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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王-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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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卿点头:“不管谁说的,我觉得这话太对了!”他动情地望着四位,哽咽道,“现在我连老婆也没有了,目的就是为了无牵无挂和你们一起打天下。今后,我就是刘备,你们是我的关羽、张飞……”

院子里传来“喔喔”的鸡叫声,张亚口看看天上的北斗,提醒道:“顺路,子夜到了,快去桥头见朱云汉吧。”

张云卿点点头,提起妻子的首级,吩咐道:“把她的尸体埋了。”

“不买棺椁?”张亚口问。

“不买吧。”张云卿摇头:“目下我们都穷,加之停尸在家,儿子不好交待。”

“今晚还暴不暴张光火?”张亚口又问。

张云卿看了一眼手中的人头,叹道:“放他一马吧,夫妻一场,我总得遵她的遗嘱。”说完,把右手中的马刀扔在地上,从容赴约。

张亚口惊道:“你不带刀去?”

“不带。他们会小瞧我的。”他头也不回地大步流星向黄龙桥走去。

干旱年月的子夜,星星格外明亮。张云卿借着星光,踏着田埂上的露水穿过一片田垄,远远地发现黄龙桥东头打着数个火把。

上了桥,那边放话过来:“来者可是张云卿?”

张云卿右手挽紧尹氏的头发,将人头举了一下:“在下正是。”

火把下,朱云汉赞道:“现在正是子夜,你没有失约,果然是一条好汉!”

张云卿走近,将人头提着扬了扬:“朱老爷要的东西送来了。”

朱云汉令一位马弁接过人头:“谢谢你送来见面礼。走,朱某特意备了薄酒,我们边吃边聊!”

张云卿跟着朱云汉,来到镇上的醉仙酒店。店门口吊着两个大红灯笼,店外的木桩上缠了几匹骏马,马儿一边吃草,一边打着响鼻。店掌柜慌忙出来迎接,那十数个随行马弁将火把扑灭,分头在店外负责警卫。

随朱云汉、张云卿进入二楼雅座的是一位高个子男人。坐定后,张云卿才注意到此人大眼、高鼻、颧骨突出,不及朱云汉介绍,张云卿即抱拳施礼:“这位兄弟可是杨相晚先生?”

高个子男人还礼:“在下正是。我们以前并不相识,顺路兄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张云卿道:“杨先生的名字传遍江湖,今日得见果然气宇不凡。幸会幸会。”

朱云汉干咳一声,用手指敲打桌面,掌柜的闻声亲率店小二呈上酒菜,然后带上门悄然退出。

朱云汉举杯相邀。张云卿本是粗人,并不注重礼节,见了这一桌好酒佳肴,也不客气,风卷残云,大吃大嚼,竟当是来赴宴一般,不问其他。

朱云汉向杨相晚使个眼色,杨相晚干咳一声,望着张云卿说:“顺路兄,今晚朱老爷请你,你可知道他老人家的用意?”

张云卿正大嚼鸡腿,满嘴油污,他说:“知道。朱老爷求才若渴,要拉我入伙。”

朱云汉满意地点了点头。

杨相晚脸上的肌肉开始放松:“果然是位明白人!实不相瞒,我们远道而来,正是赏识你的胆量与机智。朱老爷是绿林世家,到了这一代,他意欲扩大队伍,成就一番大业。俗话说,千军易得,一帅难求,像你这样的人实在少有。今日顺路兄加入,朱老爷真是如虎添翼,来,为我们今后的共事干杯!”

朱云汉笑吟吟地跟着举起酒杯,然而,张云卿却无动于衷。

朱云汉见状,脸色骤变,将酒杯重重地摔了下去,雅座内立即闪进四名马弁,各持一支驳壳,将枪口直接对准张云卿。

张云卿撩起衣摆揩去嘴上的油,目光定在杨相晚脸上。

杨相晚征询地看了朱云汉一眼,做了个手势,四支枪一齐放下,他说道:“有个问题想讨教顺路兄:人头既然已经送来,何故突然变卦?莫非你只知朱老爷有收你之意,不知提来人头便是呈递‘投名状’?”

