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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公妻-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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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著望向符书儿道:「雷夫人,老夫有礼了。」太傅性情豁达豪迈,而雷朗是他十分欣赏的后生晚辈,因此得知他晋升为刑部尚书时,他便想藉著为他庆贺,热闹一番。
「不敢,书儿见过太傅。」符书儿连忙回礼。
「对了,你爹也来了。」太傅笑道。
「是吗,他在哪?」
太博梭巡了一下宴客的花园,指向不远处的八角凉亭。
「喏,他在那与尚大人下棋呢。」
符书儿看向身边的雷朗,柔声说:「我想先过去拜见爹。」
「好。」雷朗颔首,先向太傅一揖后,才领著妻子前去拜见岳父大人,但一路走过,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的盯著他们,接著大伙仿佛约好了似的,纷纷上前来寒喧道贺。
结果这不远的路途,竟然耽搁了半个时辰。
众人的线视都集中在符书儿身上,看她的眼神就犹如在欣赏什么奇珍异兽,令她感到很不自在,一直躲在雷朗身后。
好不容易两人才来到凉亭,摆脱了那些人,毕竟中书省与门下省的两位首脑正在对弈,还没人有那个胆子敢来打扰。
「爹、尚大人。」
「书儿、雷朗,你们来啦。」对弈正值紧要关头,符仲文望了他们一眼后,便又陷入苦思。
「你们坐呀,别站著。」尚大人招呼一声,再寒喧两句后,随即也专注在棋盘雷朗与符书儿在一旁的石椅上落世,静观著石桌前两人的对弈。
她唇边漾起一抹浅笑,为著此刻挚爱的父亲与丈夫都陪在身旁而感到开心。
雷朗侧眸瞥见她噙笑的脸,嘴角也微微上扬。
两位大人不约而同的瞥了那对小俩口一眼,接著会心一笑,继续专注于棋局上。
侍女奉上了茶水果品,两人端起茶杯,浅啜了一口。
「雷大人,太傅请您过去一叙。」不久,一名下人走过来,轻声说。
「我知道了。」雷朗颔首,望向妻子。
「你去吧,我想留在这儿。」她不想再忍受那些人好奇打量的眼光。
「也好。」见亭中有岳父和尚大人在,那些人应不拒于前来打扰,雷朗放心的离开。
他离开后,符书儿安静的又看了会棋局,蓦然间有人在她身后轻声说道:「雷夫人好似不喜这种场合。」
她微讶的回头,看见是江上奉与鲍康平站在凉亭外。
「江大人、鲍大人。」她轻轻颔首。
「符大人和尚大人两人在对弈,不好打扰他们,不如咱们移往别处说话可好?」江上奉有礼的询问。
她才没有打扰爹,是他们打扰到爹的吧。但这种话符书儿不好直言,只得顺著他们的意思,来到离凉亭不远的池边。
鲍康平摊开折扇,轻摇了摇,笑道:「每次一见雷夫人,便觉夫人又更加美艳一分。」
「鲍大人谬赞了。」她低首望著池中锦鲤,漫不经心的应著。她没忘记当初在符府看见她时,他们可是吓得一刻也不想多留,哪像她的相公……想起夫婿,她唇边忍不住噙笑。
她的相公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
「鲍大人没说错,雷夫人真是愈来愈美。」江上奉忽道:「咦,鲍大人你瞧,水榭那边,雷大人在跟谁说话?」
鲍康平抬目望过去,「那是咏平公主。」
听到他们两人的对话,符书儿连忙抬首望去,果真瞥见有一名丰润的女子凑近丈夫耳边,亲昵的在说著什么,她还笑得花枝乱颤。
「咦,瞧这光景,那传闻看来是真的。」江上奉瞟了她一眼。
「什么传闻?」符书儿愣愣的问。
「这……」他状似为难的略一迟疑,才道:「据说咏平公主十分倾慕雷大人,有意要下嫁给他。」
鲍康平微讶,「可那咏平公主不是去年才成亲的吗?」
「听说她十分不满驸马,早已有意休了驸马另嫁。」大唐风气开放,女子二嫁三嫁之事,并不罕见。
鲍康平装模作样的拧起眉。「经你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来,曾听闻她一度向雷大人示好之事。」
闻言,符书儿心口一紧,看向对面,只见咏平公主忽然拉著雷朗离开,不知要上哪去,她不禁绞紧了手绢,举步想要跟过去。
这时江上奉却出声道:「雷夫人,令尊似乎在叫你,咱们过去吧。」她轻拧柳眉,略一踌躇,再抬目望过去时,水榭已不见雷朗人影。
*****
深夜,符书儿躺在床榻上无法成眠,却也不敢翻身,怕吵醒身畔的人,只能睁著眼望著床顶。
因为一闭上眼,她便会想起今日在太傅府里,看见和听到的事。回来的路上,她曾试探著问过相公此事--
「我看见你跟咏平公主在水榭里,后来你跟她上哪去了?」
他只是轻描淡写的回答,「我跟她去马房看从大食国进贡来的骏马。」
看马要看那么久吗?从那时开始,她便一直没见到他。
直到宴会终了。
那咏平公主真的看上了他,要跟她抢丈夫吗?
