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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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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得不多。”陈宁说,“胡惟庸讳莫如深,只知道有几次的消息都是达兰派小太监送出来的。我想,达兰是想借胡惟庸的势力,在皇上面前抬潭王吧。”

朱元璋问:“你说了这些,想求得不死,是吗?”

陈宁说:“不,臣不过是茶陵一平民,跟随皇上,得皇上赏识,让臣任知府,枢密院都事,中书参议,当过兵部,吏部,户部,礼部四部尚书,可以说位极人臣。臣原来叫陈亮,陈宁的名字还是皇上给改的,臣这样的人都附逆谋反,皇上留我一命,我也无颜活在世上啊!”说毕大哭。

朱元璋也掉泪了,他说:“借你人头警世吧,朕也不会徇私的。”

朱元璋很想知道胡惟庸此时所思所想,他并不看重胡惟庸的口供。本来已经睡下了,好长一阵子不能入睡,便索性爬起来,命令升堂,在奉先殿里审胡惟庸,除了几个贴身小太监,就只有朱标在场了。朱标近来身体欠佳,总是不住地咳嗽。

胡惟庸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朱元璋好像第一次发现,他不单鬓角有了白发,连下巴上的胡子也有些许白茬了。

胡惟庸与陈宁截然相反,显得很冷静,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朱元璋问:“别人都招了,你不招也没用。”

胡惟庸梗着脖子不出声,不是看天棚,就是看地板。

朱元璋问:“达兰和你有过什么默契?她生的孩子是不是陈友谅的?”

胡惟庸望着他冷笑。

朱元璋问:“是不是?”

胡惟庸早扭过头去。

朱元璋说:“你是非逼朕对你用刑啊。来人,上刑。”

胡惟庸被装进一个滚笼中。这是一个用木板做成的圆形中空笼子,每块木板冲里面都有钉子,人一装进去,立刻扎得浑身冒血,人也疼得乱叫。

朱元璋说:“滚笼没滚之前你说出来,还能少遭点罪。”

胡惟庸咬着牙瞪着眼,一声不吭。

朱元璋一挥手,几个太监推动了滚笼,滚笼从台阶向下滚,一路叫声一路血,台阶全染红了,吓得朱标以袖掩面,根本不敢再看了。

朱元璋降阶来到胡惟庸面前,血肉模糊的胡惟庸仍瞪着眼睛看着朱元璋。

朱元璋问:“你还不想说吗?你的同党全在朕的名单上,一个也跑不了,你不说也是枉然。”

胡惟庸拼命咬着嘴唇,强忍剧痛。

朱元璋无奈了,叹口气,对太监们说:“送回刑部大牢,叫太医弄点治红伤的药。他不能这么便宜地死了,行刑那天,朕要让天下百姓看着活着的胡惟庸怎么个死法。”

胡惟庸眯着双眼,甚至有点幸灾乐祸地看着朱元璋。

朱元璋心有所动,说:“哦,是了,朕明白你这眼神,你是在嘲笑朕,别高兴得太早,是不是?”

胡惟庸露出了鄙夷的冷笑。

朱元璋却说,胡惟庸高兴得太早了,几天后不是明州卫指挥使从日本借兵回来的日子吗?你胡惟庸等不到他来救你了,朱元璋说他已派人去捉拿反贼林贤了。

如一阵风吹灭了胡惟庸眼里那盏带着一线希望的小灯,那里面是绝望的黑洞洞了。

朱元璋说的不是假话,奉旨带兵前往明州的大将沐英正在明州港守株待兔呢。

林贤倒很准时,东海的风浪都没有拖延他的行期,这一天他率的日本使团准时出现在微微涌动的海平线上。

一艘挂着日本旗的日本使者官船正向岸边驶来。

船甲板上有一根大烟囱一样的金色巨烛,是贡品,巨烛上有“大明皇帝万寿无疆”的字样。

日本大和尚如瑶和明州卫指挥林贤站在桅杆下,望着越来越近的灯火闪烁的海岸。

僧人打扮的如瑶说:“如果我杀了你们皇上,你不能食言啊!”

