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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碑前的婚礼-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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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一切款项都由我来资助,我会使您非常满意的。请白先生安心疗养,祝您早日康复。”说完又拿出一沓钱。
“白先生,这点钱请收下在医院零用。”
“不不,俺不用钱,请伯父带回去吧!”
“没有钱怎么行留着用吧,没有钱告诉我。”白云松实在谦让不过只好将钱收下了。
“谢谢伯父!”
“不不,不能这么说吗,您是我女儿的恩人,当然也就是我们全家的恩人了,要说谢的话应该谢您才对。”彼此聊了一阵惠子的父母起身告辞,惠子的母亲对白云松施礼说:
“祝白云松君精神愉快,早日康复。”
“谢谢伯父父母。”
“请留步,再见!”
惠子手术后已经两个多月了,她的身体恢复的很好。今天她早早就起来了,精神也格外的兴奋,因为她今天就要出院了。她多么希望当着白云松的面向这位恩人说几句感谢人家的心里话呀,但是医院里人太多,自己又是个女孩子家,怎么能随便和一个大男人说话呢?太难为情了,她满腹的爱慕的话在心里已经憋了很久了。惠子早早的收拾完了自己的东西,然后她鼓起了勇气大胆的敲开了白云松住的病房的门。头两天母亲告诉惠子她出院时让白云松和她一起出院到她家住上一段日子,然后再让白云松回国。惠子听到母亲这番话非常激动,万分高兴,她对白云松已经产生了爱慕之心了。她怕白云松拒绝父亲的邀请,因此她偷偷的将此事透露给白云松。她红着脸忸怩腼腆的走到白云松的床前,深施一礼小声说:
“白云松君,今天小妹就要出院了,家父说今天您与小妹一同出院。家父请您到我家住些天再回中国,一会来车接我们,请君千万不要推辞。”白云松正要说些什么,惠子已经走出了门外。大约一刻钟的工夫一雄敲门进了白云松的病房。
“白云松先生,医生同意您与我女儿今日出院,请您到寒舍作客暂暂住几日休息休息,您看怎样?”
“谢谢您的伯父,俺想早点走。”
“白先生您的身体还很衰弱,我是不能让您马上离开日本的,那样的话我们是过意不去的,请白先生不要推辞,收拾东西我们走吧,出院手续都办好了,车在外面等着呢。”白云松也不好意思再推辞,收拾好东西同惠子一同走出了医院。
第六节
    轿车顺着公路向东行驶,拐了几个弯来到了一座幽静的别墅,轿车停了下来。这是一个二层的小洋楼;白瓷的墙壁、朱红的门窗、楼盖是金黄色的溜光铮亮的琉璃瓦,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烁耀眼的光芒。楼的四周是剪修得整整齐齐一人多高的榆树墙。庭院的大门到别墅的楼门二十多米长两米多宽的通道,铺着一寸多厚优质橡胶精制而成紫红色的胶皮。人在上面行走起来即防滑又有柔软的弹性,给人一种轻快而温润的舒服感。通道的两侧是对称的两棵开满白色和粉红色鲜艳花朵的樱花树,樱花的下面是绿油油的草坪。整个院落的布局清淡而典雅,使人一看便知道这是高贵而有教养的知识分子的住宅。惠子的母亲及女仆前来迎接,看样子她们在这里已经恭候多时了。当车门一打开她们便深深的躬着腰亲切的问候:
“欢迎白云松君的光临!欢迎白云松光临!”白云松下了车也躬身施礼:
“伯母好!阿婆好!”
