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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人部落-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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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全场齐应,“欢迎国王出场!欢迎皇后娘娘出场!”马黑马好像醉了,笑眯眯望一眼花奴,似有动意:花奴今天也不知咋了,一反常态,显得心花怒放,投一个媚笑,就欠起身子。但就在这时,李老军忽然又从旁跨出,急急阻止道:“不可!不可!千万不可!国王是一国之父,皇后是一国之母,怎么能和草民百姓同台演戏?”
  他这话一出,欢乐气氛顿然受阻,有不少人窃骂这老东西太是败兴!独眼龙便代大家驳斥说:“老不死的啊,你咋这么不识时务!咱们的国王和皇后早已和弟兄们亲同手足,没了架子,你还讲什么国父国母?”李老军又道:“瞎贼啊,国王和皇后任何时候都要讲龙颜龙威。你今天跟大家同台演戏,大家会说你与民同乐;明天戏散了,大家又会说你不知自重,有失体统。历史的教训不可忘记啊,你别煽风点火!”
  独眼龙又嘻嘻一笑说:“老奴才啊,你拍马屁总是高人一筹……”
  两人正嬉笑怒骂争执不休,马黑马自己又出来打圆场了,他说:“二位不要争了,你俩的意思我都明白,不论是与民同乐还是不知自重,都是无所谓的。咱红鸟王国的人活到今天,都已是烈火金刚,五百罗汉,什么样的事儿不能做得?只是我这人嗓门粗野,手脚笨拙,不好登台演唱,我就给大家讲个故事吧,好不好?”“好!”众声一呼,都下了台阶。
  于是,马黑马就开始讲故事了,他讲的故事叫《白马将军和黑马将军》,不知是他自己编的,还是从别处听来的,反正很有意思。他说:“从前啊,在我老家的那个地方,有座小镇子,四面环山。南山里有一支土匪,为头的叫黑马将军;北山里也有一支土匪,为头的又叫白马将军。这黑马将军只杀人,不抢财;那白马将军却是只抢财,不杀人。
  “这一天,黑马将军率兵冲入镇子,沿一条长街,杀了无数的人。当他杀到一条小巷口上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乞丐。这乞丐眼瞎耳聋,满身脓血,可怜至极。这黑马将军就忽然心软了,叹口气说,我一辈子见人就杀,还从没见过这么可怜的人,今天破个格,饶了他吧!随之率兵离去。那一条街上就活下了那一个人。
  “又过一段日子,白马将军又冲入镇子。他在抢了无数的金银财宝之后,途经那条小巷,也发现了那个乞丐。他看着那人的可怜相,忽然落了泪。他说,我一辈子从不杀人,就是可怜人。但像这么可怜的人,还活在世上干啥呢,我今天破个格,早点结束他的苦难吧!随之抽刀,将那乞丐杀了……”
  故事讲到这里,已经结束,但人们还没听明白意思,支棱着耳朵等待下文。马黑马就摇头苦笑起来。
  羊副官见状,猛然省悟,马上叫道:“太好了太好了!国王的故事真是精彩至极!深刻至极!只是我们这样的猪脑袋一时还难以完全理解,咱们以后慢慢地回味吧!现在,请皇后娘娘出场表演——”
  人们又鼓起掌来。
  花奴皇后不容推托,含笑站起说道:“既然马旅长都出了节目,我当然也不能落后。但我建议,不要由我一个唱独角戏了,咱们旅部机关的,也就是朝廷各部的长官们,集体来一场大戏好不好?”
