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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器-第2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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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的宁家士兵受了冷落,这些良家子弟多数都读过书,军旅生涯虽然让他们懂得了什么是血与火,却并没有抹去他们面对这些下等人时候的骄矜。所以他们独自围了几个小堆,怀着忧郁的心情谈起了各自家乡的田地和牧场。吵闹的人群和他们这边的冷清形成了鲜明对照。听够了喧闹的士兵们不成曲调的胡诌乱唱,忽然一个宁家士兵起头唱起了一首《牧马人》的忧伤小调,宁家众士兵一起和唱起来,忧伤的曲调让人想起了遥远的家乡,那些喧闹的士兵也逐渐安静下来,静静地听他们唱歌。忧愁使人更易醉,很快地上就有很多泪流满面的士兵醉卧地上,旁边不那么醉的士兵搀起他们回到自己的营房。

“鹰!鹰!”一个士兵忽然指着天空大呼小叫起来。一群人望向天空,有的视力好的人同时看到了,天上一个小黑点在盘旋着。“射!”“射!”“把它射下来!”士兵们闹哄哄地嚷嚷着,纷纷取弓箭。一堆散乱的羽箭升上了天空,没有到达黑点的高度就纷纷落了下来,竟有几个士兵被回落下来的羽箭所伤,士兵们一片咒骂之声。

胡斌正陪几个首脑人物饮酒,见众士兵喧闹,也不禁手痒,对萨都、吴忧、宁霜等人道:“咱们也瞧瞧去?”

萨都闻言站了起来,笑道:“单单饮酒也没什么乐趣,不如就去看看。”

吴忧和宁霜自然不能说不去。吴忧落后两步,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狄稷,反复看了几次之后,狄稷都有点儿发毛了,他困惑地看看自己浑身上下,似乎没有什么不对的。于是问吴忧道:“主公,有什么不对么?”

吴忧低声道:“我看你从来不带弓箭,是不是不会射啊?”

狄稷涨红了脸,低声道:“主公,这事儿就别提了,俺确实不擅长这个。”

吴忧拍拍他肩膀安慰道:“没关系,我也一样,学什么兵刃都来得,偏偏射箭没什么天赋。”

两人相视一笑,大有知己之慨。

见到几位高级将领出来,士兵们敬畏地退向一边,胡斌高声道:“取我的弓来!”他也是个射箭高手,惯用五石大弓,破阵杀敌,虽然不能和萨都的强弓相比,却也是军中一等一的硬弓了。此刻豪兴勃发,要在众人面前露上一手。早有部下军校取来胡斌的弓箭,胡斌对萨都道:“神威将军乃是此道宗师,还请不吝赐教。”

萨都微微颔首,胡斌于是凝视天空中那鸟的飞翔轨迹,俄顷,他忽然拧身错步,从箭壶中抽出一支长箭,弓开箭发,迅若流星,箭矢直奔那飞鸟而去,眼看那飞鸟和箭矢重合成了一点,众军一声欢呼,胡斌也洋洋得意。

不过胡斌很快就笑不出来了,本以为必定会掉落下来的飞鸟现在却带着他的箭在飞,却并不远去,就象在嘲弄他一样,他却也没脸射第二箭。萨都温和地道:“到了高空,风会更大一些,考虑周全,你的箭技会更上一层楼。”胡斌诺诺连声。

萨都问吴忧道:“吴将军可有兴致玩一玩?”

吴忧谦道:“将军神技我等自愧不如,不敢献丑。”

萨都以为吴忧客气,吴忧再三推辞,这才罢了。胡斌道:“看来只有靠萨都将军了。”

萨都正要演示一下,忽然旁边站着的董不语插嘴道:“天下并非只有一个萨都会射箭!”此言一出,立刻有几个下级军官喝道“无礼”“荒唐”。

萨都并不在乎董不语的挑衅,他饶有兴趣地问道:“你也射箭?”

