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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规-第3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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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杨大人!大家快站好!”这会,那位仗着顶戴花翎来胡乱抓人的红翎管事,声音里透着一股子莫名的恐惧,同期,萧桐还看到分布前后的官差们,开始窃窃私语。
    于是接下来,在一声倍加响亮的“停车”之下,豪华马车驻足于萧桐的左侧。萧桐抬头去看赶马车的车夫,竟发现车夫是个年岁不大毛头女娃,很是娇俏,这时,车上还传来了一个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的青年男声。
    “现场勘查完了没有。”
    声音响起的时候,萧桐曾试图透过车窗去观望说话的人,只可惜车窗内外都盖着一层黑色的薄纱。
    “回大人,现场已经勘查完了,我还在那抓到了一个外乡人。”这时,那个头顶红色孔雀翎的官差,开始低声下气的汇报起来。
    “外乡人?”这个杨大人在疑惑的同时,萧桐眼见有一只冰肌莹彻的手掌,轻轻掀开了覆盖车窗的薄纱,可是马车里面黑漆漆的一片,萧桐并未看到手掌的主人。
    “他怎么把自己裹的这么严实?”
    “回大人,这种打扮是他们外乡的习俗。”萧桐没想到管事会在这时候替他说话,定然是想护他周全,那么先前又为何要抓他呢?
    这一刻,萧桐亲耳听到一阵阴阳怪气的笑声,从马车内部传来。
    “很好,想不到你办事学会变通了,那么,既然他喜欢包的这样严实,你就把他的眼睛也一块蒙了吧。等回去在告诉你们大人,做戏要做全。”
    “是。”
    自此开始,萧桐摄取信息的唯一途径,被官差用黑布蒙的严丝合缝,所在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除了马车扬长离去的蹄声以外,留给他的是足足半个时辰的寂静,随后在几位官差的好心引领之下,萧桐觉着他走进了一座城池,这里人声鼎沸,各式各样的叫卖声几乎响彻连天。
    又这样走了许久,最终,随着闹市区的人声渐止,萧桐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周兄你先走一步,看来我这有案子要处理了,等下晚的时候我会去你那里,届时咱们在做商讨。”
    “没问题,告辞。”
    话音落定以后是非常短暂的寂静,随后用来遮住萧桐视线这块黑布,便被一只手所轻轻地拽了下去,要说这只手的力道极轻,就仿佛是在刻意照顾萧桐一样。
    视野获得解放,世界重获光明,萧桐快速眨了眨眼,得以将因由黑布挤压所产生在眼前的雾气,顷刻间消散于无形。
    现如今,他身处的地方是个装点朴实的建筑内阁,而阁内桌椅茶具均谈不上豪华,但是,淡绿色的它们,在布局高手的搭配之下,却显得那么协调,真是别有另一番韵味可供他人欣赏,尤其是萧桐眼下这一小盆青竹,显然是有人在平日里,细心呵护出的结晶。
    而此时此刻,在萧桐的正前方,也就是内阁的正座位置上,有一位样貌堂堂的中年男性,在那正襟危坐,且细细聆听着,那位红翎官差对萧桐的指指点点。
    “原来是这样,你也不早说,害得我把周兄都请出去了,还不快快去把人家的枷锁下了。”男中年人很面善,笑起来会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这时红翎管事笑着走到萧桐面前,而且还在为他取下铁铐的时候,细声讲到:“小兄弟对不住了啊,一会假如你有疑问,我家大人会全盘告知与你,至于我抓你这件事,我就用请你吃酒来补偿吧,待会见。”
