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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第7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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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整个换下来,怕不好办,只要用十五斤黄金铸成天齐神的头,换下来,你就可以得到天齐神的祐护了。”师古让他马上炼金作头,快快办成这事。元迥大笑说,“别看天齐神是个大神,其实他不过是个鬼怪而已。如果用我所炼出的极贵重的金给他铸头,那些鬼怪还会依附于天齐神鸣?他们会把天齐神赶走,那您还能受到他的祐护吗?你只要把人间平常用的黄金给天齐神铸个头就可以了。”师古更觉得惊异,就把家里的二十斤黄金给了元迥让他铸成金头,拿到泰岳庙去换天齐神的头。刘元迥把李师古的二十斤黄金归为己有,弄了些铅、锡之类的金属铸了个头,到庙里去给天齐神换上了。又用师古金子的一少部分做了些饮食器具送给师古,假称是用自己所炼的金子作的,师古就更加器重他了,把他敬为兄长,赠给他财物、美女和宅院。第二年,有一天李师古设宴招待属下的官员和将士时,有一个厨师从厨房里一直跑到李师古面前。然后突然变成了一丈多高的大个子跳到了空中,对宴会上的众人愤愤地说,“我是五岳庙里的天齐神,是那个盗贼残害我,把我的头给换了?我向天帝去告状,去了一年多,回来后,我的车马卫队和仓库里的钱财已被黄石公抢掠一空!”越骂越凶,越长越高,竟身高好几丈。过了很久,那厨师才一下落到地上。师古叫人们把厨师拖走。厨师一直不省人事,昏昏沉沉象喝醉的好几天也不醒来。师古就叫人画了很多兵车战士、刀枪战旗,还装了几十车纸钱,到泰山前烧化。这时师古还没有完全看穿刘元迥的鬼计,刚想弄个明白,就得了暴病。不几天,师古因脑袋溃烂而死了。他的弟弟李师道继为平卢节度使之事,叫判官李文会和虞早一齐审讯刘元迥,刘元迥说不清楚,被判死刑,拖到市上斩首。
  郑 翦
  穆宗有事于南郊,将谒太清空。长安县主簿郑翦主役,于御院之西序,见白衣老人云:“此下有井,正值黄帝路过,汝速实之。不然,罪在不测。”翦惶惧,使修之。其处已陷数尺,发之则古井也。惊顾之际,已失老人所在。功德使护军中尉刘弘规奏之。帝至宫朝献毕,赴南郊,于宫门驻马。宰臣及供奉官称贺,遂命翰林学士韦处厚撰记,令起居郎柳公权,书于实井之上,名曰《望瑞感应纪》。仍赐郑翦绯衣。(出《唐统记》)
  唐穆宗驾幸南郑,打算去太清宫祭祀。当时长安县的主簿郑翦负责皇帝的护卫和起居,在行宫的西院值班。忽然来了个白衣老人对他说,“这下面有口井,正是皇帝要去过的地方,你快把他填上,不然你会犯下大罪。”郑翦十分害怕,赶快找人来挖开地皮,一看下面已陷下去了好几尺,原来是一口古井。惊讶之余再去找白衣老人,已不见了。于是赶紧把古井填好。当时功德使护军尉刘弘规把这事奏报给皇上。皇上在太清宫祭祀完毕回到皇宫,在宫门下马后,文武大臣都祝贺皇上平安还宫。穆宗就命翰林学士韦处厚撰写文章,命当起居郎的柳公权写下来刻成碑,竖在那口填实后的古井上,碑文名叫《望瑞感应记》。皇上还为此特赏给郑翦穿红袍。
  柳 澥
