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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抄-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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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次不幸,他没能睡死,才合眼没过多久,便听到巷尾传来许多零乱的足音。
  “识相的把刚刚赢的钱交出来。”
  “对不住,在下天性只进不出。”回答相当和平。
  高手皱眉。
  原来,这条巷的赌坊很多。
  赌徒赢了大把的银两,出门遭人惦记是常有的事情。
  高手在想清的缘由后,很有操守地起身,打算迅速离开这是非地。
  谁知他刚挪开步子没几步,就听见他身后有人招唤。
  “喂!你帮我把这些混混打发走。”声音甚是冰冷。
  高手别过头,看了眼被包围在中间的人。
  “叫我?”
  “是。”
  这哪里是求救者的态度?高手当时剑眉竖起,问道:“我为何要帮你?”
  “因为你是个高手,因为我是个瞎子。”那人淡淡的口吻。
  高手眯眼,凑近端详。
  阴暗的巷子里,那人灰袍邪散,一股凄凄切切的淡然。活脱是工笔前,狼毫笔下,浅浅勾勒出雏形,似有若无,瞧不真切。
  再看真切点,说话这主有双细长的眼,灰色眼仁笼着一层雾,眸里沉沉无光,好似周围的一切能凝固在如斯眼底。果真是个瞎子。
  正在迟疑,高手的肩膀被人一拍,带头的混混说话了:“要饭的,死一边去,别多事。”
  高手凝了凝神,是该怪自己穿得有点土,容易被人误解。他默守着高手淡定的情操。
  “你帮我打发了他们,我给你一囊袋水。”瞎子扬唇轻笑。
  “瞎子你眼瞎,脑子也不清楚了?居然寄希望于一个臭要饭的。”
  尾音落地,高手开始卷袖。
  哎,入乡随俗吧。在这里,水比金子还贵。
  少顷,在一片鬼哭狼嚎中,“臭要饭的”横扫一片,展现出了精辟的武艺修为。
  一阵风过的时间,将巷子里所有叫嚣吹散。
  从起势到收势,也就花了这点时间。
  瞎子食指勾着水囊带,背身而立。
  水囊来回晃动,夹带几分置身事外的傲慢。
  高手上前取了水囊,猛灌上几口。
  过瘾!多日的闷胸怨气终是消弭不见。
  “你看不见,又怎么知道我是高手?”
  “我瞎,但我不聋,我能听。听你的足音,就知你功力纯正。”瞎子微笑。
  高手鼻孔哼了声,一副“算你识货”的派头。
  “大侠功夫不错,而我今朝赌运又好,不如你我合作一次。”
  “怎么合作?”
  “我赌钱,你护航。赢把足够逍遥一阵的钱。”
  “没空。”高手擦擦嘴,很酷地拒绝,他还有任务。
  “输了,算我的。赢的话,银子五五分。”瞎子浅浅一笑。
  高手的操守开始动摇。
  今朝有酒今朝醉。
  问定城“今朝”酒肆最有名,夜夜醉客如织。
  “好酒!”高手换了一身新袍,单手提晃着酒坛。喝酒喝得舌头大了一圈,说话也顶不利索。荒蛮之地,居然还有如此好酒,今天可算是来对了。
  掌灯前,他已经醉了,有了钱他就爱□□,□□醉倒在“今朝。”
  瞎子不答话,指尖抚着酒杯口,调子清冷,好似和周遭的甜酥味丝毫搭不上架。
  “瞎子,你够朋友,够兄弟!”高手扬高酒坛,“我决定,交你这个朋友!对了,你叫啥?”
