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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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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悟思前想后,虽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事,却知道朱元璋是不念旧情,翻脸不认人了。可朱元璋为什么口口声声说不认识自己?也许自己这些年受尽苦楚变了模样,真的叫他认不出来了?不然他不会这样啊!不认也罢了,何必落井下石,把人关进大牢呢?

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当如悟被强光刺痛双眼从草堆里坐起来时,发现有一群小太监提了些吃食和茶具、马桶进来。他惶惑四顾,一下子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又惊又喜:“云奇!是你吗?云奇!”

云奇说:“是我,我来看你了。”

如悟如见亲人,跳起来抱住他大哭。

云奇一边安慰他“别哭,别哭”,一边挥手示意,让小太监们退出去。

小太监们退出后,云奇摆出吃食,说:“你一定饿了,吃吧,吃饱了再说。”

如悟抓起一个烧饼,一口咬去半个,咽不下去,噎得直打嗝。云奇又递给他水:“慢慢吃,没人跟你抢。”

如悟用水冲下那一大口饼后,打量着他那身内廷服,这才想起问他当了什么官?

云奇想起令他耻辱的空荡荡的裤裆,老大不自在,说他什么官也不是。内廷十二监,最大四品,他才七品,这是内廷服饰,他们是不准穿外官官服的。

“那你混的不怎么样啊。”如悟说,“朱元璋全不念过去一起吃过苦,不念旧交情,错看他了,早知这样,我就不来了。”他一边埋怨朱元璋,同时还抱有一丝幻想,希望真的是朱元璋没认出他来,不然最差也会是云奇这个样子,有个小官做,有碗饭吃呀。

云奇说:“你也太冒失了,你该先来见我,更不该乱击登闻鼓。”

“我不击鼓,那帮虎狼衙役不让我进啊。”如悟边吃边说。

云奇说:“我听说,你在大殿上大呼小叫,尽说些当和尚、讨饭时的事,你这不是当着文武百官打他的脸吗?”

如悟说:“我又没胡编啊!我不说那些共患难的旧事,他更想不起来我是谁了。”

云奇说:“你呀,走到这一步都怪你自己。”

“不认就算了,我也不稀罕。”如悟边吃边说,他可以照样去乞讨,遇着寺庙去挂单,乐得自在。

云奇听了他这冒傻气的话,心底好可怜他,一阵酸楚,不禁滴下泪来。

“你怎么了?可怜我呀?”如悟说,“你不用可怜我,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老天饿不死瞎眼的雀儿。”

云奇说:“你这可怜的傻子!你还走得出去吗?”

“什么?”如悟大吃一惊,饭碗一墩,转而愤怒了,“他还想把我押在牢里不成?”

“你小命都保不住了。”云奇小声说,“你这张臭嘴,一旦出去依然乱说,那不是把屎盆子往皇上头上扣吗?”

如悟万万没想到会这样,他愣了半天,忽然发作地一脚踢开饭碗,骂了声:“朱元璋,我日你祖宗,你也太狠毒点了!”

云奇吓得去捂他口,回头看看外面。

如悟发泄完了,又抱住云奇的胳膊说:“求你了师哥,救救我,我不想死呀!”

云奇说:“都怪你不知深浅。”

如悟说:“我现在明白了,那年在庙上抢粮,他让我开仓,后来我把他供出来了,他一定为这事记恨我。”

云奇说:“那有什么记恨的,你是因为揭了他的短。没听说吗?人怕揭短,树怕剥皮。”

如悟这才明白,当年的事,在朱元璋看来,都是不光彩的了,自己百般回避还来不及,你却来揭老底!这回他真的急了,便央求地说:“你快救我出去吧。”

云奇说:“我怕救不了你。”

“你大小也是七品官呀!”如悟说,“从前,县太爷多威风啊,县太爷不就是七品官吗?”

云奇苦笑说:“你不知道,皇上不准我们多说一句外面的话,他说我们不过是耳目,是奴才,他在后宫门口立了块铁牌子,你知道写的是什么?内臣不得干预政事,犯者斩!我每天都看着这个牌子。有一个和我差不多的内官,因为说了一句胡惟庸太霸道,皇上喝令当场打死了。”

如悟道:“那你这到底是个什么官啊?什么叫内官?”

