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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激流-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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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我便要去见柳江风,若不能拿出点从容姿态,岂不让他小看。”凝视着渐渐热闹的绮海,章扬的平淡的语气里,四散出一股强烈的自尊。

柳江风虽然赏识自己,可若是被他看见如今这副狼狈模样,谁又敢保证他会不会改变念头。义军亡了,魏清死了,均州不能回了。如果再不能得到柳江风的帮助,那满怀壮志,该从何起步?

水色渐渐深了下去,近端犹带玛瑙般的晕红,远处却早已没入黑暗之中。船桨划动时带起的碎碎波涛,在缥缈的歌声里时隐时现。

“走吧,单兄,这般美景,可莫要平白辜负。”两人此时已心意相通,抱着放松休憩的念头,顺着岸边堤坝缓步行去。行不过几步,单锋已被夜色下的绮海迷住,他赞道:“想不到在帝国的心脏,竟有如此秀丽宛约的景色,虽说东南形胜,精巧细致,料来也不过如此。”

摇了摇头,章扬似是极力从脑海里搜寻点滴记忆。只听他慢慢说道:“东南山川之柔美,天下难有其二。绮海虽是出色,终限于方圆太小,难有那丽色天成,包蕴万物的气度,格调上先天就低了一筹。好比那些舫中曲声,生涩呆板,如何能与大家相提并论。”

单锋笑了一笑,自是知道他又想起了还留在均州的如嫣。有如此高手为鉴,此处的凡曲俗调,又怎能让章扬击节赞赏。两人说说笑笑,不一会便行了数里路,断断续续听完十余支小曲长调。章扬掩不住内心的失望,正待招呼单锋转身离去。忽然,一阵琵琶声越水传来,急如骤雨,坚如金石。细腻时似柳飞樱舞,激昂时若慷慨高歌。曲声瑟瑟,按滑游移不定,然而任它千折百转,却始终不带轻靡之音,堪堪洗尽了这一池胭脂的浓腻。

四周浆声齐缓,八音俱灭。行人过客,驻足入迷。章单二人愕然相望,心底里都想知道这曲声究竟是何人所奏。

第二章急报

凑到岸边停靠的画舫前,陆续掷出了数个银元,那船娘犹自不肯说明何人奏曲。即便单锋生性稳重,此时也不免有些恼火。他看了看章扬,又勉强再拿出五个银元,盯着船娘道:“这样总行了吧。”

那船娘眼睛一亮,目光贪婪的在银元上逗留了许久,神情蠢蠢欲动。眼见她就要开口说话,这时一直待在舱头默不作声的船夫轻轻哼了哼,那船娘身躯陡然一凛,忙不迭的摇头拒绝,眼神里竟有一些惊慌。章扬匹自不死心,正待继续追问时。忽听身旁有人嘲讽道:“有了几个臭钱,就自以为了不起。这等浅薄之人,真真不知天高地厚。”

章扬闻声急转,看见后方数丈以外,有个中年文士正傲然对视。此人身材矮小,双眼眯缝,要不是一袭蓝衫在身,脱脱然似个市井之徒。他见章扬神色似笑非笑,心中明白根由,恼怒道:“以貌取人,失之子羽。阁下仗着几个臭钱,就敢藐视天下人么?”

正在窃笑的章扬不由一怔,他收起笑容,打量了一下,拱手道:“不敢,在下虽衣食无忧,却还知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若是方才举止,有得罪之处,还请阁下多多谅解。”

听他语气谦恭,那文士倒也不好再行发作。他嘴里嘀咕了几声,也不多话,便待转身离去。

“且慢!”章扬急追了几步,出声挽留。

停下足下步伐,那人不耐烦的回头道:“又有何事?”

章扬奔到他身前,诚恳道:“敢问阁下,可知方才那绝妙琵琶究竟为何人所奏?”

