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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社会的最底层微笑-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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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马和温柔除了留用原来药房的五个售货员,又招聘了三个,也就差不多了。

    因为温情一再要求上班,也只好让她到店里来,在收银台坐着收钱开发票。

    温柔负责管理全店的售货员,河马则负责上货。

    开张不久,焦主任过来了一趟,并发来了第一批货。

    河马在酒楼招待焦主任,小狐狸也参加了,席间,郝大伟突然出现了,很有点不愉快的样子。

    小狐狸没有太搭理他。

    河马有点纳闷儿,按说,他那么大的买卖,不至于在乎药房这点小生意,不知为什么,却好像很小家子气。

    焦主任以前和马科长一起来过T城,河马没有接待,不很了解他,但是这次他作为药房最大的上家过来,河马自然是要格外热情一点,好好招待他。除了每天陪他喝酒,还要晚上去歌房唱歌,也喝不少的酒,出来,他就要蒸桑拿浴,其实主要是开单间打炮。

    T城最好的桑拿浴室是牙栊湾,不知道老板是什么路子,后台很硬,里边小姐很多。

    焦主任酒喝多了,跟人家小姐讲好了价钱是推油,结果他半路变卦,硬是要干那个小姐,结果双方争吵起来,焦主任骂得很凶,被赶来的保安扭出了包间。

    河马一看急了,就找来了浴室的经理,要他放人,一边给小狐狸打电话,要她赶紧过来摆平这件事情。

    小狐狸急匆匆带着几个人来了,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个耳光,煽得那个浴室的经理懵懵的,说不出话来。

    这件事情一下子闹大了,成了群架,双方大打出手,伤了不少人。

    幸好,双方都没有动枪,否则就成了T城的一件大案。

    小狐狸把河马叫到她家,说,河马,郝大伟这孙子不能再留了。上回咱们在大岬山交易那回吃的亏,明明是他欠人家货款,就是瞒着我,结果被人家洗货。咱们在泰国进的那批货,刚进云南就折了,这其中他也有很大的责任。妈的,这几年我赚的点钱,两把就赔进去不少。这回,他和牙栊湾的老板是把兄弟,我看他也没有起什么好作用,一定在背后做了手脚。

    河马问,你打算怎么办?

    小狐狸沉吟道,做掉他还不到时候,不过,要让他吃点苦头。

    河马说,那你吩咐吧。

    小狐狸说,他在海景别墅区有房子,他的那个小秘书就住在那里,郝大伟也常常在那里过夜,你呢,和老满找天夜里去一趟,吓唬吓唬他,让他吃点苦头。妈的,让他收敛点,以后,找对了机会,我再狠狠弄他一把。我不能白白折那么多钱。

