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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菊花将费用交完后，跟着女医生走进一间小房子里，女医生示意菊花将下身的裤子全部脱掉，然后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腿被医生扳开得很大，菊花感觉到一股股冷风从下身处灌入，整个身体感觉很冷，菊花紧紧地咬着牙齿，她告诫自己一定要顶住，是自己造的孽，苦当然要自己承受。
女医生在菊花下身忙碌了一阵，终于对菊花说了声，“好啦，去开点药吃吧。记住一个月内不能同房。给，你的衣服。”医生冷冰冰的话，菊花两眼泪花，艰难地从床上下来，用卫生纸将下身垫住，穿好裤子。医生又问：
“张菊花，你男人怎么不来？”
“他，他出差啦。”
“哦，你能挺住吗？”
“能，医生，就是好痛。”
“正常，过两天，就会好点。你去开药吧。”
菊花跟着医生的身后，每迈出一步，下身撕心的痛，菊花强忍着，扶着墙艰难地走着。
菊花走出医院的时候，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队长。队长已经看见了菊花，看见菊花一出来，就立即走上前，扶住菊花，走到旁边的石凳，队长扶着菊花坐下。又从大衣里掏出油纸包的小包裹，是热腾腾的肉包子。队长将它送到菊花的面前，叫她赶快吃下，垫垫底。
菊花一句话也没有说，眼泪直流，接过队长递过来的肉包子，大大的咬了一口。队长用衣袖将菊花的眼泪擦掉，菊花抬头看着队长，嘴里还在吃着包子。队长又在菊花的头发上抚了抚，示意她什么也不要说，吃完再说。
吃了点东西，菊花的精神好多了。队长又扶着菊花到旁边的小饭馆，他要让菊花吃点好的。他点了一碗满是瘦肉的瘦肉汤，平时菊花怎么也吃不了，今天她一点也没有推辞，低着头连肉带汤，全部吃完。脸上才有点红润。菊花抬头对队长说：
“队长，谢谢您。”
“谢什么，你遭罪了。”
“您怎么知道我到宋埠来了？”
“我看见你出门，估计是来医院，我琢磨着，你又没有一个人陪着你，就和王会计说到场部有事，就跟在你身后来了。”
“让您费心了。”
“菊花，能说说是谁的孩子吗？”
“队长您也不要问了，我也不想说。一切都过去了。”
“好，我也不问。我替你保密。”
“队长，您先回去吧，我慢慢走回去。”
“我用自行车带你一段路，然后你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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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啦，免得人家看见，不好。”
“没有事，大白天怕什么，走，上车，我带你。”
“那，到九大队的桥边，您放下我，离队里也不远了，我自己走回去。”
“好，走吧。”
队长带着菊花慢悠悠地往回走。菊花心里更加感激队长，这么对她有意，实在是让菊花感到意外。队长确实是有情有意，菊花想到自昨晚以后队长也不会再热乎自己，而队长却恰恰相反，对自己还处处关心。菊花不由得用手紧紧抱着队长的腰。书包 网 87book。com 想看书来霸气书库
第七章 割不断的亲情 （17）
菊花在家里调养了一个月，身体恢复得很快，脸也红润很多。全是队长在暗地帮助她，菊花心里也知道这次完全靠队长，否则自己也不可能恢复得这么快。
春节一过，队里的工人因为走了很多知青，劳力明显不够。队长为这事很揪心，事情有这么多，人却这么少，只有加大工人们的劳动量。开春，要给果树下肥。男工人负责抽槽，一米见方，女工人负责将秋季割的草，用板车拉到果园里，倒在抽好的槽里面，再在上面铺上一层牛栏粪，再用土盖上就可以。
菊花也被队长安排出工，从早到晚，累得菊花腰酸背痛。队里的工人都一样，体力明显超支，队长就安排，王会计将队里养的猪杀一头，让工人们改善一下生活。
这一举动，让队里所有工人们备受感动，个个干劲十足，这还是头一次队长这么心痛工人。队长说了，干也要使出全部的力气，吃也要吃个肚而圆。这样一鼓士气，队里的抽槽下肥的任务完成得很快，也很好。队长全队工人提前完成场部下达的任务。
刚刚割完油菜，队里正准备犁地种花生。女工人就全部在队保管室里剥花生和选花生种。
在临近吃午饭的时候，和进出现在队里。他到家里没有看见菊花，就在队里四处找。王会计告诉他菊花在保管室剥花生。菊花听到和进回来了，丢掉手中的筛子，急急忙忙往外跑。
见到和进，让菊花大吃一惊，走了七个多月，和进消瘦了很多。菊花想到和进肯定是生病了。她高兴地跑到和进的身边，将和进紧紧地抱在怀里。
“和进，你怎么才回来？”
“走，回家再说。”和进挽着菊花往家里走。
回到家里，还没有等和进坐下，菊花就偎在和进的怀里，问道：“和进，你怎么才回来，我以为你不要我们娘儿俩呢？”
“我怎么会呢，我……。”
“和进，你瘦啦，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回武汉后，不小心遇上车祸，我的这条腿给撞断了，脑袋也受到撞击，医生看我的病情较严重，非要我在医院痊愈后，才能出院，就这样我在医院躺了六个月，现在好了，我一切都恢复了，出院后工作一安排，我就急着来接你和李想。”
“你怎么不写信或打电话回来，告诉我呢？”
