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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颜枫露晚 作者:沐昔颜(起点vip2013.11.30完结)-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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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胰腺癌晚期的患者,吃什么吐什么便表明她已在弥留之际,如若任何东西都吃不进,连流质食物都吸收不了,恶性肿瘤压迫阻塞肠胃,进食后仍然会从食道里泛出来,上逆呕吐现象频现,就宣告着生命就已经接近尾声。

    最折磨病人的就是这种病,没有食欲,腹部疼痛难忍,生活质量极差,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身体一日日消瘦下去,就连万能的上帝也束手无策,无能为力。

    在生老病死面前,人的爱恨嗔痴喜怒哀乐都显得那么渺小,如果连生命都保不住了,那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盛大的婚礼按计划举行,结婚前夜,尧楠先带慕惜去了一趟医院,向她尚在沉睡的母亲表明心迹,改口叫妈。她的母亲顾晴无法长时间脱离这些医院的大型仪器生存,因此不能够参加明日他们的婚礼,这让慕惜不由得感到有些遗憾。

    那一晚,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就不睡了,反正明天凌晨三四点就得起来,难得来一次彻夜不眠倒也不赖。

    她坐起来靠在床板上望着窗外星空,骤然想起了梵高的那幅名作,星月夜,碧蓝的天空布满了漩涡的云,星光沸腾下静卧着一个小村落,不断夸大和弥漫的一团星云,骚动和宁静集聚不断冲击,火焰式的浓艳色彩,和沉黯的夜空形成一种动荡的美感。

    或许是幻觉,慕惜觉得眼前的星空就呈现出那样一种迷幻的状态,宛如那湍急的河流一般向前冲撞和流淌,扭曲而变形,那不断转动的漩涡像是要将人吸进去一样,令人难以抗拒。

    她缓缓阖上眼睑,再度睁开时,夜空又恢复了平静,仿佛方才的炽烈、痴狂和缠绕都没有发生过,寂淡似水。

    兴许真的能够忘记吧,慕惜记得自己曾看过一篇报导,说无论是人生中多么大的打击和伤痛,七年便必定痊愈,因为七年是人的身体脱胎换骨的期限,所有的细胞在七年之内会尽数换过一遍,一切的记忆,以七年为一个周期,便会忘得干干净净。

    兴许在七年后的一天,她会微笑着面对他,心情平静得就像一泓清泉,无悲无喜,无嗔无怒,只当他是一个生命中最普通的过路人,是非恩怨,爱恨情仇荡然消逝,不复存在……

    错又如何,非又如何,转息便是一生。

    遗忘,并不代表着一片空白,只是将它藏在心底最隐秘的角落,珍藏。

    遗憾,并不代表生命缺口,只是将这一块黑洞幻化成最美妙的风景,沉淀。

    一系列繁杂的程序,化妆,放鞭炮,拦门,献捧花,抢新娘,慕惜这边没有亲人,只好叫了一大帮同事和康城的同学来帮忙,顺便来捧个场凑个热闹,总不能弄得太过冷清,而为父母敬茶这一块,就由尧楠的父亲陆英麒来代劳了。

    有趣儿的是,尧楠本要过五关斩六将来接慕惜上车,在楼下第一道门被拦住,就被逼得做俯卧撑几十个,要说为难他的如若是慕惜的同学,还讲得过去,毕竟工作上没什么交集,也没什么上司下属的直接联系,有几个还是高中时候的一帮损友,穿一条裤衩闹大的,打着回护慕惜的旗号总归也情有可原。

    可没料到,出些偏题怪题刁难他的全是士英的职工,过了好多年慕惜还在打趣他,这到底是积怨多深啊,全想着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要趁这个机会好好打击报复一下。

    第一道门损兵折将总算是给了个通行证,第二道门坎可就不那么好跨了,先是全体起哄,要他唱一首带有新娘名字的歌,后来俞广君跳出来,非要他当众大声说出新娘的八个爱称,不答出来就不给进,尧楠无法,只好一个个列举,当中有几个还让慕惜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牢牢地捂住嘴憋住笑,不敢开怀大笑。

