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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革命的名义-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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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连半个人影都没有看到,更别说什么PL的裸体MM了,只是翻过了两座不算高的丘陵,期间遇到了一个无人管理的种植园,胡乱的摘了些无花果与葡萄来充饥,恢复了部分体力,还不客气地顺手从种植园内仅有的小茅屋里寻了件似乎看上去是属于修道士的土黄色麻布僧袍以及一双木底布鞋,又急忙赶着上路。
  3小时后,我终于不再走了也走不动了,那是腿脚们集体罢工的结果,只好找了个树下坐着休息。想想自己大概走了20多公里了,怎么还没有碰到一个人,真是怪事了。
  “好象有点不对劲了,法国地中海沿岸不可能这么荒凉的,别说没人,就是连条标准的公路都没有,而且,听老头子提到过地中海地区沿岸因为近现代工业化的影响,污染特别厉害,可我怎么看这里都没有一点被污染的痕迹,还有刚才去过的荒废种植园,根本就是典型的18世纪中后期法兰西农户园,特别是我身上的这套行头,现代人绝对不会穿这样的下等僧袍,木底布鞋也是法国大革命时期前后的产物,难道这里不是现代的法国,而是路易时期或大革命时代的法兰西……”
  念到这里,我不禁害怕起来,赶忙又将前后看到的事物再结合自己所熟悉的法国历史知识比较了一下,发现距离自己的推论越发的靠近。忽然地,我发现僧袍右下口袋中有个软软东西,感觉象纸片什么的,抽出来一看,是张有些残缺的宣传单,用法文写的:
  “自由第四年,法兰西共和国第一年……革命的号角再次吹响,海港土伦已经被邪恶的保王党与卑鄙的英国人所控制,普罗旺斯地区的公民们应该勇敢地拿起武器,积极地向当地的共和国军队报到……”
  最后落款是“法兰西共和国公安委员会 1793年9月”。1793年,正是法国大革命的第四个年头,现在的执政党也正是以善于制造“国家恐怖”而著称的雅各宾派。《九三年》历史将在我的面前重演。
  于是,我不自觉的有了一种想要浩浩大哭的感觉,其原因一是因为离开自己原来的世界,来到一个以前的社会,不能再见到父母、亲人、朋友,还有那一天都没有上过的研究生课程;二是感到老天爷太不公平了,空难就空难把,不让我死,你他妈的好歹也要让我呆在一个适合的年代或一个环境不错的地方,不就是最后骂了你一句就把我仍到这个法国历史上最动乱、最黑暗的年代。自己一不留神不是被雅各宾派抓去砍头,就是被保王派拿去鞭尸,当然落到英国人的手上也不会好受,那帮子海盗出身的家伙们一定会让自己在肮脏的木帆军舰上没日没夜的擦洗甲板,更将是生不如死。
  唉,事已至此没有别办法了,只有走一步是一步了,只是希望自己在马塞、戛纳或尼斯附近,起码那些城市暂时还在共和军控制下,没有什么暴乱基本上还算安定。对了,看来自己要花个工夫编个故事,等遇到了无套裤汉们可以解释一番:说自己因为崇尚自由与民主,仰慕法国革命的伟大功勋,万里迢迢的从遥远东方前来取经,准备好回去拯救那些被满洲封建皇权残酷剥削的同胞。
  通晓法历史的我知道在大革命后不久,那些共和派的内阁们曾经签署过一道法令,宣称:法兰西共和国将会尽自己所能,在物质、财力及精神上支援一切受到封建专制压迫及不平等待遇的民族的正义斗争。更何况,当时的法国人对自己的政治信仰几乎有着变态般的执着,如果你对共和派说你崇尚革命或是对保王派说你支持国王,那么你将获得他们兄弟加同志般的热情款待,但要说反了,脑袋一定搬家。
