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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亲热？李澈眼珠都快掉下来了，云母见他一脸的惊骇，不好意思起来，只红着脸轻声应了下，“好！”
云澄却是见怪不怪，说了一句，“爸，再见！”便低头继续吃起了饭，看也没看李澈一眼。
他可真行，李澈在心里想着。吃个早饭而已，到现在都还没吃完。
父子二人正准备出发，母亲突然叫住李澈。“小澈，把这杯牛奶喝完再走！”
李澈瞬间呆住，看着母亲手上那杯自己一口未动的牛奶，眼角余光瞥见云澄笑得幸灾乐祸的模样，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但是能有什么办法？他只能在母亲殷切的目光中将自己最讨厌的牛奶一饮而尽。然后狠瞪云澄一眼，转身跟着父亲出门！
“我没想到，你和伯母的感情那么好！”上了父亲的房车之后，李澈不无感慨的道。
“那你呢？和那个叫艾雪乔的小姑娘感情怎么样？”父亲突然问他。
一时间，李澈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们……还需要努力！”
父亲笑了笑。拍了下他的肩膀，“那就好好努力！”
“嗯！”李澈郑重地点了下头。
“知道吗？”云轩笑盈盈有地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少见地露出了迷茫的神色。“你对我而言，是一个很特别的孩子！”
“怎么……特别了？”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李澈觉得自己心跳有些过快，于是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下。
“你好像知道一切，又好像对一切都感到很好奇！”云轩说完。有些自嘲地笑了，连他都觉得自己说的话自相矛盾。李澈只怕是不能理解的吧？
“我是知道很多，也对很多事情感到好奇！”李澈淡淡地道，决定跟自己的父亲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云轩眯了下眼睛，直直地盯着李澈，“比如说？”
李澈感觉心跳快得像是要溢出来，在心里不住地给自己打气，好半天，才鼓起勇气直视着父亲的眼睛，“比如说，我知道你还有一个儿子！”
云轩脸色微变，苦笑了下，似有些意外，又似了然地问道：“那，你好奇的，又是什么？”
“我好奇你为什么没有让外人知道这件事，又是为了什么这些年都不去找他？”李澈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这一刹那，除了自己心跳的声音，他什么也听不见，只好一直盯着云轩的嘴巴，深怕错过自己期盼已久的回答。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找他？”
“至少，你没有尽力去找！”
“在你看来，这样才算是尽力！”
“动用你能用的一切力量，比如说，报警，寻人启事等！”
“哦？”云轩一脸恍然地点了下头，突然冷冷地看着他，沉声问道：“如果换了是你，你更愿意让儿子在自己找不到的情况下好好的活着，还是在自己‘尽力’去找的过程中受到伤害？”
“你的意思是？”李澈心一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的父亲，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让他激动得只想尖叫。
“如果我大张旗鼓地去找澈儿，固然找到的机会会很大，但是同样的，打草惊蛇的机会也会更大，我不希望她狗急跳墙做出伤害我儿的事来，这样说，你能理解吗？”这样的解释，云轩只对李澈一人做过，妻子，包括李冰河和白牧歌，都无需他做任何解释，原本，他也没有必要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一个后辈听，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云轩心里就是有一种不说出来会后悔的感觉。
“理解！”李澈压低了声音，有些哽咽地问，“你知道偷走你儿子的人是谁？”
“知道！”
“那如果她现在就在你面前，你会怎么样？”李澈有些急切地问，父亲对于那人的处置方法，足以说明他在父亲心目中的分量。
“杀了她！”
“你……就那么恨她？”李澈呼吸一滞，没想到会得到这样决绝而又不假思索的回答，看来对于自己，父亲还是很重视的……
“换了是你，对于伤害自己家人的人，还会有其他的情绪吗？”
李澈语结，半晌，鼓起勇气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儿子，或许已经……不在了或者，永远不会回来了？”
“不会的！”云轩像是被他所说的可能性吓到了，脸色有些难看，语气也免得飘渺起来，“总有一天，他会回到我身边来的——一定会！”
“希望吧！”李澈惨笑了一下，只想狠狠地抽自己一巴掌……
过了很长时间，云轩才想起来要问李澈，“你介不介意告诉我，是怎么知道我家的事的？”
“是……”李澈踌躇了一会儿，觉得自己也应该像他那样坦白，“云澄很多年前跟白雪灵谈心的时候告诉她，后来白雪灵调查我的时候又告诉了我！”
“原来，云澄早就知道那件事了，难怪……”云轩一脸怆然地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问他，“阿灵为什么要查你？”
“她以为我是你们家的儿子！”其实白雪灵不是以为，是很肯定他就是云澈，而且，他确实就是。
“也难怪她！”云轩低低的笑道：“你和云澄在一起，不知道的人都会以为你们是兄弟！”
李澈一脸兴奋地问：“我和他有那么向吗？”
“嗯！大概是你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吧！”云轩说着，点了点头，“会让人有这种感觉！你看，你总是不遗余力地索取和指使，而他又总是对你予取予求，这应该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了！”
“有吗？”李澈郁闷得不行了，怎么说得他好像是一个无赖似的？“那，你和伯母不会因此反感吗？”毕竟所有人都不愿意看着自己的孩子被人索取和指使，李澈的担心还是很有道理的。
不过很显然，也是多余的……
