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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寒思索了起来，他闭上双眼，坐在家中的摇椅上，脑海里将这一段时间发生过的一切总结了一遍。
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通过回溯记忆来，对自己经历的一切进行总结和思考。
“恶灵空间究竟是什么来头？它到底有多么神通广大？它的能力限度在什么地方？究竟又是什么人在暗底里主持这些真人秀节目？”
疑问一个接一个接踵而来，但他思考至今，也得不出什么答案。
他现在考虑的主要一点，就是为什么恶灵空间要让他们参予这些奇怪的剧本世界。
“有一点很明显，那就是意图，恶灵空间的背后主宰，不管是神，还是什么超维度的存在，它们是有意图，而这个意图很明确，只是我们还无法猜中……”
“恶灵空间把我们派去剧本世界里做各种任务，绝对不是无意义之举，而是深具逻辑性的考虑，甚至是超越人智的一种手段。”
“简单的说，拥有神一般能力的背后主宰，为了避免我们直接死于剧本空间，还赋予我们一定的能力，给予我们一定的战力去挑战剧本世界，这就证明，它们并非是纯粹的玩弄我们，它拥有明确的思考方式……哪怕这种思考方式只是为了取悦某个无上大能，就好像网络游戏取悦普通玩家那样的意图，但这种意图终归是‘意图’，说明背后拥有某些逻辑思路的考量……”
只要能了解这种思路的意图，也不是没有其他的破局方式。
坐在摇椅上的封寒把玩着从恶灵空间带回来的古董照相机，一时之间心绪如潮。
也不知过了多久，思考的太累的他打着哈欠沉沉睡去，随手就将这个古董照相机放在一旁，而不是选择将其放回契约空间。
不得不说，这是封寒的失算，不过，他之前也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这个古董照相机从恶灵空间带回来之后，便被冠上了“技能冻结”的讯息。
而恶灵契约也明确的告诉他，一切从恶灵空间的剧本世界里带回来的特殊道具，或者是自由商铺内的物品（除了蓝色卡片外），都禁止使用，其中甚至包含从恶灵空间带回来的魔力剂，只要打上过恶灵空间标志的东西都无法动用。
当然，献祭之刃不在此列，因为这东西属于攻略者自身，同理，大概影之眷兽也是如此。
古董照相机确实在这个范围内，所以封寒非常主观的认定这东西不会有什么问题。
当然，这个相机确实没什么问题，虽然它是从离奇的剧本世界里带回来的东西，可是在现实之中，它就是一款十分普通的相机，
嘻嘻、嘻嘻嘻！！
孩童的笑声在屋子里轻轻回荡，相机微微震动，胶卷从里面自动弹了出来，那老式胶卷上有一团模糊的影子，从影子在胶卷上晃动着，慢慢地、慢慢地，从胶卷上移动了起来，它若一缕幽灵突破了二维世界的局限，化成一个血红色的影子浮荡起来，这东西在卧室的天花板、壁纸、地板上游荡了一圈，最终悬浮在封寒的身边，下一刻，它消失不见了。
毫无来由的，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一样的封寒猛然睁开双眼。
“错觉吗？”
他刚才做了一个梦，梦中他好像做了什么糟糕的事情，把一个“恶灵”的神秘封印解了开来。
………………
时间过的很快，两个多月很快过去了。
这一天，封寒和往常一样待在自己的单位，封寒他工作的地方是他的学校下属的物证鉴定所，平时工作较为清闲的时候，他就泡一杯茶，坐在靠窗台的一家，稍微打个嗑睡。
他最近一段时间睡眠质量很差，虽然能睡着，但总是做着一些不着边际的噩梦。
总觉的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敏锐的直觉在潜意识层面上有所警觉，可他的表层意识提示只是他自己产生的错觉。
他不知不觉又有些倦意，头微微低下去，赫然发现自己的桌子下面蹲着一个赤着脚的人影，那不是大人，恐怕是一个身材矮小的孩子。
等一下，这家物证鉴定所哪来的什么孩子呀，更何况会躲在他的桌子下面玩。
封寒的鸡皮疙瘩一个个立正了起来，起了一身白毛汗，他蓦然一下站直了身子，突然发现是自己刚才做了一个梦，哪里有什么小孩，窗外阳光明媚，笔直的照进了办公室，周围的办公桌椅上，都是自己的同事，人气充沛，阳气更是充沛。
——这样的环境，哪里会有什么阴森鬼崇？
可是，刚才的感觉太过于真实了，真实的让封寒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当中。
一阵手机铃声催促下，他从缓慢的思绪中醒了过来。
“谁呀？”
“是我啦，寒少！”
这个声音想也知道是死党兼损友尚修恒，不过他这个时候找自己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有没有兴趣陪我出去喝一杯呀，我请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封寒嘴角勾出一丝笑容，不过他语气仍然不紧不慢。
“说吧，又有什么麻烦事了吧！”
“算是吧……”尚修恒的声音低沉了一下来：“最近在查一个案子有些地方我想不通，只好来请教你了，还有……你之前让我打听那件事有些眉目了。”
“哦，我知道了，那么定个时间吧。”
封寒想了想迅速回应了一句。
两个好友约好地点后，便找了个酒吧一边喝酒一边闲聊。
“有一个案子，查了半天遇到瓶颈了，麻烦！”
尚修恒趁着没人注意，偷偷递过来一张照片。
封寒一边拿着酒瓶，一边扫了一眼。
