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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你至宝-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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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那么大的阵仗褚家二老不可能不知道,但是鉴于褚唯愿近期的良好表现也难得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趿拉着拖鞋往外跑的女儿褚父出声嘱咐。
“别玩儿的太晚了,要是我跟你妈睡下就回绿羌那边住吧。”
绿羌是褚唯愿十八岁那一年家里给她备下的一套小公寓,一百多平米的大小离她的学校也很近,小区里的安保措施更是十分把握。为了方便,自从她上了大学之后就一直住在那里,偶尔节假的时候才回家。
褚唯愿嘴里咬着根儿皮筋一面绑头发一面心不在焉的应,“知道了知道了!”
所谓续摊,就是找一个大家都认可的地方胡吃海塞一顿,说些平常在家不敢说的话,聊些在家里不能聊的事。这样一个地方一定要味道好,能够让他们流连忘返,一定要环境相对安静顺心,不能杂七杂八什么人都有。想来想去,这样的地方非东三胡同莫属。
东三胡同是一个露天的烧烤摊,几个搞音乐的年轻人后来因为残酷的经费原因不得不再起炉灶一起弄的,味道醇正氛围轻松,很少有人知道,去的都是回头客,有的时候客人少了老板也会拿起吉他自弹自唱一首。
正是晚上七八点钟的初夏,远远的,趁着还没有暗下来的天色就能看到街边尽头朝着胡同开过来的几辆车。正点炉子的老板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来了些什么人,忙回过头冲着串肉的弟弟指了指冰柜,示意他再拿多一些出来。
褚唯愿穿着最平常不过的居家短裤和一条灰色的运动背心,脑后扎着一个松松的马尾,看起来十分青春可人的……盘腿坐在周嘉鱼车顶盖儿上吃的正欢,手里的板筋被她咬的嘎吱嘎吱直响。大眼睛又悄悄往那堆儿人里扫了一圈,含糊不清的问着身边的人。“嘉鱼姐,怎么不见纪珩东啊?”
周嘉鱼是比褚唯愿大一岁的邻居周家女儿,学习好情商高,人又生的漂亮,音乐学院大提琴的研究生,抛去骨子中有些叛逆的性格还算得上是标准的知书达礼小淑女一枚,从小也是跟着他们一起玩儿到大的。
周嘉鱼聘婷袅袅的看了她一眼,有些惊讶。“你不知道?这里面除了江北辰和战骋可属你跟他最近啊。”
一想到那天看到他车里那个小巧的爱神丘比特,褚唯愿气就不打一处来。“我都十多天没跟他联系了,鬼才知道他忙什么。”
周嘉鱼蹙眉盯了褚唯愿一会儿,试探着又重复了一遍。“你……真的不知道?”褚唯愿咬着板筋的动作一顿,胸口忽然闷了下来。“知道什么?”
周嘉鱼把手中的一罐啤酒砰的一声拉开伸手递给车盖上坐着的人,意味深长的回了一句。
“萧文茵回来了。”
“…………”
褚唯愿沉默着仰头咕嘟咕嘟的喝了两口酒,半晌才憋出两个字。“难怪。”
周嘉鱼见褚唯愿的反应,也不再作声。黄昏中,只见两个女孩子一个坐着一个靠着都暗暗的发呆。毫无意外的,都为了刚才提到过的那个名字——萧文茵。
关于萧文茵这个人,用传奇两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她美丽,高贵,大方,优雅,疯狂,那是用不管多么繁复的形容词都无法来精准描述的一个女人。一提到她,能够让人想起的,大概只有旧上海时期画报中的风情女子——莞尔一笑,铅华绝代。
比如,萧文茵能在八岁的时候弹得一手好钢琴让连同岁专修音乐的周嘉鱼都望其项背;比如,她能在十三岁的时候在考场睡了半个小时却依然赢得了全国奥数冠军;比如,她能在十七岁的时候穿着镶满水晶和钻石的芭蕾舞裙站在最高规格的舞台上献舞;总之,一切形容年轻女子的特质她都具备,同样的,萧文茵也是大院里所有女孩子嫉妒的对象敌对的目标。哪怕她十八岁那一年家道中落毅然离开这个城市但有关她的消息还是不绝于耳。
二十三岁的她在千里之外的滨海城市活的风生水起,每日喝着价值连城的红酒弹着国外空运而来的钢琴住着靠海的独身公寓,每晚依旧穿着名贵的高跟鞋和礼服穿梭在各大场合和很多人谈笑风生,依旧如以前一样的醉生梦死。每次只要一提起这三个字,女孩子们都会沉默下来悄悄的想,萧文茵啊……她现在怎么样了呢?