  柳澥少贫,游岭表。广州节度使孔戣,遇之甚厚,赠百余金,谕令西上。遂与秀才严烛、曾黯数人,同舟北归。至阳朔县南六十里,方博于舟中,忽推去博局,起离席,以手接一物。初视之,若有人投刺者。即急命衫带,泊舟而下。立于沙岸,拱揖而言曰:“澥幸得与诸君同事。符命虽至,当须到桂州。然议行李,君宜前路相候。”曾严见澥之所为,不觉懔然,亦皆肸蚃如有所睹。澥即却入舟中,偃卧吁嗟,良久谓二友曰:“仆已受泰山主薄,向者车乘吏从毕至,已与约至桂州矣。”自是无复笑言,亦无疾。但每至夜泊之处,则必箕踞而坐。指挥处分,皆非生者所为。阳朔去州尚三日程,其五十滩,常须舟人尽力乃过,至是一宿而至。澥常见二紫衣,具军容,执锤,驱百余卒,在水中推挽其舟。澥至桂州,修家书才毕而卒。时唐元和十四年八月也。(出《河东记》)
  柳澥少年时家里很穷。他到广州时,广州节度使孔戣侍他很好,给了他不少钱让他到西上求前程。于是柳澥和秀才严烛、曾黯三人一同乘船上路。船走到阳朔县南边六十里,三个人正在船里赌博着玩,柳澥突然推开赌具,从空中接了一件东西,看着象一张名帖,就急忙让船夫停船,穿戴整齐上了岸,向空中作拜说,“我柳澥今后有幸和各位一同共事了。现在我的任命虽然已经到了,但我还有很多行李私事要处理完,请你们在前面等我。”同船的曾暗和严戣见此情形都又惊又怕,也模糊糊地看到了空中有什么。柳澥又回到船里,接着叹了半天气才对两位朋友说,“我已被任命为阴间的泰山主簿,刚才接我的车马仆从已经到了,我和他们相约,等我到桂林后再去上任。”说完,就再也不说不笑,也没有生病。只是每到夜晚船停泊后,他就躬身坐着,办理公事,说的那些话和事都不象是活着的人。阳朔离桂林船要走三天,经过五十个险滩,船夫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过去,然而这船却走了一天就到了阳朔。原来柳澥看见有两个穿紫衣的军官,手执锤,指挥着一百多个兵在水里推船。柳澥到了桂林,刚写完一封家书就死了。这件事出在唐代元和十四年八月间。
  马 总
  马总为天平节度使。暇日方修远书,时术人程居在傍。总凭几,忽若假寐,而神色惨蹙,不类于常。程不敢惊,乃徐起,诣其佐相元封告之。俄而总召元封,屏人谓曰:“异事异事,某适有所诣,严邃崇閟,王者之居不若也。为人导前,见故杜十丈司徒,笑而下阶相迎曰:‘久延望。甚喜相见。’因留连曰:‘之此官,亦人世之中书令耳。六合之内,靡不关由。然久处会剧,心力殆倦,将求贤自代。公之识度,诚克大用,况亲且故,所以奉邀。
  敬以相授。‘总因辞退,至于泣下。良久,杜乃曰:’既未为愿,则且归矣。然二十年,当复相见?‘“总既寤,大喜其寿之遐远。自是后二年而死,岂马公误听,将祐增其年,以悦其意也?(出《集异记》)
  天平节度使马总,有一天公余时正在写信给远方的友人,当时有位术士程居在他身边。
  马总写着写着忽然打起盹来,但脸色却十分惨白,不象平时。程居不敢惊动,慢慢走出去找到马总的左相元封告诉了他。不一会儿,马总把元封叫来,让左右退下,然后说,“怪事怪事!我刚才去了一个地方,府第高大森严,比帝王的宫殿也不差。有人领我走进去,竟看见了已死的司徒杜十丈。杜司徒笑着迎下台阶对我说,‘已经盼望你很久了,见到你真高兴。
  我在阴间这个官,也相当于阳间的中书令了,而且天地之间的事我都管。然而长久地处理繁忙地公务,心力交瘁有些承受不了,希望找个贤能的人换我的班。你有才有识,定能担此大任,而且我们在阳世时又是好友,所以我特意把你请来,准备把我的官职授给你。‘我苦苦推辞,最后都哭了。过了半天杜司徒才说,’既然你不愿意,那你就先回去吧。不过二十年后,我们还会再见的。‘我就回来了。“马总醒后,高兴地对别人说,他还有二十年的阳寿。然而过了两年就死了。并不是马公听错了,而是在阴间杜司徒把两年后相见故意说成二十年,好让马总心里高兴罢了。
