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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方休-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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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道这是裴子墨的计谋;当塔兹里带着三万精兵出营的时候;苏定方也得了信;点齐人马从西边出城。塔兹里还未到达城南大营就遇到了大焰军;带兵的正是裴子墨。一身戎装骑在马上〃驸马;别来无恙啊。〃
  这时塔兹里才知中计;再回去支援大营也晚了;他带走了营中精锐部队;只留了很少一部分人守营;这对苏定方来说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就剿灭了波斯大营。塔兹里对裴子墨恨之入骨;提刀驾马就砍了上来;其他兵士也冲了过来;两军在城外一番混战。
  裴子墨虽说会些功夫;也仅限于一些防身的功夫;在马上打斗实在不是他所擅长;渐渐体力不支;明显能感觉到他和塔兹里的差距;其他人也都杀的难分难舍;无暇顾及到他们。眼看着就要被打下马了;苏定方带着援军感到;也加入了战斗;挥舞长矛挑开了刺向裴子墨的铁枪〃塔兹里;你的对手是我;欺负一个书生算什么本事。〃
  裴子墨趁乱退到一边;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拉弓上箭;苏定方和塔兹里正杀的难分难舍;后面有个波斯军举刀就要砍;刀刚举起;只听〃嗖〃的一声;一只月牙箭直冲面门;射穿了头颅;混乱的战斗中;谁也没有注意到这只箭是从哪里射出来的。裴子墨瞅准时机冲苏定方大喊一声〃趴下。〃
  苏定方也听出了裴子墨的声音;眼看着塔兹里的铁枪向自己此过来;两腿加紧马腹;身子向后一趟躲避铁枪。角落里飞出的月牙箭直直的射入塔兹里的胸口;塔兹里从马上摔了下来;苏定方的长矛跟着就刺入了他的咽喉。两军交战;主将已死;剩下的人也就无心恋战;四散奔逃;苏定方指挥部队扑了上去逐个歼灭。
  裴子墨让人把塔兹里被斩杀的消息放了出去;还驻扎在西域都护府境内的其他波斯军各个人心惶惶。这时裴子墨又调集其他驻军;逐个击破;直把波斯军打到退回波斯境内五十里;狠狠的挫了波斯人的锐气。和大焰的交战胜少败多;折进去了几员猛将;这次又把驸马也折进去了;波斯王急火攻心不到十天就病逝了;新王登基迫于大焰的气势;不敢再与大焰交战遂派人讲和;自此两国才算相安无事。

  第 66 章

  裴子墨凯旋归来;在朝堂上详细说明了西域的情况;这跟慕逸晨暗中派去的探子汇报的一样;他才算是放下了心。外忧处理掉了;剩下的就是内患;现在让慕逸晨头疼的就是党派之争。朝堂上明显分为两派;一派是以裴子墨为首;另一派是由一些守旧大臣组成;两派的争斗已经到了水火不容
  的境地。曾经有一名姓张的朝散大夫;和裴子墨这边的一名大臣是亲戚;又是守旧派中一名老臣的学生;两边都不想要他;最后就成了党派之争的牺牲品。这样的事还有很多;慕逸晨下定决心要肃清朝野。
  慕逸晨一时兴起想修个行宫;再建两个猎场;裴子墨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倒不是说国库里没有钱;只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避暑的行宫前几年刚建好一个;皇家猎场原本就有一个;没有必要再建两个。而裴子墨反对的;另一派肯定就是同意的;其中一个大臣说〃如果丞相是怕开销太大;那可以增加赋税以填充国库。〃
  裴子墨说〃现我大焰朝;四海升平;国库充盈;百姓安居乐业怎可多加赋税?臣反对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再花钱修建行宫和猎场。〃
  两边争执不下;慕逸晨的脸色越来越黑;一甩袖子;走了。
