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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第6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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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诏书下来开建幕府时,没有让冯涓参加。他心情很忧郁,不知道什么原因。启程的那天,从灞桥开始乘坐桥舆,门生都在长乐公邸拜别,京兆公拱手对冯涓道:“还是多努力吧。”由此冯涓轻浮的名声,传遍了士大夫之间,竟然不能升任高官,后来又涉及到交结宫内显贵的宦官一事,更招致人们对他的指责议论,官止于祠部郎中、眉州刺史。后来又为官于眂前蜀,官至御史大夫。
  温庭筠
  温庭筠,太原人。大中初,应进士,苦心研席,长于诗赋。然士行尘杂,不修边幅,能逐吹弦之音,为测艳之词。公卿家无赖子弟裴诚、令狐缟之徒,相与蒲饮,酣醉终日,由是累年不第。徐商镇襄阳,往依之,署为巡官。咸通中,失意归江东,路由广陵,心怨令狐绹在位时,不为成名。既至,与新进少年狂游侠,愈久不刺谒,又乞索于扬子院。醉而犯夜。
  为虞候所系,败面折齿,方迁扬州。诉之令狐绹,捕虞候治之,极言庭筠狭邪丑迹。自是污行闻于京师。
  开明中,温庭筠才名藉甚,然而罕拘细行,以文为货,识者鄙之。无何执政间复有恶奏庭筠搅扰场屋,出随州方城县尉。时中书舍人裴坦当制,忸怩含毫久之。时有老吏在厕,因讯之升黜。对曰:“舍人合为责词?何者?入策进士与望州长马齐资。”坦释然,故有泽畔长沙之比。庭筠之任,文士争为词送,唯记唐夫得其尤曰:“何事明时泣玉频,长安不见杏园春。凤凰诏下虽沾命,鹦鹉才高却累身。且饮醁醽消积恨。莫辞黄绶拂行尘。方城若比长沙远,游隔千山与万津。”(出《摭言》,据谈氏初印本附录)
  温庭筠,太原人。大中初年,去应考进士。他曾在书房里费尽了苦心,很擅长诗赋创作,但混行于尘俗琐事之中,不注意自己的穿着仪容。会使用各种器乐演奏乐曲,能创作清美艳丽的诗词。常与贵族家无赖子弟裴诚、令狐缟之徒,赌博酗饮,终日醉醺醺的。因此历年应试而不能及第。徐商缜守襄阳时,温庭筠去投依他,安排他为巡官。咸通年中期,不得志而去江东,路经广陵时,心里怨恨令狐绹执政期间,不让自己登科。来到这里后,便与新登科的青年人到处狂游,好长时间也不去拜访令狐绹,并向扬子院讨要救济。又因喝醉了酒而违犯宵禁,被虞候拘囚,结果落得脸破牙断,才回到扬州,将此事告诉了令狐绹。令狐绹立即下令拘捕了虞侯并将其治罪,而虞候却极力讲述了温庭筠当时的狎邪丑恶行为。从此温庭筠的污秽行为传遍了京都。
  开明中期,温庭筠的才气名声很大,然而他不拘小节,拿自己的诗文换钱,认识的人都很瞧不起他。不久朝官们又有恶奏说温庭筠搅闹考场。让他出任随州方城县尉时,正好是中书舍人裴坦起草诏书,他忸怩嗍笔许久不肯下笔,当时有个老官吏在旁边,便问他对温庭筠是提升还是罢免,裴坦说:“舍人们全都是谴责他的言论。”老官吏道:“是谁说这样的话?”入策进士与望州长马的名望地位是一样的。“裴坦这才消除了疑虑。因此才有了泽畔长沙之比和对温庭筠的任命。文人们争相写诗为他送行,这里只把写的最好的唐夫的诗记录下来:”何事明时泣玉频,长安不见杏园春。凤凰诏下虽沾命,鹦鹉才高却累身。且饮醁醽消积恨,莫辞黄绶拂行尘。方城若比长沙远,游隔千山与万津。“