张云卿不语。

杨相晚耐心道:“那好吧,你不是绿林中人,不知道也情有可谅。我现在就告诉你??你必须投靠朱老爷。”

“何以这么肯定?”张云卿说。

杨相晚道:“第一,你杀了我们的人,从道义讲,我们不追究你就该感恩戴德;第二,你已经杀了无辜,除了投身绿林,已别无出路!”

张云卿端起身边的酒杯一仰脖子把酒喝干,又拿过酒壶连倒两杯喝了,放下杯,望着杨相晚说:“是的,我已经杀了无辜,已别无出路。不过,是自己干或投靠朱老爷,仍由我自己做主。至于杀了你们的兄弟,我已经给了你们一个很好的说法??我今天提来的人头是我妻子的,我用妻子换你们一位兄弟,难道还不公道?”

朱云汉、杨相晚,面面相觑。

“实不相瞒,在你们来之前,我已经拉起了自己的杆子。”张云卿略显醉意地说,“我很钦佩朱老爷的雄才大略,更羡慕你有杨先生这样一位足智多谋的军师。张某人出身粗野,但天生无法无天的性格,不愿受制于人。很抱歉,这一顿盛宴暂且记下,待张某打出一片江山再加倍偿还。”

朱云汉自己斟满一杯酒,嘿嘿笑道:“不错,不错,有志气!”他把酒杯端起贴近嘴唇。

四名马弁见状,又一齐将枪口顶住张云卿的头。

张云卿意识到朱云汉已动了杀机,大笑不止。

“笑什么?!”朱云汉瞪起眼,“死到临头你还有什么好笑的?”

张云卿说:“我笑你并无杀我之意,不过吓唬吓唬罢了。”

“何以见得?”

“因为杀了我,对你来说全无用处,如果留下,好处多多。”

朱云汉知道张云卿在故弄玄虚,目的无非苟延残喘,冷笑道:“像你这种无情无义,心如蛇蝎之人,就算你现在反悔愿意跟我,我也不会要你!”

“如果我张云卿现在反悔,说明我太没有价值了,传出去要遭天下人耻笑!”

“那好,我就成全你,给你留下一个至死不改初衷的好名声!”朱云汉端起酒杯??

“慢!”杨相晚连忙制止道,“别杀他!”

朱云汉咬牙道:“此类连自己妻子都杀的禽兽留下是个祸根,说不定将来会连累我们。”

杨相晚说:“我不是不同意杀他,他刚才说,如果留下他好处多多,何不让他说出来再动手?”

朱云汉的酒杯已送至唇边,四名马弁的枪都卡上了子弹,目射凶光地等待朱云汉将酒喝下。 
  第二章藏奸诈虚情假意 迷蜜语怀德感恩

张云卿环顾一周,泪水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他以长辈的口吻抓起张慕云的手说:“慕云啊,正因为我们是骨肉之亲,我更不能接替你的位置。虽然你自愿,弟兄们也无异议,可是,叔叔篡夺侄儿之位,传出去我的面子往哪里放?天下人岂不都要耻笑我?……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一向对我敬重,可你毕竟太年轻、太没有江湖经验了……所以,我要扶你上马,再送你一程……”

张慕云很受感动,哽咽道:“满叔,我都知道了,你是来救我的……”

朱云汉将酒重重地放下,桌面溅湿了一大片:“看在杨军师的份上,由你多活几分钟,我倒要听听一个心如蛇蝎之人死到临头如何替自己辩护!”

“心肠毒辣是投身绿林的先决条件,”张云卿说,“否则留下我对你全无益处。朱老爷不是要称雄湘西绿林么,如果你是菩萨心如何能成此大业?告诉你,你若想实现这愿望,第一个对手便是黄桥铺的张顺彩。以你现在的势力想一举吃掉张顺彩,恕我直言??那是痴人说梦。”

朱云汉、杨相晚吃了一惊,想不到一个才入绿林的人竟能说出这么有份量的话。杨相晚身子前倾:“依你之见,怎样才能吃掉张顺彩?”