  没有了波斯的骚扰;西域边陲也安定下来;中原更是不必说;繁荣景象超过任何一任帝王。忙碌惯了突然一闲下来就浑身不舒服;总想找点什么事做;慕逸晨就是这样。自从修行宫的事被否定之后;他也就没有再提;转而又说要修皇陵;裴子墨气都不打一处来;去年刚刚整修过一遍;怎么又要修?大焰朝的惯例是皇帝一日没有驾崩;那他的陵墓一日不能完工;慕逸晨自己的陵墓还在修建中;拆了又建;改了又改;前几次裴子墨也就由他去了;这次是义正言辞的反对;两人在朝堂上就争论起来;最后的记过又是不欢而散。
  下了朝裴子墨就到上书房找他;走到门口被蓝明拦了下来〃裴相;陛下睡了。〃
  裴子墨知道是不想见他而找的托词;抬脚就要往里走〃睡了?蓝明;这种蹩脚的托词对我没用。〃
  蓝明上前挡在他面前;颇为为难的哀求〃裴相;您也知道陛下的脾气;下了朝奴才已经挨了一顿骂了;您就放奴才一条生路吧。〃
  裴子墨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对他说〃那你伺候好皇上;天也凉了;炉火都旺着点;别着了凉。〃不舍的看了眼紧闭的门独自离去。
  屋内的人看着那个削瘦的身影渐行渐远;对蓝明说:〃蓝明;找人跟着他;事无巨细全部都要禀报。〃
  蓝明一惊〃陛下;他是裴相啊;难道您还……〃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住嘴;我是皇上;你不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还不快去。〃
  〃是;奴才这就去。〃蓝明退了出去;从这一刻起;他知道一切都变了;两人已经回不到从前。
  慕逸晨的疑心病越来越重;暗中派人监视朝中的大臣;每日禀报;现在连裴子墨也监视上了;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是不信他;这样做只是为了江山永固。
  裴子墨出了上书房就碰到了慕逸楚他们;一问才知是要去梁王府小聚;裴子墨就说:〃走吧;也别去逸然那了;去我那吧;丞相府重建好你们还都没去过呢。〃猛地想起来;不光他们没去过;就连慕逸晨也没去过;脸上的神色又黯淡了几分。
  众人也看出了他神色不佳;能让裴子墨如此伤身的只有那个人;很有默契的都不提;只是嘻嘻哈哈的一路胡扯。重建后的裴府比原先更显华贵;画栋飞甍;丹楹刻桷;甚至在后院还凿出了一个小水塘;水塘里养了些锦鲤;整个裴府甚至比慕逸然的梁王府还要华丽许多。只是这对裴子墨来说也至不过是个睡觉的地方;曾经温馨的家;那个承载着自己美好记忆的地方;已经在那场大火中烧成了灰。
  酒菜上桌;裴子墨端起酒壶给大家斟酒;慕逸楚拿过酒壶递给旁边的下人〃去;把酒温了;你们主子喝不得凉酒。〃
  慕逸楚对他的好裴子墨都记得;一点一滴都记得;不似慕逸晨那样有些霸道;而是在长久的岁月中细水长流。这些裴子墨都知道;只是这份感情无法回应;他的心里只容得下一个人;哪怕那个人有时候会有些蛮不讲理。
  丞相府内欢声笑语;皇宫的上书房内却是乌云密布;慕逸晨刚得了信;丞相整合毕王;梁王;李将军喝酒作乐;如果在平时;他也会凑上一脚;只是现在没了这份心思。他想的更多的是这几个人的关系;慕逸楚是他们当中最早出来办差的;在朝臣中威望也比较高;曾经也有人要拥护他做太子;
  他手下也养了一批死士;在当年逼宫的时候立下过汗马功劳。慕逸然入朝比较晚;也无心政事;遂不构成什么威胁;但是李贺就不一样了;他是正德大营的将军;直接守卫着京城和皇宫的安全;这对慕逸晨来说就有点危险了。
  临近傍晚下起了大雨;裴子墨就留他们住了下来;空荡的丞相府总算有了些声音。秋雨哩哩啦啦的下着;滴到树叶上的声音;落在房顶的声音;又或者是砸在地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听的格外清晰。裴子墨是喜欢下雨的;雨水冲刷掉灰尘;还天空一片蔚蓝;心情也就跟着好了起来;今晚是
  要辜负这场秋雨了;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
  从西域回来;他和慕逸晨见面的次数除了在朝堂上;其他时间简直就是屈指可数;就算在朝堂上;那个人的眼里也没了温柔相对;反而多了一种说不清的情绪;让人猜不透。几次去找他;也总是以各种借口拒之门外;倒是对那些嫔妃上心的紧。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披了单衣出来;看到慕逸楚也在外面;不由得吃了一惊〃你怎么也没睡?〃
