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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宝世家-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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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老歪叔的批判,我父亲连连点头,他可是刚刚从王莽的地宫里逃出来不久,如果当时火山爆发的时候喷出来的焰流再小一点,把那座地宫给翻到地面上来,这要放在古时候,那人们不得逮住什么信什么?就说是黑虎赵公明骑黑虎下界,斩了王莽妖孽,老百姓也不会有丝毫的怀疑。
  总之,我父亲夏凤孜和老歪叔都对阶级敌人充满了刻骨仇恨,对革命同志充满了饱满的阶级感情,所以他们两个才会在一起研究丁思梵同志寄来的有关阶级敌人的新动向。
  这个动向发生在公元1104年,正是那一年,娃娃天师张继先挂着奶瓶仗剑下山,奔赴解州召唤关羽前去斩除蛟龙。此后娃娃天师张继先返回龙虎山继续吃奶,临走之前警告宋徽宗要提防“赤马红羊之厄”,宋徽宗拼命研究这个赤马红羊是个什么玩意儿,一直研究到农历丙午年和农历丁未年,金人大举入侵,宋徽宗这才恍然大悟,感情丙午年就是赤马,丁未年就是红羊,于是急召张继先天师入京,画符念咒把天兵天将全都叫下来,以抵御金人。
  张继先接到圣旨,哈哈一笑,就死掉了,摆明了是不陪宋徽宗玩了。
  史载,张继先死时年仅三十六岁,其人于解州盐池斩除蛟龙之事,正史上也有得载,但是盖了张天师家的玉印,由张继先亲手画的鬼画符,过去了已经八百来年,恐怕那纸张早就朽烂成灰尘来。
  然而丁思梵却给我父亲寄来了这么一堆,虽然脏烂得已经不成样子,但竟是八百年前张继先之亲笔,这如何不令我父亲心惊?
  惊乱之下,我父亲就把老歪叔叫来了,希望两人能够共同学习,共同进步。
  当时两个老家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黄裱纸上的符箓,脸色阴晴不定:
  起于太玄,终于太渊。
  是邪非正,阴阳之间。
  太上疾走,老君归山。
  非不除魔,天地无边。
  “老歪你说,丁思梵那小丫头,从哪儿弄来的这东西?她为什么要寄给我?”我父亲问道。
  老歪叔严肃的思考道:“毛主席教导我们说:扫帚不到,灰尘照例不会自己跑掉,凡是反动的,你不打,它就不倒……这张继先肯定是碰到什么反动的东西了,他不敢打,并警告后人不可乱打,因为……那反动的东西太厉害了,冤枉村的村民死得莫名其妙,那这东西……老夏,八百年前的符箓还能够保存下来,这肯定是贴在地下干燥的秘穴之中,只怕那姓丁的小丫头已经进了秘穴了,所以才会……”
  “丁思梵钻秘穴里去干什么?”我父亲恼火的问。
  “去打倒那反动的东西啊,”老歪叔道:“我操老夏,你的麻烦来了。”
  (6)临危授命
  老歪叔说得不错,我父亲的麻烦真的来了。
  就在他们共同“批判”张继先的符箓的当天下午,上面打电话命我父亲立即接受一项秘密任务,应一位高层人士的要求,吩咐我父亲去解州去寻找一位叫丁思梵的姑娘。
  直到这时候我父亲才知道,到得上面吩咐他行动的时候,丁思梵已经失踪了整整一个星期。但是丁思梵的这一次失踪同上一次情形不同,上一次是被花疙瘩匪帮掳走,是营救,而这一次,却是意外的失踪。
  丁思梵是随同她在北平大学的葛教授赴解州古盐井考察的时候失踪的,他们一行一共六人,除了葛教授、丁思梵之外,还有丁思梵的四名同学,三名男学生一名女学生,这次失踪事件绝对是一起意外,所以才会被大家所忽视,以至于丁思梵的母亲连续向当地提出两次要求,要求与女儿通话的时候,当地才意识到这些人失踪了。但当时解州一带的治安已经好转,潜伏的特务多半已经被捕或处于被监控之中,当地政府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等到遍寻不见,才紧张起来,出动了驻军进入丁思梵一行的失踪地区进行寻找,却终无所获。