“只有一个办法。”张云卿指着自己的胸口说,“留下我,并且给我以适当的扶植。俗语说一山难容二虎,我和张顺彩同为黄桥铺人,自然会相互觊觎,终至斗个你死我活。以敌制敌,这是最高明之策。你们可以趁我们争斗之际,大肆发展,养精蓄锐,待到张顺彩、张云卿两败俱伤时,再全面出击,这样岂不事半功倍?”

杨相晚笑道:“你既然早知会有覆灭的那一天,为何还要自己拉杆子?说来说去你还算是个人才,我劝劝朱老爷再给你一次机会!”

张云卿摇头:“我并没有说我会覆灭,如果早就做好失败的准备,只有傻瓜才去拉杆子。我认为张顺彩终会被我消灭,将来湘西绿林争霸战必在我与朱老爷之间进行!”

朱云汉一阵冷笑,从腰际摸出一把精制的勃朗宁手枪顶住张云卿的额头说:“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现在兵没有一卒,枪不见一条,居然大言不惭要和我争高下。好,我今天放你一马,倒要看看你的能耐!”说毕,朝天开了三枪,枪声划破了山村小镇的寂静。

却说张云卿提着人头赴约去后,张亚口兄弟七手八脚将尹氏尸体裹在竹席里,抬到邻近山上的乱坟冈里埋了。

张亚口很担心,他是看着张云卿长大的,这家伙因在张光火家吃尽了苦头,成年后养成孤傲的性格,不愿受制于人,担心一旦不接受朱云汉的收编定难生还,同时他兄弟四个也要受到牵连。

四个人回到自己家里,提心吊胆等待。凌晨时分,三声枪响自黄龙桥那边的镇上传来,他们心中一惊。张四狗道:“顺路已经没命了,我们赶快逃命!”

张箩箩一吓,紧张得就要逃奔。张亚口毕竟经验丰富,很快省悟过来:“你们不用怕,刚才的枪声非常清脆,听人说打中目标的枪声尾音沉闷。我们还是耐心等顺路回来再说。”

又等了半个时辰,村外传来狗叫声,接着便是一阵风似的脚步声向这边传来。

这脚步声对张亚口来说是十分熟悉的,他慌慌张张准备迎接,就在此时,门已经敲响了。

果然是张云卿,大家松了口气。张四狗说:“刚才枪响,我们以为你没命了呢。”

张云卿一屁股坐在张箩箩为他搬来的椅子上:“我不会那么轻易就死,否则,我还有什么资格做你们的头?”

“顺路,他们鸣枪,莫非是因为你不愿归附?”

张云卿点点头,把刚才的经过从头至尾说了一遍,并特意把自己的勇敢、机智渲染一番,说得四人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说到朱云汉最后羞辱他,张亚口插嘴道:“朱老爷说的也是事实,我们目下确是兵无一卒,枪没一条,兵倒不会成问题,关键是没有枪怎么?”

张云卿不以为然道:“自古成大器者,谁不是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人,只要有志气,什么大事办不成?朱云汉那娘卖×的,靠祖上传下几条枪,我从心里瞧他不起!”

张亚口说:“当然,志气是重要的,可是,我们一把马刀、四把菜刀能跟人对抗?充其量只能去路口吓唬几个手无寸铁的人,弄点财物。顺路,其实你可暂时答应朱云汉,到他那里混一段时间,拖一批人枪出来,这样岂不更好?”

张云卿摇头叹道:“实不相瞒,起初我也是这念头。你们哪里知道,他手下的军师杨相晚是一个何等精明之人,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周易八卦、人情世故无所不晓。这个对手太强大了,在我们起事之初,不能野心太大,更何况洞口我们不熟,舍近求远乃是办事之大忌。”

张亚口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先搞倒……”

张云卿点点头:“你总算能捉摸出我的一点心意。你别得意,比起杨相晚,你差得远!”

张亚口红着脸说:“我没有和人家比高下。顺路,我们什么时候投靠张顺彩?一笔难写两个‘张’字,我们投奔他,他应该不会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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