若是真的,她可是个公主,她压根争不过她的……
她轻咬著唇,愁容满面的叹气。
「怎么了,睡不著吗?」雷朗忽然翻过身看著她。
「啊,我吵醒相公了吗?」
「你一直在叹气,发生什么事了?」从太傅府回来后,她便有些不对劲,原以为她会主动跟他说,然而他等了一夜,她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从上床后,便不时轻叹著气。
犹豫了会,符书儿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问:「相公……你会不要我吗?」
「你在说什么傻话?你是我的妻,我怎么可能不要你?!」
他讶道,真不知她怎会萌生这样的念头。
听见他的话,她一喜,抱住他的手臂,急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他轻揉她的头,「别再胡思乱想,早点睡。」
「嗯。」她这才露出笑颜,「相公,书儿这一辈子都会跟著你。」她柔情款款的望著他。
他忍不住情动的吻了吻她。
雷朗不知道自己的耳根何时变软了,他一向不爱听那些谄媚奉承巴结的话,可是每回只要听到她说这些甜言蜜语,便觉得整个人都舒心畅快起来。
当初娶她并不怎么情愿,但此刻,他很庆幸当日没有推掉这门亲事。
发觉他的唇移到她的耳侧,吮吻著她敏感的贝耳,符书儿身子轻轻一颤,娇羞的低喃,「相公……」
他的大掌滑进她的单衣里,揉抚著她柔嫩的胸脯。
他不是个重欲之人,然而她却总是能轻易的撩拨起他的欲念,对此,他并不排拒,因为她是他的妻,他爱她名正言顺。
脱下两人的衣衫后,他翻身覆上她,藉著窗外透进的月光,他细细的睇著她的眉眼,她清澈的眼波宛如一汪秋水,令他心荡神驰。
「书儿……」他低语,万分珍惜的轻吻著她的额心、眉、眼、鼻、颊,最后吻住她轻启的樱唇,四片**密密胶著在一起。
接著,他温软的唇一路沿著她的颈子,滑向那凝脂如雪般的玉峰,宛如膜拜似的吮含著她的**,轻轻舔舐,惹得她**出声,浑身轻颤不已。
她攀紧他的肩,翦水秋瞳里挹满了柔情,与对他的渴望。
打那夜圆房后,她便很喜欢他这么对她,每回当两人密密结合在一块时,她便觉得她与他的心仿佛也亲密的契合在一起,心心相印。
在这一刻,她会感觉到他那份浓烈的情意。伴随著她诱人的嘤咛浅吟声,深夜的房里,透著旖旎的漫漫春情。
*****
走进长安城吟春酒楼二楼的厢房里,觑向已端坐在里头的人,咏平公主劈头便问:「你秘约本宫来此究竟有何要事?」
「公主请坐。」那人起身迎她入座。
「有话快说,本宫还有事。」坐下后,她不耐的说道。
「我想到一个计策,可以令公主得到想要的那个人。」
闻言,她扬眉斜睨坐在对面的人,「哦,你知道本宫想要何人?」
「当然。」他指尖伸进茶汤里沾湿,在桌上写下两个字。
一看,她放缓语气问:「那么你有何良策?」
他倾前低声说了几句话。「只要这么做,公主必能得到那个人。」
听完他的计谋,咏平公主眸光一亮,接著狐疑的问,「你为何要帮本宫?」
「我这是鱼帮水、水帮鱼。」
「本宫不明白你的意思,本宫看不出来你能从这件事中得到什么好处?」才说著,她突地想通其中关节,立即扬眉笑骂,「原来如此,你可真狡猾呀。」
那人露出一笑,「咱们各取所需,目前只要公主依计行事即可。如何,公主可愿意?」
她爽快的颔首,「好,只要能得到那人,你需要本宫怎么配合,尽管说。」
*****
「符书儿,本宫说了这么多,你应该明白本宫的意思了吧?本宫看上雷朗了。」