那文士栖笑一声,大咧咧的答道:“你还看不出来?那船娘明明甚是爱钱,偏生不敢拿你这飞来之财。由此可见,这奏琵琶的人可不是寻常人等惹得起的。我劝你一句,绮海之上,佳丽如云,你就断了这个念头吧。”

见他把自己当成了寻花问柳之徒,章扬有些不高兴的说道:“阁下以己之心,度人之腹,未免有失偏颇。在下素爱雅乐,今日难得遇见高人,一心求见,哪有其他想法。阁下不愿说,也就算了,何必胡乱猜测。”

“咦”了一声,那文士倒来了兴趣,望着章扬好奇道:“这绮海之上,每夜游客不说一万,也有八千。听了许湄娘的琵琶,叫好之人虽多,能断言她技艺高超的倒也没有几个。你能听出高下之分,也算不容易了。”

“许湄娘?”章扬双眉斜挑,轻轻的重复了一遍。那文士听见他的声音,这才发现自己话多失语,漏了底细。他尴尬的笑了笑,索性道:“既然被你知道了,我就干脆明说吧。不错,弹奏琵琶者,正是京中名家许湄娘。不过,她虽沦落舫间,却无人敢于调戏。船家不肯告诉你,也是怕惹祸上身。早些时候为着她栽了跟斗的阔少公子也不知有多少,如今任你有钱有势,再无人敢于尝试。阁下既是只为音律,我奉劝一句,听完了也就算了,莫再求根问底。”

仿佛在为他的说辞作注脚,许湄娘的琵琶声刚刚消停,绮海上顿时又闹将起来。各色琴音曲调纷纷扰扰,混着俏语骂声响成一片,与刚才的宁静恍若天地两重。

章扬越发纳闷,追问道:“这却是为何?”

那文士难得出言劝诫,如今见章扬还不知进退,一点耐心早就扔到水底去了。他不耐烦地喝道:“为何为何,你可知许湄娘乃扬威将军红粉知己。柳将军的赫赫虎威,岂是常人敢于撼动。”此人眼尖,早看见自己话音方落,画舫上的船夫船娘,已是连忙起锚开桨。倒是眼前这两人,非但没有惊慌失措,反倒轻轻的笑了起来。他心下以为,章单二人孤陋寡闻,怕还不知轻重。念及这消息到底是从自己嘴里漏出,好人要做就干脆做到底,便又说了几句:“你们不知道,每晚此时,扬威将军定在许湄娘的舫中。以前有人骚扰,都被柳将军以霹雳手段,整得惨不可言。连带那多嘴的家伙,也都遭了殃。如今绮海,人人都知,却又人人禁语。”

他意简言骇,只说结局,想着能吓退两人的心念就行了。却不料章扬感谢之余,忽然笑着说道:“既是人人害怕,阁下又怎敢高谈阔论,全无半分惧意?”

见自己打了自己嘴巴,那文士稍稍一愣,随即狂放道:“怎能把我与那些凡夫俗子相提并论,若是听得扬威将军,就能叫我闭口不言,岂不弱了京中第一狂徒的名头。我起初不说是敬他三分,何曾怕过他来?”他傲然望了望章扬,竟就此起步,大笑着扬长而去。

“狂徒,果然是狂徒。”看着林思元的背影,单锋哭笑不得。“我向来以为读书之人,温良谦恭让,今日总算见识了什么叫目无余子。”章扬却并不多话,只是轻轻笑了一下,道:“走吧,咱们去把小猛他们找回来,早点回客栈休息。既然知道了柳江风每晚逗留此地,明日我就来和他见上一面,总好过去他的将军府邸。”

几匹骏马疾驰在京师北城大道上,当头的军官手里扬鞭抽马,口中不停高声呼喝:“西北六百里加急,闲杂人等一律闪开。”他虽然喊的喉咙发哑,可白日当空之下,正是行人商贾络绎不绝的时候。那京师大道纵使宽阔异常,也还是常常有人来不及闪开,阻在了他们的面前。每每遇到了这种时刻,这些军官士卒却丝毫不减马速,或是自行人头顶腾空跃起,或是擦着他们身体呼啸而过。然而任凭他们骑术如何了得,终究不免打翻几个篓筐,撞倒数个摊位。还不等那些平白无故突然遭殃的百姓回过神来,数个银锭银元自空中坠落,叮叮当当的在地面上弹跳。只听那军官沙哑干涩的声音远远传来:“军情紧急,抱歉了。”

盯着地面上还在四处滚动的财物,两厢过客俱都心头发寒。那些被打烂的货物虽然不少,却无论如何也值不了这许多。究竟西北又有何事发生,竟让这些军兵无暇下马细查?

