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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情恨-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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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形容并不夸张,受了重大打击的人会有这种本能反应。
  我的刺激不只在乎自己身受其害,面临巨祸危机,而更在于替惜如悲哀。
  为了要讨好一个不能娶自己为妻的男人,要奠定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而要千方百计生育他的孩子,也包括了甘做小人,陷害手足的丑行在内。其情之惨、其理之亏、其心之歪、其德之缺,真是叫人想到就觉得难受。女性的自尊往哪儿去了?
  不只惜如,健如其实亦复如是。
  我忽然之间觉得自己的被害是一种幸福。
  只为我有资格成为惜如驾驭金旭晖的条件,也只为我本身的名位际遇比她们强,我拥有的始终是她们所缺而又极之想拥有的如果信晖没有我,旭晖没有傅菁,她们的想法与做法就截然不同。
  悲哀与可怜更在于要拿下一代来作自己的特殊保障。
  小生命若不是爱情的结晶,而是争取名位利益以至于出一口气的工具,真是在为人母。
  从这个角度看,我不忍心恨自己的两个妹妹,我甚至怜悯起她们来。
  要一个人狠得下心去陷害自己的姐妹,不是易事,可见惜如一脚踩在旭晖的感情陷阱中已不能自拔,走火入魔了。
  对她原宥与否是一回事,我要面对的还是她为我惹来的巨大麻烦。
  不只是向警察交代药品来源的问题,更糟糕的是在翌日,工务局派人来我们天台检视,他们对当时留守的李元珍说:“你们在这天台上建筑起加工厂来是抵触了建筑条例,我们会立即下令拆除,给了你们限期仍不拆卸的话,我们会自行动手,然后要求你们赔偿。”
  这工务局的一招就不能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了,因为我们的确抵触了法例。
  捉到了告密的原凶也不管用,善后是当前最大的问题。
  我呆坐在仓房内,欲哭无泪。李元珍问:“怎么办?金太太。”
  我缓缓地答:“找人把这仓房拆掉吧。”
  “那么你们住的房子呢?”
  “那倒要留着,重新办理登记申请手续还是可以的,且把货品先全部移到我们住的那几百尺内,再另找仓房好了。”
  在那年代,建筑在大厦天台做住屋用的房子还是可以为工务局接受的。
  然而,货品塞在住处,我们一家五口,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不单是没有人会收留我们的问题,而是我寸步不敢离开这个在金家唯一的地盘。
  既知道金旭晖原来想我离开这儿,就更不能走。
  任由他的方惜如怎样出尽八宝,我宁可母子几人摊开了被铺在天台与四楼的楼梯间住宿,我也不走。
  走了,是自动放弃住食金家的权利,说实在一句,在今天,我亦没有这番资格。
  我可以挨饥抵饿,把整副身家押在成药经销之上,但,我那三个孩子呢,总得要温饱。
  这最低限度的权益和保障,不能为了一时之气而放弃。
  04
  方惜如完全奈何不得。
  然而,这场硬仗,打得我人疲马倦、精神萎靡。
  三个孩子由哭声震天,到欲哭无泪,那个过程教我这做母亲的伤心欲绝。
  目睹瑟缩在楼梯间的几个活脱脱像小乞儿似的骨肉,我就恨自己,恨金信晖,恨这个世界。
  儿女们呆滞的、羞怯的、迷惘的、恐惧的眼神与表情,像一管管刺针,刺在我的心上,令我痹痛。
  把他们带到这个世界来,没有本事庇护他们,令他们安居乐业,快乐成长,而要小小心灵备受折磨,这份罪孽,应是属于金信晖和我的。现今信晖撒手不管了,责任就只搁在我的肩膊上。
  小叔子耀晖很帮忙,日间总把咏琴、咏棋、咏书等带到楼下去玩乐,反而是三姨奶奶肯包庇他们,明知健如和惜如不高兴,她是装作不知就里,容许小孩子有个宽敞的客厅做栖身之所。
  牛嫂禁耐不住冲动,红了双眼,对三姨奶奶说:“真不知怎样谢你了!”
