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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只是随口说说。」阿杰怎会承认。
素心还嫌不够乱,参合道:「桃花坞有一个宿竹阁,好大的一片青竹啊。」
两人听了她的话,不觉转头冷眼对视。
见状,秦正几乎要哭出来,「群傲,阿杰……」如果二夫人和七夫人也争斗起来……他不敢去想那光景,总之,绝不是三夫人和四夫人甚至加上五夫人、六夫人能够相比的。
「麒儿,麒儿,怎么办?」惟今只有靠大夫人了。
「嗯……」麒儿揉了揉额头,轻声道:「老爷,我想种橘,可好?」
秦正腿脚一软,跌进座椅里,嘴像死鱼一般,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音。,
千里外,严青稔打了个冷颤,望着窗外的翠绿的桃花林,他忽然觉得来年再见不到它红了。
既然要搬家,七位主子就得尽快处理完各自的事情。
「候爷近来安好?」见到死里逃生的小侯爷,赵福不禁热泪满面。
唯一耸耸肩,「你看本侯哪里不好?」
「您的伤……」
「药王老六在,我死不了。只是成了废人一个啊。」
「侯爷……」
「无妨。」原本他的武功就不能与其他五人相比,不期望能成什么事。「赵福,朝廷对这次的事有何反应?」老爷以运河『总舵主』的身份下令封锁了南北船只来往,掐断京城的货运供给,必然会引起皇帝和群臣震怒。
赵福抬头,窒了一窒,那少不更事的娇贵公子几时有这样的眼神,像是仙逝的老侯爷不装痴装傻时的眼神。「侯爷放心,一切早已风平浪尽,已有人做了安排。」
「有人做了安排?」
「是……」赵福迟疑片刻,道:「是老爷,一切老爷都已安排妥当。」
皇帝的怒气只需第五羽一纸书信便得平息,群臣由曾得嗯于『药王』的四王爷来安抚。皇帝不难察觉『总舵主』就是秦正,昔日的魏王世子突然来这一手使得他恐慌不已。秦正深知不能逼得太紧,将唯一手下的三军兵力分三路,一路留在京师守卫皇城,一路前往边陲,戍守与南凉交界的北门关,剩下一路驻扎江南一带,肃清河寇贼子。
对此,赵福大为佩服,如此一来……
「这也叫安排妥当?」唯一起身嚷着,「三军留在京城才是妥当,这样他们才不敢轻举妄动。」
赵福摇头,道:「侯爷,皇上手中兵力虽不抵三军,但各地王侯可是手握重兵啊。」如果逼急了……
「对啊,所以三军才该留在京城。可是老爷这样安排就不会错,嗯,想不透……」靖康侯爷边说边摇头。
「老爷是错不了,侯爷无需担心。还有一事,皇上已准予侯爷离朝为官。」
「真的?」
「是,侯爷不必再辛劳了。」见小侯爷万般欣喜的样子,赵福又泛起泪花。
小侯爷永远成不了老侯爷。他从小就不是个聪明的孩子,学不会吟诗作词,只会作画,画也只会画美人。学不会和别家公子斗阴勾心,只会依着影子护卫欺街霸市。五年来,他疲惫地在朝廷里周旋,上要注意皇帝的一举一动,下要谨防朝臣暗箭明枪。可是,他确是个不够聪明的侯爷啊。幸好,老侯爷去了还有老爷,有老爷护着,小侯爷不会有事的。
「赵福,你能不能别哭了。」唯一嫌恶地撇着嘴,「去照照镜子,难不难看。对了,江南一带一向太平,没听说河寇贼子多。」
「这……小的也不知……老爷说……」
「说什么?」
