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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第7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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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晨,果得死闻。(出《续搜神记》)
  北齐董寿之被杀了,他家里还不知道。他的妻子夜里坐着,忽然看见寿之在她身旁叹息不停。妻子问他晚上怎么回来了?寿之都不回答。一会,寿之出门绕着鸡笼行走,笼中鸡惊叫起来。他的妻子怀疑有异常,拿着灯火出门观看,见血有好几斗,而寿之却不见了,就告诉了小姑,于是同家里大小一同啼哭,知道大事不好。到了早晨,果然得到寿之死的消息。
  樊孝谦
  北齐樊孝谦,少有才名。年二十二,答秀才策,累迁至员外散骑侍郎。尝于其门首,观贵人葬车,揖方相而别。是后周年,至此葬日,有人扣门。孝谦出视,乃见所揖方相。门首立云:“君去年此日,共我语否。”孝谦惊倒。须臾便卒。贞观初,崔信明为洋州,与县丞向瓘无二说。(出《五行记》)
  北齐樊孝谦,少年时代就有才气名声。二十二岁那年,因考中秀才,官拜员外散骑侍郎。他曾在门口看到贵人的葬车,他向驱鬼的方相作揖就回来了。这之后一年,到了这个忌日,有人敲门,孝谦出来一看,就看见了他去年拜揖的方相,站在门口说:“您去年的今天和我说话了吗?”孝谦惊倒在地,一会就死了。贞观初年,崔信明为洋州令,和县丞向瓘说法一样。
  李文府
  隋文帝开皇初,安定李文府,住邺都石桥坊。曾夜置酒瓶于床下。半夜觉,忽闻瓶倒漏酒声,使婢看之,酒瓶不倒,盖塞如旧。须臾,复闻有物嗒水声,索火照看,屋内静无所见。灭烛下关,未睡,似有以手指斫其膝。至三,文府起扪之,又无所得。乃拔刀四面挥之,即闻有声如飞蝉曳响,冲而出。文府后仕兖州须昌县丞,至开皇八年,见州故录事孔瓒,即须昌人,先亡。忽白日至文府厅前再拜,文府惊问何为,云:“太山府君选好人,瓒以公明干,则相荐举。”文府忧惶叩头。瓒良久云:“今更为方便,慎勿漏言。”至十年,自说之,说讫,便觉不快,须臾而死。(出《五行记》)
  隋文帝开皇初年,安定人李文府,住在邺都石桥坊。他曾在晚上把酒瓶放在床下。半夜醒来,忽然听到酒瓶倒了酒洒了的声音。让婢女看看,酒瓶没倒,盖塞依旧。一会,又听到有东西滴嗒水的声音,拿火照看,屋内静悄悄的没看到什么。灭烛躺下没睡着,好象有手指砍他膝部,到第三次,文府起身按住,又没有什么,就拔刀四面挥砍,就听到好象飞蝉的声响冲出门去。文府后来官至兖州须昌县丞。到开皇八年,看见了兖州以前的录事孔瓒。是须昌人,已经死了。忽然白天到文府厅见拜见。文府惊讶地问为什么?孔瓒说:“太山府君选贤。我因你有才干,就举荐了你。”文府仓惶叩谢。孔瓒过了半天说:“现在为你帮忙,千万不要说出。”到了开皇十年,文府自己说出了这件事,说完就觉得不舒服,一会就死了。
  史万岁
  长安待贤坊,隋北领军大将军史万岁宅。其宅初常有鬼怪,居者则死,万岁不信,因即居之。夜见人衣冠甚伟,来就万岁。万岁问其由,鬼曰:“我汉将军樊哙,墓近君居厕,常苦秽恶。幸移他所,必当厚报。”万岁许诺。因责杀生人所由,鬼曰:“各自怖而死,非我杀也。”及掘得骸柩,因为改葬。后夜又来谢曰:“君当为将,吾必助君。”后万岁为隋将,每遇贼,便觉鬼兵助己,战必大捷。(出《两京记》)
  长安待贤坊,是隋北领军大将军史万岁的住宅。这个宅子开始常闹鬼。住的人都死了。
  万岁不信,就住进了这个宅子。夜里见一个人衣冠高大华美,来见万岁。万岁问他来的事由,鬼说:“我是汉将军樊哙。墓地靠近您住宅的厕所。常常苦于秽恶之气。如果有幸移葬他处,必当厚报。”万岁答应了,进而责问他杀人的原由,鬼说:“他们各自因害怕而死,不是我杀的。”到后来挖出棺木,作了改葬之后。鬼夜里又来道谢,说:“您能成为将军,我一定帮助您。”后来万岁为隋朝将军。每每遇到贼军,就觉得有鬼相助。打起仗来必定大胜。
  房玄龄
  房玄龄、杜如晦微时,尝自周偕之秦,宿敷水店。适有酒肉,夜深对食。忽见两黑毛手出于灯下,若有所请,乃各以一炙置手中。有顷复出,若掬,又各斟酒与之,遂不复见。食讫,背灯就寝,至二更,闻街中有连呼王文昂者,忽闻一人应于灯下。呼者乃曰:“正东二十里,村人有筵神者,酒食甚丰,汝能去否?”对曰:“吾已醉饱于酒肉,有公事,去不得。劳君相召。”呼者曰:“汝终日饥困,何有酒肉。本非吏人,安得公事。何妄语也?”
