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不舍英伦-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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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期末考试取消。塞壬和赫敏同样对此深感遗憾。塞壬收拾好了行李，临走时，又被校长一声召唤。塞壬回想，他与校长已经谈过话了，怎么又来？但他还是应了召唤到校长室去。邓布利多对他举起手中的杯子，“想喝一杯蜂蜜茶吗？”塞壬看着眼前这杯差不多完全用蜂蜜冲泡的粘稠液体无语。蜂蜜就蜂蜜吧，干嘛还要掺点茶叶作装饰呀。他只是浅尝一口，问：“校长找我有什么事？……火车可快开了。”老蜜蜂呵呵地笑：“年轻人，别那么急……为什么不喝杯蜂蜜茶品味人生呢？”蜂蜜茶与人生有什么关系？塞壬微笑。他确实不急，反正他要到处游历，即使错过了火车，从哪里开始旅程并不是什么问题。“啊，今年塞壬还要出去旅行么？”“是啊。”塞壬挑了挑眉：老蜜蜂终于又要干涉他了？邓布利多笑呵呵，“你的旅行有目的地么？”“还没有确定呢。”塞壬回答。“那么，陪我这老头子一起去阿尔巴尼亚森林逛逛吧。”邓布利多道。阿尔巴尼亚森林？塞壬回想了半天，不记得上辈子是否去过那种小地方。不过，邓布利多怎么会想到原始森林去游玩？对老人家而言，——或者说对所有不注重身体锻炼的人而言，那样的跋涉都太辛苦了。“偶尔，一个老头子也会萌发激情的。”邓布利多微笑，微微摇头，“我本想让西弗勒斯去，但他有别的事情……你不会让一个老人家失望的，对吧？”塞壬微笑，低头用眼镜的反光掩去了眼中的些许自由被侵犯的不乐意，“当然不。我很荣幸能与您一起旅行，只是——我想，校长应该比较习惯于稳坐钓鱼台而不会像我这样的年轻人一样爱上窜下跳吧？”校长您的体力吃得消吗？邓布利多夸张地叹了口气，“要知道，我也曾经是个爱上窜下跳的狮子啊。”————————于是塞壬只好跟着邓布利多上了国际飞路通道。对他来说这其实是利大于弊的，也就御剑术不能用而已。考虑到御剑术消耗的法力与攻击力现阶段性价比太低，他本来就不大使用，这确实算不了什么。而他的袖里剑练得不错，在需要远程攻击的时候甩袖里剑一般就足以应付了。他早晚练剑，邓布利多这样的外行人是根本看不懂好坏的，因此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展示。唯一让他不满的就是私人空间没了。邓布利多给塞壬申请了假期校外使用魔法许可证，让他不用展示藏得好好的第二支魔杖。而且邓布利多毕竟是著名的最强大的白巫师，若有他指点几下法术也就赚到了。进入林区，塞壬隔几分钟就用一次指路咒，配合星盘，搜寻最近的水源。沿水源而行就不大会有迷路的风险，也容易找到食物。他在前面带着路，拿一柄在户外运动器械店买的大砍刀开路，还得时不时回头拉上一把。邓布利多这老头子在塞壬提醒之后还是没带飞天扫帚，哪怕用了羽毛脚咒，也只能跟在后面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跋涉，时不时被枯枝和石头绊上一下，或者一脚陷进腐叶。幸好他的手上还撑着塞壬专门削制的拐杖，不至于因此跌个嘴啃泥。多亏塞壬带够了精力药水，平时塞壬自己用两个小时就可以走到的水源他们花了将近四倍的时间到了。一旦他们找到合适了扎营地点，校长就毫无形象地瘫倒在水边柔软湿润的草地上，不顾及他那被树枝勾得破破烂烂被污泥弄脏的华丽紫色星星月亮袍。