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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难做-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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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六又让妈咪去招呼女孩子们,他咂着嘴说:“你们真会挑时候,昨天这儿到了几个新妞,刚才伸脑袋去看了一眼,都不错,今晚咱们几个现场办公,把她们一勺烩了……老四你还打着领带干啥?来我们阳关市,就别装京逼了,摘了摘了。”
老四腼腆地摘下了领带,像女人在灯下解下胸衣。而只片刻他又撸起袖子,作势要大干一场。陈麦说这地方是我兄弟开的,什么神仙妖怪,到这里都被打出原形。你们北京人说了,千万别装逼,装逼遭雷劈,尤其是当律师的……
几杯酒后,二十多个女孩子涌了进来,像一条散着温热的肉河。体型庞大的妈咪夹在里面,仿佛一群带鱼里混了个牛蛙。女孩子们披着齐颈的黑色亮边儿低胸长袍,衬出姣好的身材。宽敞的包房被挤剩下巴掌大,满屋黑乎亮闪。老四和老二定是见过世面的,靠在沙发上笑而不语。老六冲妈咪使个眼色。这老女人一声令下,二十多条长袍齐齐解下,小姐们登时全裸,一个个丰乳蛇腰,肉香四溢,在灯下颤巍巍的,像高瓦数的探照灯烁烁发光。老二和老四直起身来悄悄擦汗。小白的脸像被浇了一盆水,被这排山倒海的肉墙逼得一个劲往后靠。陈麦和老六哈哈大笑,见北京来的大律师和做律师梦的小兄弟都有些慌乱,二人就得意地干了一杯。陈麦对老四说:“怎么样?走南闯北,见过这样挑小姐的没?”
老四又解开两个衬衫扣子,怯怯地说:“听说过,听说过……”
陈麦又问老二:“比你的90后学生妹如何?”
老二扶了扶眼镜,点着头说:“这鸡巴行……塞外风情,果然不俗。孟德斯鸠说地理环境决定该地区人民的性格、道德、风俗甚至法律,如今应该补上一条,还决定色情业的发达程度。”
老六揪过老四说道:“你挑两个,哥们今天让你开开眼。我这包里什么药都有,两颗下去,你挑的妞就一片汪洋,我再给你一颗药,番茄红素做的,保证你变成千斤顶……”
每到这时,陈麦都心里发紧,他从不能适应老六这样。本来是挑女孩,他总觉得自己才是被挑选者,像笼子里被围观的猴。她们鲜嫩可口,欲望饱满,精施粉黛的面庞挂着你情我愿。陈麦曾想去弄明白这些女孩在想什么,却终是徒劳,没有小姐会相信一个色迷迷的警察,就像他也不相信她们说爱他一样。
大龙端着洋酒和冰块进来,和两位北京客人握手相识。他提醒女孩们,说今晚放开手段,伺候不好就滚蛋。众女孩像入党宣誓一样齐声应着。妈咪站在一侧,喉咙里像塞了个电喇叭,令她们一个个讲解自己的特点。女孩们段子淫秽,妙口生花,一边说一边动作,挺胸撅臀又叉腿。男人们裤裆夹紧,像花一样笑。小白轻轻拨了几下吉他,包房的氛围顿显诡异。老六时不时打断女孩,着重于她某个部位的细致讲解,是馒头型还是鲍鱼型,流出的是五粮液还是陈年花雕,女孩子们都捂着嘴浪笑起来。
远来是客,老六让老四和老二先挑。老四选了两个奶牛般的,被老六一顿耻笑,说你要喜欢这个,明天带你去养牛场转转。老四振振有词:“你懂什么?这是阴阳调和,你没见北京的老干部们都好这一口?”老二挑的像学生妹,也被陈麦奚落:“在学校还没玩够?与时俱进,你倒是换点新鲜口味啊!”
