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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我带你去祠堂，祭拜一下你父母以及其他亲人的灵位。”
第73章 切磋剑术
秦家祠堂位于大殿侧后方，秦然三人在秦至俞的带领下来到这里。一踏进祠堂的院门，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瞬间感染了众人，灰黑色调的门窗和柱子带来强烈的压抑感，每个人的心情似乎都变得沉重了许多。
穿过方形的院子，众人踏入了祠堂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摆放在三层桌案之上的众多灵位，欧阳林和叶凝儿都被这一画面惊呆了，虽然兄妹俩知道秦然有十七位亲人遭到毒手，但总是没有形象的概念，如今真正看到他们的灵位，就好像这十七个人站在面前似的，两人不免对那血腥之夜的惨烈感到震惊。秦然忍着内心的悲痛，朝那一排排灵位看去，只见最上面一排中间位置的灵位格外高大显眼，上写着“显考秦公讳慕安之尊位”，以灵位的摆放位置及大小来看，这应当是里面地位最高之人的灵位，就是说，那是秦然爷爷的灵位。
秦然的眼睛注视着爷爷的灵位，原来爷爷名为慕安，秦慕安，是羡慕安宁生活的意思吗？
再往下看去，秦然一眼便找到了自己父母的灵位，他鼻子一酸，朝前走了两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爹，娘，孩儿来看你们了！”
秦然眼里满含泪水，但他还是尽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然而当他低头弯腰，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的时候，悲痛的情绪一下到达了顶点，多年来的悲愤和屈辱一起袭上心头，泪如泉涌，不能自已。他紧咬牙关，身体微微地颤抖着，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一串低沉嘶哑的哀鸣。这低沉的声音比撕心裂肺的哭喊更加刺人心痛，在场的人无不被他沉痛的情绪所感染，就连一向没心没肺的叶凝儿也低声抽泣，红着眼圈悄悄流下了两行清泪。
待秦然发泄完情绪，秦至俞走到他身边，将自己的侄儿拉起，他的眼眶也红红的，但作为在场唯一的一名长辈，他必须比孩子们坚强。
祭拜完死去的亲人，几人回到祠堂院子里，秦至俞轻声安慰了秦然几句。
“逝者已去，生者如斯。秦然，你要好好活着，不要沉溺于悲伤和仇恨，以免辜负你爹娘和众位亲人的在天之灵。”
秦然默默地点点头，脸上沉痛的表情缓和了一些。
“二叔说得没错，我应该早日出人头地，让死去的亲人们安息。”
秦至俞拍拍秦然的肩膀，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道：“你能想通最好了。不过二叔很想知道这十三年来你是怎么过的，能跟二叔说说吗？”
“二叔，其实我是被别人救出来的……”
秦然将当年自己被风扬子所救之后的事情简要地告诉了秦至俞，不过有关于自己被欺负的事情并没有说，如果他说了，秦至俞可能会找云巫剑派讨要说法，到时候难免会起争斗。
“没想到竟然是云巫剑派掌门救的你。唉，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秦至俞叹了口气，把目光移向欧阳林，“这位就是你在云巫山上救出来的好兄弟对吧？”
“是的，在下正是欧阳林。”欧阳林对秦至俞点点头。
“真是英雄出少年，二十出头就敢硬闯云巫剑派。”秦至俞也不知是在夸欧阳林还是在损欧阳林，不过他接下来的动作却让秦然和叶凝儿都吓了一跳。
秦至俞毫无征兆地拔出腰间的长剑刺向欧阳林，后者眼睛一瞪，立刻侧身躲过了这一剑，但秦至俞没有放过他，而是快速移动步伐，朝欧阳林贴了过去。欧阳林自然不是吃素的，他手捏剑指，后退中弹出两道碧绿色剑气，正撞上秦至俞的长剑，后者眼神中闪过一道惊异，没想到欧阳林年纪轻轻已经达到绿色剑气不说，还能施展剑气出鞘。秦至俞收起轻敌的心态，一道蓝色剑气附于剑身之上，出招更加简练迅速，看来他开始认真起来了。