  瞎子收敛笑容,沉了一记:“椴会。”
  “我叫高守。”
  “就叫高手?”瞎子讶然。
  高手摇头,清了清嗓补充:“高低的高,坚守的守。”
  原来是这样的“高守”。
  不待椴会嗤笑,高守就双手抱住脑袋,叙述自己少年时的凄苦经历。
  高家,本是支笔起名,书香门第。
  守,意为信守。
  因此,高守原本是个好名字,然而也不知道谁缺德,以讹传讹,到最后居然传出高家藏龙卧虎,能文能武,府有绝顶高手。
  于是乎,在高守还在鼻涕流淌的年纪,高家就常常有人登门拜贴,送书挑战。
  到最后,江湖白道的,发现是场误会,便摆出江湖再见一笑泯千秋的姿态,飞天遁走。高家也只有仰望新月,叹息自己见首不见尾的命。
  但是,如果遇到不讲理的高手,高家也只好硬着头皮,破财消灾。
  而从小便长得柔弱的高守更是倒了大霉,只要一出门口,就总会有坏小子将他一脚踹翻,继而狞笑:“你不是高手吗?倒是高一个我们瞧瞧啊。”
  日子长了,谁也受不住。
  去改名吧,询问地水师,说不可不可,这名一改必是歹命。逼不得已,高守的爹一横心,将八岁的高守送进了深山老林,学习武艺。
  出门前,还让高守跪祖宗牌位发誓,不成高手誓不下山。
  椴会侧头,扶住高守的肩,低不可闻轻问:“你学的是……”
  “你怎么知道我学这个功夫?”高守吃惊地靠后。
  “不是早说过,我两眼看不见,不等于我听不出来。你的根基纯正得紧。”楼阁上灯光摇曳,投进椴会的瞳仁,却更显黯淡,“如今终于功成名就了?”
  “功是练成了,名嘛,还要看皇上交代的任务完成得了嘛。”
  “什么任务?”椴会支颐,漫不经心。
  “监视个叫莫涯的人。”高守这一醉也没了遮拦。
  话音刚落,正对高守的雕花木窗,倏地洞开。风沙呼啸扑面,高守感觉眼前凭空突然出现一物,飞冲过来紧紧地罩裹住自己的脸。
  他“啊”地大叫一声,惊断了楼阁的乐声。
  一旁的椴会连忙伸手摸索地把高守脸上的东西取下,“别怕别怕,好像是张纸。”
  高守酒醒大半,低头一瞧,果然是张烂纸。
  出丑了!
  高守眼珠转转,没敢立即抬头,他感觉整层楼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凝注在自己身上。
  “这个……”
  “对了,你刚刚说那人叫莫涯?”椴会不紧不慢地追问。
  店小二识相地过来关窗户。风沙一灭,楼阁乐声又起,一切如常。
  高守释然。幸亏椴会是个瞎子,看不见自己的窘态。
  “嗯,叫莫涯!这家伙从不喜善待自己,睡觉还磨牙。那磨牙声,可以吓死人。”高守回忆起几月来自己受的罪,怒冲冲地仰脖喝酒。谁知经历刚刚一场,喝进嘴里的是一口酒、半口的沙。
  高守啐了几口,刚想骂人。
  不料一抬头,他便望进一对邪魅的双瞳。霎时,他全身仿若跌进一汪春水中,他浸泡在这汪春水浮浮沉沉,身心都觉被挠着。
  而这翦水双瞳的主人,口叼一支孔雀绚丽的尾羽。
  孔雀羽的映衬下,眸子泛碧。
  欺近高守,将尾羽及其暧昧地扫过高守的下巴。
  叼羽人鬼魅地俯下身,高守耳边吹气,手抵在他胸口,慢吞吞地圈画着。“客人,想跟我走么?”