符书儿震惊不已,好半晌后才能出声。
「……可是他已娶亲,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分明承诺过她的,为何咏平公主还会找上门来,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娇贵蛮横的咏平公主挑起描得细致的柳眉,哼道:「那又如何,若你不愿自动离去,本宫便要他找个理由休了你,想本宫乃是尊贵的金枝玉叶之躯,是绝不能与人共侍一夫,你若识相就自己求去,免得届时难堪。」
符书儿手指紧绞著衣裙,抿紧**。「相公他答应过我,绝不会不要我的。」
「傻瓜,这种话你也信,本宫贵为公主,看上他可是他前世修来的福分,你以为他会舍我而选你吗?只要他娶了我,这一生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咏平公主轻蔑的斜睨著她再说:「你以为你真的拥有旺夫之格吗?父皇之所以接连升他的宫职,是看上他的才能,才不是因为你呢,当初若不是你爹突然跑去央求父皇作主,要将你许配给他,让我措手不及,才轮不到你当他的妻子。还有,告诉你一件事,我与雷朗早就相好许久,情愫暗生,若非你从中作梗,此刻我们早已成亲。」
「我…不相信相公会这么做,何况公主不是早已嫁为人妇吗?」符书儿红了眼眶质疑,不愿相信丈夫是个贪图荣华富贵的男子。
「那又如何,本宫早已不喜驸马,近日便要将其休离,改嫁雷朗。」听到她的话,符书儿一震。
「我不相信相公会这么做。」
闻言,咏平公主不耐的甩袖而起,怒声斥道:「哼,本宫好话说尽,你若再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宫就叫他休了你,你好自为之!」说毕,便在侍卫的簇拥下,傲然离去。
「小姐……」咏平公主离开后,莲月担心的看著自家主子。
符书儿不发一语,脸色苍白的走回寝房。不、不可能的,相公不可能这样待她,他前几日才信誓旦旦的说过,绝不会不要她,她不信还不到几日,他便背弃自己的承诺。
见她回到寝房后,只是木著脸,一声不吭的坐在床榻上,莲月忧心的劝道:「小姐,这种事不能由著咏平公主说了算,您还是再问过姑爷比较好,我瞧以姑爷的为人,理应不会这么做。」
听见她这么说,符书儿仿佛被当头敲了一记,这才转动眸子看向她,激动的说:「对,没错,以前我曾经误会过相公,这次我不能再犯下这种错,等相公回来,我再当面向他问个清楚。」
见主子回神了,莲月赶紧再道:「嗯,说不定只是那咏平公主自个一厢情愿,否则若如她所言,姑爷早已暗中和她交好,那么她去年又怎么会嫁给这个驸马,而不是姑爷呢?」
「没错,相公他绝不是这样的人。」见莲月说得头头是道、合情合理,符书儿深拧的眉心终于舒展开来。
「莲月也相信姑爷的为人,而且听说那咏平公主对男人一向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她嫁给第一个驸马时,据说便暗中私通了府里的一名侍卫,惹得那驸马恼羞成怒,两人大吵一架后,头也不回的便离开。去年成亲已是二嫁了,这样的人说的话怎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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