  至于我父亲收到的丁思梵的那个邮件,说起来就更麻烦了,那是丁思梵失踪之前寄给她母亲,并委托她母亲转寄给我父亲的,丁思梵还在邮件中附了封给她母亲的信件,信中说:她在解州发现了一些非常奇怪的事情,感觉到有一种危险,如果她要是真的遭遇到了什么危险的话,就让她母亲无论如何也要请那位“夏大叔”去找她。
  丁思梵的信上说:“如果我失去了消息,只有夏大叔才能够找到我。”
  虽然丁思梵当时只有十八岁,但她的母亲却是非常清楚她这个女儿的,既然她说只有“夏大叔”才能找到她,那么,丁思梵的母亲毫不犹豫的向高层提出派出“夏大叔”去找人的要求。
  找个人还用得着“夏大叔?”军方却是知道我父亲夏疯子这个人的,并不认为夏疯子在找人上有什么过人的本事,但等到连续派出几批人员都是无功而返的时候,我父亲这才浮出水面。
  接到命令,我父亲提出了两个要求,一是要老歪叔与他同行,三是他需要足够的武器装备。
  说老实话,我父亲的要求,在当时是很过份的,因为老歪叔也是正师级的军衔,找个人要出动两个师,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笑掉人的大牙?可是我父亲坚持,于是军方就征询了老歪叔的意见,还生怕老歪叔不答应,可是老歪叔早就等着这事呢,当即表示坚决完成任务,就这样,我父亲和老歪叔就踏上了奔赴解州古盐井探险之路。
  在路上,两人就商量了办法,丁思梵和葛教授一行人,肯定是误入了解州古盐井那里的地下秘宝之处,丁思梵寄回来的张继先的符箓就是明证,这世上哪来的鬼神之说?无非不过是上古藏宝之地的护宝邪灵在作怪而已。很明显,丁思梵并不认得符箓上的文字,但是她肯定有一种不祥的感觉,所以才事先把这些东西寄回来,提供给我父亲作为资料。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用不着紧跟着丁思梵一行的脚步亦步亦趋,只要由我父亲和老歪叔这两个人合在一起,观天星察地脉,找出上古宝藏埋藏之所,进入其中,就不难找到丁思梵一行。
  事情的麻烦在于,解州古盐井之下的秘宝,多半有可能是史前蚩尤所埋藏,那是真正的上古遗宝,其隐传的术法早已秩失,谁知道进去之后会遇到什么?传说中蚩尤兄弟八十一人,皆铜头铁额,食砂啖石,刀枪不入,水火不浸,这在晋代人干宝的《搜神记》中也有所记载,那怕这些记载中有一成是真实的,那都足够我父亲和老歪叔喝上一壶的。
  再联系到上古时代黄帝与蚩尤之战,蚩尤作大雾,黄帝造指南车,还曾杀死了独脚兽夔,并用夔的皮蒙成了一面大鼓,以夔兽的足为鼓槌,解决了大雾中指挥信号传递的问题,这才战败了蚩尤。
  这些传说是如此的怪异,其间隐藏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所有的这些问题,都对我父亲和老歪叔的此行构成了挑战。
  (7)解州古地
  我父亲和老歪叔,他们到了解州之后,每人的装备足足超过两百公斤,这些装备有火焰喷射筒、燃烧弹、歪把子机关枪一顶,冲锋枪三支,手枪四把,子弹数百发,信号枪两支,照明弹数百枚,饮用水、压缩饼干……当地的接待人员看了,大惊曰:这么多武器,足够武装一支坦克连的了。
  “只怕仅仅一支坦克连,也不足敷用啊。”我父亲叹息,他是太替丁思梵担心了,这年头,有良心的小丫头不多啊,好不容易碰上一个,却又这样无声无息了,我父亲心急如焚,哪怕把解州挖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找出来。
  当地接待人员向我父亲和老歪叔介绍葛教授一行的失踪路线。
  古解州,卧云岗,物华天宝,地杰人灵,为历代国人所供奉的东岳大帝关羽就出生在南25公里的常平村,其正南2公里土垣之上,是唐大历年间神赐瑞盐,地称银湖,盐白如雪,西池神惠康公为历代所尊祟。但自明清以来,银湖废井日多,虽有修葺,终无所得,唯余那千古苍苍,任人凭吊。
  葛教授一行,却是向北而行,原因是葛教授认为大唐时代的解州北部才是采盐重地,除了丁思梵之外,另有四名学生与葛教授同行,但这六人一去,却如泥牛入海,从此没了消息。
  听当地的接待人员介绍过情况之后,我父亲和老歪叔要了一辆吉普车,装上全部的装备,遁着葛教授一行的方向出发了,行将午时,到了一个小村子,问随同而来的当地接待人员这村子的名字,接待人员茫然摇头,当地村落多如牛毛,谁又记得了那么许多?