“听说她这次回来就不打算走了,之前在b市她给一家模特公司做经纪人,认识了公司老板的儿子,人脉网建立的不是一般的丰富,这回公司搬到北京来她也就跟回来了,下飞机那天就是纪珩东去接的。”
“那天纪少爷的c8停在航站楼外好大的气势和排场,萧文茵下了飞机直接就奔他去了,一起来走台的几个模特都看傻了。你想想,那纪珩东是什么人啊,当年萧文茵把话说的那么绝他都能放下身段再去接她,俩人这不是明摆着要柳暗花明又一村吗。”
褚唯愿坐在车顶看着远处暗下来的天色发呆,世爵c8……那是纪珩东最喜欢的一辆跑车,还是他当年做生意赚的第一桶金买的,当时提了车的时候褚唯愿还记得他眼角的喜悦和掩饰不住的得意,后来不管他赚了多少笔钱换了多少辆车,那台c8始终都被他保养的很好,从不借人,也从不搭载他平日里认识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红颜祸水。
现在想想……那天早上他送自己回家的时候,后视镜上挂着那个水晶丘比特八成就是萧文茵的杰作了。
大概是气氛太沉闷了,周嘉鱼一脚踹在了轮胎上极为豪放的嚷了一句。“一个萧文茵至于搞的咱俩这么沉重吗!!她是冲着纪珩东来的跟我们又没什么关系,走走走,喝酒去!”
褚唯愿伸手抹了一把嘴,配合她挥挥手,“走!”
周嘉鱼的车是一辆大suv;顶棚很高。可能是褚唯愿在上头盘腿坐的久了腿有点麻,又或者是灌下去的酒太急脑子还有点晕,在往下跳的时候双腿竟然一软直直的栽了下来。
“愿愿!!!”周嘉鱼惊恐的喊了一声忙扑上去查看她的情况,这一声也成功的吸引了一众人的目光。
王家小孙子正跟着战骋拼酒,寻思动手打不过人家总得在酒上找回点面子,谁知还没等下杯就听见那头很沉闷的咚的一声,接着就瞧见褚唯愿双手撑在地上低着头的惨状。
哪里还顾得上喝酒呢,一大帮人噼里啪啦的放下手里的东西全往这边冲了过来,只见褚唯愿像是摔傻了似的垂着头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往下扑簌簌的淌,整个人跪在地上勉强用双手撑住了身体,膝盖下面的柏油地上有血一点一点渗出来。
“快扶起来看看摔着哪了?”
“怎么弄的啊刚才还好好的呢!”
“愿愿?能听见吗?”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的围成一个圈子试图把人弄起来,周嘉鱼不断给她擦着脸快要哭了。“我都没看清楚她就栽下来了,别不是摔到脑子了吧?”
褚唯愿这时候才缓过劲儿来冲着他们摇摇头轻声宽慰道,“没事儿没事儿,刚才懵了没缓过来。回去上点药水就好了。”
“怕伤着骨头,还是送你上医院吧。”战骋用了些蛮力直接把人打横抱了起来,这一抱才看清小姑娘腿上的伤,惊的弱风扶柳王家小孙子倒抽了一口冷气。那伤口,用句老话说——都卡冒油了。
正当场面混乱的时候,纪珩东开着他那辆骚包的跑车才姗姗而来。起初瞧见这道边乱哄哄的一帮人他还以为自己来晚了要转场,笑嘻嘻的冲着他们嚷嚷。“这么快就结束了?你们战斗力也不行啊。”
周嘉鱼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捡起一个酒瓶子超纪珩东打了过去。“说什么风凉话呢你!”
纪珩东不明所以的往前走了几步才发现被战骋抱着的褚唯愿,顿时变了脸色。“丫谁干的?”