  崔龟从
  崔龟从,长庆三年,以大理评事从事河中府。一夕,梦与人入官署,及其庭,望见室内有人当阳,仪卫甚盛。又一人侧坐,容饰略同。皆隆准盱目,搦管视状,若决事者。因疾趋及阶,拜唯而退。行及西庙,视庑下牖间,文簿堆积于大格,若今之吏舍。有吏抱案而出,因迎问之:“此当是阴府,某愿知禄寿几何。”吏应曰:“二人后且皆为此州刺史,无劳阅簿也。”及出门,又见同时从事,席地而樗蒲。归寤,大异之,仿佛在目。唯所与同行者,梦中问(问原作顾,据明抄本改。)之,其姓名是常所交游,及觉,遂妄其人。明日入公府,话于同舍,皆以为吉。解曰:“君梦得君,(明抄本君作官。)而又见樗蒱者,蒲也。
  君后当如主公,节临蒲州矣。“尔后每入祠庙,辄思所梦,尝屡谒河渎。及为华州,拜西岳庙宇神像,皆非梦中所见。开成中,自户部侍郎,出为宣州,去前梦二十年矣。五月至郡,吏告曰:”敬亭神实州人所严奉,每岁无贵贱,必一祠焉。其他祈祷报谢无虚日。以故廉使辄备礼祠谒。“龟从时病,至秋乃愈,因谒庙。及门怳然,屏上有画人,抱案而鞠躬,乃梦中之吏也。入庙所经历,无非昔梦,唯无同行者。归以告妻子。明年七月,龟从又病,苦下泄,尤不喜食,暮夜辄大剧。因自诊前梦,以为”吏所告者,吾其终于此乎?“因心祷之。
  既寐,又梦晨起视事如常时。将就便室,及侧门,有家吏姚珪者,附耳言曰:“左府君使人传语。”闻之心悸而毛坚,意其非常人。就室未及坐,有一人,戎服提刀,奔趋而入。视其状魁岸,面黝而加赤,不类人色。紫衣黦剥,乃敬亭庙中阶下土偶人也。未及语,龟从厉声言曰:“我年得几许?”遽应曰:“得六十几。”梦中记其言,及觉,遂忘其奇载,意者神不欲人逆知其终欤?迟明,自为文以祝神,具道所以。命儿侄将酒牢庙中以祷。先是疾作,医言疾由寒而发,服热药辄剧。遂求医于浙西,医沈中遂乘驿而至。既切脉,直言公之疾,热过而气壅,当以阳治之,药剂以甘草犀角为主。如其言,涉旬而稍间,经月而良已。自以为必神之助,又自为文以祝神。因出私俸,修庙之坏隳,加置土偶人,写垣墉之画绘皆新之。大设乐以享神,自举襟袖以舞。始长庆感梦之时,绝不为五木之戏,及至江南,方与从事复为之。龟从后入相,罢为少保归洛。大中七年卒。(出《龟从自叙》)
  长庆三年,崔龟从以大理评事的职衔在河中府当从事。一天晚上,他梦见和一个人一同走进一个官府,进了大厅,见正面坐着一个仪态威严的人,还有一个人侧面生着,容貌服饰和中间坐的人一样,都是高鼻大眼。那个人正拿着笔看公文,象是在决断大事。崔龟从赶快拜礼告罪退出来。走到西庙,看见屋檐下的窗子里一排一排架格堆放着卷宗档案,好象是官府的办公处所。这时看见一个官员抱着卷宗走出来。就迎上去问道:“这里是冥府吧,我想知道我的寿数怎样,官运如何?”那官员说:“你们两个以后都会当上这个州的刺史,不用查簿子了。”崔龟从走出大门,又看见自己的一个同事,正坐在地上用樗蒲玩赌博的游戏。
  梦醒后,感到十分奇怪。梦里的事好象就在眼前。只有那个和他一起走的人,在梦里问他时是自己的熟人,醒后却想不起来了。第二天崔龟从到衙里去把梦中的事说给同僚,大家都说这梦很吉利,并解说梦见玩樗蒲,就是预示你将到蒲州当节度史。从此以后,崔龟从每到一个神庙,都想起梦里的事。曾去过河神庙,到华州时也去过西岳庙,看了所有的神像,都不象梦里的人事。开成年间,他从户部侍郎任上调到任宣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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