董不语道:“会不会一射便知,总比那些畏缩的人强。”

胡斌道:“既然将军善射,请将军用我的弓箭。”

董不语道:“不,我用他的弓箭。”说着一指萨都。

萨都一愕,他的大弓是特制的,至今能拉开的人不会超过五个,能用这副弓箭射猎物的当世他还没见过第二个,今天他倒要看看董不语有没有这个本事。他将自己的弓箭取下来递给董不语。

董不语接过萨都的大弓,在手中掂量一下,接着摆出一个极其标准的射箭姿势来。

“他的箭技如何?”吴忧在萨都身边问道。

“姿势很标准,很规矩……”萨都几乎掩饰不住他的微笑。

“哦,明白了。”吴忧笑了笑,走开了。

狄稷问道:“你们刚才说什么?”

吴忧道:“没什么,只是说有个狂妄的小子恐怕要丢人了。”

狄稷冲着董不语的方向一乐,道:“这小子力气倒是蛮大。”

宁霜相当紧张地望着董不语,就见董不语将弓拉满,“嘿”地一声,随着弓弦一声脆响,长箭离弦而去,这一次比胡斌的羽箭去势更疾,不过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叹息之声,眼力好的已经看到,那支羽箭堪堪擦着飞鸟的身后飞了过去。

“神威将军!神威将军!”士兵们有节奏地呼喊着。萨都微笑着从不服气的董不语手中接过弓箭,准备射下这只幸运的飞鸟。那个黑点也似乎知道了自己的宿命,居然配合地盘旋着下降,它的身躯也慢慢变大。萨都不慌不忙地搭箭、开弓,稳稳地对准了那飞鸟。

“天神啊!我做了什么!原谅我!”在长箭刚出手的一霎那,忽然萨都抛下了弓箭,单膝跪倒。周围的人被他吓了一跳,全都跪了下来。

飞鸟拍打翅膀的声音越来越近,官兵们总算看清了落下来的这只鸟的面貌——这不是一只老鹰,而是一只白色的鹳鸟,鹳鸟在云州西古斯教中被尊为天神的使者,代表幸福祥和,没有任何人敢于射杀它们,人们深信,如果射杀这种神鸟,就会带来始料不及的祸患。因为有这曾禁忌,所以云州成为白鹳的天堂,大群的白鹳聚居在各大小湖畔,有水的地方就有这种美丽的鸟类繁衍,云州的白鹳一点儿都不怕人,它们是人类的朋友。

先前的两箭并没有伤到这只白色的鹳鸟,它甚至调皮地用嘴叼住了一支,用爪子抓住了一支,但是萨都射出的这一支却是致命的,虽然萨都在最后一刻因为看清楚了这是一只白鹳而手抖了一下,长箭只是擦破了白鹳的一点皮,但是这充满内力的一箭却还是震伤了白鹳的内脏,它洁白的羽翎片片飞落,整个身体盘旋着坠落下来,忽然一个人高高跃起,在空中就接住了白鹳的身体,轻轻落了下来——是吴忧。

吴忧轻轻抱着这只浑身颤抖的大鸟,解开披风将它包裹起来,放进自己怀里,他赫然看到,两滴朱红的血泪从白鹳那纯净的眼睛中流下来。不知为什么,吴忧觉得他和这只鹳鸟似乎有种精神上的联系,这只不会说话的大鸟带给他一种十分亲近的感觉。可是这可怜的鸟儿现在快死了,它急促地呼吸着,无辜的眼睛中光华也逐渐黯淡下去,有那么一瞬间,吴忧几乎以为这只白鹳要告诉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是这只鹳鸟只是发出了一声喑哑的嘶鸣声,随后就在吴忧怀中死去了。

吴忧发现自己居然鼻子有点酸酸的,竟是有大哭一场的冲动。萨都来到吴忧身边,急问道:“还有救么?”

吴忧茫然摇摇头,心里不停对自己道:不过是一只鸟罢了,不过是一只鸟罢了。

“唉,误射吉鸟,悔之不及,悔之不及啊!”萨都脸色沉重地摇摇头。

吴忧倒是没想到萨都这么笃信这个,并且对此毫不讳言,这在高级军官中相当罕见。只听胡斌解劝道:“一只白鹳而已,萨将军不必放在心上的。”

萨都难得地叹了口气道:“有些事情你不懂。”

吴忧对萨都道:“萨将军,按说这只白鹳是您的猎物,我想……您能不能把它让给我?”