小半个月没看见他,褚唯愿有点尴尬。“喝迷糊了,我自己腿软。”
纪珩东从战骋手里把人抢了过来,看着褚唯愿血肉模糊的膝盖没忍住的皱了眉。“咱还能不能有点出息了,吃了什么好东西啊就把自己喝成这样?”
褚唯愿盯着他领子里那条红绳不知是疼的难受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眼圈竟然有些红了起来。“放我下来吧,不是什么大事儿上点药水就行。”
“上点药水?!”纪珩东恍若未闻的拧着眉毛打开车门,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看看自己的伤。“你这擦擦都能炒盘菜了。”
宝蓝色的跑车离开的时候比来的时候速度更快,看着车屁股冒的黑烟,一众人看着盘子里的滋滋作响的肉串也不知道是吃,还是不吃。

  ☆、第四章

医院的急诊处置室里,褚唯愿半屈着腿疼的呲牙咧嘴的看着大夫,一张小脸儿显得可怜兮兮。“以后会留下疤痕吗?”
大夫包扎动作十分熟练,缠着纱布的手没停。“愈合之后的痕迹会有一些,疤……倒是不至于。快要入夏了,注意别碰水别感染,两天来换一次药。”
纪珩东单手插在裤兜站在褚唯愿的一旁,有点不放心。“她真的不用拍张片子?”
中年大夫抬头看了看面前这对年轻的男女,了然的朝褚唯愿笑了笑,忍不住打趣道。“男朋友的都着急了吧,放心吧没什么大事儿,皮外伤。离骨头远着呢。”
听到男朋友三个字纪珩东倒是没什么反应,一心只专注在她的膝盖上,倒是褚唯愿脸腾的红了,有点笨嘴拙舌的跟着大夫解释。“他不是我……”
还没等说完,原本就静谧空旷的诊室里忽然响起一阵又一阵的震动声。纪珩东顺着裤兜摸出电话看了眼,没说接也没说不接,只拿在手里垂眼斟酌着。
“倒是接啊。”褚唯愿有点奇怪的看着他的动作。
纪珩东有两支手机,一支私人电话,是时下最新的的某果智能机。来往的全都是身边亲近的人,全天候二十四小时开机,知道这个号码的人也是少数。另一支是工作电话,很骚包很烧钱的私人定制款,纯金属制作除了电话和短信之外没什么功能,每天只在他睡醒的时候和睡觉之前打开,是不是接听还得看他心情。褚唯愿曾经晃着双刚做完能媲美金刚芭比的美甲一脸茫然的抠着上面的钻石问你这山寨机哪弄的啊?粘这么严实你别说质量还挺好!结果就是纪珩东还没来得及出声阻止,她刚做好的指甲就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折了。
现在响起来的,就是他的私人电话。所以褚唯愿只是很单纯的认为是他朋友或者是家里人找他有什么急事儿。
纪珩东抬头状似无意的扫了她一眼,才转身往外走。
“屋里等我。”
萧文茵在等待这通电话被接起来的时间里,指甲都已经紧张的陷到了掌心,指尖隐隐的发白,就连一向镇静漂亮的脸上都是忐忑和期待,她不知道自己的这通电话到底能不能将自己拉出深渊,如同博弈者一样的矛盾心理快要让她承受不住。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听见纪珩东清越低沉的一声“喂?”的时候,她才倏地松开了手。
明明是初夏的时节,天气温暖适宜。萧文茵却披着一条巨大的红色披肩站在阳台上瑟瑟发抖。一双明眸里也好像是盛着一汪水,站在快要落日的黄昏中显得楚楚动人。
“对不起,我知道这个时候找你可能打扰了,但是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
听着电话那端略显急促的女声,纪珩东皱眉掩上诊室的门,“出什么事儿了?”
萧文茵一只手捏着手机另一只手裹了裹身上的披肩,把自己围的更严实了些,险些快要哭出来。“是这样的,我搬到家里的老房子住你也是知道的,可是刚才家里忽然来了一帮人砸门,说是要我搬出去,这房子是当年我爸抵给他们的,临走时还砸了家里的水管阀门。”萧文茵看了看老旧的木地板,已经被水泡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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