云奇叹了一声:“就是太监,没听说过吗?”

如悟没想到内官就是公公、太监,他不认识似的打量着云奇,说:“你没了那玩意儿?叫人劁了?朱元璋,你可真歹毒,和你一个庙里修行过的师兄弟,一个你不认,要杀,一个你劁了,男不男女不女,我怎么就没看透他是个这德行的人呢!”

“你又乱说。”云奇说朱元璋对他不错,是念旧的人,割去那东西是他自己下的手。他一无文才,二无官德,什么也干不了,想来想去,只有当太监,不然进不了宫啊!

这话说得如悟恨恨不平。他咬着牙,用最解气的话说:“不就怕长着那玩意儿给他串了种吗?他朱元璋天生该当皇帝呀!当年钱万三家的狗若咬正道一点,怎么不把那玩意儿咬掉呢,我看他江山传给谁?”

云奇生怕他给自己惹祸,伸手狠狠打了他一个嘴巴:“你再这样,我不救你了。”

如悟说:“你不是说,你这太监救不了我吗?”

“我救不了你,我可以求别人救啊!”云奇说。

“你去求谁?”如悟问。

“你这破嘴,我不能告诉你。”临走时,云奇站在牢门口告诉他:若他有造化,可能救他出去;若没那个命,也别怨别人了。

如悟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狱中漆黑的长廊尽头,牢卒又来上了牢门大锁。

秋风吹落树叶,满地飘飞。金菊在御花园玉石桥附近扫落叶,像个麻木的人,两臂一左一右机械地来回摆动着。树叶刚扫到一起,一阵风吹来,又吹了个七零八落,金菊只得重新扫起来。

朱元璋带着云奇脚步匆匆地走来。金菊没注意他来,低头扫时,扫帚恰巧扫到了朱元璋脚上,朱元璋火了,跺了一下脚:“蠢才,没长眼睛吗?”

金菊惶惑地抬起了眼睛,一见是朱元璋,也没有特别的表示,显得麻木。云奇官样文章地喝令:“还不跪下。”

金菊眯着眼看他,也不跪。云奇要来按倒她。

朱元璋向云奇摆摆手,示意退下。也许他记起了那一夜,或许还有那一夜情带给这丫头的阴影。朱元璋一时动了恻隐之心,看了金菊一会儿,问:“累不累呀?”

金菊说:“习惯了。”

朱元璋说:“云奇,从明天起,不要叫她扫园子了。是谁叫她干粗活的?”

金菊说:“不是皇上下的旨意吗?”

朱元璋:“有这事吗?有,也是一时气话。金菊,你从前在哪儿住?好像是坤宁宫吧?”

云奇代答:“是,住皇后那里。”

朱元璋说:“还住坤宁宫吧。”

金菊面无表情地听着,也不说谢,朱元璋刚一迈步,她又机械地扫起地来。朱元璋很觉奇怪:“朕不是不让你扫园子了吗?”

金菊说:“皇上说是从明天起,没说今天可以不扫了。”

朱元璋反倒被她逗乐了,他说:“好,好,朕再改一次,从今天起,从此时起,你不必扫园子了。”

金菊依然不吭声。云奇悄悄说:“快谢恩啊,你傻了呀?”金菊依然不动,朱元璋也不计较,大步向前走了。

回到奉先殿,朱元璋又在审视屏风上的纸条,其中有一个纸条上写着“如悟”两个字。他看来也颇伤脑筋,扯下来又粘上去,反复几次。

马秀英进来了,说:“新选来的秀女共五百八十人,我和宁妃粗粗筛选了一遍,留下三百零二个,其余的遣送回原籍。”

朱元璋告诉她先不忙遣送,他要一一看过才算数。

马秀英顶了他一句,这是选宫女,不是选妃嫔,皇上国事冗繁,有必要一一过目吗?