  陈磻叟
  陈磻叟者,父名岵,当有词学,尤溺于内典。长庆中。尝注《维摩经》进上,有中旨,令与好官。执政谓岵因为道场僧进经,颇抑挫之,止授少列而已。磻叟形质短小,长喙疏齿。尤富文学。自负王佐之才。大言骋辩,虽接对相公,旁若无人。复自料非名教之器,弱冠度为道士,隶名于昊天观。咸通中,降圣之辰,二教论议,而黄衣屡奔。上小不怿。宣下,令后辈新入内道场,有能折冲浮图者,论以自荐。磻叟摄衣奉诏。时释门为主论,自误引《涅槃经》疏,磻叟应声叱之曰:“皇帝山呼大庆,阿师口称献寿,而经引《涅槃》,犯大不敬。”以其僧谓磻叟不通佛书,既而错愕,殆至颠坠。自是连挫数辈,圣颜大悦,左右呼万岁。其日帘前赐紫衣一袭。磻叟由是恣其轻侮,高流宿德多患之,潜闻上听,云:“磻叟衣冠子弟,不愿在官帔,颇思理一邑以自效耳。”于是中旨授至德县令。磻叟莅事,未经考秩,抛官,诣阙上封事。通义刘公引为羽翼,非时召对数刻,磻叟所陈数十节,侵穷时病。复曰:“臣请破边遥梢陨木欢辍!鄙衔剩罕攥{何人?“对曰:”宰相路岩亲吏。“既而大为岩恚怒。翌日,敕以磻叟诬罔上听,讦斥大臣。除名为民,流爱州。磻叟虽至颠蹶,不敢以其道自屈。素有重坠之疾,历聘藩后,率以肩舆造犀庑,所至无不仰止。及岩贬,磻叟得量移为邓州司马。时属广明庚子之后,刘巨容起徐将,得襄阳,不能知磻叟,待以巡属一州佐耳。磻叟沿汉南下,中途与巨容幕吏书云:”已出无礼之乡,渐入逍遥之境。“巨容得之大怒,遣步健十余辈,移牒潭鄂,追捕磻叟。时天下丧乱,无人为堤防,既而为卒伍所凌。全家泝汉,至贾垽后,门三十余口,无噍类矣。(原缺出处,谈氏初印本文同,注出《摭言》)
  陈磻叟,父亲陈岵,具有很高的文学水平,尤其沉溺于佛经的研究。唐朝长庆年间,陈岵曾把自己注释的维摩经进献给皇帝,皇帝下旨,命令给他好官做。但宰臣认为陈岵是寺院中的和尚进献的经书,便极力压制他,只授予他簿尉之类的小官。磻叟身材矮小,嘴很长牙也很稀。有很丰富的文学知识。自己认为有辅佐帝王的才能。滔滔不绝的论辩,即使与相国宰臣对话,也旁若无人。然而他又觉得自己不是有名望有教化的人,因此二十岁便出家当了道士,隶属于昊天观。咸通年间,皇帝寿辰之日,佛、道两教来论议,当时道教一方屡屡受挫,皇帝有些不悦,宣下圣旨,让那些晚辈的道士们进到这个讲经论议的场所来,如果有能辩倒佛教一方的人,可以自荐。磻叟整理一下衣裳后响应诏命。当时佛门为主论,他们错误地引用了涅磻经疏,磻叟随即驳斥道:“今日是皇帝的大庆日,阿师也口口声声是来祝寿,然而引用的引典却是涅槃,这是犯了大不敬罪!”那个和尚本以为磻叟不懂佛书,听了之后十分惊恐,几乎到了颠抖坠倒的地步。磻叟自此连连挫败几个僧人,皇帝非常高兴左右高呼万岁,皇帝当天就在帘前赐给他一件紫衣。磻叟自此便很放纵而轻浮傲慢,一些高尚的德高望重人都很厌恨他。因此有人把他的事密奏皇帝,说:“磻叟本是士大夫子弟。他不愿意仅仅穿件官服,很想自己去治理一个县。”于是皇帝下旨任命他去当至德县令。磻叟到位主事。未满任期,便抛弃官职,来到朝殿向皇帝递上密封的奏章。通义刘公推荐他做了辅佐之官,皇帝突然召见他对话数刻时间,磻叟所陈述的数十条,完全切中时弊。又说:“臣请求抄边募遥涂晒┭右涣侥辍!被实邸拔时攥{是谁?”磻叟答道:“是宰相路岩最亲信的官吏。”因而路岩对他非常愤恨。第二天,下诏说磻叟欺骗皇上,攻击大臣,削职为民,流放爱州。磻叟虽然从高处跌坠下来,但他没有顺着这条道屈服滑落下去。因为他平素多次吃过这种坠落之苦。他曾多次被请到各藩镇幕府,一般都是用轿舆抬到廊檐之下,所到之处无不敬仰期望。等到路岩遭贬,磻叟得到赦免而酌情授与邓州司马,时间是广明庚子年之后,刘巨容起事不久。刘巨容攻占襄阳,不知道磻叟的下落,要各地都寻找他这个州佐。