大龙掏出一瓶深色的酒,神秘地说:“咱人民公园那只老虎吃了几年的批发廉价肉,去年瘦肉精中毒死了,可惜虎鞭没弄着,到我这就只剩肋条了……不过仍有奇效,我试过两杯,蛮厉害的……”
大龙是他的垃圾桶,一切肮脏恶心感动矫情的事,他都可以往这儿倒,不用为昨晚失言感到心慌。他借着酒劲说的那些可以把牢底坐穿的勾当,大龙基本都烂到了肚子里了,一张嘴长得挺大,却比监狱的门关得还紧。
“最近赢钱了么?”陈麦拍着他说。大龙是个好赌的,赌的虽然不大,但隔三差五总要来那么一下。
“小赢了一点,一点……那些料子鬼不舍得玩儿大的……”大龙笑眯眯地说。
陈麦冲一个新来的姑娘招手,她的长发遮住了多半个脸,留出窄窄一条,有了留白的美。而女孩坐下一撩头发,大脸蛋子便豁然开朗。他也不说,让她倒酒便是。其他女孩见挑选结束,立刻收起期望的表情,失望地披上了黑袍。
“这次干吗来了?又来骗我们边疆人民的钱?”见妈咪率队离场,陈麦笑问老四。老四瞪起小眼:“大买卖,我们的委托人看上了这边一块地,就在市中心,离你家不远,想再造一个城市综合体,我俩打前站来摸摸道儿。”
“哦?那得找人啊?好地皮很紧俏呢,到哪一步了?”
“……听说那周围底价不菲,⑸⑼⑵招拍挂要五六百万一亩,委托人想让我们找找区政府一把手,先规划个东西,和政府签个协议,用特殊价格拿下来……”老四用手指头在大理石桌面上写了“拿下!”,又一把将它抹去。
“没那么容易吧?现在土地不都要招拍挂么?这么个地段,这么个价格,你以为别人是傻子?能眼睁睁看着你们瞒天过海吃独食?我看拍过八百万都有可能。”陈麦不以为然道。
老二一脸高深凑过来说:“陈麦,这你就不懂了,你这想法早就out了,这鸡巴不行。你们这里的土地政策和外边不太一样,招拍挂是可以限定条件的,协议在先就是历史遗留问题,可以区别对待,有人来硬抢,政府就以协议在先劝他们退出去。我们去年就和区政府签了协议,规划和效果图都做完了。”
“那你们找我干啥?都和政府签了协议了,去找政府就行了。”
“那不是,政府我们有办法,但是备不住你们阳关的一些有实力的公司非要高价来抢。政府能出面拦一拦,但也不会拼命挡着,政府里头也不是铁板一块。所以,你看你能不能找人从下面使劲,协助政府劝退这些不识相的。他们不来搅和,这块地没准挂出来就是四百万,没人哄抬,一把就这么拿了。这事你要是帮忙,我就觉得咱能办。”老二眯着眼睛,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儿,像是已经赚了这笔大钱。
“嘿嘿嘿!干吗呢?别扯你们的大生意了,倒酒啊!”老六揪住了老四的衣领,瞪着眼嚷嚷起来。
“就是的,还以为你们是想我们俩了,原来是算计我们来了,倒酒倒酒,废话少说。”陈麦语气不屑,但心里记住了这事。
老四和老二立刻把话头收了,摆出决一死战的架势来。陈麦正要举杯,已然酒酣的老六拉过他:“嗨!今晚你不走了吧?新来的那几个,一人俩?”
“你下面不是废了么?一个都勉强还俩?那得吃多少药啊?”
“老三,你诚心恶心我是吧?你真以为我抬不了娘们了?”老六瞪着布满血丝的眼说。
老四果然不信,宽恕式地拍着老六的背说:“就你这酒色掏空的身子?”他笑着举起了酒杯。老六愣了片刻,脸上竟露出了杀气。他一把将老四的胳膊打开,斟满的酒杯飞出老远,摔在地上碎了,黏黏的洋酒染了墙上的人造牛皮。老六把自己的酒一饮而尽,指着老四的头大喝:“少你妈给我装,别以为你成了大律师就牛逼了,别管你穿成啥样,你在我眼里就是一坨屎!跟我比这个?妈了个逼的,看我给你们现场直播,你过来……”老六指着那个女孩说。
不知是因为酒还是因为愤怒,老六脸色通红,胸前也泛起红红的一片。他一把将女孩揪过来,将她前身按在茶几上,撩起她的纱巾,一边解着裤带一边骂道:“你妈逼的,老二,老三,老四,你们都别和我磨叽,看哥们儿给你们现场直播,现场直播!”