  只好进村询问,才知道这个村子叫云台村,村庄不大,稀稀拉拉的不过三五百户人家,鸡犬相闻,顽童相逐,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接待人员带我父亲和老歪叔去了村部,见到了村支书,一个模样憨憨厚厚的中年汉子,听说要找北平来的一个老头和五个青年学生,村支书爽朗的摇头,声如洪钟:“没有,没有见过。”
  “哦,”听说葛教授一行没有来过,我父亲和老歪叔却不肯离开,坐下来东拉西扯,聊起了当地的民风奇事,足足聊了二十多分钟,才见那支书压低了声音,说道:“要说这些怪事啊,我们村子也有,不过呢,现在解放了,那些封建迷信,都不许提了,所以这种事就少了许多,可少了归少了,怪事还总是有的……”
  “有什么怪事呢?”我父亲和老歪叔不当回事的抻长了脖子。
  “是……这么回事,”那支书政策水平是极高的,说话前犹豫再三:“咱们私下里聊聊还行,尽量别跟外人说,以免被坏人利用……是这么一回事,在我们村子西北有一个蚩尤冠,那地方经常出怪事,怪事……总之是很怪……”
  “到底有什么怪事?”我父亲和老歪叔听得迷糊,忍不住问道。
  “那地方……那地方……”村支书吱吱唔唔,说什么就是说不清楚:“等一会儿我带你们过去看看,你们就知道了。”
  (8)荒村异事
  车到了村子北边的一个小土包前,村支书率先下车,指给大家看看:“你们看,你们来看……这就是蚩尤冠,传说上古时黄帝大战蚩尤,蚩尤战败被杀,死的时候头上戴的战神冠掉在这里了……所以叫蚩尤冠。”
  “这哪象什么战神冠啊?”我父亲和老歪叔看不明白:“这不就是一个小土包吗?”
  确切的说,那就是一个寻乎其常的小土包,更象是乡野间经常见到的坟丘,土包上寸草不生,四周生长着茂密的草木,郁郁葱葱,两侧地形奇特,不象是自然形成的,而象是被一种什么怪异的力量将地下的土层翻卷了上来。
  “这个蚩尤冠吗……”
  村支书搔了好半天的头皮,才解释道:“是这个样子的,我刚刚懂事的时候,这个土包就是这个样子的,据我爷爷说,这土包保持这个样子已经好几千年了,以前曾有大户人家看中了这片地,就铲平了这个土包,想在上面盖房子,可是不曾想,只不过一夜的工夫,这只土包又从地里长出来了,而且最奇怪的是,动手铲平这个土包的人,第二天全都莫名其妙的发疯了……总之,我爷爷说起过,这蚩尤冠是战神冠,动不得的,谁动谁遭殃……”
  “你说的那都是以前的事儿,”我父亲假装漫不经心的道:“你亲眼见到过碰这土包的人出过什么事没有?”
  “这还真有,”那村支书回答道:“就是头两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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