叶凝儿被秦至俞突出其来的攻击吓得赶紧闪到一边，同时眼睛紧盯着斗剑中的两人，一脸担心。表哥说过秦庄主剑法了得，如今他真的对上了秦庄主，岂不是很危险？
秦然初时也是被吓了一跳，但看过几招之后就放下心来。别看他们一个是手拿长剑的江湖大佬，一个是赤手空拳的出道新人，但两人斗剑时都是点到即止，不过由于欧阳林没有武器，只用剑指，必然处于下风，秦然想了想，将手中那把从密室中拔出的长剑朝空中一扔，对欧阳林大喊道：“欧阳，接剑！”
欧阳林难得与剑道高手切磋，心中异常兴奋，他一把抓住剑柄，只听“铮”的一声，长剑猝然而出。欧阳林将剑鞘扔还给秦然，自己也得以跟秦至俞平等斗剑。
秦至俞的招式果然如欧阳林所说十分特别，看似漫不经心，但招招都有极强的目的性，可谓是绵里藏刀。欧阳林虽然在剑法上天资聪颖，但对上这浸淫剑法数十年的老手，依然看不到一点得胜的希望，只能靠着秦至俞手下留情硬撑下来。两人不仅仅是剑法修习和斗剑经验上的差距巨大，剑气等级也差得颇多。一个是绿气，一个是蓝气，并且至少有二阶水平，五级的差距几乎是天壤之别，若不是秦至俞抱着试探年轻人的心态，恐怕他一根手指头就能把欧阳林击败。
虽然两人实力相差巨大，但秦至俞并没有仗着自己的强悍而令欧阳林难堪。人们都说剑品如人品，一个光明磊落的人使出的剑法风格绝不会阴险狡诈，秦至俞只想试试欧阳林有几斤几两，看看这位独创云巫剑派的“狂妄”年轻人有没有资格跟自己的侄儿做兄弟，即便他看到了欧阳林招式的破绽，也不会主动攻击那一点，在这之中甚至还带着一丝点拨与指导，至于伤人之心是万万没有的。
江湖上传说云啸山庄的秦庄主斗剑不靠武力，靠脑子，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秦然想想自己那半生不熟的欧家剑法，还有才到金色级别的剑气，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达到二叔这样的高度。
秦至俞和欧阳林斗剑已有一刻钟，后者始终处于下风，精力和体力耗损极大，如今已经慢慢露出了疲态，剑招动作开始走形。秦然熟知欧家剑法的招式，他一眼便看出欧阳林已是强弩之末，但秦至俞依然没有停手的意思，所以秦然不禁为欧阳林感到担心，希望二叔掌握好分寸，不要伤到他这位结拜大哥。
“咣！”
欧阳林与秦至俞硬拼了一剑，前者由于体力透支，手里的长剑直接被击飞，而脚下也已经累得发软，朝后踉跄地退了几步之后，一下摔到了地上。当然，这还不算危险，而更危险的是，被击飞的长剑不偏不倚，直接笔直地朝倒在地上的欧阳林胸口刺来！
危险！叶凝儿惊叫一声，而秦至俞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情况，他刚要祭出剑气，这时他身后突然金光一闪，一道金色剑气从他身侧滑过，瞬间击中了掉落之中的长剑，只听“咣”的一声，长剑偏离原来的位置，欧阳林堪堪躲过一劫。
惊魂未定的三人纷纷朝剑气飞来的方向看去，只见秦然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指，一脸的难以置信。
第74章 叶凝儿的心思
剑气出鞘！史上从未有人能够在金色剑气级别就练成剑气出鞘！如果众人都没看错的话，秦然刚才正是用剑气出鞘将金色剑气祭出，从而击飞了从天而降的长剑。本来欧阳林那绿色级别剑气能出鞘已经是千古绝无仅有了，而秦然更加变态，弄出个金色剑气出鞘，这一下可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秦然自己，饶是秦至俞交友甚多，见多识广，也不曾听说过有这种事情发生。
“侄儿，你刚才那是……剑气出鞘？”秦至俞惊诧之中还带着一股狂喜，如果自己的侄儿真的有如此天赋，那么他一定要好好栽培一下，以壮秦家门面。
