来,还能在沈三老爷面前卖个好。

    沈三老爷虽然喝着酒,但是对这些事倒也听得认真,虽说沈闳对宫中和朝中的情势一直把握的很好,但是易公公毕竟在深宫多年,有些细微的苗头和信息,他的观点反倒更加敏锐。

    两个人相谈甚欢,但是也都没敢多饮,易公公也不好在沈府待得时间太久,傍晚前便离开重新回到驿站休息,次日带人与沈三老爷办好大长公主一行人的交接手续,不敢多留,带人押送着囚车赶路回京。

    沈三老爷将这十几个烫手山芋交出去之后,衙门上下都大大地松了口气,尤其是牢头和狱卒,要知道,自从大长公主等人关押进来之后,原本清闲的工作顿时压力山大。

    牢头自不必说,恨不得半个时辰巡视一次,狱卒更是连轴转地盯着人犯,那么十几个浴血厮杀过的大汉在牢里关着,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想法子越狱或是什么,大长公主那边还要提防自尽,简直是操碎了心。

    沈三老爷也知道他们最近辛苦了,将易公公一行人送走回到衙门之后,笑着说:“宫中有赏赐下来,所有人都有份儿。”说罢让师爷按照人头将赏银发下去。

    宫中的确是有银子赏下来,但那都是直接赏给沈三老爷的,太后哪里会想到这些下面的小喽啰,所以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些银子与其说是宫中赏的,倒不如说是沈三老爷体恤下属,所以念着他的好处更多一些。

    钦犯在押的时候,沈三老爷恨不得每天十二个时辰都守在衙门里,如今人都被带走了,他总算能放心地按时放衙回家了。

    晚饭的时候,沈三老爷喝着小酒高兴地说:“易公公昨个儿说,如今官家十分勤勉向学,阿爹已经开始教他看以前的政事折子,官家对阿爹也十分倚重和尊敬。”

    沈福喜闻言忍不住想,这下可好了,老狐狸教出个小狐狸来,只希望沈闳能一直把握好自己的身份和立场,可别最后落得个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下场。

    赵氏想必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当着女儿的面没说什么,但是晚上关起房门之后,对沈三老爷道:“阿爹如今一心为官家考虑自然是好事,但如今沈家树大招风,难免会饱受非议,如今官家年幼,娘娘又倚重咱家自然不会如何,但俗话说三人成虎,有些事听得多了难免心生间隙,更何况龙心难测,官家成年之后会如何,咱们谁也揣测不到,还是要谨慎行事才好啊!”

    “娘子放心,咱家如今一直是在避风头的,四弟和五弟如今都外放了出去,也就是为了这个缘故。我今个儿刚收到阿爹的信,这次抓到钦犯,娘娘本来是想将我召回京城的,但是阿爹耍了个手段,这才让我继续留在庆州。”

    赵氏听了这话,稍稍放心,笑着说:“也是我多虑了,我能想到的事儿,阿翁和郎君怎么可能会想不到。”

    沈三老爷伸手将娘子揽进怀里道:“你也是为了家里操心,我就喜欢你多虑的模样……”

    赵氏将他推开些,嗔怪道:“我刚沐浴更衣,你身上汗津津地别往我身边凑。”

    沈福喜站在房门口,一脸无奈地听着屋里的动静,原本要敲门的手又放了下来,算了,有什么事还是明天再说吧。

    夏天最重要的节日莫过于端午节,尤其是对家中有孩子或是病人的人家,比起纪念屈原,辟邪驱病反倒是更实际的企盼。

    按照节气来说,五月气候炎热,尤其是南方,更是湿热,是个百病丛生、蛇虫鼠蚁活跃的时节,各家都要做许多驱虫避疫的工作。

    沈家到了庆州之后,买了几个当地的下人回来,所以月初赵氏就将几个人叫过来细细询问了当地端午的习俗,然后将合泥做张天师像,做五彩线、雄黄袋,包粽子、做五毒饼、制雄黄酒等事项一一安排下去。

    粽子、五毒饼、雄黄酒等物自家其实是吃不了多少的,最多是端午那日应景儿吃一吃罢了,但是需要做的量确实不小的,除了要送人之外,还要送去寺庙以作供奉之用,许多大户人家还要在门口分送穷苦百姓以积功德。

    沈家也不例外,除了衙门里的每个人都要或多或少地送到之外,还要准备送给当地的一些有来往的世家大户,一点儿都马虎不得。

    五月初四这日半夜,敲过更鼓之后,赵氏就悄悄来到沈福喜屋内,安抚了警惕的小黑,上前给沈福喜颈间和手脚上都系上五彩线,胸前挂上雄黄袋,然后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下人也将已经做好的张天师像置于门户之上,门楣上也挂上了一束菖蒲,吊挂如一把锋利的宝剑,也是取其辟邪驱疫之用。

    沈福喜早晨醒来的时候就觉得有种奇怪的味道,小黑也不像平时那样扒着床沿,而是把爪子搭在床尾的位置,鼻子也一直嗅来嗅去的。

    她迷迷糊糊地爬起来,阿许那边已经准备好沐浴用的兰草汁,伺候她沐浴之后笑着问:“小娘子,今日要去河边看龙舟赛,这几件都是新做的衣裳,您看穿哪套?”

    沈福喜选了套天青色的衣裳,大热天的出去玩儿,颜色穿得浅一些也凉快点儿。

    刚才沐浴的时候她才发现身上的雄黄袋和五彩线,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被系上的,难怪总觉得身边有种怪怪的味道,如今又添了兰草汁的味道。

    小黑的鼻子更尖,一直围着沈福喜嗅来嗅去,似乎也奇怪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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