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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周楚楚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又慢慢地说道，“昨天晚上11点左右，我去找姐姐想问她一件事。”
“什么事？”
“我曾经跟你提到过，在比赛的时候，双鱼娃娃组合唱的那首歌跟我在医院里听到的一模一样。”
莫言松承认，周楚楚的确说过。
“当时在比赛的时候，我注意到姐姐的表情有异，所以我猜她一定知道点儿什么，所以就去找她。”
“你那么晚去是不愿意被人发现你们的关系？”
周楚楚点点头，接着说道，“但我没想到，姐姐也收到了同样印有蓝色玫瑰花的盘。”
莫言松挑起了眉头，他问过音响师，但是音响师却说当时盘太多了，已经不记得了。
“那张盘除了你还有谁见过？”
“霍彤。”
“霍彤？”莫言松想了一下，站起身推门走出去，跟门外的一名警察说道，“麻烦你联系一下霍彤，让她来一趟警察局，我们有些问题需要跟她确认一下。”说完后，关上门坐回到座位上道，“你继续说。”
“姐姐还收到一封信，可是她却没有告诉我信上写着什么。我知道她一定知道什么，要不然也不会让我马上走，而且还说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为好，姐姐只有你这么惟一的一个亲人，姐姐不想让你受到伤害，所以你不要再问了。就这样，她把我推出了房。”周楚楚伸手撑住了额头，难过地说道，“我原本想让她报警，可是她不听我的，本来我打算今天晚上再去劝她，可没想到她已经……”周楚楚趴在了桌子上痛哭起来。
莫言松叹了口气，望着周楚楚，心中却在问自己，应不应该相信周楚楚，哪个才是真正的周楚楚？是高芸芸口中的周楚楚是真的，还是面前这个柔弱善良的周楚楚是真的？
“你认识李乐诗吗？”莫言松本不想打断周楚楚，但是他还有责任在身。
周楚楚抬起了头，她的眼睛肿得像桃一样：“我第一次见她就是在海选上。”
“她活着的时候你不认识她？”
周楚楚边擦眼泪边摇头。
“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如果我认识李乐诗，我一定会跟你说。”
“那你知道汤佩琪认识李乐诗吗？”
“我不知道，应该不认识，她是个明星，很多人认识她，但是她见过的人不一定都会记住的。”周楚楚显得有些累。
“有件事情……”莫言松迟疑了一下。
“嗯？”
莫言松决定将高芸芸和霍彤在海选现场的事情全部告诉周楚楚。
听完后，周楚楚的表情很怪，她半天都没有说话，莫言松突然感觉周楚楚有些捉摸不透，他根本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
“霍彤相信吗？”
周楚楚第一个竟然问的是霍彤相不相信，这倒让莫言松有些意外。
“我不知道，她什么也没说。”
周楚楚再次沉默。
莫言松有些坐立不安，他真的害怕听到周楚楚承认敲诈500万的事情是真的，如果她承认，那么她就是有很大的嫌疑。
“你相信吗？”周楚楚再次开口。
“我……”莫言松实在不愿意相信，但是他却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我不认识高芸芸，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她说敲诈500万这件事的确没有，我也从来没有听到姐姐提过。”周楚楚面若寒霜。
“你确定？”
周楚楚冷着眼盯着莫言松肯定地说道：“我确定！”
敲门声响起，莫言松站起身推门出去，一分钟后他又重新回到询问室。
“你可以走了，不过有事我们还会再找你过来协助调查。”汤佩琪的死亡时间是在邻居看到周楚楚离开后，所以周楚楚的嫌疑暂时可以排除，听到这个消息，莫言松多多少少松了口气。
周楚楚不做声，慢慢地站起身，缓缓地走出了询问室，在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从对面那间询问室出来的霍彤。
“霍彤！”看到霍彤，周楚楚有种想要扑进她怀中痛哭的冲动，她想把心中的难过全部告诉她。
可霍彤却只是冷淡地看了一眼周楚楚，什么话也没说，双手插进裤兜，低着头朝前走去。
周楚楚咬住了自己的嘴唇，难道连霍彤也相信高芸芸的话吗？看着霍彤冷淡的背影，她心中一酸，眼泪又流了下来。她赶紧伸手擦干眼泪，快跑几步紧紧地跟在霍彤的身后。
莫言松站在门口，看着周楚楚跟在霍彤的身后离去，心中突然有种酸酸的感觉，她很在乎霍彤的感觉，从她刚才看霍彤的眼神，他就能感觉出来。
在走到警察局门口的时候，周楚楚终于开口叫住了霍彤。霍彤停了下来，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你相信我吗？”周楚楚在等霍彤的回答，她现在已经紧张到极点，她真的害怕霍彤会说不相信。
可霍彤却什么也不说，只是低着头。周楚楚猜不出她在想什么。
“我根本不认识李乐诗，我也不认识高芸芸，我根本不了解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也根本不了解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霍彤突然抬起了头，目光中充满忧伤，那忧伤的眼神中夹带着一种怀疑。
周楚楚看着她那怀疑的眼神，什么话也不想说。
霍彤缓缓地转过身，向着右边的方向走去。
望着霍彤的背影，周楚楚忍不住再次流下了眼泪，她转过身朝着左边的方向走去。
第十九章 唱歌的女生（一）
周楚楚怎么也没想到一大清早就接到了主持人张可的电话，他竟然约她见面。他怎么会有她的电话？这让周楚楚百思不得其解，而且张可在电话中还强调一定不要告诉别人他给她打过电话，这更让周楚楚感到一头雾水。不过，周楚楚也没多想，因为一会儿见面，她就会知道答案。