“死者是在酒店工作，嗯，死亡第一现场是在这个冷藏室内……”
第87章幻觉
“刑侦科的人说这是案发第一现场，这个死者的失踪时间是9号晚上，而尸检报告很难断定他的死亡确切时间，而这个冷藏室是11号的早上打开的时候才发现死者在里面死亡的。”
“先去调查一下最近有谁接触过冷藏室不就行了吗？”
“问题就麻烦在这里，酒店之前停业了好几天，冷藏室倒是一直开的，中途有好几个人开过这个冷藏室，但是尸体藏在旮角里，起初根本就没人注意，所以有好几个嫌疑人。”
“逐个排查不就行了吗？”
“看过侦探小说的都知道，这种情况查出来的最糟糕结果就是，虽然每个人都有嫌疑，但每个人都没有明确的动机，我们从失踪时间入手，把9号到11号的嫌疑人都查了一遍，可惜是没什么收获。”
封寒的手指在吧台上弹了起来。
“线索太少了，你至少要把档案、尸检报告、排查后的记录拿给我看一下……”
“这么说你是答应出手？”
尚修恒嘿然一笑，用手肘撞了撞他。
“我只给一些建议，怎么判断是你们警方的事。”
封寒懒得理他，拿起杯子一口气喝下里面的雪利酒。
也就在这个时候，尚修恒取出一个黑色十字架饰物，放到了桌子上。
“这是你之前让我去查的东西，我花不少时间，唯一能找到的就是这个……”
封寒黑色十字架拿起来仔细端详，看上去是普通的十字架，要说唯一奇特的地方，就是十字架的中心有一个特殊的符号，那个符号是三个交叉的黑色符文。
“从没见过的符号，基督教的十字架中也不会出现这种东西……”
封寒知道十字架有许多形态的变种，但眼前的这个恐怖不是出自基督教的教义中的东西。
“这是纯手工制作的，这个东西的来历是一个曾经在国内流行过一段时间的邪教，不过，这个教派没发展几年，就被直接取缔了。”
尚修恒一边喝着酒，一边小声道：“你应该知道相关的情报都被封锁，我尽我所能，大概也就只能走到这一步了。”
“我明白。”
封寒默默颌首，调查的线索很少，而且相关的案件多年来一直被公安部门进行严格的封锁，知情者又很少，这么多年来他光靠自己一个人的调查，基本上已经走向死胡同了。
………………
封寒坐在巴士上，他神色不变，手里握着十字架。
“光凭这东西，估计也很难找到什么线索，我记得恶灵空间的自由商铺中，好像有一些特殊道具，或许能在这里派上用场，可惜的是，里面的大部份特别都没办法在现实中派上用场。”
思及这里，他好像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不过，那些黄色卡片好像是专门用于现实的，或许，我可以在这上面试一试。”
首先，他想要查出关于那个邪教的一些线索，这或许能对当年的那个案件的调查方向起到一定程度的作用。
不知不觉之中，巴士行驶到一个站台前，封寒扫了一眼，发现车上空荡荡的，而停下的巴士车上走上来一位乘客。
……一个十分古怪的乘客。
“明明是大晴天，为什么要穿雨衣。”
对于封寒这样一个有强迫症倾向的人，在大晴天的夜晚穿一身雨衣，想也知道有多么的不正常。
这个古怪的乘客缓慢的移动，坐在了封寒前面的座位上。
封寒没有想太多，他戴上耳机，听起了音乐，这是最后一班巴士，距离他住的地方大概还有五、六站。
“早知道的话直接坐尚修恒的车回来了。”
不过转念一想，那家伙貌似也喝了不少酒，估计是别想开车回去了。
他突然，发现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坐在他前面座位的那个穿雨衣的乘客取出了一把锋利的尖刀，然后这个乘客伸出一只手，他的手上布满尖利的爪子，让人联想到锋利的剔刀。
这个雨衣客伸出尖爪，在尖刀上磨了起来，溅起火花的同时，还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封寒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然抬起头来，喀嚓一声，雨衣客扭过头来，他的颈子呈现出一百八十度的扭转，直接从前面转到了后面，雨衣的风帽下面露出一张扭曲的脸。
那绝不是一个活人，他的一张嘴两侧被撕裂开来，露出红色肌腱，异常狰狞的张大了布满黑色牙齿的嘴巴。
“去死吧！”
雨衣客的脑袋从颈子上飞了出来，直扑向封寒的位置。
“不好。”
经历过剧本空间的种种危机的封寒，早已经不是吴下阿蒙，他第一时间的反应不是躲避，而是试图召唤出献祭之刃。
谁知糟糕的状况再度出现，他不仅无法召唤献祭之刃，而且身体一下子不能动弹了。
“死吧！死吧！”
头颅扑了过来，咬在了封寒的颈子上，大量的血水从他动脉中喷了出来。
那无头的身体也提着刀冲了上来，挥动尖刀剖开了他的身体，从里面挖出一颗滴血的心脏。
而就在这时候，一柄锋利的短刀从后方刺了过来，那头颅急忙躲开，而另一边的雨衣客的身体则被切断了两只手腕，然后又被数道雪亮的刀光斩中。
那具无头的身体被一拳轰中，倒在地上，然后一只皮鞋踩在上面。
封寒双手持刀，踩住了无头的雨衣客身体。
“你犯了一个很低级的错误，虽然你制造的幻觉真实无误，但在我临死前，你不应该把我的心脏掏出来，因为这提醒我这只是一个幻觉……”
“因为我眼下那被称之为心脏的东西，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在恶灵空间里，他的心脏早已经被替换了一次，原来的心脏已经拿去换回一个古怪的、镶满齿轮的书册，那是断章魔法的源头。
他差点也被那种死亡的幻觉所迷惑，精神差一点昏沉下去，封寒猜测，假设他以为自己死亡了，那他就真的死亡了。
他的声音刚刚说完，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