  想到这里,我不禁为自己非凡的反应能力所钦佩,这样绝妙的谎话都能生出来,刚才那种失落的感觉立刻一扫而光。
  良久,当结束了自我陶醉之后,我又发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要是我现在该死的土伦附近那该怎么办呢?投靠共和军当然是最佳选择,因为这次战役的最后胜利方是他们,但又害怕被他们抓去当炮灰,借口当然是要来自东方的同盟者去见习一下伟大的共和军是如何战胜封建反抗势力的。不过仔细想象一下,觉得这样的选择也不错,起码我可以以胜利者身份进入土伦(如果有命活着的话),最重要是我将可以亲眼瞻仰自己心中最伟大的偶像之一,拿破仑。波拿巴。
  接着,我再次上路,向着前进方向迈进……


第一集 战斗在土伦 第二章 酒馆的奇遇
  天黑之前,我终于找到了一条简陋的水泥公路。并幸运在不远的岔道口看到科日镇木制路标,沿着指标指引的方向在寂静的路面上走了大约10多分钟,于是我到达第一个目的地,科日镇。
  科日是个不起眼的小镇,狭窄、脏乱的街道两边是散乱的低陋木屋组成的居民区与店铺,唯一全镇可以入眼的建筑是入城口的一座石料建成的中世纪时代教堂,不过,看着教堂紧闭大门还有门前成堆的垃圾,相信里面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做礼拜了。
  夜幕降临,又累又饿的我终于鼓起了勇气,向着门口停着一辆四轮马车的酒馆走去。一入大门,就感觉到里面闹轰轰充满了活气,在昏暗的烛光下,一大群身穿革命装的男人们正围着几个全套爱国妇女服(无裙撑的裙装)的女人调情,酒吧柜台外几个无套裤汉在品尝朗姆酒,远处的一个角落3个男人围在一张条桌边吃着食物,并小声的讨论些什么。
  里面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进来的我,继续延续着他(她)的活动。我径直走到柜台前,还没有张口,却已经被柜台里矮矮的秃顶男人问道:“你好,公民,想要喝点还是……”他的话没有继续说完,是因为惊奇地发现站在他面前的是个穿着下等僧袍的陌生东方人。
  “哦,您好,我是中国人,来自东方。今天乘座的船遭英国舰队打劫了,别人都被押到波克罗尔岛,我装扮僧侣是唯一逃出来的人”,看到老板奇异的神情,我赶紧将刚才编好的故事倒了出来,并小声地解释道,“我现在又累又饿又渴,请帮我做碗菜汤还有四个肉饼,不好意思,逃出来的时候,我身上没有带钱,如果可以抵偿的话,我希望能在你这里做些劳务,可以吗?”
  我的一番话的结果,并没有让秃顶男人结束他的表情,更糟糕的是,全酒馆的人都已经停止了喧闹,默然地注视着这陌生的外来人。几十双目光之下,我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天晓得如何办才好,只是红着脸尴尬的站一旁。
  “公民,刚才那个东方人要的食物由我来付账,”角落上的3个人其中一个站了起来,冲着老板说道,接着,他又转向我说道,“另外,东方来的小伙子,你不介意同我们一起进餐吧。”
  “不介意,不介意,”见到有人请我吃不要钱的饭,我几乎是跑了过去,不再理会其他人的表情。去做事的做事,该喝酒的喝酒,要调情的调情,酒馆里又恢复了刚才的热闹情景。
  等我走过去的时候,刚才对我说话的人旁边一个已经帮我拿好了凳子与餐具。我围着桌子坐了下来,忙对说话的人致谢。这是,我才有时间近距离观察说话的人,这是个40多岁的中年人,留着络腮胡,一身黑色敞胸紧身短上衣、紧身裤,旁边放着一顶镶有三色徽三色软帽,在他旁边的两个人都只有20多岁,同样的装束,只是戴着的都是三色徽小红帽。从他们衣着与神情上看,他们应该是中年人的随从。
