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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第一剑-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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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颜骥满怀期待的转过了身子。

为他撑伞的一个水衫少女,身材瘦小,弱质纤纤,却是黄昏时出现在颜骥身后的少女,看她的模样,仿佛是大病初愈,弱质纤纤。

“大哥哥,你一整天都没吃饭了,很饿吧,这个给你。”细若蚊鸣的声音,回荡在颜骥的耳边。少女伸出了手,她手中握着一个鸡蛋。

“她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给我送吃的?”颜骥心有好奇,猜疑着这魔教女子是否有什么阴谋诡计,在他的心中,魔教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即使是女子,特别是弱质纤纤,楚楚动人的女子。

那水杉少女见颜骥没有伸手来接,遂上前一步,将手中的鸡蛋放入颜骥手中,然后问道:“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颜……百川。”颜骥答道。

少女的眼眶微微发红,不多片刻,泪水潸然落下,哽咽道:“原来你真的不是……”停了下来,却是说不出话来。

颜骥怔怔的伫立在少女面前,看着哭泣的少女,默默无言,或许,他觉得自己就不该理会她,一个魔教女子。

颜骥将那温热的鸡蛋还回少女手中,转过身,抡着柴刀劈柴。

少女哭声渐止,将纸伞遮在颜骥的头顶,问道:“你怎么不要?是不是听说我有病,不敢吃我碰过的东西……其实……”她又嘶声哭了起来,似有说不出的伤心,委屈,抽泣着道:“其实我的病不会传染的。”

许久,颜骥才道:“你回去吧,不要在这里了,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做。”

少女摇了摇头,道:“这雪很冷的,我给你打伞吧。”

“不用了,你快些回去吧。”颜骥拒绝道。

“是嫌弃我么,”少女抽泣着,将纸伞放在地上,道:“这把伞留给你。”

语毕,她哭声更大,将鸡蛋仍在了雪地里,哭泣着离开。

“她是要好心帮我么?魔教的人也会这般好心么?”颜骥望着少女渐渐远去的背影,在心中问着自己。

夜已深,雪花铺盖而下,将整个世界染得一片雪白,雪的银白光芒,将夜幕照亮了几分。

看守颜骥的圣龙教弟子终于忍受不住寒冷的雪夜,走来吩咐颜骥回去休息。

石室中,亮着微弱的烛光,那九个七玄门俘虏已经入睡,为了不打扰他们,颜骥特意放轻了脚步,将纸伞靠在墙上,准备躺进被窝入睡。

那个白天被殴打的七玄门弟子却没有入睡,见颜骥回来,慌忙从被窝钻出,脸色的淤青还在,只见他匆匆来到颜骥面前,神色愧疚道:“俺害了大哥被罚,实在对不住大哥,俺在这里谢过大哥。”

语毕,向颜骥躬身行了礼。

颜骥轻轻摇头,道:“不用谢,多干些活也不要紧。”

那七玄门俘虏心有感动,几乎便要哭了出来。随后,他从床头拿来一个包袱,从里面掏出一个馒头递给颜骥,道:“大哥你晚饭没吃,俺就留了个馒头给你。”

颜骥接过馒头,笑了一下,道:“多谢了!”

七玄门俘虏也憨笑了一下,道:“不要谢,大哥不是也帮过俺么。”

颜骥长这么大,从未被人叫过大哥,听着很不习惯,便道:“我姓颜,叫颜百川,你叫我‘小颜’就好了,不要叫大哥了。”

七玄门俘虏憨厚的笑了笑,道:“那好,俺叫杜兴,就叫俺‘阿兴’吧。”

第24章  查问

杜兴沉吟了片刻,觉得这位同门师兄“颜百川”很是面生,他在七玄门中从未见过此人,遂提问到:“小颜,你是什么时候进七玄门的?咋就没见过你呢?你在谁的手下做事。”

颜骥心中颤了一下,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对七玄门内部无甚了解,但好在颜骥对这问题也早有准备,当下,故意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道:“别在说这种话了,万一要让圣龙教的人听到我们老是谈论师门,只怕我们又有麻烦了。”