    之后种种恶作剧慕惜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尧楠卡在第三道关卡,也就是闺房门口的时候,被一大队人马刁难,怎么也不肯放行,她便不怀好意地笑着,趁机和广君说了几句私房话:“广君,你今天这么为难他,日后可有苦头吃咯,看他怎么以牙还牙收拾你。”

夕颜月华,伊人霜影,枫露莹泽,只待君亲 第五十九章 梦断雨霖铃

    “哎哟,这还没成人家媳妇呢,就晓得心疼老公啦,想早点见到如意郎君就实话实说嘛,何必拐弯抹角的哪,有什么好害羞的。”广君不怀好意地揶揄道,拿余光扫了扫门口,“但我可不能那么轻易地放他进来,我要让他知道这段婚姻来之不易,今后要好好对待你,不然那么轻松得到的话,他哪里懂得珍惜呀。”

    望着广君真诚的眉眼,慕惜的心底顿时涌上一股感动,探上前去抱了抱她,喉头哽咽:“广君,我好舍不得你。”

    “好啦好啦,年龄到了本来就会嫁人的啊,你有个好的归宿我也开心,再说了以后又不是见不着面了,怎么跟个哭嫁的小媳妇似的。”广君环上她的背,轻轻顺抚着,声线也稍有些颤抖。

    今日她是伴娘,前路漫漫任务艰巨,“今儿咱俩可都是顶顶重要的角色啊,不许哭,要笑,知道吗?妆好不容易才化好的,绝对不能糊了。”

    夜宴宾客,整个大厅的装饰都已温馨晴暖为主,大厅入口的花门粉砂缀满了鲜花彩绸,这场康城的世纪婚礼万众瞩目,来者的身份却是参差不齐,有康城的达官显贵,有商贾富人,有新郎新娘的同学同事,闺蜜朋友兄弟。

    推杯换盏宾客尽欢,但当慕惜几年以后再度记起那天的场景,印象却十分模糊,只记得在将近结束的时候,又有一人送了一份新婚礼物来,那份东西薄薄的,像是一沓纸。

    “这是谁送来的?”尧楠也走了过来,见广君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便问道。

    “我也不知道,门口刚刚来了一个人,说这份贺礼是送给今天的新娘的。”广君也一脸茫然。奇怪这牛皮文件袋内,究竟装的是什么。

    既然是送给她的,她便接过文件袋打开,里面是一份股权赠与协议,慕惜翻了翻浏览了一遍,这协议居然有关于士英部分股份的赠与,她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甲方赠与方那一栏签下的名字,龙飞凤舞洒脱不羁,竟是——言辰诺。

    她这才想起。言家在士英有一部分股份,就如陆家在天华也占有一席之地,这是他们老一辈就定下来的。一般都不会轻易去更改变动。

    而乙方的那一栏是空着的,慕惜不禁攥紧了这几张一捏就碎的纸,死死地咬住下唇,冷冷地哼笑出声,言辰诺。你以为这样就能赎清你的罪孽吗,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原谅你吗?

    你难道那样有把握,就靠这么轻飘飘的几张破纸,就这么廉价地买下我的尊严和幸福,你不配!

    钱钱钱,你的身上全是铜臭味。自以为是,居然还想用钱来羞辱我!认为全世界的女人都只认钱的吗?用这股份来换取我的谅解,那么我就明确地告诉你。我绝对绝对不会,一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你!

    “做人就要学会现实一点,既然言家将士英的股份完璧归赵,那我们又何必客气,反正是主动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慕惜冷笑着松开手,将那叠即将被扭成一团的纸放在桌上。转身离开了宴会大厅。

    簌簌的冷风穿林而过,四季青翠的山丘上,耸立着一座座苍凉的墓碑,此刻已是深夜,这地儿白天都鲜有人至,无人问津,更何况是半夜三更,墓地旁一片荒芜,寸草不生,显得惊悚而悲戚。