  此时磻叟已沿汉水南下,中途他写给了刘巨容的幕吏一封信说:“已出无礼之乡,渐入逍遥之境。”刘巨容得到此信后大怒,派遣十几名善行的兵卒,赶到潭、鄂之地,去追捕磻叟。
  当时天下大乱,处处都没有管束防卫,兵卒们很快便追近了他。此时他的全家也逆汉水而上去迎他,行到贾垽后,共三十多口人,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的。
  薛 能
  薛能,会昌间进士,自负过高,从事西川日,每短诸葛功业,为诗曰:“阵图谁许可,庙貌我揶揄。”又云:“焚却蜀书宜不读,武侯无可律吾身。”讥李白曰:“我生若在开元日,争遣名为李翰林。”又曰:“李白终无取,陶潜固不刊。”自题其集云:“诗源何代失澄清,处处狂波污后生。常感道孤吟有泪,却缘风坏语无情。难甘恶少欺韩信,枉被诸侯杀祢衡。纵到缑山也无益,四方联络尽蛙声。”放诞如此。后军乱被害。
  薛能以文章自负,而累出戎镇,常郁郁叹息,因有《谢诗淮南寄天柱茶》。其落句云:“粗官乞与直抛却,赖有诗情合得尝。”意以节将为“粗官”也。镇许昌日,幕吏咸集,因令其子橐鞬参诸幕客,幕客惊怪。能曰:“俾渠消灾。”时人以为轻薄。(出《北梦琐言》,据谈氏初印本附录)
  薛能,会昌年间中的进士。自以为很了不起,在西川任从事时,经常诋毁诸葛亮的功业。他写诗道:“阵图谁许可,庙貌我揶揄。”又写道:“焚却蜀书宜不读,武侯无可律吾身。”讥讽李白道:“我生若在开元日,争遣名为李翰林。”又道:“李白终无取,陶潜固不同。”在自己的诗文集上题诗道:“诗源何代史澄清,处处狂波污后生。常感道孤吟有泪,却缘风坏语无情。难甘恶少欺韩信,枉被诸侯杀祢衡。纵到缑山也无益,四方联络尽蛙声。”竟然轻浮虚妄到如此地步。后来因军队叛乱而被杀。
  薛能以其文章写的好而很自负,曾多次出任各地军府,经常抑郁寡欢叹息不已。他曾写过一首诗为《谢淮南寄天柱荣》,诗的最后两句写道:“粗官乞与直抛却,赖有诗情合得尝。”意思是节度使也不过是粗官罢了。在他镇守许昌时,把幕府的官吏们都召集在一起,于是命令他的儿子穿戴成武将的装束参拜各位幕客,幕客很觉惊异奇怪,薛能说:“这是让他消灾。”当时人们认为他很轻薄。
  高逢休
  顾云,大顺中,制同羊昭业等十人修史。云在江淮,遇高逢休谏议。时刘子长仆射清名雅誉,弃塞缙绅,其弟崇望复在中书。云以逢休与子长旧交,将造门,希致先容,逢休许之久矣。云临期请书,逢休授之一函,甚草创。云微有惑,因潜起阅之。凡一幅,并不言云,但曰:“羊昭业拟将一尺三寸汗脚,踏他烧残龙尾道。懿宗皇帝虽薄德,不任被前件人罗织。执大政者亦大悠悠。”云吁叹而已。(原缺出处,谈氏初印本文同,不出《摭言》)
  顾云,唐大顺年间,皇帝诏命他与羊昭业等十人撰写史书。顾云在江淮遇见谏议大夫高逢休,当时仆射刘子长高洁美好的声誉充满了整个士大夫阶层,他的弟弟崇望又在中书省。
  顾云因为知道高逢休与刘子长是老朋友,他想要去登门拜访刘子长,希望高逢休先给刘子长写封信引介一下,高逢休答应好长时间了,顾云临行前请他快把引介信写来,高逢休使给了他一封,但是很潦草不庄重,顾云有些疑惑,于是躲起来偷偷地阅读。只见满篇信纸上,并未谈顾云,而只写道:“羊昭业打算用他一尺三寸的汗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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