“大概……是吧……”秦然自己是最为吃惊的，另外三人会以为秦然只是练出来没说而已，但秦然自己最清楚，他压根不知道自己会剑气出鞘。
此时欧阳林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走到秦然面前，大笑着锤了秦然胸口一拳，高兴道：“你小子真不够意思，练出了剑气出鞘还瞒着我这大哥，当初看到我施展剑气出鞘时一脸羡慕，他奶奶的，看不出你还有影帝的潜质。”
秦然倒是被冤枉了，当时自己才只有橙色剑气的级别，不光是羡慕欧阳林的剑气出鞘，还羡慕欧阳林年纪轻轻就能达到绿色剑气级别，而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练会的剑气出鞘。
“哈哈哈哈，真是二叔的好侄儿！”秦至俞也走过来拍拍秦然的肩膀，脸上挂满了兴奋的笑意，但唯有叶凝儿一脸复杂，看不出有一丝欣喜。
“不就是剑气出鞘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少见多怪！”
叶凝儿哼了一声，转身朝祠堂外走去，而剩下的三位男士都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这叶大小姐不知又犯了什么病。
叶凝儿独自一人跑到荷花湖边，对着满是荷叶的湖面发呆，就连一只蝴蝶飞落到她头上都没有察觉。
“唉，你为什么不能只是那个傻傻笨笨的秦然呢？”
叶凝儿忽然自言自语了一句，她的目光中有些失落，从言语中似乎可以判断她并不希望秦然变得厉害。
自从三人从猎人谷逃出来之后，就一直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被黑店打劫，被豺狗追赶，在九宫山她又被毒蛇咬伤，好不容易到了秦家堡又各种见鬼，还被不明黑烟给吓了一跳，叶凝儿活了十八年所经历的危险都没有这一个多月来的多，但是在秦然的保护之下，总能化险为夷。在黑店时，是秦然拖住了黑店老板，使得她没有被进一步非礼；在被豺狗群袭击的时候，是秦然始终站在她身边，在滚下斜坡的时候甚至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她；在她被毒蛇咬过昏迷之后，醒来第一眼看到的还是秦然。秦然就像保护神一样始终围绕在她身边，她甚至已经习惯了被秦然保护的感觉。但是渐渐地，叶凝儿发现秦然变得不一样了，他身背血海深仇，要去寻找当年的凶手，他的剑术也更加厉害，连表哥欧阳林都败给了他，如今他又有了一个富可敌国并且江湖地位崇高的叔叔，甚至还达成前无古人的金色剑气出鞘……秦然的进步使得叶凝儿开始担心，或许有一天秦然将不再陪在自己身边，他会成为一代大侠，一个受人景仰的旷世英雄，而他们之间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
“咚。”
叶凝儿心情烦躁，她捡起一块石子，朝荷花湖里扔去。
“姐姐，你这样会打到水里的鱼儿的！”
叶凝儿一惊，转头朝身后看去，只见一个容貌娇俏的小女孩站在不远处，年纪也就五六岁，小脸有些愠怒地看着她。
“你是谁？”
“我叫秦姗姗。”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这里是我的家呀。”
你的家？叶凝儿忽然想起表哥说过秦庄主育有一儿一女，这小女孩又姓秦，莫非是秦庄主的女儿？
想到这里，叶凝儿赶紧收起警惕的表情，马上挂上笑脸，亲切地问道：“小妹妹，你爹是不是秦庄主啊？”
“是啊，姐姐，你是来山庄做客的吗？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我爹呢？”
既然对方是秦庄主的女儿，那么也就是秦然的堂妹了。叶凝儿灵机一动，走到秦姗姗面前，蹲下身来笑着说道：“你爹在招呼我朋友呢，姗姗啊，过一会儿你见到你爹爹的时候，他会介绍两个哥哥给你，你一定要记住，我的名字叫‘堂嫂’。”
秦姗姗年纪尚小，而且以前也没有堂兄，根本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