林贤说:“别说五台山啊,把九华山、普陀山都给你当道场也是一句话的事呀!那时他就不是丞相,而是皇帝了。”

这条外交使船刚一靠上明州卫所口岸,四面围上来好几条兵船,林贤刚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沐英带人跳上船来,大喝一声:“反贼林贤,奉旨来拿你!”

林贤急忙拔剑,但很快被制服了,如瑶和手下的人全都当了俘虏。

与此同时,致仕在家的宋濂也是祸从天降,他们父子被一条索子锁了,解往京师,理由很简单,他儿子宋慎曾经在胡惟庸那里当过两年幕僚。

宋濂说:“我早对你说过,不要与胡惟庸走得太近,怎么样?老夫的一世清名,也跟你葬送掉了。”

宋慎还抱有一线希望,父亲毕竟是太子的老师,也教过皇上,能不能对他格外开恩?

宋濂并不抱多大希望,只好听天由命吧。

一听说宋濂也被胡惟庸案株连并已押解进京,朱标忧心如焚,他不得不到奉先殿去见朱元璋了。

朱标满脸泪痕地进来,肃立一旁。

朱元璋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朱标说:“父皇不是让儿臣参与审胡案吗?我简直吓呆了,老师宋濂也在劫难逃,开国元勋一半都抓了,连我郭兴舅舅都会谋反吗?”

朱元璋说:“看看你这个样子,人家磨刀霍霍,你还在这儿发慈悲。朕知道你准会来求情,特地给你准备了一件东西。”

朱元璋转到了屏风后头,用手绢垫着,拿出一个刺多得惊人的蒺藜棒,扔到了地上。

朱标不解何意,望着朱元璋。

朱元璋令朱标把棍子捡起来。

朱标犹豫了一下,伸手去拿,却被利刺扎痛了,尖叫一声,血也从手上淌下来,忙扔下棍子。

朱元璋又用手绢垫着拿起了蒺藜棒,用宝剑上下削了几下,把木棒子表面的刺全削掉了,棍子变得光滑多了,他把棍子递到朱标手中,朱标接过去,仍不明白朱元璋是何用意。

朱元璋说:“朕要杀的人,就是这棍棒上的刺。朕终究是要传位给你,让大明江山世代永存,朕不把这些刺拔出去,你将来就会有麻烦,江山就不稳。”

朱标说:“可是……”

朱元璋说:“没有什么可是。你去宁妃那儿,安慰安慰她,也可以让她去见见郭兴。”

朱标说:“我不去。最好的安慰是放了舅舅。”

说起宋濂,朱标更是心痛,他拼死拼活也要把师傅救下来。

朱元璋越来越不耐烦了,指斥太子是朽木难雕。

朱标说:“谁都可以不管,我师傅我不能不管!为什么把宋师傅抓来?”

朱元璋说:“你这么懦弱,都是你师傅的罪过,朕早该找他算账了。”

朱标顶撞说:“早知今日,当初又何必三顾茅庐把人家请来住进礼贤馆?”

“放肆!”朱元璋火了,“你给朕出去!”

朱标赌气走了出去。

三天后,沿着大运河北上的宋濂被押解进京。过去重要人犯都关在刑部大牢里,自从朱元璋建了锦衣卫充当耳目后,又建立了锦衣卫专有的牢房,称为诏狱,里面有名目繁多的刑具,其残酷远胜于刑部狱。

宋濂到了诏狱已是黄昏时分了,乌鸦成群结队地在他头上聒噪个不休,本来走路不太灵便的宋濂又经长途颠簸,走路都不稳了。

宋濂的出现,引起了牢中的一阵骚动,立刻有好多人从牢房里叫他:“宋先生……”

宋濂一看,叫他的人是费聚,旁边还有郭兴、陆仲亨,每人一面大枷。

他不禁喟然长叹,真是世事难料啊,这里拘押着的大多是跟随朱元璋鞍前马后在腥风血雨中过来的开国功臣,怎么一下子都成了谋反的罪囚?

费聚说:“想不到,你这给皇上当过老师的老夫子,也成了谋反的胡党了。”

宋濂哈哈一笑说:“当过帝师,到底是优待呀,没看见吗?我脖子上就没扛着一面大枷!”