  对曰:“吾被累吏差直二相,蒙赐酒肉,故不得去。若常时闻命,即子行吾走矣。”呼者谢而去。(出《续玄怪录》)
  房玄龄、杜如晦未显贵之时,曾经一起从周地到秦地去。晚上宿于敷水店。正好有酒有肉,深夜对坐而食。忽然看见两只长着黑毛的手从灯光下伸出来,好象有什么请求,就各自拿一块烤肉放在手中。过了一会儿。手又出来,象捧着东西的样子。房、杜又各自斟了一杯酒给他,就没再见手出现。吃完饭,背对着灯就睡觉了。到了二更时,听到街中有连声呼唤王文昂的声音。忽然听见一个人在灯下答应。喊的人就说:“正东二十里,有村人祭神的筵席,酒菜很丰盛。你能不能去?”回答说:“我已酒足饭饱。还有公事,去不了。劳烦你召呼我。”喊的人说:“你整天被饥饿所困,哪来酒肉?你本来不是官吏,怎么会有公差?为什么要说谎呢?”回答说:“我受阴累官吏差遣来给二位丞相值班。承蒙二相赐我酒肉,所以不能去。若平时听到呼喊,立刻就你追我赶地去了。”喊的人辞别而去。
  魏 征
  郑国公魏征,少时好道学,不信鬼神。尝访道至恒山,将及山下,忽大风雪,天地昏暗,不能进。忽有道士,策青竹杖,悬《黄庭经》。亦至路次。谓征曰:“何之?”征曰:“访道来此,为风雪所阻。”道士曰:“去此一二里,予家也,可一宿会语乎?”征许之,遂同行,至一宅,外甚荒凉,内即雕刻。延征于深阁,对灯火而坐,进以美酒嘉肴。从容论道,词理博辨,征不能屈。临曙,道士言及鬼神之事,征切言不能侵正直也。道士曰:“子之所奉者仙道也,何全诬鬼神乎?有天地来有鬼神,夫道高则鬼神妖怪必伏之;若奉道自未高,则鬼神妖怪,反可致之也。何轻之哉?”征不答,及平旦,道士复命酒以送征,仍附一简,达恒山中隐士。征既行,寻山路,回顾宿处,乃一大冢耳。探其简,题云:“寄上恒山神佐。”征恶之,投于地,其简化一鼠而走,征自此稍信鬼神。(出《潇湘录》)
  郑国公魏征年轻时喜好道学,不信鬼神。曾到恒山去访道,快到恒山的时候,忽然遇见了大风雪,天地昏暗,不能前进。忽然有个道士拿着青竹杖,腰悬《黄庭经》,也到了路边,对魏征说:“去什么地方?”魏征说:“访道来此,被风雪阻隔。”道士说:“离这一、二里路就是我家。去住一宿,趁机交谈,可以吗?”魏征同意了。就一起走到一个宅院,外面很是荒凉,内里却是雕梁画栋。道士请魏征到里间,对着炉火而坐,端上美酒佳肴,从容论道,言辞通理广博雄辨,魏征不能把他说服。临近天亮的时候,谈及鬼神之事,魏征真切地说鬼神不能侵犯正直之人。道士说:“您所尊奉的是仙道,为什么诬蔑鬼神呢?