  慕逸楚扬了扬手中的酒壶〃睡不着就出来坐坐;顺便拿了一壶酒;不介意吧?〃
  裴子墨笑了出来〃介意;不告而拿视为偷;这位客官;您是不是应该先把酒钱付了。〃
  两人相视笑了起来;慕逸楚问〃怎么样?现在心情好点了?〃
  裴子墨没有回答;拿过慕逸楚手中的酒喝了一口;两人就这么坐着听雨声。〃逸楚;是不是相处久了;所有的感情都会变淡。〃
  裴子墨哀伤的神情让慕逸楚忍不住的想拥抱他;理智还是制止了他这个行为;伸出去的手也只拿起了酒壶;对着裴子墨一笑〃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应该去问逸然和李贺;我到现在都没有王妃;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这么多年来对你的感情只会越来越浓。
  想起慕逸楚对自己的感情;裴子墨的心里又有了几分内疚〃对不起;逸楚。〃
  慕逸楚重重的拍了裴子墨的头〃你要当我是兄弟;就永远别说对不起这三个字。〃
  白瓷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好;兄弟。

  第 67 章

  永安宫的慕逸晨也得到了探子的回报;一个是兄长;一个是陪伴了自己二十年的人;在廊下听雨饮酒;谈笑风生;坐了一夜;好的很呐。朝堂上;询问起两人昨夜都做了什么;两人的回答都是:昨天在丞相家饮酒;傍晚下起雨就留宿在了丞相家;夜晚就睡去了;今日清晨一同来上的朝。这样的回答
  在慕逸晨看来分明就是两人心中有鬼的遮掩;当下就让慕逸楚押送物资到龟兹;美其名曰是;朝廷念西域官兵镇守边疆辛苦有加;特命毕王代皇上犒赏将士们。对于这一做法;慕逸楚是无奈;裴子墨的心里隐隐觉得那个人在监视他;不;也不一定是他;也有可能是全部官员。
  当天晚上;慕逸晨狠狠的要了裴子墨;是发泄;整个过程没有一点温情;眼中没有一丝的欲望;只是狠狠的贯穿。裴子墨仰面看着身上的人;伸手想抚摸他的脸;〃啪〃;手被打到一旁;耳边听的到是〃谁准你动手了'这句话比隆冬时节的寒风还要冰冷入骨;当天;他并没有达到□;连一丝声音
  都没有发出;心中满是凄凉;和这个人;就真的到此了吧!
  裴子墨实在半夜离开的;蓝明看他脸色苍白;走几步路就满头是汗;整个人虚弱到让人觉得时刻会倒下;就要给他准备步撵。裴子墨拒绝了;不想在这个时候让人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宫门早就落了锁;蓝明就把他送回紫宸殿。身后是每走一步都钻心的疼;这对他来说怎么都比不上心里的疼;
  那真是犹如在油锅中煎。
  蓝明又看着宫人们准备好热水;伺候裴子墨入浴;白皙的皮肤上留下的是青青紫紫的掐痕和牙印;牙印上还渗出了血;身后那处想来更是;即使看不到;也能感觉到一定是撕裂了;一见水就疼;承受着这样的痛楚;还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是该说他坚强还是隐忍呢小声的问:〃丞相;用不用奴才传太医〃
  〃不用;帮我把书柜上那个盒子拿来;里面有活血散瘀的药。〃裴子墨靠在木桶边;眉目间满是疲惫。
  蓝明把药拿来;见裴子墨闭着眼睛;就轻声的叫了他几声;没有回应;想必是睡着了。试了下木桶里的水;还热着;就没有叫醒他;这一晚是真够他受的了。轻手轻脚的把药膏涂抹在□在外的肩膀上;做完这一切;水也由热转凉;再不出来就要着凉了;声音大了一些〃裴相;裴相;水凉了;到
  床上睡吧。〃
  〃嗯〃朦胧间答应一声;任由蓝明扶着他出来;擦干身体;盖好被子。放下锦帐;蓝明正要离去;就听里面人说〃把那些衣服都拿出去烧了。〃
  也不知道里面人是否清醒;还是只说梦话;蓝明试探性的叫了几声;里面的人没有应声;想了想;还是按吩咐的做;抱起衣服就出去了。借着火光;看到裤子上殷虹一片;都成这样了;还硬撑着走了回来;这个人还真是;坚强到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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