塞壬干脆利落地扎上帐篷——不是用魔法扩展成一整个套间的，纯粹因为在非魔法伦敦的户外用品店买得方便。架上不锈钢折叠炉，丢进用四五个干燥咒叠加弄干的木头和草叶，点火烧水。因为一路上休息时邓布利多吃了不少糖果，塞壬相信校长暂时还不算太饿。他把扎营工作做完之后，告诉校长他去打猎收集果实，转身没入林子。塞壬无比确信，如果没有他的存在，当代最伟大的白巫师会在进入阿尔巴尼亚森林的第一天就死于食物中毒。在不锈钢饭盒里煮着甘草和金银花，塞壬无奈极了。好在他随身带着各种常备药物，处理及时，才能把误食毒蕈的老头子从鬼门关拖回来。“酸酸甜甜，口感清脆，又有一种独特的麻痹感，你要不要尝尝？”这是当时邓布利多的原话，有些口齿不清了，他自己却未察觉。塞壬看着他手里那只艳丽逼人的蘑菇无奈。自然界中大部分美丽的东西都是剧毒的，也只有剧毒护身它们才敢肆意展现自己的美丽。不过……这只毒蕈倒是太符合邓布利多的诡异审美观了，也难怪这只永远笑眯眯的甜食老蜜蜂会吃。塞壬不知道邓布利多想在阿尔巴尼亚找什么。森林里的环境太杂乱，除非有非常强大的魔力，或者有熟悉气息的目标，否则塞壬及时知道邓布利多在找什么，他的强大感知也没用。他问了，但邓布利多却没说。因此他只是照以往上窜下跳地找地方拍照片，挖药材。七月十五号晚，一只猫头鹰打断了他们的旅行。邓布利多看着猫头鹰送给他的信皱眉头。彼时塞壬正整理着收集的药材，作出一副毫无好奇心的样子。“看来我们得回去了，塞壬。”看完了信后，邓布利多道。“您有什么事吗？”塞壬扬了扬一边眉毛，“您可以不用管我。我想这一个月的旅行已经能让您了解，我完全可以照顾好自己了。”“不，我的孩子。”邓布利多遗憾地摇了摇头，“一个危险的巫师越狱了，魔法部甚至不知道他是怎么从被摄魂怪守卫的阿兹卡班逃出来的。现在外面很危险……我知道你比某些在成年人照顾下的孩子活得还要好，但我更希望你能呆在安全的地方。”塞壬笑了笑，“我不觉得，在自然包围之中我会比别的巫师更容易遭遇危险。”邓布利多摇了摇头，表情怀念悲戚。“我的孩子。西里斯布莱克在校时也是最优秀的学生之一。他是我最喜欢的学生之一，一个最为耀眼的格兰芬多。我很遗憾，他最后……但我的孩子，你虽然非常优秀，毕竟还是个十五岁的孩子。你战胜不了那样强大疯狂的成年巫师，你需要保护。而，斯内普教授，他在校时就一直在与布莱克战斗，他可以保护你。”塞壬想说，他不需要任何保护。但，在某种心思驱动下，他没有再反驳。————————刚从国际飞路出来不久，塞壬就收到了亚历克萨的猫头鹰。信上附着一张预言家日报的剪报：黑巫师西里斯。布莱克从阿兹卡班越狱！日前，阿兹卡班发生了一起恶劣的越狱事件。黑巫师西里斯。布莱克用神秘的方式逃离了摄魂怪的看守。魔法部表示，他们将尽一切努力，以最快的速度抓捕这名臭名昭著的巫师归案。同时，魔法部呼吁，布莱克极度危险疯狂，请发现布莱克的民众以最快的速度联系傲罗。据悉，布莱克被投入阿兹卡班是因为，在十二年前，他骗取了詹姆斯。波特夫妇的信任成为他们的保密人，然后他可耻地背叛了他们，将他们的住址告诉了神秘人已求荣华富贵。在波特夫妇死亡，小哈利神秘地打败了神秘人奇迹般地活下来之后，波特夫妇的另一个好友，彼得。佩德鲁，揭发了布莱克的背叛，布莱克发疯地在麻瓜群当中引发了一场当场杀死十二个麻瓜的可怕爆炸。人们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仰头狂笑，然后一路狂笑着跟着傲罗去了阿兹卡班。而可怜的佩德鲁留下的最大碎块是一根手指。布莱克是斯莱特林传统家族，布莱克家族的长子。他在进入霍格沃茨求学的时候被分入格兰芬多，因此脱离了家族。但有迹象显示，西里斯布莱克之所以背离家族传统加入格兰芬多是为了接近詹姆斯波特，以成为神秘人在光明方的间谍。