    河马说,行,我等通知,满哥摸准了情况,随时叫我就是。

    小狐狸说,嗯,狠一点,但是别出人命。要是弄死了他,他上上下下关系很多,市里必定当作大案来破,那我们就站不住了。现在没有必要,等到我们离开T城时,我饶不了他的。

    就这样定了。

    过了两天,宝福打电话找河马,说晚上去海景别墅区。

    河马纳闷儿,本是我和满哥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就换了他。

    老实说,河马对满哥比较信任,觉得他平时少言寡语,但是见多识广,比较稳重。而宝福主要是善于巴结小狐狸,河马看他没有什么真本事。

    但是既然他约河马,那就肯定是小狐狸的吩咐,也许,满哥另有事情。

    晚上,他们在酒楼喝酒,差不多十二点刚过,就离开了酒楼,宝福开车,他们一起到了海景别墅区。

    海景别墅区是随便出入的,保安只是拦截小商贩和要饭的乞丐,不让他们进入这片豪华的别墅区,其他车辆并不登记,随便出入。

    即便这样,宝福也是提前换了假车牌号,以免闭路电视录了像认出我们。

    他们把车子停在离郝大伟那栋房子很远的地方,然后走林荫路避开灯光,慢慢接近他的别墅。

    房子很豪华,足有四百多平米,米色的外墙皮,外边草坪近房子处,种了不少果树,他们就隐在树影里透过窗户观察,看到郝大伟和他的女秘书在看电视。

    宝福试着打开后门,但是里边插住了,没有弄开,又试了几扇窗户,终于找到一扇没有插死的,他们就从这扇窗户爬了进去。

    事先准备好的头套,好像抢劫银行的劫匪。

    主要是他们两个人绝对不能出声,任何人出声,都会被他认出来。

    他们在跳层的楼梯底下静静等候,等着他们上楼休息。

    小狐狸嘱咐过,一定要等他们关灯以后动手。

    很焦躁地等了一个小时,他们终于关了一楼大客厅的投影电视,郝大伟从沙发上横抱起小秘书,一边亲吻调笑,一边往楼上走。

    河马摸了摸刀子,真不知道这东西在人的脸上划开一道口子,是什么感觉,禁不住手有点抖。

    就在这时,郝大伟的手机响了,他在楼梯转弯处放下小秘书,接听这个电话,从他不耐烦地口气,很可能对方是要他马上过去什么地方。

    郝大伟一边骂骂咧咧的下楼,一边朝沙发走去,河马他们看到,原来他洗了澡脱下的衣服,就散乱地扔在沙发上,显然是要重新穿上就出去。

    河马偷偷看了楼上一眼,那女的已经自己上楼了,就想过去从背后捂他。

    宝福拦住河马,用极低的声音说,他还在用手机通着话。

    于是,河马就停住没有动。

    意想不到的是,郝大伟关了手机,走到一楼客厅的一道门前拍门,叫他的司机起来。

    原来,他的司机没有回家,在一楼客厅的这间卧室睡下了。

    这要是鲁莽,惊动了里边的司机,非炸了不可。

    司机在里边答应着,就开门出来了。

    河马看着宝福那蒙住头脸的怪怪的面罩,宝福掏出了手枪,想了一下,悄声说,算了,再找机会吧。

    他们眼看着郝大伟脱掉睡衣,换上衣服和司机走出了大门。

    不一会儿,旁边的车房门响,汽车发动,接着,他们的车子走远了。

    河马又出汗了。

    他一紧张就满脸汗,何况蒙着这么个不伦不类的面罩。

    宝福走到落地窗前,掀起紫绒窗帘看了看外边,然后就急匆匆轻手轻脚上楼了。

    河马想,他可能是朝保险柜去的,也可能是朝那个女孩去的。

    这很危险,他们和这女秘书一起吃饭很多次了,虽然没有怎么说过话,但是相当熟悉,你换了衣服也好,蒙着头罩也好,只要出一点响声就会被她认出来。

    原本是商量好出其不意袭击郝大伟的,那没有问题,几秒钟之内他就会失去知觉,根本无暇顾及是谁做他。

    但是,现在宝福这个混蛋要干什么,找保险箱?

    你不逼问女秘书,怎么拿到钥匙,知道密码?

    这个混蛋,要惹祸的。

    河马犹豫了一下,只听到楼上卧室里发出了那女秘书的一声轻微的叫声,但是立刻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被遮断了。

    河马站在楼梯口,焦躁地听着上边的动静,终于忍不住上去看个究竟。

    一到卧室门前,黑乎乎的就看到宝福按着那女秘书像个大虾米似地跪在席梦思床上,这家伙撩开人家的睡衣,正在发狠地从后边施暴。

    河马没有制止他,这孙子现在疯了,像一头发情的野兽,也许会掏出枪来对着他。

    河马突然想撒尿。

    生理反应。

    于是,他慢慢转身,推开旁边的卫生间门,进去在抽水马桶前掏出弟弟。

    靠,硬得像棍子,哪里尿得出来。

    也许,他待了很短的时间,只有一分钟,但是,他觉得待了很长的时间。

    河马走出卫生间,慢慢走下楼梯,在最低一级坐下来。

    这种罪恶的入室行径,就这样轻易地发生了。

    温柔知道了会怎么看他?

    她不惊讶,他都不奇怪。

    温情呢?

    她一直以为他们无论酒楼也好,药店也好,都是正经生意,她不知道他会像今晚一样进入别人的房间。

    他们三个一直生活在一起,此前不久,他们是一样的人,但是短短几个月时间,小狐狸彻底改变了河马。

    想到这些,河马真的是不寒而栗。

    人离罪恶有多远?

    不远,不到十公分。

    河马脑袋乱乱的,胀痛无比。

    他们出来,上了车子,摘掉面罩,往别墅区外边开。

    河马的心情很沉重,担心宝福已经为了灭口杀掉了女秘书。

    宝福以轻松的口气说,为什么?玩玩算了,杀她干什么?

    河马松了口气,至少,现在他还没有卷入一桩强奸杀人案里。

    没有想到的是,宝福吹着口哨说,这个漂亮妞儿,先前还躲躲闪闪的,好像受了多大委曲,挺他妈压抑地哭泣,没几分钟,她就主动做,真他妈贱货。

    河马说,她很可能认出你来的。

    宝福说,不可能,我一声不响,黑乎乎的,只有外边进来的光亮,她根本弄不清楚是什么人,大概除了保命,顾不上去想其它的事情。

    河马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

    又过了几天,河马从车站接货回来,小狐狸给他电话,招呼他到酒楼一起吃饭。

    河马上了二楼一个包间,推门进去,吓了他一跳,小狐狸和郝大伟、那个女秘书,还有建行的一个副行长,几个人正在嘻嘻哈哈地喝酒,满哥和宝福这个时候也是向来可以入座的,宝福正在不依不饶地非得让女秘书把那杯酒干掉,看来是他们碰了杯宝福先干了,女秘书打算耍赖不喝。

    她知道不知道那晚上是谁呀?

    也许,这永远是个谜。

    但是,当她用那鲜嫩的红唇贴着杯子,将满满的一杯金六福酒一饮而尽时,大家都拍掌叫好。

    尤其是郝大伟和宝福,乐得像吃了蜜蜂屎。

    人生如戏,如此一幕。
第廿八章
    温情最近的身体状况比较好。

    这天,轮到温情休息,温柔就建议河马两个人陪她去海边玩一天。

    河马没意见,这阵子累惨了,也想轻松一天。

    温情乐得像小孩子,说,真的,我们到海边吃东西吧,我今天真的很想吃一大堆东西。

    由于肾不好,温情长期以来不能吃太咸的食品,原来穷,也吃不起什么好东西,现在有钱了,她也一直是很注意饮食,那些海鲜之类与她无缘。

    很可怜啊。

    温柔看着河马说,别乐极生悲,吃坏了,你劝着点她。

    河马说,她也得听啊。

    到了海滨,她们姐妹都跑去租了泳衣到淋浴室换上,又租了两个救生圈,下海了。

    河马在沙滩上,找颗椰子树底下坐着,给她们看着衣服。

    她们小的时候在家乡的小池塘里游过泳,按她们家乡的说法,叫作洗澡。

    游泳叫洗澡,很容易误会呀。

    那洗澡呢,叫什么?

    温柔看他不怀好意,说,去你的,河马你坏。

    结果,河马没有打听到四川人管洗澡叫什么。

    北京人泡池子、广东人冲凉以外,好像全国都知道蒸桑拿,其它的洗澡叫法,就不得而知。

    河马是大城市长大的孩子,洗澡就是洗澡,淋浴就是淋浴,没有别的说法。

    河马坐在沙滩上,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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