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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器-第3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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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却都知道,有权作出决定的并非那个高坐宝座上的少年皇帝,而是深居大将军府的张氏当家人张潋。

开州军队虽然作出了合围的态势,却并没有继续紧逼攻城。杨影心里恨得痒痒的,跟王破敌两场大战下来,虽然成功将王军逐出圣京,开州军队的战兵伤亡却也超过了七千,而这一战,他本不想打的……所幸此战缴获王军战马近万匹,除去伤损不能上阵的,还足足有七千之数,都是彪悍的云州战马,这可是买都买不到的上品战马!这笔意外收获让杨影做梦都能笑醒——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也可以像清河、云州一般,拥有强大的骑兵部队。

开州侦骑已经发现萨都的十余万大军正猛扑向圣京,这头老虎可惹不起,杨影心里盘算着打退堂鼓。这一次出兵开州已经捞到了足够的便宜,若再僵持下去,恐怕讨不了好去。萨都这头猛虎,还是交给阮香和吴忧去头疼吧。一旦决定了撤退,杨影要做的就剩下怎么捞最后一笔的问题了。

二月,开州使者借贺岁为名,再次进京谈判,条件却是放宽了许多:杨影索要公爵爵位,车骑将军印绶,授节钺,开州牧、柴州牧,并附上长长的一串要求任命的官员名单,并索银百万犒军,还有张潋让出大将军一职,由阮香取而代之等等,虽然条件依旧苛刻,却已经不似先前那么咄咄逼人,并且开州使者暗示,这条件还有可商量的余地。朝中重臣们把吴忧丢在一边,又开始研究开州提出的条件,经过细致的计算,他们发现除了发银犒赏“叛军”有点困难之外,其他条件不过是一纸任命几枚印章即可打发,因此颇为意动。当然张氏退位是办不到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个条件不过是开州嫁祸清河的伎俩。朝堂上议论一番以后,难得地达成一致,官爵钱财全都答应,先哄开州“叛军”撤军再说。黄希增被派遣为代表去大将军府请旨。

张潋依旧没有出面,黄希增只见到了长史楚元礼。黄希增将来意一说,楚元礼皱起眉头思索片刻道:“这是朝廷诸公公议?”黄希增说是。楚元礼又问:“黄公以为如何?”黄希增道:“或可退敌。”楚元礼冷笑道:“对勤王军疑神疑鬼,对叛军却要封官赐银,楚某鄙陋,不曾听说过这样的高见。”黄希增道:“吴忧名为勤王,实则未必怀着好意。”楚元礼冷冷道:“这莫须有的罪名却真叫人无从辩起,楚某只是想不明白,一个是明摆着的叛贼,一个只是可能怀着恶意,赏开州而远云州,嘿嘿,想不通啊。”黄希增被他讥讽地脸上挂不住,辩解道:“吴忧如何且不管他,开州却是迫在眉睫的威胁,诸公这个决议也是解困之举。叛军流连圣京,恐非百姓之福。”楚元礼怒极反笑道:“黄公以为那杨影刚取得连场大胜却为何忽然软了下来?”黄希增不懂军事,自然答不上来。楚元礼道:“这是因为神威将军马上就要到了,杨影要撤军了。”黄希增惊道:“当真!?”楚元礼道:“当然。所以杨影的条件一定不能答应。就算对圣京百姓有所损伤也不能助长叛军的气焰。”黄希增恍然道:“如此,大将军是早有成算了?”楚元礼道:“这是自然。”黄希增大喜道:“既然如此,便有劳楚大人请大将军早作决断,以释众人之疑。”楚元礼应承。黄希增去后,楚元礼暗自鄙夷道:“书生!”

楚元礼晋见张潋,张潋近日病情沉重,每日只有一个时辰理事。大将军录尚书事执掌的大部分事务都是楚元礼与六曹主事直接处理,楚元礼作为六曹之首的长史,虽然不过千石的职禄,手中的权柄却几乎便相当于宰相,现在已经有人暗地里称他为“隐相”,作为一个外来人,他能这样迅速地取得张潋的信任并且掌握权柄,着实让人侧目。

张潋歪躺在卧榻上,听了楚元礼的报告问道:“萨都当真来了?”