  三姨奶奶拍拍牛嫂的手,道:“别说这见外话吧!连你这位外姓的忠仆尚且如此照顾金家的后代,何况是我。”
  “三姨奶奶,恕我做下人的说句坦率话,你来港后人更慈祥了。”
  “经历过变幻,知道人生苦短,很多事真不必争、不必气、不必恼,才不过几十年的光景,总会有起有落,有恩有怨,一切都不必过分认真,更不要赶尽杀绝。对于年轻的一辈,这重重醒觉,是教不来、说不通、讲不明的,领悟在于巨劫之后。我呢,唉,牛嫂,老早看通透了。”
  若不是有三姨奶奶与小叔子耀晖,一老一少的从中庇护,得着一些人间温暖,怕我们的精神更撑不下去了。
  李元珍在我们的仓库拆卸之后,整个星期都急于找仓房,但却徒劳无功。
  “没有合适的吗?”我问。
  “多的是,只是价钱贵得惊人。”
  我点头,一天没有得着医务处的批准,一天不敢再做更大投资。
  整盘生意就这样,快被卡死了。
  我坐在医务卫生处主理我的申请的官员跟前,差不多涕泪交流地催他们快快签批。
  对方翻阅我的档案,慢条斯理地对我说:“金太太,请问你最近是否被警方调查过有关制造假药的事情?”
  我的天,我急忙解释:“我已把有关文件呈交警署,他们并没有向我提出起诉,因为我与伟特药厂是有正式合约的。”
  “可是,金太太,伟特药厂向来有他们的包装,你运进来的却是散装,另外重新入盒发售,这么一来,药的品质有可能良莠不齐,我们不能贸然批出文件,让你在市面发售。”
  “可是,我卖的是如假包换的真正药品,你不相信,可以派人来调查验正。”
  “老实说,也只有这个方法。”
  “真金不怕洪炉火,你们尽管查。”
  “金太太,你得有心理准备,我们这一查,需时很久,如果查出来有伪做药品的成分,你会惹上官司,否则,大概六个月内会有回音给你。”
  我吓呆了。
  并非怕惹官司,而是需时六个月才查验完毕的话,我的整盘生意怕就要泡汤了。
  从医务卫生处回到了我的那个所谓家里来,坐在一大箱一大箱特效药的中间,整个人有种不如不再活下去的意识。人的欲望若是发展至此,无异于生死两难,怕是极大的悲哀了。
  “大嫂,大嫂!”
  我听到了耀晖微细的叫喊声。
  “大嫂,你在哪儿?”
  我回应:“我在这里!”
  耀晖跳过了那些木箱子,走到我跟前来,说:“大嫂,你在这儿?”
  “嗯。”
  “大嫂,你哭了?”
  “没有。”
  “医务卫生处有没有好消息?”
  “没有。”我摇头。
  “大嫂……”
  “耀晖!”
  我忽然地需要有个人跟我抱头痛哭。
  “大嫂,别哭,让我快快长大成人,不用任何人监管,我就回到你身边来帮你,大嫂,你撑着,努力地熬下去,等我!”
  这也算是绝望之中的一点安慰。
  “大嫂,二哥回来了,带了二嫂。”
  “是吗?”
  “他说要见你,叫我上来通知一声,你什么时候有空,请你到楼下去一趟。”
  我以手背揩了泪,点点头,再说:“你二嫂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儿?”
  “并不比惜如逊色。”
  耀晖这么一说,教我一怔。
  原来连小孩子都知道惜如的秘密。
  “我看,二嫂还是个厉害角色。”
  “那么,惜如的日子就不会太好过了。”
  “惜如是真的喜欢二哥的,是吧?”