  哦,还是革命派。我松了一口气。
  “我是保罗。巴拉斯,这两位是米里埃公民与旺多姆公民。你来自东方,能为我们介绍一下自己?”中年人见我在不住的打量着他与自己的伙伴,便爽朗的介绍自己起来。
  保罗。巴拉斯?国民公会议员,驻土伦的特派员代表,未来热月党人的督政府五首脑之一?看他的年纪与穿着的确符合历史上的那个“巴拉斯”。哈,有救了,要是巴结上了这个以后在法国政坛风光六年的大人物,那我可真是发财了。当然,自己想要走鸿运得那要靠拿破仑兄了。
  “您们好,巴拉斯先生、米里埃先生、旺多姆先生,我能这样称呼您们吗?另外,能问问今天是多少号了,我在英国人黑漆漆的船舱下,不知道过了几天?” 我问道。
  巴拉斯点了点头,说道:“今天是1793年9月8日,不过,公安委员会商讨一个计划,建议国民公会修改计年的法案。对于你问的第一个问题,我建议你在革命的法国,最好你或你们来做称谓吧之一。”
  果然是这个时期,我的心松了口气,接着说道
  “是的,先生。”我停了停,继续说道:“我叫赵凯,你可以称呼我安德鲁,今年23岁来自满清皇权统治下的中国。我的父亲曾是一名反抗清政府的农民起义领袖,由于叛徒的告密起义最终失败,为了逃避封建势力的追捕,父亲只好飘洋过海流落到吕宋,同当地人结婚生下了我。3年前父亲去世了,我便开始与母亲相依为命,今年初母亲也走了……”
  这可是本人已经反复演练了十多遍谎话,脸上的表情都是随着故事中的情节变化而自然流露。更何况现在的清政府实行闭关锁国政策,东西方交流至少,要查实我档案要等待猴年马月。
  “安德鲁,具备刚强与气概的人,好名字。你的法语说的很好,哪里学的?” 巴拉斯继续问道,并示意他的同伴给我倒了一杯啤酒。
  “谢谢,是我的教父,是位加尔文教派神甫。我的这个名字也是他取的,他是位被满清皇帝驱逐的法国神甫,他和我以及我的家人一起生活10年,他教我学习了他所熟知的一切,不过后来病死在吕宋。”我灌了一大口啤酒,发现它的味道与我前世喝品尝差不多,只是有些浊,不怎么纯正,不过有的喝就不错了,我也没在心里同啤酒酿造师去计较。
  “那你是上帝的信徒了,不过安德鲁,你不远万里为什么要来到法国呢?你应该知道,法国局势很不稳定,各种敌对势力都在反对我们。” 巴拉斯终于提到了他想知道的问题。
  “当然是来学习法国的革命,我父亲临死的时候曾经拉着我的手,让我发誓,要我继续完成他的推翻满清帝王统治的未尽使命。我的确是想这样去做,但又不知道如何去做。不过,教父曾教我读过伏尔泰、孟德斯鸠、还有卢梭等人的著作,了解过他们的革命思想,从那时起我就开始向往法国,特别是前年当我从一艘过往的法国商船上知道了巴黎爆发大革命的消息时,就更希望有机会来这里接受革命洗礼,今年5月在我变卖了自己所有家产后,搭乘一艘开往里斯本的葡萄牙商船前往欧洲,在终点做短暂停留后,又结识了几个向往法国革命的葡萄牙独立党人,相约一同穿越半岛在巴伦西亚港登船,来马塞上岸后北上巴黎。不料,快到马塞港的时候,船只被卑鄙的英国军舰所劫持,我是乘一个机会才跳海逃生,其他的伙伴可能都被押解到波克罗尔岛上去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是死是生。”说完这些,我故做悲愤状的将剩下啤酒一气喝下,在努力挤出一滴眼泪之后,碰的一声重重的将杯子放下,垂下头不再做声。
  可能是受了我的感染,旁边的几个人半晌也不做声,都只是在默默地喝着自己杯里的啤酒,巴拉斯还顺手为我又倒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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