    随后,萧桐眼看着管事走远,感觉他被抓的这件事,有那么点啼笑皆非的含义,但向来机敏的他,当即就判定出这是一场演给某些人去看的戏码,它的目的就是要掩人耳目,或许将他当疑凶抓来,也是要安抚民心,反正他包裹的密不透风,把奇怪的装扮下了,人家也认不出官府抓的人,就是他萧桐。
    念此,萧桐看向管事离去的方向笑了笑,心想真是好一招攻心计呀。
    “这位朋友,快请上坐。“男中年站起身,对萧桐深深地施了一揖。
    “客气。”萧桐在吐字之间,很随便的寻到一个座位坐好,然后目不转睛地去看男中年,但事事往往无巧不成殊,就像现在萧桐的表态在对方看来,这分明就是要他给出个解释,所以男中年开始细声慢语地出言叙话。
    “这位来自于异地的朋友,在这,我对属下胡乱抓你来官府的这件事,致以最深切地歉意,其实总捕头之所以抓你来官府,实则只是做一场戏给百姓们看,就是要安抚民心之用,如果你要问原由的话,我可以解释给你听,因为这件事的始端,在小阳城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萧桐微微垂首下去:“洗耳恭听。”
    “前几日,城主大人在本城最大的赌坊,赢得了一笔数目可观的赌资,而这笔钱的数量之多是你我不可想象的数字,所以钱财一旦露白,必定会引起某些凶徒的歹心,这不,今天凌晨,有人在前来小阳城的路途上,发现了城主家眷的尸首,而且死状极惨,所以总捕头他为了安抚民心,就把朋友你请到官府来做客了。”
    听到这,萧桐不由自主的出起神来,并且若有所思地开始喃喃自语:“城里最大的赌坊…”
    然而,萧桐这种未明的举动,引起了男中年的高度注意,于是后者又出言讲道:“这位朋友,可否摘下脸罩以真实面目与在下一叙。”
    萧桐的思路被对方打断于此,于是他笑了笑,很随意地抬起手,便卸下了他故作神秘的面罩。
    蓦地,就在男中年看清萧桐容貌以后,他突然张大了嘴,并且瞪圆眼指着萧桐叫道:“你是风华公子!?”
    面对中年人的突然失态,萧桐浅笑着做出惊讶的表态,“大人,假如小人真是风华公子的话,还会被你的捕头请到这来做客?”
    听完萧桐的解释,男中年突然拍头一笑,“是呀,你看我这记性,唉,风华公子其实是我一个故交的好友…”说着,他暮然间注意到萧桐似笑非笑的表情,以及波澜不惊的眼神,还有在提及风华公子的时候,那种云淡风轻的表态,于是这下他又换了台词,并且还十分僵硬。
    “这个,这个要怎么说呢,其实为了要把戏做全,我恳请你留在官府的大牢一晚,为的,是要真正做到安抚民心的需要,你看这样可以吗?”
    没等萧桐回答,男中年又立即做出了补充,“我会命人将牢房收拾干净,而且会安排你远离那些重犯,你看怎样?”
    在他说出这番请求的时候,萧桐明显察觉到有好些人影,正在窗外门外左右飘动,所以他惨笑着倾吐出一句话,“既然大人喜欢强人所难,那我也只能说好了。”   

第一百一十章 仵作杂说
    经过中年男性的屡番保证,不屑于听的萧桐,还是跟着先前抓他的红翎管事,来到了府衙的大牢。
    牢狱本身处于地表之下,其上就是小阳城的用来伸冤断案的府衙,而府衙的地基柱墙,也就是分隔每一间牢房的脊柱墙。
    萧桐蒙着脸跟随管事走下一条通道,于是,当他踏下一级级清扫干净的阶梯时,萧桐感觉官家的狱府,可要比墨门山城的死牢强多了,尤其是这里相关审问的刑具极少,而且经由管事介绍,还得知到现关押的犯人数量,也保持在个位数以内。
    而牢狱的布局,是典型的十字路口方式,共有两条长廊做九十度角交叉,而它们的交叉点,也就是供狱卒休息打盹的值班室。