“估算日期,应当是不错了。而且开州已有退意,必是侦知我军的动向。”

“萨都——”张潋忽然叹了口气,“现在还有谁可以信任?”

“只要主公信任,那么他就是可信的。”楚元礼沉声道。

“先生想是有了定计?”

“逐杨影,留吴忧,观萨都、清河斗。”

“可是我们只有三万兵。”

“圣京是天下平衡的支点,只要用谋得当,三万兵也能保住张氏基业。”

“唉!可惜苏先生早逝……”

“苏平是老大人的臣子,不是主公您的。当此危难之时,主公不可作此妇人之语,徒惹人耻笑!”楚元礼的口气分外严厉起来了,仿佛在训斥一名不长进的晚辈。

张潋对于楚元礼的出言不逊却似乎并不介意,温和地笑了笑道:“先生说的是。”

“现在朝野都盛传主公病重,主公应勉力振作,巡视诸营,提振民心士气。”

张潋苦笑道:“我确是有病,这不是谣言。”

“主公一身干系甚大,不可如此丧气,即便不能遍视诸营,至少也要典阅禁军。”

“好罢……”张潋很不情愿地长叹一口气,看了看自己骨瘦如柴的双手,仿佛是为了惩罚他毒害亲父的恶行,这说不上来的病痛突如其来,搜骨吸髓,几乎将他全部精力都榨干,夜夜噩梦严重影响了他的睡眠质量,以至于他经常地精神恍惚。他还没有子嗣,他还年轻,这本来不成为问题,但得病之后,他完全没有了与妻妾们亲近的心思,绝嗣的恐惧时时攫住他的心,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张家的基业断送在自己手上。张静斋服药后神思昏聩、苏平病亡,他自己也生了这原因不明的怪病,张潋的心态已经有了极大的变化。要是放在以前,他是绝不可能这么快就信任楚元礼这样一个新人并予以大权的,但现在他只觉得生命的精气神都在飞速地流逝,任何灵丹妙药都失去了作用,起先还强撑着走动练剑,现在完全放弃了。他厌烦处理繁杂的事务,厌烦见那些满口国家大事的官僚,讨厌那些心怀不轨的将领……幸好有楚元礼这个特别能干的下属,好似上天赐给他的礼物,楚元礼能文能武,足智多谋,权变机敏,好似另一个苏平复生,于是自然而然就接手了所有的事务。楚元礼做事条理清晰,杀伐果断,借着张潋这张虎皮,威望自然扶摇直上。

新年,张潋与天子于金銮殿接受百官赞贺,楚元礼有意将张潋座椅置于帝前,命人暗中监视记录百官神态表情。次日,以殿前失仪将昭武将军彭章、侍御史索伏、侍中阚秘等大臣十三人下狱。这十三人一向属于朝堂上的中间派,他们的下狱表明张氏对这些骑墙派的容忍到了极限,于是中间派大臣不得不纷纷表明立场,作为一个派系不再存在。经过此事,明确表示支持张氏的大臣从来没有这么多,而一向支持张氏最力的老牌勋贵郭奉等人对楚元礼的心机手腕表示了赞赏。

天子新年下的第一诏就毫不留情给了开州一个耳光:开州举兵侵犯圣京为叛国行为,褫夺杨影夫妇等开州叛乱首脑一切禄位,并为其首级定下千金到百金不等的赏格,裨将以下叛军官兵只要投效即可获赦免等等。开州使者被割去耳鼻,乱棒打出圣京。当日诏吴忧检点精锐一千军入京,天子与张潋同在五凤楼检阅云州勤王军。随后天子设宴款待吴忧及云州高级军官,张潋抱病出席宴会,与吴忧同席。张潋对吴忧这位英雄了得的妹夫颇为看重,二人从张颖谈起,闲聊家常,意态颇为亲近。只是张潋病后身子虚弱,略饮了两杯酒,支撑了一会儿便露出倦怠的神色。张潋退席之后,楚元礼便代行起礼宾的职责。