布莱克成功地骗取了波特夫妇的信任，甚至当上了我们的救世主男孩——哈利波特的教父。但这竟然是神秘人谋划了十年的阴谋，神秘人因此获悉了不知其数的秘密，而背叛波特夫妇正是布莱克最臭名昭著的恶行。…………报上的照片里，是个形容疯狂的男人。他的头发乱糟糟的，十来年没梳理过了，瘦骨嶙峋，显得十分狰狞可怖。塞壬默默地记下这个名字，这张脸。正文　蜘蛛尾巷的暑假1在三年级的圣诞假期，塞壬就来过位于某个老工业城市的破败的蜘蛛尾巷了。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巫师居住的地方，却居然住着整个英国最优秀的魔药大师。邓布利多是直接带着塞壬幻影移行到蜘蛛尾巷门口的。塞壬凝神静气，甩开了空间扭曲带来的眩晕，正看见邓布利多将一道魔法投进宅门里，作为叫门。片刻之后，一个穿着被魔药溅染和熏染得污迹斑斑的衬衫，头发比在学校时还油腻狂乱得多的斯内普狂怒地打开了门：“阿不思·颅骨里面只剩下糖浆的·邓布利多！如果你不能解释你又一次毁掉我正在熬制的魔药的理由，唯一能拯救你的牙疼的只有拔掉你所有的牙！”塞壬抿起嘴，忍住笑声。“唉，年轻人就是活力四射啊。”邓布利多笑眯眯地回答，“西弗勒斯，我们为什么不进去说呢？”“哼。”斯内普气势汹汹地瞪视了一眼邓布利多，顺便将台风尾扫到塞壬身上，“还需要我邀请么？”他重重地转身进屋去了。塞壬窃笑，跟进这座破旧屋子的起居室。作为一个单身男人的住所而言，到处丢着杂物的起居室，铺满灰尘的茶几和沙发显得那么正常。斯内普的屋子里没有家养小精灵为他打理，显然他自己也不觉得有打理房间的必要。魔药对他的吸引力可要大多了。说实话，即使是塞壬这样一个看起来很爱整洁的男生，如果不是在旅途中不得不及时收拾生活用品，如果不是有清洁咒之类好用的生活魔法，如果不需要顾及别人的话，他的生活也会是一团乱的。“西弗勒斯，你连让自己住得舒服点都没时间么？”邓布利多愉快地调侃，发出一个威力强大的清理一新，让起居室里的所有东西把自己弄干净呆到该呆的地方去。斯内普大概已经给自己用了一打清洁咒了。他哼了一声，转身在唯一的沙发上坐下，看起来心情糟糕透顶：“说吧，又有什么该死的麻烦？”邓布利多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和塞壬变出舒适的座位来，坐下摆上舒适的姿势，才问：“来吃点糖么？我的孩子。”塞壬为这远在意料之外却又熟悉至极的开场挑眉，心中猜测斯内普是忍了又忍才没拔魔杖当场施邓布利多驱逐咒。但斯内普只是面无表情地问：“你又把自己丢进什么无聊的麻烦了？”邓布利多回到了严肃的表情。“西弗勒斯，你看过今天早上的预言家日报了吗？”“那愚蠢的报纸又有什么新鲜事了？”邓布利多摇了摇头，好像突然想起来似的，反客为主地说道：“塞壬，你去为我们泡壶茶好吗？对了，我喜欢吃上次那种植物块茎和花做的甜甜的糕点。”塞壬说好，起身时不动声色地把一只符纸鹤丢在杂物遮盖的地上。等他一走出起居室，身后就布上了静音咒。但纸鹤将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有人从阿兹卡班越狱了。”邓布利多的声音有些低落。“魔法部的废物们终于无法控制摄魂怪了吗？”斯内普的声音一如既往地讽刺。“是西里斯布莱克。”陡然有一股黑沉沉的压力如海啸般灭顶。那样绝望而强烈的憎恨和杀意，像是泰山，华山和太行山一起压下来。即使不是针对于他，还是让塞壬忍不住一缩脖子。塞壬不知道是怎样的仇恨让冷酷而气势汹汹的斯内普有这样强烈的情绪波动。缠上了这么深的怨念，布莱克今生大概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