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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不择爱 作者:如果豆(3g书城2013.08.07完结)-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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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宴上,人影绰绰,触光交错,当宾客慢慢散尽,也唯有这个包厢的几桌,还未散去,这几桌都是同学,年轻,爱热闹,同学间也都熟络,见苏瑞和徐冰送完了宾客回来,小胖便执着酒杯揽苏瑞的肩:“兄弟,我们这几桌等你们小两口敬酒可真不容易。”
  苏瑞一向教养良好,迭声道歉,“怠慢了怠慢了。”说罢,又与徐冰各执酒杯来敬众人。他扫视众人时,却唯独跳过陈偲然的位置。那是他不敢去直视的地方,因为会很痛,因为他怕他会一冲动带着她离开,做一个逃跑的新郎。
  席中又有人举着酒杯走到苏瑞身边,说:“兄弟,我们够意思吧,知道你生意场上的客户重要,一直等到你散客后。”
  此话不用往下去,苏瑞自然是与其碰杯,又与众人道谢,一干而尽。他的双颊通红,他一喝多脸上就会烧红,这个她是知道的。可是从此以后,在此之前,她就知道他们早就没了关系。水汽染湿了眼睛,陈偲然掩饰性地提筷去夹菜,可是一动,眼里的水汽仿佛随时都会凝聚颗粒,滚落下来,她不允许自己这样,索性仰起头,将面前盛满酒水的杯子一饮而尽。为什么要哭?她真是不争气极了。
  谢怡宁的高跟鞋开始只是轻轻点碰陈偲然的脚尖,到后来是踩踏,却也没有感觉有多疼痛。
  陈偲然又喝了几杯,头有些晕沉沉的,支着头,她听到不停的碰杯声,听到有人在高歌,甚至听到敲锣打鼓声,听到有人在吆喝猪八戒背媳妇喽,她撑着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他们在众人的起哄起中缠绵的吻,陈偲然想这时候如果还是孩童时多好,可以跑到父母的面前,对他们哭着说,自己喜欢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可是这个时候她不能哭,可是怎么办?唯一陪伴她的谢怡宁也因为公司的事先走了,现在的陈偲然孤立无援。可她却在这样孤苦的时候喝醉,她的酒品一向不好,她开始担心一会儿自己会否控制不住的失态。
  其实大家都醉了,一系列游戏玩过之后,有人余兴未尽,竟然开始拷问他们的隐私问题,问题变得越来越荤,最后竟然在他们的初夜问题上打转。
  陈偲然觉得头越来越痛,身体越来越沉,脚却是漂浮的,一站起来差点栽倒,幸好有人及时扶住,他越凑近她越看不清面孔,感觉耳边有温热的气息传来,他听到一个男声:“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走。”这句本是问话,可他的手此刻拉着她坚定不移,她的脚力飘浮,思想混浊,只知道此刻是被一个不知何人的手牵引着,她想罢了,至少他要带她离开这里的难堪,他可以带她去一个可以放声哭泣的地方。
  


☆、第七十二章结婚

  终于,嬉闹声离她远了,李进越带着陈偲然在这个不夜城穿梭,夜更深了,他说送她回家,她说不要,她要再喝酒,醉了多好,可以不再想了,她难得醉一次,为何就不能一醉方休。
  可是陈偲然没想到他会带她去他的家,她只记得电梯不断地上升,记得有人开了门,记得屋子很空阔,她几乎旋转了好几个圈才跌进柔软的沙发上,那沙发太软了,带着毛茸茸的温度,她依然是醒了,又仿佛更醉了,竟然趴在那里哭了起来。记得有个人腾空抱起了她,世界在颠倒旋转,她仿佛是被一个人轻置于床中,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她想找个地方吐,好像来不及,是吐到了一个人身上吗?