    就在这大亩的荒坟堆中,立着一抹黑漆漆的人影,犹如游荡于荒郊野岭的孤魂野鬼,看他的模样仿佛丢了七魂六魄,只剩一具行尸走肉,侧脸隐在黑夜糜灭之中,辨不清神情。

    “曦儿……”这身影低吟出一个名字,旋即改了口,“抱歉,我一直忘记改过来,总喜欢唤你从前的名,我不知道,你是更喜欢我叫你曦儿,还是晓瑞。”

    “我要离开这座城市了,无法预计何时才能回来,对不起,我做了一件错事,一件一辈子恐怕都难以弥补的错事,领养我的那个家族也彻底覆灭了,这都是我的过失,所以现今必须要出国一趟去反思和沉淀,也必须离开你一段时间,今天晚上来这里和你告别,兴许不久的将来,我还会回到这里来看你。”他清冷的声线回荡在寂旷的上空,一波波晕荡开来,这种凄迷的嗓音被放大数倍,更显深幽恐怖,深夜里这个山丘上第一次响起人声。

    那人的手上,捧了一大束美丽新鲜的紫蓝色桔梗,花瓣上沾着一滴滴晶莹的水珠,娇俏欲滴,他缓缓地蹲下身去,将这束桔梗放在离她的照片最近的地方,仿佛希望她一低头就能看见。

    骤降的晚风拂乱了他额前的发丝,音调亦有些哽咽微颤起来:“曦儿,自小你就是最明白我的人,我也一直真的真的很喜欢你,那种感觉,直至今日我也没有厘清,不清楚每次见到你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心情。你无邪而灿烂的笑容,你粉嫩而秀雅的面庞,至今还烙在脑海中无法磨灭,我一度以为,我们最终会在一起过一辈子,可是你却躺在这冰冷的地底,再也看不到我,再也看不到你的晖哥哥了……”

    “记得第一回,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你被一群孤儿院的女霸王欺负了,在楼梯边被她们故意绊了一跤,她们使了绊子之后害怕院长查出来,赶紧灰溜溜地逃离了现场。而你跌坐在地上见四下无人,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日月都为之失色哪。话说那几个大姐大是我们男孩子都不敢去招惹的,你有一天居然大义凛然地为另一个女孩子出头,把她们骂了个狗血喷头。”那人的脸上浮现出一些许回忆中的青涩,唇边溢出一丝馨然的笑意,“那时候我正好去过教室下楼,看到你一个人坐在墙角旁大哭大嚎,便知晓你是被那几个小霸王报复了。不料走过去之后,你就像一只木桶一样滚到我的怀里,牢牢抓着我的衣襟不撒手,哭得更加厉害,嗓子都喊哑了。我当时也还小,不敢轻举妄动,看你腿上擦伤了,衣服也脏了,更是慌了神,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能跟你一样坐在原地笨拙地安慰你,结果被路过的老师捉了个正着,那老师凶神恶煞的,见我俩衣裳一个又脏又破,一个蹭上了鼻涕眼泪全湿了,以为是我欺负你,把我狠狠教训了一顿,还让你在旁听着,叫你一个女孩子不可以和男生走得太近。那时候你抽抽搭搭的,泪眼迷蒙,还挂着两条鼻涕虫虫,抽噎得根本说不出话来,没法为我辩护。”

    “但是曦儿,天地良心啊,我哪里有欺负你,可无论我怎么说,那老师就是不信,非要我回去写份检讨去,当年我才几岁,识得没几个字,不会的只好用拼音代替,埋头写了整整一个晚上……”他无奈地笑笑,摇了摇头,仿佛对这段回忆甚是无语,回想起来却又感觉十分可笑。

    “可惜之后,你要离开那个孤儿院了,我还记得那天你兴高采烈的样子,脸蛋红扑扑地告诉我说有家庭要领养你了,我一下子就被打懵了,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是对的。兴许当年,即便你走了,我也应该坚守着不走,至少这样,我们有了一个联系的方式,至少你一直知道我所在的地方,长大了可以回来找我,至少我保持着原状没有改变,但是,人生没有如果……”他疲惫地抹了一把脸,显得有些沮丧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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