宴会后,天子亲赐吴忧的云州军天家紫罗兰战旗、金鼓、尚方剑、麒麟铠、画鹊弓、定风枪、全套鎏金马具等,无比荣耀。吴忧即请以大将鲍雅率千骑精锐为天子亲军。当时上下皆错愕,留一支外军驻扎城内还是皇宫重地,这无论如何是办不到的,还是郭奉最先反应过来,直斥吴忧傲慢失礼,天子警陛,岂是外臣所能过问!楚元礼却道无妨,鲍雅勇名素著,可授从四品云骑都尉,归入禁军统领左领军张尚麾下听令调度。因为如今大部分禁卫军已经与城卫混编,共同守御京城,所以鲍雅率领这一千人也不必部署于皇宫,跟随其主官张尚编入朱雀门守备军,自成一营,驻扎外城,服从差遣即可。众所周知朱雀门为圣京最重要的门户,守军也是最多,有战兵四千,足够监视鲍雅和云州军翻不起浪头来。如此一来既没有扫了吴忧的面子,又给了朝堂诸公一个台阶下,可以称得上是两全其美了。吴忧、鲍雅当即服从。次日吴忧又陪同张潋检阅卫戍精兵,圣京兵甲仗鲜明,挺胸腆肚,仅从外表来看,其威武雄壮远胜一身征尘的云西骑兵。吴忧心中嗤笑,嘴上随意赞赏两句,就把张潋这位大舅哥给糊弄过去了。京中诸事了断,鲍雅领兵上任,吴忧连夜出城,厉兵秣马,准备给杨影留下点难忘的纪念。

杨影潜伏于圣京的探子迅速将消息传递出来,杨影大怒,想不到自己一番辛苦到头来竟是便宜了吴忧。不过根据可靠的情报,萨都的大军很快就要到了,撤退势在必行,想必圣京也是得到了消息才敢如此嚣张。既然攻克圣京已经不可能,杨影就把打击的目标放在了吴忧身上,大军徐徐撤退,他派董不语率一万余精锐潜伏断后,如果吴忧敢追来,那就给他个好看。

吴忧的侦察做得很到位,这主要还得益于云州这一次带来的秘密侦察武器——高空猎鹰,草原上目光最犀利的猎手,一次侦察范围达百里。借助这盘旋在高空的“眼睛”,吴忧不但掌握着杨影撤退的路线,潜伏的董不语军的行踪也难逃鹰眼,吴忧也没有胃口吃下董不语的一万精兵,只是派狄稷率一支游骑兵在董不语埋伏的山谷上风头放了一把火,董不语不成想没等来吴忧却等来一顿烧烤盛宴,被烧得焦头烂额,冒烟突火狼狈不堪逃往开州。猎鹰的侦察让吴忧还有个意外收获,他发现了正向圣京靠近的另一支大规模部队,这只能是萨都的军队了。以吴忧现在的兵力而言,打杨影几下闷棍没有问题,但面对萨都这近二十万大军可就力不从心了。想起阮香决战的豪言,吴忧立即派人给阮香送信——萨都已经出现,决战的时候到了,快带兵来吧。

阮香的回复出乎意料地快捷,回答更是出乎吴忧的意料之外:计划略有变故,请吴忧想法暂拖延萨都的大军几日,实在不行就进入圣京躲避一下。阮香自会调兵接应。吴忧不疑有他,找来陈玄、苏谒、罗奴儿、罗兴等商议。

吴忧将阮香回信的事情说了,问众人意见。陈玄首先道:“主公,此事透着蹊跷,清河怎么偏偏在这要命的时候出了变故?别的不说,只要被萨都逮住,咱们都没个好儿。我看咱们不能按着清河给咱们画的道道儿一路走到黑,弄不好咱们几千弟兄可就交代在这里了。”

罗奴儿道:“我同意陈先生的判断,防人之心不可无,在利益面前,清河跟咱们的盟友关系难保不会发生变故。一旦他们像上次嘉秀关一样把咱们晾了,恕我直言,咱们这次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圣京不堪一击,咱们要是独自面对萨都,这里就是咱们的埋骨场。”

吴忧倒不成想罗陈二人对清河的成见如此之深,一上来就怀疑清河的诚意。不过这可能代表了军中的主流意见吧,阮香这么久了还没有动静确实很让人怀疑,毕竟要论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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