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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餐厅的时候,考考说学长你不要去送我了。两年,两年就够了。
考考已经习惯这样的拖沓和暧昧,考考自己安慰自己,很好,我知道他爱我。
痛,是一定会的,还要微笑就太做作了。
血,是红色的,眼泪是你看不到的。
说,是多余的,还能唱歌就太坚强了。
考考曾经在谁的QQ资料上看过这样的话,一想到坚强之类的词语,考考淡淡的笑笑,开始唱王菲的《流年》。
唱的很大声,第一次走在那么晚的风里面,一个人大声的安慰自己坚强坚强再坚强,一边流出了眼泪。
考考走的那天,拒绝爸爸妈妈去送。站在剪票处,听到了YU的声音,“考考,我等你长大一点,再告诉你一些话!”
考考忍住没有回头,直接走进入口处。
等我长大一点,等我长大一点。
考考坐在飞机上,靠窗户的位置,看见天与地相接的,地平线。亲爱的YU,我爱了6年的YU,你等我……等我长大一点。考考泪流满面,这一次,只有决绝如小R才能做到的事情,她也做到了,两年,不过两年,那时候没有回头,不是因为别的,因为考考知道自己的爱,自己的爱情,会一直的停在某一个地方,它会天长地久,地久天长。
这个故事的叙述似乎已经告一段落。
我仍然是小阮,考考依然在遥远的意大利。
女孩子和女孩子的互相扶持,叫考考的那个女孩子小小的心思以及铿铿锵锵的爱情信仰,它绵延不绝,永远不绝。
2003年9月2日凌晨。完结。
风逝(上)
就像一九九九年的最后一天,风逝站在风雪狂吹的街头,每一片冰的残体都闪着冷静而且灿烂的光,闪闪发光的风逝和闪闪发光的雪花一起向我涌过来。
很暖和。
【相遇太早,我们曾擦肩而过却不记得。】
我姓凡,叫尔赛。
很多人会想起的可能是离中国几十万英里外的那个水光濂影的美丽城市,以及蛊惑迷人的芬芳花朵。
但是我在这里。就在这里。中国内陆一个不温不火的旧都,洛阳。
我并不美丽,也不张扬高贵的活着,唯一特殊的习惯,是在夜里十二点的时候喝下午茶,听《三月兔的茶会》那张CD,还有,给我的宠物喂口粮。
我和旁边的风逝说,很早以前,我就期待着这样的生活。
虽然是晴天,但是看到阳光缝隙里灰尘的同时,似乎还可以看到水分子的流转。这样很好。确实。若是太干燥的话,我体内的水分就会显得过于饱和而渗出来。我会流泪。
说到这里的时候风逝停下了手中的木吉他。《NOTHINGFOR》的音乐,断断续续的塞满了整个房间。
风逝会笑,没有一般的摇滚乐手那样的愤怒和浪荡,干净的笑容,平静的持续。薄薄的唇抿在一起,弧度很优雅。
尔赛,他叫我。尔赛别这样,其实大家都不好过。但是谁都不能取代谁。
上帝是个骗子。
在Mozart的钢琴曲中,我缓缓闭上眼睛睡过去。
风逝有学医的朋友说Mozart的音乐曾在日本神户的一家精神病院用于治疗和安抚病人,所以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买齐了所有的CD。我呼吸缓慢而有节奏,浅浅的觉得每天照例的晚安吻落在额上,我又一次嗅到洛阳旧城特有的味道。牡丹的味道。
风逝又开始吟唱,拨动琴弦的幅度很轻,所以声音小的让人觉得很不真实。
我闭着眼睛也能想象到他抱着吉他,斜倚着充气沙发,修长干燥的手指若有所思的拨动琴弦。
当他的声音越来越模糊的时候,却有一句话清晰的直接传递到我的脑神经里。
尔赛。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那个冬天。
我想睁开眼睛,可是觉得很疲倦,眼睛和四肢同样的乏力,沉重。莫扎特的温柔加上风逝淡淡的花香鼻息,我终于死死的睡去。
【雪夜的猫】
每当风逝问我是否记得第一次的想见时,我都会笑。我说我一个人流浪在世界末日风雪弥漫的街头,你把我像一只小猫一样的捡回来。
风逝也笑,尔赛你知道吗。如果当时我知道你是一直神经错乱的猫,我就绝对不会一时认为捡便宜而找上大麻烦。
我轻轻的靠在风逝身上,手心对着阳光,翻转,翻转。我问。
如果我能正常的想起从前。是不是很幸福。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在问谁,风逝,或者是我自己。
可是说完以后我眼泪就急促的掉下来了,汹涌着往下,失去记忆的那种空白感觉真的不好受,我发誓。虽然不知道至少现在衣食无忧的我,时刻在恐惧和疼痛着什么。
如果真要我给出一个比喻或者概括的话,就是。
我在空白的空间里失去平衡和真实感。我即使有,也是一无所有。
为此我很狼籍。
风逝反手抱我。将我抱到他的膝盖上,找个最好的位置让我的脑袋趴下来靠着他的肩膀。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然后我赌气的一侧脸,就看到了风逝的眼泪。
那一瞬间我竟然很恍惚。
那液体鲜艳的和LAI。mast的蔷薇汁水一样飞溅四处,然后温和的覆盖了我和风逝的脸。
红。
红红红红红……
风逝叫着尔赛你回过神来回过神来别这样……我却不听使唤的向幻觉中无底的迂回长廊里滑去。