朱元璋见马秀英很严肃,便妥协了:“好,好,你是母仪六宫的,本是你的事,朕多劳了,朕也相信你们不会把好的放走,坏的留下。”

马秀英忽然问起皇上怎么发善心,又赦免了金菊了?

朱元璋说:“朕一见她扫园子的样子,一下子心酸得不行,你知道朕想起了什么?朕小时候冬天给财主扫雪,他不让我等雪晴了再扫,非得边下边扫,永远扫不净。”

马秀英话外有音地说,皇上常想想从前就好了。

朱元璋说:“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说朕忘本吗?”

马秀英说:“哪敢。你如果不健忘,你该记得,金菊从前没少帮过你忙,好像给你做过几双鞋吧?”

朱元璋说:“你来替金菊讨公道了?”

“打狗也得看主人吧?”马秀英不明白,皇上看上金菊什么了?皇上本不该看上她的,既然看上了,就不该始乱终弃,害得她人不人鬼不鬼的,叫她怎么做人?

朱元璋明白马秀英是想给她个名分,多封几个妃嫔,本不是什么大事,可封了一个丫头,总是面子上过不去,恐有非议,那些专爱嚼舌头的御史们令朱元璋头疼。

马秀英冷笑,说来说去皇上顾的是你的脸面,她是丫头,不体面,可皇上发迹之前就体面吗?

朱元璋十分尴尬,几乎要发作,终于忍住了,他说,封妃嫔断然不行,本来宫中传闻就够多了,不能给人以把柄。他觉得,不如求其次,倒可以给她个差使干,现在女宫不是设了六局吗?

马秀英说,六局,每局四司,共二十四司。

朱元璋问,都有什么司可干?什么司适合金菊干?

马秀英说,尚宫局下面的司纪、司舍,尚仪局的司籍、司乐、司宾,她都不合适,尚寝局的司苑、司灯是轻闲差事。

朱元璋笑了:“那就司灯吧。后宫的灯火归她管,这也很体面吧?”

马秀英虽不满意,觉得总比现在这样子好。

马秀英没有再说下去,她向外招手,有宫女进来送了茶。

从那以后,金菊白天在宫中消失了,每天到后半夜,她与蝙蝠一同出来行动,带几个宫女,走在空空荡荡的宫中。她们有特制的工具,一根长长的竿子,竿子尽头绑着个扣斗样的东西,能扣灭高处的烛火。

金菊反倒坦然了,免去了见人的尴尬,她走过的地方,随即是一片浓黑,这黑暗追随着她,她习惯了。

这天金菊来到奉先殿外,见里面灯火通明,廊下殿外的灯也很亮。她看见朱元璋在殿里走来走去,像在思索着什么。

金菊愣了片刻,开始与宫女逐一灭灯。

外面变得骤暗,朱元璋感觉到了,他走到殿门口,向外看着,发现了金菊。这一刹那间,金菊也正往殿里看,二人的目光碰到了一起,朱元璋看到了她眸子里的哀怨与消沉。朱元璋张了张口,似乎想叫住她,但金菊头也不回地走了,朱元璋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夜暗中。

云奇想搬的救兵是皇后马秀英。此时马秀英正在坤宁宫里办公事。

马秀英和郭宁莲召来女史范孺人,马秀英说:“我虽母仪后宫,但你这后宫女史才是皇上派你来管理后宫的官吏,你要用心才是。”

范孺人说:“娘娘放心,我会尽全力,听从娘娘旨意,有事就吩咐。”

马秀英强调,如今立国了,后宫不可小觑了,皇上已立下规矩,连皇后都在内,绝对不准干政,要时刻约束后宫妃嫔,尤其不能与亲属勾结,历代的祸事,常由此起。

女史说:“是这样。外戚借后妃自重,常常滋事,甚至造反。”

马秀英说她想写点什么,譬如宫规之类,叫后宫人人学好的榜样。范孺人是精通历史之人,历朝历代中,哪个朝代的后妃最贤惠、最方正、最本分她都清楚。

“唐代的长孙皇后堪为表率。”范孺人补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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