“你且先喝口水,慢慢说。”兵部大堂上,柳江风望着气喘吁吁的报信军官,神态平稳的吩咐道。

那军官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接过侍卫递来的茶水,道了声:“多谢大人!”便埋头咕嘟咕嘟的一气喝下。伸手拦住瞠目结舌欲待再去取茶的侍卫,他清了清喉咙,对着柳江风施了个军礼:“禀大人,下官是平贼将军麾下,后军参将方戈武。此次奉董将军之命,六百里加急,有紧急军情报告。”

“你何时启程的?”柳江风仿佛随便的问了问,方戈武却立声应道:“十月初八晚,下官自蟠龙峡大营出发。”

满意的点了点头,柳江风淡淡的赞了一句:“今日是十月初十,一千七百里路,你不足三天便到了,当真不愧是董兄的部下,路上死了几匹马?”

方戈武神情一震,脸上升起些许敬佩。“大人明鉴,下官一行八人,一路上人不歇息马不停缰,共死了二十一匹良马。”董峻所部全是精骑,一半的战力,倒是来自那些日行数百里的骏马。在他们心中,一匹伴随自己冲锋陷阵的良马,便如自己手足一般值得珍惜。这次为了报信,竟然一口气死了二十一匹,饶是他知晓军情紧急,眉宇间还是流露出惋惜之意。

柳江风听到数目,终于面色为之一动。“究竟是何要紧之事,令董兄如此不惜马力?”他当然明白,董峻的手下,如不是奉有严命,绝不敢这么糟蹋马匹。更何况方戈武本身职位不低,定非不知轻重缓急的蠢人。

深吸了一口气,方戈武像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方才说道:“据探马回报,九月二十二日,西铁勒可汗吁利碣在察尔扈草原与那瀚、乌克、喀罗等七部落会盟。商定于今秋合军南下,进犯帝国北疆。更有传言声称,此次入侵,西铁勒将尽发全族之兵,意图一举击溃帝国西北驻军。董将军听了这个消息,当即命令下官回京禀报,并令下官转告大人,望大人能速速调集粮草援兵,以备不时之需。”

“那瀚、喀罗也降了铁勒?”柳江风再也无法保持安详,腾的站了起来。察尔扈草原辽阔宽广,四处散落了大大小小上百个部族。自打西铁勒崛起,东征西讨十几年后,已有二三十个部族被他吞并。然而铁勒虽强,那瀚、喀罗两族却与他有世仇。虽无力正面对抗,却常常在铁勒南下骚扰时于背后捣乱。十几年来,铁勒顾忌后方,从来不敢全力入侵。可是如今不知为何,连那瀚、喀罗也和他会盟。如此一来,秋高气爽,马肥草长的时候,西铁勒定会大举进犯,以图打破这几年僵持的局面。

“是!”方戈武的口气里也有些沮丧。“听董将军说,那瀚、喀罗两族首领的家人被铁勒骑兵俘获,在吁利碣威逼利诱之下,不得不屈从。如今两族已各自派出两万骑兵,参加了铁勒的队伍。”

柳江风急急的踱了几步,强行压住自己内心的忧虑,安慰方戈武道:“方将军一路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援兵一事,我自会考虑。”

“大人,军情紧急,万万拖延不得啊。”究竟是戎马老将,方戈武早已看出柳江风的真实心境。他拱手告辞的时候,忍不住又多说了一句。

微微点点头,柳江风冲着他挥了挥手,便自顾背身仰天思索起来。

夜色悄然又至,牡丹渡口,飘雪舫上。柳江风靠在塌上,一手执文书,一手擎管笔。耳畔琵琶铮铮不断,他却好整以暇,在乐曲声中勾勒批阅。许湄娘偷眼观看,见他今日全不似往常平静,时不时竟发出几声感叹。她心中关切,手中曲调也不由杂乱起来。若是放在平时,柳江风早已抬头取笑,而今却恍若未闻,丝毫也没有异动。

许湄娘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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