陈麦见他上火,竟真的要当众做这荒唐事,就起身来拦他。老六一把打开了他的手,怒骂道:“你坐下,坐下看着表,我干一分钟,你们就喝一大杯。”
老四脑门上全是汗,眼镜都戴不住了,眼巴巴瞅着陈麦,像灾民望着讲话的领导;老二强自镇定,手里的酒有点抖,另一只手攥成了拳。大龙叼着烟卷翘着二郎腿,和没事人一样。
“老六,差不多就行了,少吸点,让大龙给你开间房,实在等不及你就到卫生间里办去,在这不太好,把老四和老二吓着了事小,传出去,大龙不好办呢。”陈麦想拉开他。
老六梗着脖子喊道:“怎么啦?嫌我丢你的人啦?他们当律师什么没见过?法官们半夜还不都是这个操行?在哪儿干不都是干?这丫头开个口,我不还价,反正哥们就在这办了,小妞你有意见么?你有意见没?你妈逼的说句话啊?”老六猛拍着她的屁股。女孩疼得脸一甩,腰直了起来,像一只跳出水盆的虾,她一转身,一耳光抽了回来!脆响声里,老六歪着脸愣了,众人也都愣了。
“你要干就干,干什么打人?有种你就把我干爽了,动手打女人,你算什么鸟男人,这里一炮一千,把套戴上,你爱干不干,要不然我他妈不挣你这钱。”
陈麦最讨厌的就是男人打女人,见老六胡来,就有点搓火,正要发作,见这姑娘如此强悍,小胸脯气得起起伏伏,登时笑了。他拦住要动手的老六说:“丫头说得对,你有种就把她弄爽了,再打人,我就把你给维稳了。”
老六骂着天南海北的脏话,拿过小皮包,掏出崭新一扎万元,往茶几上一摔,指着那姑娘叫:“趴下!”
陈麦示意大龙出去把门儿。他拉着两个兄弟坐下,拿过酒瓶给他们倒酒。
“行,老六,你来吧!让老二和老四看看你那玩意儿好不好使?姑娘你要是不爽,我们今天羞死他,⑸9⒉给他看表!他要是顶过半小时,我小费加倍!”
众人鼓起掌来。老六已然赤条条了,扶起蔫巴巴的器具戴套子。“妈的,弄死你,看我不弄死你……”他的四肢和在学校时一样瘦弱,肚子却像装满了蛔虫撅起老高。女孩子不再说话,弯腰趴在了茶几上。
老六宽大的办公桌后面有一面墙,镶着千奇百怪的性具。得势后的老六为把漂亮女人弄上床可以不择手段,不惜血本。每个男人心中都有那无法言说的痛,老六造出了世界上最为坚挺的塑料阳具,却扶不起自己那根提前磨损的寸短之物。不知何时,这混蛋又沾了毒,整天和一帮道友混得晕乎乎的,身体就更加糜废,如今阳刚势去,精神萎顿,举起来好是艰难,说起来那个心酸。
坐在角落的小白突然出声:“我来伴奏吧……”他抱起吉他,旋律一起,竟是斗牛士进行曲。女孩子撅臀低腰,等着他硬起来。老六低头摆弄半天,杵上去又退回来,又摆弄几下,杵上去,又退下来,连套子都快要掉下来了。陈麦知道这家伙不举,不知说什么好。
“再给两千,我帮你舔起来。”女孩子回头道。老六一愣,扬起手来要打,却放下了。他扭身拿过皮包,又掏出一扎钱来,往桌上一丢。
“来吧,爽了全给你!”
小白的琴声停了,电视的声音关了,于是所有人的笑和呼吸就都屏住了。女孩扭过身来单膝跪下,纤细的手扶起老六的东西,用灵巧的舌头开始逗弄他。老六闭眼向天,像抬不起杠铃的运动员,绷足了力气在那器物上。陈麦一阵反胃,忙喝了口酒。小白抱着琴不知所措,琴弦冰冷,发着奇怪的光。大龙在门外抽着烟,头都不回,后脑勺上白发森森,僵直得像具树根做的雕像。
老四端坐如堂上的法官,喉结一松一紧地动。老二把眼镜揣进了兜里,眉头紧锁,一支烟叼在嘴里,却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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