  第二天的阳光尤其好,陈偲然在刺目的晨光中睁开眼,精致的吊灯透过晨光在墙上投射摇晃的幻美,洁白的床被凌乱着属于她的衣物,陈偲然本能地掀开被子看自己穿的衣服,抚着依然疼痛的头,硬是如何拼凑,也想不起她是怎么上了别人的床,穿了别人的衣服?而此刻她的床边并没有其他人,她慌乱地四处寻找,首先看到的是李进越的照片,然后照片的主人从房间的内门出来,她原本的惊呼被哽在喉间,吐不出,咽不下,她的人生的荒唐之夜,为什么都是他在身边!
  可面前的这个人倒是气定神闲,不紧不慢地走到床边,对她温柔平和地问:“你醒了?”语气熟捻得仿佛他们不是多年不见,而是最熟悉最亲切的亲人般。只是她不知道他心里的幽叹,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要为同一个人流泪?
  陈偲然无言接对,坐在床上,拉着被子,一点点后退。
  李进越站在床边看着她,皱着眉头好笑地看着她,她至于这样怕他吗?
  他真的是不一样了?一个眼神,一个气场,都让她不自觉地感觉压力。
  “转过身去。”眼看着她一点点逼近,陈偲然突然喝止。
  他向来是对她没有办法的,听到命令,李进越乖乖地转过身去。
  陈偲然刚才看李进越从房间里的里门出来,知道那里可能是洗澡间,下床仓促捡起自己的衣服,进了洗澡间,门栓落锁,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哭过的眼睛,糊化的妆容,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不值得的人流泪心痛?他订婚了,过不了多久就会结婚,够了,真的够了,今天之后,她不允许自己再为那个人掉一滴眼泪。
  “三年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履行我们的三年之约。”他在房间的沙发上慢慢坐下来,缓缓地说。
  过了很久,里面传来陈偲然的声音:“为什么要出现在今天?”不多不少,整整三年,出现在这一天,只因为那个约定吗?
  “好,我答应你。”像人生一场豪赌,就这么孤注一掷,押上全部,这本就是三年前说好的。
  犹是李进越这几年一向冷静自持,也在这一刻着实惊呆了,陈偲然从洗浴间出来,把换下的衣服还给李进越,他接过时碰到她的指尖,冰凉,“那我们现在就去登记吧。”她咬着下唇一字一句的坚定。
  车子直接开到民政局,陈偲然先下了车,李进越停好车后赶上,陈偲然已经取了号,在大厅等候,他坐到她的身边,他们那样正襟危坐与旁边几对连体婴儿般的准新人,是那般格格不入,李进越看了看目光空洞的陈偲然,清咳了一声说:“其实昨天晚上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大厅的语音机正播放着号码,陈偲然看了看手里的号码,是他们的号到了,陈偲然站起来对李进越说:“我们到了,走吧。”
  陈偲然先走到办事窗口,将自己的身份证和填好的表格递交给办事人员,办事人员确认下陈偲然的身份证又问李进越拿:“你的呢?”
  李进越攥着自己的资料,迟疑地交出,在红章未盖下前,李进越突然阻止了办事人员:“对不起,请等一下。”
  将陈偲然拉至一角,看着她似坚定不悔的脸,最后一次警告:“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陈偲然抬头望进他的眼睛,他们之间一路遇见,一路错开,走到现在,却还是有太多的回忆,好的,不好的,多年来,一直珍藏着,只是没有想到,三年后再遇见,是这样的场景,没想到他们竟然会真的一起走到这里?
  “李进越,你还在吗?”
  他的眼睛映在她的眸子里,坚定无比:“我在。”
  “那,走吧!”这样就够了。
  李进越看着先走上前的陈偲然,她终于要跟他结婚,可是却是这样没有表情,没有喜色。
  办事人员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不同寻常的新人,再一次问道:“你们确定要结婚?”
  “确定。”几乎是异口同声,却怀着异常的悲壮心情。
  红章盖下,从此李进越,陈偲然拉开新的篇章。
  陈偲然忘了谢怡宁当时是怎么骂自己的,她只记得谢怡宁暴跳地指着她的额头说:“陈偲然,你以为现在是三十年代吗?跟他上床了又怎么样?还非得嫁给他不成?”