杜兴被吓得不轻,连连点头道:“哦,哦!我知道了。”

有了白天的教训,杜兴以后怕是再也不敢惹事生非,老老实实的将颜骥的话记在了心中。

此后,他十人依旧是做着挑水,劈材之类的体力活。

颜骥闲暇之余,总会发现那纤弱的水杉少女在不远处默默地注视着他,颜骥百思不解,听她那晚说话的语气,像是把自己当成了她的朋友。或许是因为他们的相貌有几分相像,当她知道这人名叫“颜百川”,而并非是她的朋友,才失望的落泪。

一个月后的深冬,颜骥与九个七玄门俘虏终于被圣龙教正式收编,去了手铐脚镣,每人发了一件应龙堂普通弟子的服饰换上,然后立下入教血誓,他们便已是圣龙教应龙堂的弟子。

一个资历较老的弟子将他们十人带至普通弟子的房舍居住,每三人一间房舍,颜骥、杜兴还有一个叫骆平的七玄门俘虏分在一间房舍。

※※※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圣龙教弟子的房舍。

颜骥三人即刻起床洗漱,准备进行早课,圣龙教规矩严谨,门规戒条丝毫不少于三清观,起床、用餐、必须严格按照时间规定,不允许有丝毫延误。

在饭堂用了早餐,颜骥三人随着一众弟子前往应龙堂大殿。一行人穿过一条环形回廊,来到一处极大的广场,广场的地面全是以大理石地砖般铺砌而成,在阳光的照映下,亮光闪闪。

广场的中央是一个三丈宽圆的水池,水池中央盘旋着一条汉白玉雕刻的应龙,挥着翅膀,伫立水面,口中不停地喷涌出清泉。

广场的尽头是一座宏伟的殿宇,金色牌匾上“应龙堂”三个大字,映着东升的朝阳,闪现莹莹金芒。

一百余个应龙堂弟子行至大殿的台阶驻足停下,列了整齐的方队站立在阶梯之前。

大殿正门前的台阶,站立着一个中年汉子,正是颜骥先前见过的头目朱猛,他腰间的酒葫芦似乎从不离身。一番点名,确定了所有弟子尽数出勤,朱猛朝着一众弟子朗声说道:“今日我这里新来了十个兄弟,不管他们的出身如何,但如今已是我应龙堂属下,是我朱猛的属下。大家以后要一视同仁,相互扶植,若有人故意刁难,破坏内部团结,我朱猛第一个不饶恕他。”

那九个七玄门的俘虏听了朱猛的话过后,都是发自心底的感动,觉得这位统领当真是仁义无双,已然决定死心踏地跟随朱猛。

颜骥自然无此想法,他三清观一千弟子的性命便是葬送在这些邪魔外道手中,那位满口仁义的统领朱猛,手上说不定也沾了他同门的鲜血。

颜骥若不是想在这些人口中打听到师父的下落,说不定已经大开杀戒,除去这帮杀人如麻的邪魔外道。

他们的早课只是传授一些粗糙的修真法门,与七玄门的劣等真法相差无几,却不不肯传授他十人圣龙教的上等真法,或许是觉得目前时机不够成熟。

颜骥与朱猛手下一众弟子每日上午修炼道法,下午依旧是做些劈柴、挑水的杂活,如此日复一日,颜骥与这些圣龙教弟子的关系渐渐熟悉。

这天,他劈柴之间与一旁的圣龙教弟子闲聊着,终于与鼓起勇气向他问道:“听说我们圣龙教以前灭了很多门派,连最有名的三清观也给灭了,我圣龙教真有那么厉害么?”

那圣龙教弟子得意笑道:“那可不是!我圣龙教如今已成为天下第一大派,没有那个门派能与我们相提并论!”

颜骥学着他的模样,得意笑道:“还像还抓了很多俘虏呢,不知道有没有把这群俘虏收编啊!”