“白云松先生请”
“伯父请”彼此谦让着。白云松在前面走着,女仆将楼门打开将白云松让到了客厅。惠子的父亲和白云松寒暄了一阵,中午他们为白云松这位贵宾洗尘。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宴席。二六道名贵的菜肴青一色山珍海味;有长崎的海鲜、有富士山的野味、鹿儿岛的猴头、南美的鸵鸟蛋和非洲的羚羊肉……酒肴是德国的”人头马”、法国的”白兰地”和中国的”茅台”。宴席中除了白云松和惠子父亲川岛一雄外还有三位嘉宾坐陪;一位是东京大学新闻系主任浅野教授、一位是一雄的学生田荣盛礼、另一位是”协和医院”为惠子手术的主治医师秀木大夫。宴席开始一雄首先将白云松介绍给客人。
“这位是惠子的救命恩人中国的白云松先生。”客人们站了起来躬身很有礼貌的向白云松施礼并自我介绍说着客套话。
“本人田荣盛礼,见到白先生非常荣幸,听师妹讲了白先生徒手打败两个日本浪人,这种见义勇为的精神和高超的中国功夫了不起了不起,佩服!佩服!今后在中国功夫这方面还得向白先生多多请教。”一雄又将其它客人介绍给白云松”这位是我的老朋友东京大学浅野教授。”
“您好!浅野教授!”
“白先生好!”
“秀木大夫,你们都是熟人就不用介绍了。”秀木大夫连忙说”那是!那是!”白云松是个贫穷的矿工子弟,从小没上过学,不会说那些客套话,当别人跟他说那些客套话的时候,他只是站了起来”嗯嗯”的两声。客人们都相识之后一雄为客人们斟完了酒,他端起了酒杯兴奋的说:
“今天惠子能平安的回到我的身边,这是我家的一件大喜之事,浅野老兄知道惠子是我的命根子,如果惠子有个好歹我还能在这个世界上活吗?惠子能有这第二次生命这是白云松先生给的。为请共同举杯,我代表我的全家由衷的感谢白云松先生,请干了此杯。”饮完了那杯酒浅野又为大家斟了一杯,用敬佩的目光看着白云松点了点头笑着说:
“一个远离他乡的异国青年,能在异国人地生疏的环境中,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助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这是常人难以作到的。白云松先生不但为日本青年树立了光辉的榜样,对我们老一辈也是个鞭策……请举杯为我们能有幸的相识白云松先生而干杯!”浅野说完又用随携带的照相机为白云松摄了影。接着一雄的学生田荣盛礼也来为白云松敬酒。
“白先生的壮举是学生的榜样,今后学生一定以白先生为楷模为老师争光,请老师及各位举杯为白先生的光临干杯。”最后秀木大夫也将白云松嘉许一番:
“白云松君将惠子小姐送到医院时,他累的脸色苍白,头上冒着热气,衣服嗯都被汗水浸湿透了。在惠子小姐生命垂危的关头,白云松君一个人一次便为惠子小姐献血一千六百毫升,这在我们大日本的医典上也是找不到的,可能在整个人类社会也是空前而绝后的……”
酒过已巡宾,主客人们都随便的聊了起来。一雄问”白先生,请问贵府在中国何地?”
“辽宁”白云松说。
“啊!辽宁好地方,本人年青的时候到过辽宁的‘奉天’真是太美了,那里还有个什么帝王的陵寝一时想不起来了。以后有机会的话真想重游哇……哈哈哈哈”
“白先生家里都有何人哪?”浅野教授问道:白云松没有做声眼圈里沁出了哀伤的泪花。田荣盛礼察觉到白云松有些伤感,怕老师继续问下去,于是他马上转过话题:
“白先生为何到日本来?是深亲、求学还是……”白云松皱了皱眉头又没有做声。此时,他喝的酒已经超过了自己的酒量。这时一雄又让惠子为恩人敬了三杯,惠子利用敬酒的机会仔细的瞅着白云松。见他长方型脸膛儿两道黝黑的眉毛下,长着一对炯炯有神的丹凤眼,高鼻梁下长着女孩子般樱桃小嘴。他是一副笑面,看上去他永远也不会生气总是显得乐呵呵的,使人在他的身旁永远不想离去。惠子对白云松的爱慕之心越来越强烈了。她已经暗自的决定将自己的终身许配给他了。