  “好——”独眼龙、卜连长率先跳跃而出,羊副官犹豫了两下,也答应了;唯有李老军死活不肯出场,便由车班长顶替。于是,这一女四男代表着王国成员的最强阵容,也登台亮相了——
  [笔者按:他们这台节目的确别开生面,不同凡响,是由一些民歌民谣临时改编凑成,情节非常繁杂,一开始还没有一个统一的题目,演过之后才取个名字叫《狙驴皮》。若按车万义的原始材料照实直录,将显得漫无头绪。为清晰起见,笔者就按演出形式,整理出一个大致的剧本,供大家参考。]

  三十九(1)

  狙驴皮时间:公元二十世纪初叶地点:中国西部某乡村人物:老财主长工长工妻公牛母牛第一幕[幕启:秋后的原野上,庄稼已收尽,满地麦茬子,一片萧瑟。远处小山下,有村烟袅袅。一老财主(由羊副官扮演)头戴瓜皮帽,手捧大烟袋,蹒跚而上。]老财主(面朝全场深鞠一躬,白):列位乡党,你们好!我叫赵员外,乃著名财神赵公元帅之八十八代嫡系子孙。我的先人曾经富甲天下,盛极一时,皇帝老儿都不能比!可是风水轮流转,河东变河西,传到我这辈子上的时候,江河日下,衰败得不成样子了。朝廷里没命官,江湖上没好汉,只剩了四十五亩六分田,穷山沟沟里打转转……咳!……(长叹一声,又做豁达状)其实啊,想通了也没什么!人生一辈子,哪有个事事都如意。骑马的想做官,做官的想发财,发财的还想考状元。我虽只有四十五亩六分田,但比起那些乞丐穷光蛋,还是高出一层天。我只要乐天知命不妄贪,岂不也是个人生大自在?
  可是啊可是,我这老木鼠不知咋了,又鬼使神差地抽上了这该死的——鸦片烟!(怒视手中烟袋,欲做掷地状,但犹豫再三,终又未掷,唱):鸦片烟是小人参一块大洋一星星脖子一伸手一伸喉咙里掉进斗二升一斤吃成两斤了脸色变成冬青了三斤吃成四斤了嗓门变成烟洞了五斤吃成六斤了肋巴变成纱灯了七斤吃成八斤了眼窝变成窟窿了……
  咳!这鸦片烟啊!真不知是哪个狗日的造得孽!它不去喂狗,不去喂猪,却偏偏拿来害人!我就被这东西害得皮包骨头,两眼冒花,苦不堪言。列位乡党,你们看我这副模样,咋个是好啊?
  (“戒掉!戒掉!”观众叫喊)戒不掉啊戒不掉!太难戒了!我刚才只说了它的坏处,还没有说它的好,我现在再说说它的好。(接唱):鸦片烟呀好东西吃过一次想二次吃过二次想三次山珍海味不能比龙肝凤髓也不如看见驴车变轿子看见石头变金子看见母猪颜如玉看见儿子像皇帝悠悠忽忽如梦中想啥来啥全真的活像神仙驾云雾千般妙处说不出(唱至此,摇头晃脑做痴醉状。忽地,又两眼大睁,作噩梦惊醒状,白)可是啊可是,一觉醒来,方才明白,这一切都是假的。驴车还是驴车,石头还是石头,可我地窖里的银子却一天比一天少了,祖传的四十五亩六分田也今天典出一亩,明天当出三分,日少一日。眼看祖传的家业要败在我的手里,叫花子的命运也将落到我头上,我可怎么办啊,怎么办?……
  (画外音:观众齐呼:“上吊!上吊!”不能啊不能啊,上吊勒脖子,难受得很,我试过……)(观众再呼:“投河!投河!”也不能啊也不能,投河呛鼻子,比上吊还难受……)(“那你说咋办?”)没办法啊没办法!抽又抽不起,戒又戒不了,我只有加倍地剥削我的长工,叫他拼命地给我干活,犁一沟,成十亩,撒一斗,成十石,沙里淘金,勉强保我仓中不空,衣食不断……(言至此,又手搭眼篷,做伤心四顾状。忽见二牛上场,一公一母,一前一后,遂又叹道)唉!我那长工太懒惰了!早些年还勤快,说叫干啥就干啥,从不磨洋工。自从给他娶了媳妇后,他就变懒了,四股子筋像割断了。你们看,日头已经这么高,晌午早已缓过,牛儿也已到了地头,可他还赖在窝里不动弹,我得赶快催他下地去!(随之蹒跚而下,边走边喊:“套牛了——套牛了——”)第二幕[一个茅草房,一个土炕。长工夫妻(由车班长和花奴双双扮演)正对坐灶前吃午饭。忽然,一粒沙子咯着了长工的牙,长工愤然而起,掷筷子于地——]长工:这是什么吃食!简直连猪狗食都不如!