“我是不想让你操心，我的工作也没有安定，你去了，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反正医院也有人照顾，我就没有告诉你。现在好啦，你看，这腿完全康复了。”和进拉起裤脚，将受伤的地方指给菊花看。菊花顿在地上，看着和进受伤的腿，用手轻轻地抚摸着，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自己的男人受了这么多苦，居然连说一声也没有，独自承受着。她将头靠在和进的大腿上，伤心地哭了起来。和进用手抚摸着菊花的头发，两眼也湿润起来。
“菊花，李想呢？”
“在我妈那里。”
“走，我们去接他，我们明天 就要走了，回武汉。我的工作都安排好了，你的工作我也和街道说了，他们给你安排在街道办的工厂上班。一切都办妥啦。”
“真的吗，和进，我和李想可以到武汉去？”菊花抬头看着兴奋的丈夫，心中也有说不出高兴。
“是真的，走，到爸妈那里去，将这好消息，告诉他们，再将李想借回来，我们明天早上就走，没有多的时间停留了。”
“和进，我像是在做梦。我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和进，你受苦了。”
“现在是雨过天晴，风雨之后总会见彩虹的。”
“你看见克福了吗？”
“哦，对，克福，我看见了，他费了很大力气，找到了我。我也和他说不将我的事告诉你，怕你担心。他的工作已经安排了，在汉阳公汽公司工作，现在估计在学开车。”
“那好，和进你的工作安排在哪里？”
“我，安排在物资局办公室做科员。这个工作我喜欢。”
“和进，，我是不是拖累你了？”
“菊花，你看你说到哪里去啦，你是谁呀，你是我老婆，是我的亲人。”
“我又没有文化，这还不拖累你。”
“不要说了，我们已经是夫妻。走，到爸妈那里去。”
“那好，只要你不嫌弃我和儿子。走吧，爸妈见到你一定很高兴，儿子特想你。”
“我也想他们呀！”
李和进和菊花在爸妈那里吃了晚饭后就回家了。两位老人见到和进很高兴，自己女儿终于可以走啦，村里的人知道菊花来辞行，家家户户都出来送菊花全家。搞得和进和菊花连连向村里长者鞠躬告别，两位老人脸上呈现出久违的笑容。望着远去的女婿、女儿、外甥，两位老人热泪盈眶，不知是喜还是悲伤，总之心情格外高兴，开朗。
和进还对岳父岳母说等武汉的房子安顿好后，就叫菊花回来接他们二老去武汉住，也享享福。两位老人听后更是高兴，村里的人都说他们二老有福气，找到这么好的一个女婿。这也是菊花村里唯一的一个外地女婿，所以在村里的威望很高。
第二天清晨，和进带着全家，背着大包小包准备走。这时队长和队里的几位领导来给他们送行。和进将自己屋子的钥匙交给队长，向队长深深地鞠躬。队长将和进的手紧紧地握住，望着菊花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一对患难夫妻，能团圆真的不容易，心里更惦记着菊花，自己心底深爱的女人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队长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深情地注视着她。没有人知道他和菊花之间的一段情缘，也没有人知道菊花到宋埠打胎的事，这个秘密在两人的心中被深深地埋藏起来。
李和进和菊花回武汉以后，两人没有再分开过，过着简单平淡的生活。在回武汉后半年，菊花将自己的父母也接到武汉，并和他们常住在一起。
和进通过自己的努力，在八十年代中期，提拔为物资局办公室主任。菊花也解决了武汉市的城镇户口，正式安排了工作。两位老人在八十年代末期，相继在武汉去世。
李想读书成绩一直不错，在九八年以优异的成绩考取武汉大学。
李和进是个不忘本的男人，没有舍弃家庭，没有舍弃没有文化的妻子，努力地在武汉生活着。
后来，李和进和菊花还有李想，在九十年代初期，回到果园场二队，看望了队里的领导和工人。队长已经是满头白发，见到和进夫妻依然是那样恩爱，他心里很开心，队长的腰已经有点驼了，但依然是那样乐观、健康。他的孩子也长大成人，在麻城市里工作。
望着已经变化的生产队，和进感慨万千，他走在机耕路上，寻觅着当年他的影迹。是汗水、是泪水、是热血、是悲是欢，此刻都在和进的内心里上演。
第八章 春天的故事 （1）
八零年，一场改革的春风吹进了果园场。全场上下都被这场春风给惊醒，整日的开会，贯彻文件精神，分组讨论，制定承包方案。
一开春，各生产队都在忙碌着，按照场部的要求，先要将各对所有果树，逐一点数，登记造册，再按照树的多少，结合队里工人的人数，再平均分配给工人，不能平均分配的，就多分一点空地给他，少交些承包款。
由于是第一次将国有果树和土地承包给私人，场部也没有什么好的经验可行，整个承包方案在苹果树开花时，才完全确定。各家都分到属于自己家的果树，整个劳动场面相当火热。有的全家出动，有年老的长者，还有些是自己家的亲戚也纷纷来帮忙。劳动的场面是在吃大锅饭时难以见到的，各家的劳动进度也非常快，效益很高。天黑得不见五指，果园里依然有人在地里忙碌着，似乎永远有干不完的活。
每当天刚刚蒙蒙亮，果园里就有工人在忙碌，谁也不甘落后。经过工人们的辛苦劳作，果园管理得很好。县农业局、场部领导来视察，评价均很高。大家一致都说，还是承包到人，果园才管理得好，工人的干劲也足。
果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