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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我的绰号是河马,而不是真正的河马。
就算真正的河马,谁听说过下海啊。
海里的是海马。
海马,只有手指头大小。
靠,那就要比弟弟还要袖珍,幸亏我不是那个绰号,否则有点惨。
当我在远处冒上来,抹着脸上的海水悄悄看时,就见一个戴泳帽的老娘们儿双手插腰,时刻准备破口大骂。
温柔和温情都早上了沙滩,坐在那里看着我笑翻了。
我叹了口气,慢吞吞地走上沙滩,抖着湿漉漉的背心和裤衩,向她们走来。
温柔说:“摸摸你的裤兜里,带着钱吗?”
我摸出了一沓子钞票:“还说呢,都湿了。”
姐妹俩齐齐地一指远处临海路边的廉价服装摊:“买衣服去!”
靠,就屁大的功夫,她们的裙子和小褂,连内衣,全他妈被人偷走了。
不错,我平时是抠门儿,一买衣服我就心疼花钱。
弄到这个份上,有脾气吗?
49.
买了衬衫、裙子,连同乳罩、内裤,姐妹两个总算到浴室冲了淡水浴,把租的人家的游泳衣换下来还了,温情就嚷饿了,而且,声称自己挣钱以来,没有请过客,今天一定要请我和温柔吃螃蟹。
我和温柔觉得与她争也没有什么意思,就都答应了。
在海边的市场买了几斤螃蟹,其实一点也不比城里便宜,反而因为旅游的人不懂行情,图新鲜,把价格抬起来了。
海边的棚子里,一拉溜都是加工螃蟹的,买了就上锅蒸,付点加工费就行。
找了个大排挡,要了两样凉菜,几瓶啤酒,又特别要了些姜末调料,就开起螃蟹宴,专门吃这几斤螃蟹。
八斤螃蟹,刨了壳子乱七八糟的,真正吃到嘴里的肉没有多少,但是,温情嘴馋,还是吃得一到家就拉肚子了。
温柔就埋怨我:“看你,交待了拦着她点,你就知道自己喝啤酒,一句话也不说,跑肚了吧。你等着河马,回头坏了就跟你算账。”
我张口结舌:“我……招谁惹谁了……冤死我了……”
说着,温柔也不行了,还说风就是雨,马上就憋不住了,跑去拍卫生间的门,大喊:“姐,快点,我也顶不住了。”
混混也捣乱,跟在她屁股后边跑,朝卫生间的门乱叫。
全乱套了。
我想笑,没敢。
悄悄放了个屁。
这休息日过的,花了钱,还受了罪。
穷命,还就享不了多大福气。
到了晚上,姐妹两个都发烧,着凉是不可能的,大热天游游泳,根本不会着凉,我觉得就是吃螃蟹闹的,很可能食物中毒了。
没办法,陪她们两个上医院吧,果然就是轻微食物中毒,两人都打上了点滴。
从小到大,我就没有到医院看过几回病,最近的一次,也就是在蓝梦迪厅被几个大学生开了瓢,缝了几针。
这医院,你轻易不能去,要是去惯了,那里就是你的第二故乡,你动不动就得去,老去,直到形成依赖。
妈的。
我又习惯性地坐在温柔旁边,陪她打点滴,一边还得时不时起身给我那未来的大姨子倒点水喝。
嘿嘿,不错,姐妹俩总是同病相怜。
我这里烦得不行,人家姐妹俩,舒舒服服地打着点滴,都睡着了。
四个小时的点滴,人家睡了三个半小时。
把我困的,直耷拉脑袋。
这叫什么事啊。
上帝,您在吗?
50.
出了医院,离家不远,我们也就不打车了,慢慢往回走。
过一个地下人行通道,一进入口,就听到有人在弹吉他唱歌。
温柔和温情就都笑了,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我还真有点感慨,心里酸酸的。
我蹲在小伙子跟前,看他那破帽子,里边有大概十几不到二十块钱。
说老实话,不是吹牛,这孩子唱得真不行,比我差远了,不过,我和他也算是同病相怜吧,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钱,没有一百的大票,都是五元、十元的票子,没数,大概也有几十元吧,都放在帽子里了。
小伙子惊讶地看着我,觉得眼花,看我这打扮,怎么也跟大款不沾边啊,怎么这么大方?
我站起来,脚步沉重地往前走了。
说老实话,我现在有钱了,钱不干净,出了事,我比这孩子要惨多了。
所以,我给他这一把钱,绝对不是同情,也不是羡慕,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心情很复杂。
温情小声说:“河马,你给得太多了吧。”
她以为我干过这个,如今先干酒楼管理,又当药房经理,挣了高工资,今非昔比,对这孩子起了同情心。
她哪里知道我和温柔干的是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生意?
温柔当然知道我的心情,而且,她充满歉意地说:“河马做得对,也许他很怀恋这种虽然贫穷但是很踏实的日子。”
温情更加莫名其妙了,嘟囔:“才多挣俩钱几天啊,看烧得你们两个,说胡话了。”
温柔有点烦躁地说:“姐,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我停下脚步,等她们走进,轻声说:“没什么,谁都有背的时候,一年前,蹲在这里的可能就是我。”
第五一章至第六十章
51.