一个小时后，周楚楚来到了电视台顶层的天台上。这里很大，也很整齐，看来这里经常会有人打扫。朝四周望去，可以看到周边美丽的景色和街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周楚楚走到天台边上的围墙旁看向下面，那些行走的人看上去显得那么小，就像是一群小羊一样。这里真的很高，周楚楚赶紧缩回了身子，她有恐高症。
“就你一个人吗？”
听到这个声音，周楚楚赶紧回过了头，张可正从门内走出来，眼睛四处看着，那样子就像一个小偷一样。
“就我一个人。”既然那么害怕被人看到，干吗还约她来电视台见面。
“不好意思，”张可显得有些尴尬，赶紧解释道，“我是公众人物，不想被人抓到任何东西来进行炒作，我选择这里，就是被人看到，也可以解释成你崇拜我，来电视台找我要签名。”
周楚楚没有说话，这种解释她很讨厌。
“真的没有别人吧？”张可似乎还不放心，围着天台又转了一圈。
周楚楚开始有点可怜张可，做一名公众人物真是有点神经过敏了。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我一会儿还有课，还要赶回去。”周楚楚不愿意浪费自己的时间。
张可转向周楚楚，双手交叉在一起，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我……我知道你是汤佩琪的妹妹。”
周楚楚怔住，张可怎么会知道她和姐姐的关系？以姐姐的性格，一定不会告诉不相干的人。难道张可和姐姐有着某种特殊的关系？
“我和你姐姐是恋人关系。”张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异常难过。
恋人？周楚楚竟然从来没听姐姐提过。
“她死了，我真的很难过，可是我却不能去看她！”张可走到围墙旁边，趴在上面，头低垂着，因为他是背对着周楚楚，所以周楚楚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能感觉到他很难过。
“我是一名公众人物，我的言行举止受到很多人的关注，而我和佩琪一直是地下情，现在如果被那些记者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一定会传出很多负面新闻，所以我……但是我真的很伤心，我知道我不去看她是对不起她，可是我真的……真的……”张可声音哽咽得已经说不下去话了。
周楚楚真的什么也不想说，这就是身为公众人物的可怜之处，可是周楚楚不愿意同情他，因为他是一个自私的人。
“我知道你一定不理解我，一定在心里怨我。”张可转过身，眼睛有些发红。
“我只想知道你找我来这儿还有没有别的事？”周楚楚的话听起来有些不客气，因为她真的不想在这儿浪费时间，听张可说一大堆无聊的话，什么恋人！根本就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张可看了看周楚楚，然后苦笑了一声道：“我今天找你来是关于你姐姐曾经收到的一个盘的事。”
这句话立刻引起了周楚楚的注意。
“是不是那张印有蓝色玫瑰花图案的盘？”
“没错，你见过？”张可有些意外。
“那么，那封信你也看过？”周楚楚急问道。
张可点了点头。
“快点告诉我那封信上到底写了什么内容？”周楚楚向前两步，逼近张可急问道。
“只写了一句话。”张可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小。
“你快告诉我啊！”周楚楚已经急得不成，伸手拉住了张可的胳膊。
“你还记得我吗？”张可看着周楚楚，幽幽地说道。
“什么？”周楚楚没有明白张可的意思。
“那封信上写着：你还记得我吗？”张可无力地重复了一遍。
周楚楚一下子松开了张可的胳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姐姐认识那个唱歌的人？
“我知道她是谁。”
张可这句话刚一出口，周楚楚猛地瞪向了他。
“你也认识？”
“是，我认识她。”张可点了点头，“这首歌是一名参加过非常女生赛的选手自己创作的。”
周楚楚认真地听着。
“其实她很有才，本来应该有夺冠的希望，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她却在去年30进20的时候就被淘汰了，是被佩琪给淘汰的。”
“为什么？”周楚楚想不明白。
“因为当时有一名很有后台的选手，为了让她夺冠，所以……”
“你的意思是说，去年的比赛有黑幕？而去年那个夺冠的选手……”
张可什么都没说，只是再次发出一声苦笑。
“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周楚楚看得出张可不想谈及去年的那件事。
“她叫蒋燕。”张可边说边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叠得很小的纸，递给了周楚楚。
周楚楚将纸展开后，发现是一张参加非常女生赛的个人资料表。表的左上角有一张二寸的彩照，照片上的女生长发披肩，五官清秀，面露淡淡的笑容，样子看起来很是清纯。照片的右侧写着她的名字，蒋燕，21岁，兴趣爱好一栏写着：热爱音乐；家庭住址……
周楚楚猛地瞪大眼睛，蒋燕的家庭住址竟然跟李乐诗的家庭住址一模一样！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们早就认识！可是她去过李乐诗的家，没有见到过蒋燕在院子里出现过，而且看那院子荒凉的样子，根本不像是还有别人在那儿住。
“蒋燕后来去哪儿了？”周楚楚把心中的疑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