众人相对苦笑。人们的笑里饱含了讥刺和酸痛,当然也是无奈。

费聚想劝慰宋濂几句,就说他最终没事的,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夫子用什么造反?子曰诗云吗?

陆仲亨也附和,秀才造反,十年不成。他认为老夫子毕竟是太子师傅,又本来也牵扯不上什么,朱标一定会来救他。

朱标何尝不想救?他已碰了钉子,思忖再三,决定去搬皇后为救兵。

马秀英确也没想到会株连到太子师傅,她心里很难过,也觉得脸上无光,她认为这是很丢脸的事,她决定去找朱元璋。郭宁莲的哥哥郭兴都下狱了,马秀英都没有出面,可见宋濂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马秀英一进来,朱元璋早猜到来意,便用手点着她鼻子没好气地说:“不准干政!为宋濂求情的话免开尊口!”

马秀英叹息地说:“我有时想,还是民间百姓家好,有尊有让,有情有意。家里请一位教书先生,全村人都敬重,终生不忘师教,不然怎么供奉的牌位上有天地君亲师一说呢。”

朱元璋说:“拐弯抹角,还是为宋濂说情。你再说,朕要对你不客气了。”

马秀英流泪说:“臣妾愿意受惩罚,连宋濂这样的谦谦君子都不得好报,我还求什么?求皇上废了我这个皇后,愿用我的处罚换得宋先生不死,求皇上恩准。”说着跪了下去。

朱元璋于心不忍,不禁长叹一声,扶起她来,说:“你真叫朕左右为难啊。”

正在这时,值殿官来报:“占城使者来见陛下。”马秀英不得不起身,抹着眼泪从后面走了。

朱元璋从占城使者手中接过礼单贺表,不禁慰勉有加,让他回去代他向国君致谢,属国有灾,大明天子岂能袖手?朱元璋允诺回头拨二十万石粮。至于请派二百教师事,也可以办到,需等征集后才能成行。

使者又说:“此来还有一事,想购几套宋濂先生的书。他的书,教人学好上进,在占城很多人想要。”

朱元璋似乎受了很大震动,看起来,对于声名远播海外的宋濂,还真轻易杀不得呢。他已决定把这个面子给皇后和太子了,也显得他朱元璋并非六亲不认。

朱元璋爽快地答应了占城使者的请求,他说宋濂的书要刻印,需时日,叫翰林院为他们筹办。

使者说:“我想见见宋先生,以表达敬仰之意,可以吗?”

朱元璋好不尴尬,他能说此时宋濂正关在锦衣卫的诏狱中吗?他只能说谎,推托说宋濂正在浙江充当学政主持乡试,当然不方便了。

那使者竟然要去浙江,朱元璋无奈,只得说,大明王朝是法度森严的,乡试大比之年,考官不能见任何人,以防止作弊,使者这才遗憾地作罢。

奉天门外一片萧杀恐怖气氛,如临大敌全副武装的御林军和锦衣卫上万人环立,登闻鼓正前方,跪着一大片罪囚,人人戴一面大枷。

遍体是伤的胡惟庸、陈宁、涂节、李存义、毛骧,这些人是铁枷、铁镣,还有那些侯们,如陆仲亨、郭兴、费聚、廖永忠等,跪在另一边。

宋濂依然没有戴枷,神态自若。他倒有闲心左顾右盼地观察别人在死亡面前是什么德性。尽管他从来不喜欢胡惟庸,此时他在心底却不能不佩服他,是一条汉子。据说他始终一言不发,他怕酷刑难忍时被人撬开口,竟自己咬烂了舌头,真的说不出一句囫囵话了,也就不必开口了。此时的胡惟庸梗着脖子,眼睛眯成一条缝,面对着雄伟的奉天门和宫城里一层层错落的琉璃瓦殿顶,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朱元璋的脸色一点也不比胡惟庸好看。他脸色铁青地坐在御座上,双手扶着束腰玉带。

以徐达、汤和、李善长为首的文武百官垂头立于丹墀之下。

朱元璋问:“徐达,胡惟庸谋反案都牵涉到谁呀?都到案了吗?”这是明知故问。

徐达看着笏板后面的字朗声念出了一串名字:谋逆首犯左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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