  长工妻:唉!能不断顿就是万福,凑合着吃吧。
  长工:我不能凑合!你看人家东家老爷,早上荷包蛋,晌午油饼子,晚上还要抽大烟。咱们呢,辛苦一天做到黑,连一锅稠饭也吃不上!
  长工妻:你怎么能跟东家比呀?
  长工:怎么不能比?
  长工妻:人不同呀!

  三十九(2)

  长工:什么人不同?他是两个肩膀扛个头,咱也是两个肩膀扛个头,凭啥他就作威作福,咱就做牛做马?
  长工妻:这是命不同呀!
  长工:什么命不同?全是咱太老实!咱要半夜里放把火,把他这庄壳子烧掉,看他还牛个啥!
  长工妻:唉呀!这可万万使不得!你要把东家的庄壳子烧掉,不也把咱们的生路断了?
  长工:什么生路?这样的生路还不如死路!
  长工妻:哎呀!你今天咋了,咋这大的火气?
  长工:我实在忍不住了!
  长工妻:唉!(夹两筷野菜递到长工碗里)忍不住来也要忍。咱这东家虽然是黑心肠,但也有点好呢。
  长工:有什么好呢?
  长工妻:哎呀!要不是人家用二斗谷子换下我,俺爹妈饿死不说,你这辈子还能娶上媳妇儿?
  长工:咳!你不说这话还罢,一说这话我就更气了!就为了感激他这一点好,我现在都快变成骟马了!
  长工妻:什么骟马了?
  长工:哎呀——你这个木丫头!人家新婚夫妻,一晚上翻江倒海快活多少次,可咱两个呢,从早累到黑,浑身都散了架,一到晚上倒头就睡,像死猪……
  长工妻:唉……(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去)
  (长工沉默一阵,怒气稍敛,从地上捡起筷子。)
  长工妻(眼含柔光,又给长工夹一筷野菜):将就些过吧,苦日子总有个头,俺听说东面地方现在出了个贵人……
  长工:唉!什么贵人!都是些欺世盗名的贼!
  长工妻:熬吧,熬到明年春上,总会好一些……
  长工:唉!熬到明年春上?今年冬天就都难过去了!庄稼一收,天气转凉,眼看就要落雪,可咱连一身冬衣都没有。
  长工妻:今年的冬衣问题不大,俺已为你备了件火龙衣。
  长工:什么火龙衣?
  长工妻:就是俺爹俺妈丢下我,哭着上路去,给咱留下的那份嫁妆。
  长工:噢!(回忆)你快拿来我看看,别叫虫蛀了。
  (长工妻放下碗筷,从墙角里抖出一个包袱,打开,一张火红色的狙驴皮呈现在眼前。)
  长工:(欣喜,双手接过狙驴皮,一抖,披在二人身上,一人攥住一角,并头扭腰跳起舞来,边舞边唱)
  撒拉蹄撒拉蹄
  两口子披张狙驴皮
  铺到炕上当褥子
  盖到身上当被子
  挂到门上当帘子
  穿到身上是火龙衣
  悟热肚儿暖心儿
  咱两个好好亲个戚
  ……
  (边舞边唱,渐动春情。一个面泛红潮,一个桃晕上脸,先前的愁云惨雾一扫而去,遂做夫妻恩爱状,倒于炕上……)
  观众观此,欢声骤起……
  有人拿眼偷觑马黑马,意为花奴皇后与人当众这般做戏,他有何感慨;但他却一脸肃色,不仅毫无妒意,反而眼角生潮,似受感动。
  (双双欢爱正在热火处,门外忽又传来老财主的喝声:“套牛了——套牛了——”夫妻二人兀然翻身坐起。)
  (恼恨万分)咳!真败兴!真败兴!……
  长工妻(死拉住长工手,不忍舍):别管他,别管他,咱们继续玩。
  长工(喃喃地):不能啊,不能啊……(门外,老财主的喝声愈加急促:“套牛了——套牛了——”)
  长工(终于无奈地应一声):来了,来了!(随之用力掰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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