「说很快就会有了……」老爷说,『盖世太保』回来了,江南不比京城和秦郡,多是又凶又恶的地头蛇,不会给他靖康侯爷、秦五主子的面子,没有万千人护着,怕他没几日就缺胳膊断腿。
云飞一目十行地翻看着帐目,秦管家手中厚厚的帐本很快被过完。
「不对……」
秦管家抖了一抖,道:「老奴细细算过,并无纰漏之处。」
云飞搁下墨笔,冷笑道:「差了五万两,秦管家老眼昏花了么?」
「五万两?!」秦管家惊道:「老爷只说拿一万……」
「这个败家子!」云飞恨地咬牙,「剩下的拿去给老四过目。」
「是。」
秦管家走后云飞叫来香兰,香兰将白云城来人的话一字不漏地转告给他。
「由他吧。」
「可是三主子……」
「白云城我不要就理应是大哥的。」云飞停下,又道:「派人告诉大娘,我娘亦是爹的正妻,如果待她不好,这城主我可就不让大哥做了。」
香兰觉得三主子多虑了,「有老太爷在,谁敢待老夫人不好。」
「爹虽不会让娘亲受委屈,但也不能事事照顾周全。」
「嗯。」香兰点头,「并非所有人都像咱家老爷那么厉害。三主子尽可放心,老夫人绝不会受一点委屈。白云城东,北门关,可是有五主子的千万人马。」
「我自然放心。」云飞甩了甩酸涩的手,阔步走出书房。
三主子翘腿睡得舒坦,四主子却在红叶轩挑灯奋战。丫头兰素婷立在侧,秦管家想差她去沏壶茶,随即又打消了念头。秦府的七丫头高人一等,老爷也不敢得罪她们,虽说这些丫头个个眼睛长在头顶,但对自家的主子是言听计从、服侍甚是周到。惟有这兰素丫头,对自己的四主子也是冷脸冷眼,连口茶水也不给。
「白云飞好一个滑头!全把便宜的捡着做……诶?秦管家。」
「在,四主子。」
「秦府何时开始经营镖局?」
秦管家回道:「约有半年了,南边近些年闹瘟疫,三主子便做起了药材生意。」
「这我知道,两年前的事。」
「每回押运珍贵药材就会遇上贼人,都是同一帮,武功好生厉害,还查不到根底。所以三主子招揽了大批好手来押送,后来不做药材生意就用这些人开了一家镖局。」
「双云镖局?真不要脸,用老爷和他的名字……」
「老奴记起一件事,三主子说从今往后『双龙堂』归四主子管。」
「他倒会指使人……」仕晨凤眼转了转,笑道:「也好,不过得改名儿,叫『双晨堂』吧。」
秦管家埋下头,皱眉叹息。双龙堂,多有声威的名儿,双晨堂……哎……
药楼里,小林一边记录着药方一边想着该上哪儿去弄些南海黑珍珠做药引,这样稀有珍贵的东西难寻啊。
「六主子。」心如推门而入。
小林忙问,『找着了?』
「找是找着了,可心如迟了一步。」心如自责地说,「那五颗南海黑珍珠已被人买下,送往京城给七王爷贺寿。」
『怎么办?我急用它做药引。』小林怯怯走过去,轻拉她的长袖,『心如,好姑娘……』
「不……不行……」心如偏开头,不去看他,怕自己一时心软就答应了。押送黑珍珠的镖局可是三主子的双云镖局。
『最后一次,就这一次。』
「六主子你每一回都说是最后一次,可是到后来……」她一直担惊受怕,有朝一日被三主子发觉……
『可我真的有急用啊。』想到日子接近了,小林急红了眼。
心如被逼无奈,只得说:「六主子,其实我们抢来的那些药材是从三主……」还是不能让六主子知道。
『三主』?
「我是说抢那些药材就如山贼,比山贼更大恶。药材是救人的,这样也许会害死不少人的。」
『我知道,我知道。』被责备了,小林的眼泪簌簌落下,『最后一次,最后这一次。』他已经对弄潮儿下了药,不能再拖延时日。
「主子别哭,心如明儿就去给你弄来。」最终心如还是抵不过主人的眼泪。
『真的』?