萨都用一种很奇特的眼神看了吴忧一会儿,随后道:“好吧,我想你总不至于把它吃了吧。”

吴忧一笑,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一起静静地看吴忧怀中的白鹳,这一刻,吴忧忽然对萨都生出一种很亲昵的感觉来,就像两人认识了很多年似的。吴忧摇摇头,将这种荒唐的想法狠狠赶出脑海,毕竟在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萨都是他一个相当棘手的对手。

吴忧不知道萨都后来想了些什么,他抱着那只鸟回到驿馆的时候,只觉得从没有过的累,只想倒头就睡。至于这只鸟,吴忧还想不到什么好主意来处置它,干脆抱着它一起睡了。

梦境。

吴忧跋涉在一座高大的山脉中,明明身边都是滑溜的冰雪,吴忧仍然爬得满头大汗,他所有的武功似乎都已失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是他知道自己要向上爬,爬到山顶,就会得到答案。但是这山实在太险峻,常人根本达不到山顶,吴忧呼吸困难,大汗淋漓,可是他不想放弃,他很想看看山顶到底出了什么事,他觉得,他应该上去看看,即使——因此而累死也是值得的。

很久,很久,吴忧终于攀上了那座山,一转眼,却发现这只是一座低矮的小山,上山时候的冰雪寒风居然全都消失不见,山上花木葱茏,飞禽走兽毫不避人地走来走去,沁凉的泉水汩汩流动,一条林间小径曲折地通往远处。吴忧很急,他感到前方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自己,他根本不看两边的美景,一心向前走。

忽然,地动山摇,地面开始塌陷,赤红的火焰从地下流出,一切都在燃烧,包括泥土,吴忧感到自己被烤焦了,衣服早已化作了碎片,他浑身皮肤干裂,寸寸脱落,露出里边鲜红的肌肉,蠕动的血管,他浑身的毛发迅速干枯焦黄,双眼失去焦点,整个身体都在融化,那是一种何等惨烈的痛苦啊,这时候一团巨大的火焰冲天而起,一个浑身烈焰的骑士跨着一匹烈焰一般的骏马腾空而起……

“大哥!大哥!”身体被拼命地摇晃着,吴忧大汗淋漓地从梦魇中醒来,两眼发直,整个人还处于一种懵懵懂懂的失神状态。良久,阮君的影子才在他眼前明晰起来。

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痛,吴忧嘀咕道:“你是不是打我了?”转了转脖子又道:“我的鸟呢?”

阮君还在观察他的眼神,确信他已经完全醒来了,才舒了一口气,用一方丝帕给吴忧擦了额头的冷汗,嗔怪道:“以后不要什么东西都往家拣,我看那只鸟有古怪,就把它扔到别处去了。”

吴忧神情古怪地盯着阮君,坚决地道:“你立刻把它给我找回来,我不知道它有什么古怪,但是我有种直觉,它对我很重要。”

阮君伸手抚摸着吴忧脸上的线条,颤声道:“你可知道上次为了帮你恢复记忆,我费了多少心机,用了多少密药?很多都是不可重复的步骤,很多药材要再凑齐恐怕要等上百年。我不想让你再次迷失,我不想让你再忘记我!相信我吧,那只神鸟是被亵渎、被诅咒了的,忘记它吧,忘了它,你可以继续你的生活,继续你的奋斗,你的前途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忘了那只鸟吧,除了厄运的诅咒,你不会从它那里得到任何好处。”

“有那么严重么?”吴忧被阮君说得疑惑起来,说实话,他现在还想不到这梦境有什么特殊的代表意义,但是他天生喜欢刨根问底,得不到答案的话,他简直寝食难安。

“大哥,今晚你听我的好么?抱着我吧,看看我吧,好好爱我吧,我难道不比那只死鸟强么?”阮君使出了必杀绝技——媚惑术,吴忧果然抵挡不住,乖乖投降,不再提起那只鸟的事情。

对萨都来说,这是个不眠之夜,那只白鹳幽灵般在他面前不断闪现。他听到了它焦急的呼唤,一个早已尘封的预言象毒蛇一般咬啮着他,折磨着他,这是一段他从没向任何人提起过的隐秘。

很少有人知道,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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