  有天地的时候就有了鬼神。道行高,则鬼神妖怪必然降伏,若自身道行不高,反而可能招来鬼神。怎么能轻视它呢?“魏征没有回答。到了早晨,道士又用酒来送别魏征,还附带一封信,送给恒山中的隐士。魏征就走了,找到了山路,回头看昨夜住的地方,乃是一个大坟墓,拿出他那封书信一看,上面写着:寄上恒山神佐。魏征讨厌它,就扔在地上。那封信变成一只老鼠跑了。魏征自此稍稍相信了鬼神。
  唐 俭
  唐俭少时,乘驴将适吴楚。过洛城,渴甚,见路旁一小室,有妇人年二十余,向明缝衣,投之乞浆,则缝袜也。遂问别室取浆,郎渴甚,为求之。逡巡,持一盂至。俭视其室内,无厨灶,及还而问曰:“夫人之居,何不置火?”曰:“贫无以炊,侧近求食耳。”言既,复缝袜,意绪甚忙。又问何故急速也,曰:“妾之夫薛良,贫贩者也,事事十余年矣。
  未尝一归侍舅姑,明早郎来迎,故忙耳。“俭微挑之,拒不答,俭愧谢之,遗饼两轴而去。
  行十余里,忽记所要书有忘之者,归洛取之,明晨复至此,将出都,为涂刍之阻。问何人,对曰:“货师薛良之柩也。”骇其姓名,乃昨妇人之夫也,遂问所在,曰:“良婚五年而妻死,葬故城中。又五年而良死,良兄发其柩,将祔先茔耳。”俭随观焉,至其殡所,是求水之处。俄而启殡,棺上有饼两轴,新袜一双。俭悲而异之,遂东去。舟次扬州禅智寺东南,有士子二人,各领徒,相去百余步,发故殡者。一人惊叹久之,其徒往往聚笑。一人执锸,碎其柩而骂之。俭遂造之,叹者曰:“璋姓韦,前太湖令,此发者,璋之亡子。窆十年矣,适开易其棺,棺中丧其履,而有妇人履一只。彼乃裴冀,前江都尉,其发者爱姬也。平生龙之,裴到任二年而卒,葬于此一年。今秩满将归,不忍弃去,将还于洛。既开棺,丧其一履,而有丈夫履一只。两处互惊,取合之,彼此成对。盖吾不肖子淫于彼,往复无常,遂遗之耳。”俭闻言,登舟静思之曰:“货师之妻死五年,犹有事舅姑之心。逾宠之姬,死尚如此,生复何望哉。士君子可溺于此辈而薄其妻也?”(出《续玄怪录》)
  唐俭年轻时,骑驴要去吴楚。经过洛城的时候,渴得很厉害。看见路旁有个小屋,有个妇人,年纪有二十多,对着光亮缝补衣服。唐俭到她这里要水。近前一看她在缝袜子。她就到别的屋子取水。“您渴得厉害,我为您取水。”很快拿着一个盆去了。唐俭看她屋里,没有厨灶。等她回来就问:“夫人的住处,怎么不生火?”回答说:“贫穷没有东西做饭,向附近人家求食。”说完又继续缝袜子,神情很忙。唐俭又问:“什么原因这么着忙呢?”回答说:“我的丈夫薛良,是个贫穷的小商贩,干了十多年了。不曾回来一次照顾家里。明天早晨来人接我,所以很忙。”唐俭暗暗引诱她,妇人拒不回答。唐俭羞愧地辞别她,留下两轴饼。走了十多里,忽然想起所看的书有忘带的,就经洛城回家去取。第二天早晨又到了这个地方,被送葬的涂车和刍灵阻拦。唐俭问什么人出殡?回答说:“是商人薛良的灵柩。”
  唐俭吃惊于这个名字。是昨天那个妇人的丈夫。就问葬在哪里?回答说:“薛良结婚五年妻子死了,葬在故城。又过了五年薛良死了。薛良的哥哥主办他的丧事。想要合坟。”唐俭跟着观看。到了墓地,正是唐俭要水的地方。一会儿打开棺材。棺材上有饼两轴,新袜子一双。唐俭伤感而且很惊异这件事,就继续东行。船停在扬州禅智寺东南。有二个男子,各领一些人,相距百余步,在挖掘旧坟。一人叹息良久,他领的那伙人在一起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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