    “小兄弟你坐,现在牢房还没收拾好呢,由于大人他下命令了,咱们暂且还不能出去,不过等明天拂晓来临之前,我家大人就会亲自在城里最好的馆子摆下酒席,来为小兄弟你压惊。”别看红翎管事长得贼头贼脑,但不论处人处事,可还都是副热心肠,就像现在,他用衣袖擦拭着一把椅子,整整变为了一个在酒馆跑堂店小二,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度量。
    于是接下来,萧桐坐在值班室的椅子上,开始左顾右盼,而表态和亲的狱卒和管事,则是在张罗他们要用来下酒的小菜。
    不一会,煎炒烹炸的香味与悉悉索索的小动静,从一条长廊的尽头处传来,闻其浓香四溢的味道,萧桐还真感觉有些饿了,只是地宫山模拟出的食物,就算借萧桐三个胆子,他也不敢吃呀。
    所以萧桐找了个托词,声称连日赶路疲惫不堪,自己在这溜达会就回牢房去睡了。于是,在管事等人打趣一般的嘲笑下,萧桐开始了他探索牢狱的进程。
    首先,萧桐先是沿着长廊观察,在确定这里没有阿俏等人的踪迹以后,他又去了贴有‘狱卒止步’字样的一个大房间,等推开门来一看,才知道这是停放尸体的殓堂。
    而突然闯入的他,也受到了仵作的质问,这个仵作年龄稍大,与其说成是老头也不为过。然而,硕大的殓堂之中,也就只有一个仵作在此工作。
    现在仵作手里拿着把小刀,正在对一具上身白布掩盖,下身一丝不挂的女尸做着检查。
    “你是那个被抓来演戏的外地人?”
    看到萧桐这种装扮奇特的怪人,仵作的表情有些微微发愣,而且在火把的映衬之下,仵作就像是个死人一样毫无生气。
    “是。”萧桐回话的时候,发现殓堂内的尸体一共才只有五具,而用来安放死尸的铺位,却有百余个之多。
    “你难道没看到外面贴有止步的字样吗?”
    “看到了,但那上面写的是狱卒止步啊,我又不是狱卒,对吗老师傅?”萧桐笑得丽眼狡黠。
    身为常年与死人打交道的仵作,耳听他人称自己为师傅,见惯死人的他,还真是头一回受到如此尊敬的待遇。
    于是他枯树皮一样面孔,顿时笑得是见眉不见眼,“真是个滑头的小娃娃呀,倒是这里放的都是死人,也没什么好看的,你还是出去和狱卒玩吧。”
    仵作说完话,再次闷头下去对女尸做起了检查,实则是对萧桐的可活动区域,做出了重新放宽。
    这时,萧桐慢步走到仵作旁边,见对方正用小刀切割着女尸的盆骨,顿时心生疑惑,张嘴发问:“老师傅,你切她的盆骨做什么?”
    吐字之间,萧桐发现女尸胯间有许许多多的吻痕,以及歹人施暴时所留的淤青状印记。
    “你个小娃,好问的毛病可不好,怪不得会被总捕头牵扯进来,其实这五具尸体就是今早才发现的城主家眷,没准你还见过呢。”
    话落,仵作见萧桐目不转睛地盯着尸体,显然是没有要走的意思,脱口便象征危言耸听那样讲道:“小娃呀,老头子我跟你讲,这几具尸体可都不是好死的,其中两具可以说横死,一具是气死,还有一具是被奸杀,而最小的那具尸体,是被乱刀剁碎的。”
    “乱刀剁碎的?”萧桐看向那具体形较小,且由白布掩盖住的尸体,“老师傅,乱刀剁碎的又怎么会保持住完整呢,你看他撂在白布外面的手臂,都没有落到地上去。”
    蓦地,仵作故作神秘地一笑,“谁和你说他是完整的。”老人说着,特意偏过头去朝挂在墙壁上的酒葫芦,使劲努了努嘴。
    萧桐看向酒葫芦,问道:“老师傅,你的意思是?”
    仵作:“去灌一口烈酒,记住别喝下去,憋住这口酒去掀开那具碎尸的白布看看,回来在和我说你都看到了什么,如果怕触霉头的话,你也可以选择直接出去,毕竟这里不是正常人该来的地方。”语毕,他再次低下头去切割尸体的盆骨,“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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