「是,真的。」心如温柔地为小林擦去泪水,欣慰地说,「总算又见你哭了。」
小林不懂她的意思。
「老爷很担心,他说不要六主子勉强,他说爱哭的六主子才是他的小林儿。」
『他是这么说的?』小林的泪水淌得更厉害了,『我不想做只会哭的鼻涕虫,我要成为秦六主子……』
「傻主子,秦六主子是谁?不就是你,没有别的人,你是鼻涕虫,秦六主子就是鼻涕虫,谁敢说一句不是。老爷会砍了他的脑袋。」
小林被心如的话弄得迷糊,『你是说,我以后要哭?』
「对,想哭就别忍着,像是从前一样,一日哭三回也行。」
小林为难了,一日哭三回?他很久没哭了,有点困难。
群傲和阿杰一起聚在偏厅听墨香细说事情,屋里只有如月在旁伺候。
「卧龙谷在桃花坞以北,相距不远,大主子早已派人在四周监视着。楚御九自从进了谷就不曾出来。我从谷中人口中探听到一个消息,那人说楚御九近一月像是得了失心疯,时不时惊风癫狂。」
「难怪老爷不让我废了他……」群傲颔首道。
墨香接着说,「如二主子所料,去年的武林大会、半年前老爷的寿宴,确有人发现老爷和『魏王世子』相貌神似。」
「是哪些人可有记下?」
「嗯。」墨香重重点头。
阿杰狠道:「何必多此一举,杀了他们就干净了。」
「干净,把天下人全杀了才干净。除了杀啊砍啊,你就不能想想别的。」群傲当着俩丫头的面训斥着义弟。阿杰动了动嘴,没出声。群傲哪会不知,他在心里正骂着自己。「南宫门,你准备怎么做?」
「南宫门怎么了?」阿杰问。
「你以为到了桃花坞还能像从前两头奔波?一来一往便是两月之久。」
「两月就两月,我不嫌久就行。」阿杰嘟哝着,像个闹别扭的孩儿。
群傲挥手让两个丫头退出门,门一合上他便把阿杰的衣领揪住提起,「这么多年你还没闹够别扭?」
阿杰发力震开他的手,沉声道:「我一男人,闹什么别扭。」
「你也知道自己是男人。我不明白你在闹什么,七人中他最纵容的难道不是你?」
阿杰像是听到了最大的笑话,笑得又冷又凉,「怎么轮也轮不到我吧,二主子。」
群傲呼出一口气,用力怕打了两下手臂,「除了你他准许哪一个大半年在外不回府,谁有你自在逍遥。哪件事他熬得过你,哪件事不是全由你做主。你别看对大主子掏心挖肝,对老三老四有求比应,把老五老六小心捧着,可背地里把他们栓着绑着。惟有你……」
「那是他不稀罕!不稀罕把我栓着绑着。」
「你这榆木脑袋!你要他稀罕是吗,我这就去告诉他,把你像女人一样绑在闺房绣花,这样你就乐了!」
群傲摔门而出,阿杰独自留在偏厅回想他刚才说的话,想着从前……
大哥,你不能把我当女人,我不是成天待在房里绣花的女人……
不是女人,闹了这么多年的别扭,真是比女人还不如啊。
「二主子回去了?」如月进屋问道。
「回去了……」
「七主……」
刚毅卓绝的容颜,带着朗朗笑意,似那六月的骄阳,烫得人心疼。眉宇间有一抹稚气,只有每回叫着『大哥』时才会有的,撒娇一般的稚气。撒娇,从前的她怎么也不相信,如山如铁的男人有这样一面,直到后来亲眼见到,他被另一个男人拥在怀里亲着吻着,那般风情媚如女子,却不觉突兀……
「如月,叫秦管家……」阿杰蓦地停下,笑意消失,神情是阴鹜也是狠怒。「如月,给我收你那眼神,再有下一次我不饶你,滚下去。」
「是……」如月飞快出了偏厅,狠狠抽打自己的脸,她疯了,竟那样看着七主子,可她没有也不敢妄想啊。兰素说的对,不能靠太近,她真是笨……
入夜,橘轩,半跪在地的黑衣人,陌生的面孔陌生的口音。
「凤主已按您的意思增加了北门关的兵力。」
麒儿点头,「嗯。」只要南凉在北门关威胁一日,天朝皇帝就少不了靖康侯爷。
「凤主给您带了一句话。」
「说。」
「凤主让您好自为之,从今往后您与她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