云轩洒然一笑，“这是云澄自己的事！你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们有什么好反感的？”
李澈鼓起勇气问道：“是因为……你们也有那种……把我当成你们失踪的小儿子的那种错觉吗？”
“或许是吧！”云轩淡笑着道：“至少，你伯母确实有这种错觉，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李澈苦笑着摇了摇头，要是他们没有那种错觉，他才真的会介意吧？
云轩看着李澈，再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出了慈父的形象，“这件事，云澄失忆之后应该是没印象的，在我找到他弟弟之前，你能帮我保密吗？”
“没问题！”再一次感受到父亲对于云澄的爱，李澈有些有些释然，又有些吃味。
“还有你伯母那边，那件事对她的打击很大，我希望你也不要在她面前提起！”
“我知道了！”李澈点头应允，对于母亲，他有千百万个内疚和心疼，总有一天，他要用全部的爱来报答她。
“谢谢！”
“不用！”李澈叹了一口气，问云轩，“你有没有想过，你儿子现在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其实……不太敢去想！”云轩笑得有些苦涩，第一次在这个晚辈面前表现出脆弱的一面。
李澈有些动容，想了想，出声道：“总有一天，你们会一家团聚的！”
“希望如此！”云轩见他说得认真，联想到他数次的真情流露，不禁有些怀疑，“你说阿灵调查过你，那结果呢？是什么？”
正文 第221章 自投罗网
李澈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对于他的问题不答反问，“你觉得，结果是什么？”
云轩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也不似之前那般凝重，“我不相信直觉，我只相信事实！”
还好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李澈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同时，也有些失落——如果在父亲的追问下与他相认了，会是怎么样的一种场景呢？
场面一定会很慌乱，不过，他也应该能够就此解脱吧？
“意思是不是，就算你对某个人有了类似父子之间的感情，只要dna测验证实你们不是父子关系，你对他的感情就会立刻消失呢？”
事实上，李澈自己也觉得这个问题有些无聊，但他就是想知道答案，或许是因为，在潜意识里，他还是不能理直气壮地承认自己就是云轩的儿子，偏偏又是那样渴望能有他这样的一个父亲！
像是早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一样，云轩淡笑着慢条斯理地回答：“我对所有我喜欢和愿意亲近我的孩子都是一样的，就像云澄、阿灵和歌如……还有你！我希望你们都能够成为比我、冰河还有牧歌还要优秀的人，尤其是你们男孩子，总有一天会承担起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所以，我对你们的要求会格外的高——当然，前提是你们愿意被我要求！”说着，他顿了顿，思考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不可否认，血缘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因为这决定着我和你们相处的时间长短和所能给予你们的东西的多少，但是不管有没有血缘关系，我希望你们好的心情是一样的！”
因为觉得父亲的话很有道理，李澈一边听一边点头，到最后。几乎要鼓起掌来，唯一让他觉得不满的是：凭什么他要排在李歌如的后面？
半晌，他闷闷地问：“那要是云澄对李歌如不好……”
想都没想，云轩便回答，“我绝不会允许！”
李澈心里好受多了，想了想又问：“那要是云澄对我不好……”
见他如此孩子气，云轩忍不住轻笑出声，“他对你还不够好吗？”
“是还……可以！”李澈被他笑得有点儿囧，有些尴尬地回答完，觉得不够似的。又控诉道：“但就是严肃了点儿，有的时候还很冷酷！”
“咳咳！”云轩轻咳了两声以掩盖笑意，为他解惑道：“其实！你可以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我能有什么原因？”李澈越想越觉得心里不平衡。连说话都带了几分告状的语气，“你是不知道，不知道他对慕容问心都好成什么样了，一面对我就变了脸了，像变天一样！”
“问心是女孩子。又是他喜欢的人，你连她的醋都吃，该不会……”
云轩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别有深意地上下打量起了李澈，像是突然不认识他了一样，而话里未尽的意思。却是那样的明显……
李澈有些急了，昨天云澄这样想，今天云轩这样想。难道他的表现就那么容易让人误会吗？还是说……不不不不不，他才不可能是同性恋呢，就算是，也不可能会对自己的亲兄弟有兴趣，啊呸。他绝不可能是，一定不是。他只喜欢一个人，那就是艾雪乔，而艾雪乔，很明显不是一个男人……
待理清了头绪，李澈有些恼火地向父亲解释道：“你可别想太多了，我就是看不惯，他们两个都把对方当宝，又都把我当成草，凭什么呀？”
“你不觉得你插在他门中间，有点电灯泡的嫌疑吗？”云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正在胡闹的孩童，“再说了，难道你认为，你在他们心目中的分量应该超过他们彼此在对方心目中的分量？那不止是我，我看他们也会想要问你一句，‘凭什么？’了！”
李澈眼一瞪，“为什么不行呢？云澄不在的这四年，都是我在帮他照顾女朋友的，慕容问心应该至少把我放到和他对等的位置上去吧！？”其实他还想说，他是云澄的亲弟弟，也至少该和慕容问心一样重要才对，可是，他没敢！
云轩不禁摇头苦笑，“感情这种东西，不是说时间越长就越深厚的，而且爱情和友情分属不同的领域，根本不能相提并论！更重要的是要视情况而定，必要的时候，我绝对不会怀疑问心会为了你而和云澄翻脸，你说呢！”
“倒也是！”李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里顿时舒坦了不少，“不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