  只这一瞬,空气透彻出暧昧。
  喷香羽毛让高守全身战栗,小腹骚浪一波紧跟一波。
  酒不醉人人自醉,高守醉倒,不偏不倚,倒在美人怀抱。
  又走了许久,在大漠里面越走越深,却是什么也没发现。
  那嗔小和尚的食欲向来振奋,很快就把带来的干粮吃了个兜底朝天,于是开始抱怨:“谛听,你到底知不知道方位,再在这沙漠走下去,走我们就要饿肚子啦。”
  谛听蹙紧眉头,但眉眼天生是弯的,看来还是有三分喜庆,道:“我也不知道,上次听见动静,它应该就在附近啊。”
  说完又竖起耳朵,沉默了好一会。
  大家于是都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钱知县又和他家师爷好上了,这么五大三粗的一个人,他家师爷居然叫他夷娃子。”结果半天他出来这么一句,捂着嘴,咕咕咕笑得好不八卦。
  那嗔直翻白眼,丢手就扔过来一只枣核。
  还是那绪脾气好,下来给骆驼喂了口水,道:“要不咱们歇一歇,我看莫施主的情形不大好。”
  “啊?”一旁莫涯的头伸了过来:“我很好,非常极其好,大师不用这么关怀我。”
  “你在发烧,而且烧得很高,我给你带了药。”
  这一下莫涯很配合,立刻张大了嘴。
  没法子,那绪只得喂他,递药又送水,末了手指被他含住,很是淫靡地被吮了一口。
  “你手指很甜。”这位腆着脸笑。
  那绪垂眼,照旧的古井无波,准备喂他第二颗药。
  莫涯嘴巴张得更大,正准备第二次亵渎,那绪的背后却突然有了异样,一阵沙风骤起,有样巨大的事物从沙底突然涌了出来。
  “比翼,另一只比翼!”忙着听人壁角的谛听总算回过神来。
  已经晚了,手里捏着一颗丸药的那绪根本来不及转身,那只巨鸟的前爪便已经探了过来,带着铺天沙尘,立时便蒙了他眼。
  “小心眼睛!”谛听在身后高呼。
  那绪屏息,根本来不及催动咒语,只听见一阵隐约的锐风呼啸,转瞬便已到耳边。
  这只比翼看来矢志报仇,在沙底潜伏已久,目标无比明确,第一步便是要抓瞎那绪双眼。
  所有人都应变不及,只除了那本来病到半死的莫涯。
  像是一只猝然出击的猎豹,他身形似箭,迎面便朝比翼扑了过去。
  比翼受阻,发出一声厉啸,勾爪似剑将他挑起,然后又恶狠狠扔下。
  那绪借隙催动咒语,念珠上锐光四射,这一次施尽全力,光分九掰,恍若重莲,立时便将比翼的亡灵割成九道尘烟。
  沙漠上恢复沉寂,头顶日照生烟,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只除了莫涯从肩到腰那一道可怖的伤痕。
  “很好,你现在欠我一条命。”这位变态低声,神情居然十分享受,嘴角带笑晕了过去。
  “这一次我发现的兽,绝对是绝无仅有的神兽,你从没见过,白泽图上也绝对没有记载!”谛听撅着嘴,十分地不甘心。
  “可是莫施主受了伤,我们必须要放弃。”那绪还是好脾气。
  “哦。”谛听对手指:“于是我们要回去庙里么?”
  “先出沙漠,找药材,然后自然要回庙里。”
  “哦。那……那……那我还有事。”
  “你去哪里?”
  那绪的这声已然晚了,那位天生姓闲名叫不住的谛听已经一甩胳膊,撂摊子跑出了起码三丈远。
  “师哥,你说他会不会死啊?”
  半天过后,客栈马房,那嗔愁眉苦脸看着莫涯。
  “应该不会。”
  “师哥我很饿。我们今晚就要睡这里么,这里一股马屎味道。”
  那绪叹了口气,看着昏迷不醒却脸带笑意的莫涯,终于下定了决心。
  “拿我这串念珠去当吧,几百年的沉香木,值些钱的。”最终他道:“当完后记得先去药房买药,然后再买吃的。”
  在被搬上一张干净的大床之后,莫涯终于磨了磨牙,宣告昏迷结束。
  “你欠我一条命。”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再次重申自己的债主身份。
  那绪点点头:“我的确欠施主一条命。”
  “大师可以考虑以身相许。”
  那绪就不说话了,好脾气地垂头,去解他衣裳:“我替你上药,可能有些疼,忍着点。”
  莫涯耸耸肩,张臂摊平。
  出沙漠的时候那绪就地取材,已经给他上了些止血的药,可到底处理简陋,围着伤口的布条一揭开,鲜血便渗着药汁一起漫了出来。
  那绪额头冒汗,仿似疼的是他,拿帕子沾水,一点点替他清理伤口。
  “你好像并不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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