那圣龙教弟子眉头皱了一下,道:“是抓了很多三清观俘虏,但那些俘虏却不知道被押到那里去了。”

“三清观里好像有个道号叫广一的老道士,听说那老道士修为很是高深,这种高手莫非也是被我们圣龙教杀了?看来我们的确是天下第一大派。”颜骥试探性的说了一句。

那三清观弟子皱起了眉头,疑道:“我怎么没听过这老道士的名号?”

听他这般回答,颜骥知道从这人口中问不出师父的下落,立即觉得停止追问,大笑一声,摇了摇头,催促道:“不多说废话了,赶快干活吧,让统领看见了又该说我们了。”

那人也没怀疑什么,咧嘴笑了一下,开始专心劈柴。

落日,黄昏。

颜骥结束了半天的砍柴,收了柴刀,与一众同伴前往饭堂准备晚餐。

期间,他又与另一位圣龙教弟子闲聊了起来,与先前一样,聊了几句有关三清观的事之后,向那弟子问道:“那广一老道士也被我们圣龙教杀害了么?我们圣龙教的高手实在太厉害了。”

那圣龙教弟子摇了摇头,道:“当然没有被杀害啊!那老道士就被囚禁在我们应龙堂。”

“什么!”颜骥心中一颤,惊呼而出。

那圣龙教弟子却是不知颜骥心中想法,只以为他在担心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没有被杀掉,会威胁到圣龙教的利益,朝着颜骥笑道:“见识少了吧?那老道士身上好像隐藏着关于我们圣龙教的一些秘密,圣君才不杀他,把他囚禁在我们应龙堂。”

颜骥心中惊喜若狂,立即问道:“那你知不知道我师……”幸而他及时收了口,才避免酿成大祸,口风一转,问道:“那老道士被囚禁在我们应龙堂哪里?”

“你问这个干嘛?”那圣龙教弟子终于发觉气愤有些不妥,觉得这位“颜百川”,似乎对那老道士很感兴趣。

颜骥恍然醒悟,这才发觉自己问得太过急促,惹了别人怀疑,立即作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笑道:“也没什么,只是听说那老道士曾经杀过我们圣龙教很多兄弟,想知道为什么不处死他,为同门报仇。”

那圣龙教弟子答道:“不是跟你说过了么?他身上藏有一些秘密,还有利用价值。”

颜骥当即装出一副糊涂的模样,挠挠脑袋,憨笑道:“原来是这样啊!只顾恨那老道士了,却是忘记你刚才说的话了。”

那圣龙教弟子终于不再怀疑这位“颜百川”,道:“至于他被囚禁在‘应龙山庄’的具体方位?这可就是不能公开的秘密了,整个应龙堂只有堂主一个人知道。”

说着,他压低了声音:“我们很多人都见了那道士被押送到了山庄之内,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整个应龙堂的弟子都知道的,但不知为什么,关押具体的地点却不让人见了。”

颜骥赔笑道:“既然不可公开的机密,那就不说这个了,咱们快些吃饭,去晚了可就要吃剩菜了。”

夜已深,颜骥伏在被窝中如何也不能入睡。

得知师父被囚禁在应龙山庄,眼下,师父或许离他只有十数里之远,颜骥自然兴奋得难以入眠。

此刻,缠绕在颜骥心中的问题已然改变,眼下之急,是该想办法接近应龙堂的堂主,从他口中得知师父广一真人被囚禁的具体方位。

既然广一真人掌握了魔教的秘密,对他们有利用的价值,魔教便不会随意处决他。如此,颜骥则会有更多的时间想办法,但这孝子担心师父会遭到那些无恶不作的邪魔刑讯逼供,受了皮肉之罪,无时无刻不在思虑着营救师父的办法。

颜骥听着舍友轰隆的鼾声,心中颇觉烦厌,起身穿了衣服,来到屋外的长廊下,静静的沉思。

身后的脚步声虽然很轻,但依旧被颜骥擦觉,回头看去,却是一月前的雪夜,为他撑伞遮雪的少女,身披着一件白色裘袍,弱质纤纤,楚楚可怜。

“你也睡不着么?”少女缓步走来,向颜骥问道。

颜骥点了点头,道:“睡不着,出来走走。”

随即,他又向这少女提出心中的疑问:“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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