  “我想是的。”
  “爱情是很伟大的一回事。”耀晖竟自语地说。
  他那副认真而又诚挚的表情,放在一张少男幼嫩的脸上,显得额外地叫人感动。
  我终于破涕为笑,跟着耀晖到楼下去与旭晖夫妇相见。
  我的笑容,在见到旭晖之后,宛如太阳下的雪地,很快就缓缓地变成一摊污水,滞留在原地,半点生气也没有。
  旭晖给我介绍完新婚妻子傅菁之后,还来不及细细打量这位妯娌,就听到旭晖对我说:“大嫂,关于警察来查验你的药品以及工务局来下令拆卸天台僭建木屋一事,我想把我们的意见,具体地跟你说一下。”
  “请说吧!”
  老早已习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你明白我们两个字的意思吗?”
  “明白的。”
  那是指金家产业的控股成员,金旭晖、金耀晖的监护人,以及金方健如。
  我是少数,一般只有唯命是从的份儿。
  “那好,大嫂,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金家才打算在香江大展拳脚,当然不能在这个创业期受到纷扰,如果传出江湖,说我们家族成员中备受警方调查,金家的宅第是做奸犯科的大本营,那么必定影响我们的名望,减弱人们对金家的信心……”
  我再没有兴趣细细地听他像宣读圣旨似的宣布我的罪名。
  对于金旭晖与两个妹子,我已完全放弃在他们身上看到合理、公平与期望。
  我闲闲地打断了对方的话,道:“旭晖,长话短说吧,你有何主意?”
  我这句话,无疑是说得颇重,像伶伶俐俐地赏了对方两下耳光,收回了手,犹在得意地微笑。
  旭晖的脸青红不定,一时接不上嘴。
  倒是站在一旁的健如代他说了:“我们的意思是,一就是你搬出去,一就是你把这幢大楼买下来,我们搬。”
  原来已到了赶尽杀绝的田地。
  他们看透了我没有能力把这金家的物业买下来。
  我若不肯搬离的话,将来永隆行的生意有什么三长两短,就一律归咎于市场对我们金家不信任上去,让我负上黑锅,难辞其咎。
  我只能选择受人诅咒或潦倒街头的份儿。
  真是屋漏更兼逢夜雨。
  一想到药到埠后三个月还不能再接收第二批定额包销的药品,我就会一败涂地、倾家荡产时,便浑身地冰冷。还怎么有资格有能力把这金家大宅买下,怕是连如今的遮头烂瓦,也不敢轻言放弃。
  放弃的只有自己浓烈的自尊。
  与其视自尊自重如无睹,我何必厚颜求一些试图把我踩在脚底下,让我永不翻身的人。
  我宁愿向欣赏我、利用我的人俯首称臣。
  这个思想,无疑是悲哀的。
  可是,我有什么叫做对金家不起,对金信晖不忠的呢?
  神明在上,作为一个女人,到了我这个田地,还有什么路可走?
  拖男带女地潦倒街头,不见得就是尽孝,如此地抚孤守节,也就算了吧!
  金家对我的刻薄,予我的压迫,金信晖对我的不仁不义、寡情薄幸,都从明朝起,一一报复好了。
  于是,我昂起头来,说:“就是这句话了,是吧?”
  惜如立即说:“大姐,你听清楚了二姐刚才说的那番话?”
  “听清楚了,如果你不放心的话,不妨再复述一次。”我说,心上有一阵凉快的感觉。
  思想搞通之后,人竟有无比的信心,有信心自然地也潇洒起来。
  我决心赢这场仗。
  从一开始交锋,就要旗开得胜。
  “那么,大嫂,你怎么说了?”旭晖问。
  “少数服从多数,既是你们合作投了一票的建议,我只有赞同,是不是?”
  各人都稍稍呆了一阵子。
  我接着说:“你们开价多少?”
  竟是面面相觑,无人做答。
  明显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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