  “我没有跟他上床。”一个女人即使再醉酒,也不至于在醒来时不知道有没有和男人发生性关系。而且这个答案早上李进越也说了,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你这是在做什么?”谢怡宁更加暴跳。
  相比谢怡宁的暴跳,当事人的气定神闲让谢怡宁恨不得冲上去掐醒陈偲然。
  陈偲然抿了一口清茶,悠悠地说:“因为我说过,如果三年后,他还在,我们就在一起。”
  “那你呢?陈偲然,你有爱过李进越吗?三年了,这三年,你们彼此都是空白的,你知道李进越凭什么走到的今天,你知道他曾经发生过什么,曾经做过什么?你甚至不知道三年前他为什么受伤?为什么和你出现在同一家医院?你什么都不知道,却这样嫁给他,你是不是疯了?”谢怡宁毫不留情地指着陈偲然骂。
  火锅的热气腾腾地冒升,陈偲然在迷雾中坚定地说:“。我相信他。”
  谢怡宁说过,陈偲然就是太不懂得转弯了,一根筋到底,可一转弯就不顾死活地撞上另一幢墙,让所有人瞠目结舌。
  谢怡宁和陈偲然吃火锅总习惯选最辣的那种,甬城菜一向清淡为主,她们并不好辣,也吃不习惯。可是不知道什么时代开始,她们都喜欢这种极致的感觉,辣到心底,辣到生泪。
  谢怡宁看着陈偲然眼里的水光,小心地问:“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原因?”
  陈偲然好像吃到了一个辣椒,辛辣的感觉充斥着整个口腔,也让她的泪不断的汩出,旧泪擦去,便有新泪。
  “其实如果那次不是你坚持不让我告诉苏瑞,也许现在和他结婚的人不一定是徐冰。”谢怡宁小心地说道。
  “怡宁,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难道你会去要一份施舍的爱情吗?”陈偲然用反向思考问谢怡宁,因为这样,谢怡宁才会更懂她。
  谢怡宁不语,只得安慰道:“别想了,都过去了,其实真没什么,谁的青春不是受了点伤走过来的,只是我们运气稍差了些而已。”
  陈偲然苦涩地笑笑,走出火锅店时,甬城飘起了小雨,细细密密,如梅絮般飞舞着,这样的霏霏细雨,飘在她结婚登记的这一天。而对象竟然就真的是李进越。
  


☆、第七十三章回家

  站在窗前的李进越也同样看到这场飞扬的小雨,如意料中一样,她是不会回来的,即使早上从结婚登记处出来时,他已经把家里的钥匙给了她。可她怎么会那么快回他的家,即使他们已经结婚。
  昨晚到今天早上,就好像一场梦,梦醒了她是不是就该后悔了?
  她的倔强,她的痛苦,她的强逼自己,她无可奈何的转折,他又怎么会不懂?只因她爱的那个人要结婚了。需要多深刻的一份爱情才能这样被伤得万劫不复还要如此死心踏地?那一个晚上,他从冰冷的河里救起奄奄一息的陈偲然,在西藏时找到伤心欲绝的陈偲然,到后来被推进手术室的陈偲然,上天是如何安排的,为何每次总要让他碰到最无助痛苦时的陈偲然?
  那年,李进越看着手术室的灯亮起,手术外只有他和谢怡宁,医生职业地复述手术的风险,每一项听得他心惊胆战,签字栏是她自己的亲手签名。
  每分每秒的时间都过得如此漫长,难熬,直到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机械地喊:“谁是陈偲然的家属。”
  他第一个冲了上去,医生怀疑不屑的目光看了看他,递过来一张单子,仍然机械地陈述着:“病人受孕的位置不对,必须切除左侧那根输卵管,需要家长在这栏签字。”他拿着笔的手颤抖着,脑子嗡嗡的,听不懂医生说的意思。
  站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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