白云松本来不擅饮酒,但在那种场面也是盛情难却,只好将惠子敬的三杯硬着头皮全喝了下去,瞬间前额鼻尖全沁出了黄豆粒大小的汗珠,脸也变得绯红起来。惠子不由自主的顺手拿起毛巾去为白云松擦汗,一回头见父亲及客人都在瞅着她,顿时觉得很难为情,红着脸羞羞答答地低着头溜走了。白云松此时已经头昏涨脑,讲起话来也是语无伦次了。客人们闲谈时又触发了他心灵上的创伤,使他回忆起自己悲惨的身世,心情闷闷不乐伤感起来。他东倒西歪,酒精使他神经错乱神志不清,大脑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思维语言能力,此时他已经是酩酊大醉了。他大骂起来:
“小……小……小日本,你们这……这些丧尽……丧尽天良的……狗狗东西,杀人不眨眼的畜……畜生!你……你们都是狗……狗养的!你们不……不能得……好……好死!”他大口的喘着几口粗气接着又骂道:
“你们杀……杀了俺全家,今天又……又用酒来害……害俺,俺白云松决……决不能……上……上你们的当。早晚有一天……俺要把……把你们这……些小日本全……全杀光!全……全杀光……你们滚……滚出中……中国!滚……”他歪着头摇晃着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一雄的学生田荣盛礼被白云松的举动惊愕了。他不知道白云松是真的喝醉了还是装醉。当他听到白云松泼口大骂日本人时,他怒气冲冲想过去揍白云松两记大耳光。他看了看老师没有任何反应,也就没敢轻举妄动。于是小声说了句”东亚病夫”,仆人过来将白云松挽扶到卧室,扶他上了床瞬间他便睡着了。白云松的举动使在场的客人很是扫兴,一雄再三替白云松向客人陪礼,客人们又喝了几杯便不欢而散了。
白云松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拂晓了。他发现自己住在一间很豪华的卧室里,便问仆人他是怎么睡到这里的?仆人便将昨日宴席上发生的一切都如实的告诉了他。仆人还告诉他这间卧室是在他到来之前主人特意请人重新装潢的。白云松听后很感激一雄夫雪,同时对他昨日在宴席上醉酒的事又非常懊悔。仆人领他到洗漱间洗漱完毕,又将他领到餐厅用完餐之后回到了客厅。惠子母女俩正在那里等候着他。
“白云松君请坐!”惠子和母亲躬身谦让的说。”伯母请!”宾主落坐之后仆人端来幽香四溢的上等的中国龙井茶。
“白云松君休息得好吗?”惠子母亲问。
“很好很好,就是俺头一次住这么好的屋子,还是软炕不象俺在家住火坑地么得劲。”惠子和她母亲都笑了。白云松低下头红着脸吞吞吐吐难为情的说:
“伯母昨天俺喝的太多了,真真不好意思……”惠子母亲接着说:
“白云松君不要自责,不要那么客气了,醉酒的话是没人怪罪的。你说日本人杀了你全家这是真的吗?”白云松流下了悲伤的泪半晌他才说:”伯母俺说的都是实话”。然后他将日军血洗他的家乡,杀害他全家及亲属二十四口,日军又怎样屠杀南京市民……他逃到黑龙江参加东北抗日联军,被日军俘虏押送到秋田县花岗煤矿,他又如何逃离煤矿被好心的滕森老人相救等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惠子和她母亲听了都同情的落了泪。
傍晚一雄下班回到家里晚餐后闲谈时,白云松将昨日在宴席上发生的不愉快的事向一雄表示歉意。一雄没有责怪他,只是说:
“酒醉胡言是没有人会责怪的,不过你不应该骂日本人,那样会惹起公愤的。”停了一会一雄叫白云松将他的遭遇再讲一遍给他听。白云松便将日军在中国烧杀掳掠无恶不作的罪行又讲了一遍。一雄听后非常惊诧地自问:
“他们真的能干出这种事吗?”
“真的,日军在俺中国嗜杀成性罪恶昭彰。在俺中国搞三光政策,灭绝人性,他们杀死俺的父母兄弟姊妹,在南京又杀死俺干妈。连七八十岁的老人儿、几个月的婴儿他们都不放过,一律屠杀。他们把人杀死之后用刺刀将心脏豁出来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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