我看见阴郁森林里离离野花一直烧到天边,绯红的颜色如同传说中的心魔流血……也看见白发的女人诡异的唇,她们笑,笑。妖治的眼神和歌声把我困在其中,我用力的撕扯挣脱,甚至夸张的尽量伸展手臂来叫喊,但,没一个人。
我还看见一个孩子的脸,在我家阳台下面仰头看我。这个孩子长大以后画的画红的似泪,晶莹的似血,铺天盖地的湮灭了整个世界……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又看见风逝萎靡的脸。
对不起。我轻轻说。风逝我又犯病了是吗。
风逝说是。你又一直站在墙角浑身颤抖,喃喃自语。……可是我仍然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你看到了什么。尔赛。够了,够了。你的幻听和间歇的精神病,必须根治了。
这样拖下去对你不好的。
我笑。天真的样子。是这样拖下去对你不好罢?你嫌我是个麻烦!可是,可是是你把我捡回来的。说到最后我又开始喃喃的小声的哼不成调子的音乐,眼睛发涩。
尔赛。
尔赛你听我说……
不要说。我其实也想好起来。我贤惠的提醒风逝,晚上有演出,你应该去准备了。说话的时候我一直持续这那个笑着的表情,风逝转身离开之后,我才忽的发觉,原来我的表情一直僵硬着,棱角分明的刺痛着神经。
我果然是个疯子。
不折不扣的。
风逝(下)
【是不是我好起来的时候,你就会离开。】
风逝有自己的乐队。“LAIN”。LIE的过去式。他们在地下演出,或者给酒吧唱歌。
我帮LAIN写歌词。我的病并不是只能给我负面的影响。它另我敏感并且富有神气的想象力。
在遇到风逝之前,我每天都吞食一把镇定和抗抑郁药物,可是风逝却告诉我,如果我再这么继续下去的话,三十岁以后就可能变的痴呆歪着嘴巴流口水。
风逝的形容很轻易的把我的恐惧勾引出来,于是我很听话的把那一抽屉的药全扔进了垃圾车。
爱情是你好再见散吧
亦或是打碎了的想法
怎么可能空气里没有其他
你的刺和爪子保护不了你的家
不如空无一物了无牵挂
用一场歌剧来跳桑巴还可以慢性自杀
哦拉拉拉拉
LAIN的主唱HID把歌词扔到我的脸上,妈的,你写的都什么玩意儿,小资恶俗的冒酸水。老子日你哦。
我先是把那张纸抓住捏在手心里,然后站起来仔细的看HID的眼睛。很深邃,漂亮。我又笑了一下。将一口口水吐在HID的上衣上。
我说,你日啊。你试试看。
HID肯定觉得我是个简直太不可理喻的女人,风逝却在旁边笑的很开心。他说尔赛这样很好很好很好。只要把不满和压抑发泄出来,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我却轻轻轻轻的把头埋下去了。
风逝,是不是我好起来了。你就会离开。
我声音沉闷。
CICI回答,当然了,风逝只过不因为同情你。CICI转头去看风逝,LAIN需要一个很好的键盘手,风逝也需要。说完以后,骄傲的对着我笑。
我忽的开始厌恶这个女人。但是风逝也在同时开始说话,他说,尔赛,你并没有说过你爱我。你不需要我了,我随时会离开。
刹那间,我头疼欲裂。视听感官又慢慢的朝着虚无的幻觉滑落下去。
又是牡丹。美丽粉白的花朵,花瓣被风吹的扬起,硕大而且凌乱。翩翩如雪花。还有洛阳故都的荒野城墙,乱草丛生莺飞鸟长,淡蓝水面的猎猎眼睛,传唱了几百年的人狼嗜血,盛开一地的芬芳花朵……我慢慢的走,每走一步就觉得有一点下沉,淹没了所有的风尘,但是总有漫天的火光,他们烧,烧的整个天际一片绯红。烧的我一无所有。
一无所有。
昏迷之前我看见的是CICI笑的诡异的脸,她躲在门后面的一下片阴影里面,讥笑的看着我。
…………
她因为六年前的那场火灾失去家人。她一个人被卡在四楼的电梯里三个小时,神经上受了很大刺激,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不会说话,不会笑,本来她是被亲戚收养的……可是资料上说她的阿姨对她不是很好,所以她离家出走也没有人管……。现阶段精神用kic测试出的结果是比较紊乱。
至于幻听是因为以前服用大量的刺激性抗抑郁药物所至,还有……
我们经过全面检查后发现她似乎有服毒的迹象……
其他的身体状况一切正常。
医生面无表情的把诊断书递给风逝,风逝沉默的接过。然后看了看同样沉默并且面无表情的我。
尔赛。我们回家。
风逝。我们回哪儿。那一瞬间我听着医生说我的过去就像听一个不相干的人的奇幻故事,可是现在剩余沉淀下来的那些忧伤一漾一漾的。涟漪一样的散开。
风逝,我们回哪儿……我抬头看风逝,无比倔强。我没有家。我什么都没有。
风逝的嘴唇又抿成那种微妙的弧度。尔赛。我带你回家。
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我眼睛有少许的涨疼,这么温情的话。风逝似乎常常说,可是与平时不同的是,这一次,他说完以后就吻了我。
风逝吻了我的嘴唇。
我睁着眼睛看到他微长而翘的睫毛,还有嗅到他眉毛上花粉的味道。
《三月兔的茶会》的音乐萦绕弥漫,结成一张早已烂熟于心的网。我安静的想回忆过去,却在此时此刻幸福的停止了流泪。
因为风逝在这里。Heishere。
风逝说,有他的地方,就是凡尔赛的家。
【花儿的翅膀,直到死亡,才懂得飞翔。】
二零零三年三月。风逝和他的LAIN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