当天晚上,温柔趁姐姐睡着了,假装上厕所,溜到我屋里来了。
我一直都没有睡着,想了很多很多。
看到她进来,就说:“她醒了,回头又呲你。”
温柔说:“不管她,她本来就弱,今天这一累,睡实了。”
说着,插上门,钻进了我的被窝。
要在平时,这可是个好机会,不过,今天我没有心情,一则是温柔拉肚子,刚刚打了点滴,身体太弱;二则是这个地下通道,使我心情十分复杂。
想到如今深陷黑道,难以脱身,心里真的烦乱得很。
温柔理解我,抱着我的脖子,脸贴在我的胸上,默默地说:“河马,如果你不打算做了,我看咱们干到年底,吴姐的帐还完了不说,咱们手里的钱,也能够支撑相当一段时间了,不如我们洗手算了。”
我枕着自己的双手,眼睛望着天花板,慢吞吞地说:“当然,我也想这样,不过,怎么跟小狐狸说呢?”
温柔坚决地说:“无论如何,人家对咱们够意思,绝对不能一走了之。明说,然后离开南滨。”
“那你打算去哪里?”
“去北方,走得越远越好。”
我想了想,说:“去北京吧,看报纸,北京打工的多,人海茫茫,咱们一去就与这边的所有人都断了,从此老实安分地做生意。”
“你想过干什么吗?”
“租个房子干发廊,药费、饭钱挣出来,应该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温柔点头,说“干发廊资本小,没有上货发货,着急回款这些事情,买卖虽小,但是咱们图个踏实。”
别看温柔来这一会儿,跟我聊了几句,我心里踏实多了。
我打了个呵欠,说:“睡一会儿吧,明天去药房又是一大摊子事,有得忙呢,你不行再歇一天吧。”
温柔要强地说“干吗,我不去,前后你得照顾,不是更累,我得去。”
说着,关了灯,没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天快亮时,我醒了一次,温柔已经回她们屋去了,带走了混混。
52.
郝大伟到白云大药房来了。
醉醺醺的,摇摇晃晃,带着他那影子似的漂亮女秘书,进了药房。
小狐狸说过不让他插手药房的,想必,不仅对我有交待,也会委婉地告诉他。
他来干什么?
我还是很客气地招呼他和女秘书到办公室坐。
温柔正在和温情对帐,见到郝大伟他们进来,也连忙打招呼,请他们在沙发上坐下来。
简单的办公室,我们自然是没有什么秘书专门沏茶倒水,温情就赶紧张罗,用一次性纸杯到饮水机沏了茶水,放到他们面前的茶几上。
郝大伟点头谢了,吩咐女秘书:“把门关上。”
女秘书赶紧又站起来,过去把虚掩着的门关上。
我很惊讶,干什么这么郑重其事的?
郝大伟打量着温情说:“这位小姐是店员?”
温柔赶紧说:“郝总,您不认识她?这是我姐姐呀,原来在酒楼收银台的。”
郝大伟哦了一声,说:“有点眼熟,你们以前没有介绍过呀。”
他清了下嗓子,说道:“那么,没有外人了,丁丙诺啡做得挺火啊,赚不少钱吧?”
我一听,大惊,赶紧说:“郝总,您酒又喝高了。有什么话,咱们吴姐那里谈。”
温情已经投来疑惑的目光。
郝大伟不管这些,仍然自顾自地说:“甭提小狐狸,我知道她不让我插手。河马,你们做得挺火,这个我知道,但是量还是小,小家子气,我有更大的货源,不如跟我干怎么样?”
我气得要命,但是也不好得罪他,只能冷冷地说:“药房是小狐狸的,我不过跑腿管事而已,这些事情,我觉得您应该跟小狐狸商量,您知道,我做不了主的。”
温柔赶紧说:“对对,不如我们现在一起去吴姐家,大家好好商量一下。”
郝大伟不耐烦地摆手,说:“甭提她,我说过了,甭提她,她的货折了两次,全都与我无干,劲儿劲的,好像全都怪我。我……不跟她合作,喝喝酒,扯扯淡,酒肉朋友而已,大家有个面子,不撕破脸就是了。我只和你河马、温柔说话,给个痛快话。”
温柔笑道:“瞧您说的,郝总,您一个上亿资产的大公司老板,我们一个刚开业的小药房,谈什么合作,有话您就吩咐就是了,跟我们小孩儿还这么客气,再吓着谁。”
郝大伟哈哈笑了,说:“温柔,你真会说话。你不知道,我们公司一直亏损,红楼梦里的王西凤讲话,架子未倒,内囊尽上来。我也快交班了,打算做做药品。你们呢,别为难,愿意跟我干,这是个机会,不愿意,怕得罪小狐狸,就当我没说。”
我忍不住打断他,说:“郝总,您还是酒醒了咱们再议吧,您跟小狐狸的关系,这么干不大合适吧。”
郝大伟看了我一眼,说:“河马,你们跟小狐狸几年了?那么卖命,她除了帮助你们垫付了点医药费,你们都落了什么?我不一样,咱们是真正的合作,我负责上家,货比你们进得一定便宜,你们负责下家分销,咱们可以谈分成。干这个买卖,哪里有拿工资的,拿工资玩儿命,晕了吧?”
越说越不象话了。
我赶紧朝温柔摆手,说:“你们先出去,我跟郝总好好盘盘道儿,今天是喝高了。”
温柔就赶紧拉着她姐姐往外走。
我过去关上门。
女秘书倒不晕,赶紧问我:“河马,是不是温柔的姐姐不知道这些事情?”
我摊手,说:“郝总,您就不能喝酒,喝点酒不管不顾。”
郝大伟瞪眼眼,说:“她知道又怎么样,不是温柔亲姐姐吗?”
我无可奈何地说:“她有病,肾都是换的,哪里能让她搀和这些事情。算了,没法跟您说。一句话,所有的事情,只能和小狐狸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