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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队人到了打架的地方,谁也没有去分开正在打架的人,两也没有参与助战。
“听说,有人捞过界了!”白名鹤很想让自己的语气充满杀气,可他作不到。倒是身旁的伍斌刀一亮:“那个孙子在爷的地盘上撒野呢!”这才是气势十足的一句话。
这时,打架的人才停了手。
宫里那边,一个同样穿着七品内监服色的小太监走了出来。
“白名鹤,你别忘记。那坊现在是宫里管着,而且当时建坊的地皮还是宫里赏赐给你的。你挣钱,就忘记杂家给你的恩泽了。”
说话的正是金杰,这句话他在宫里怕是练了不下上百次。
白名鹤向前走了几句:“我白名鹤作事情很公道,京城之中我和锦衣卫生意,京城之外二百里,才是你们的。把货拿到京城里来卖,这是坏了规矩!”
“什么狗屁的规矩,京城一天卖上百担,城外别说地方大。咱们辛苦也不过一天二十几担,你必须把京城让出一半来,这地盘要重新分。”金杰强硬的顶了上去。
“放屁,白纸黑字你说改就改!”白名鹤也骂了起来。
金杰眼看说不过白名鹤,抄起一个扁担就往白名鹤这边挥了过来。白名鹤身旁的伍斌出去一挡,白名鹤却借机用伍斌的刀鞘给了金杰头上狠狠来了一下,当下金杰就血流满面了。要说白名鹤这一下,也是练过几十下了。
东厂的人早就知道白名鹤,这一下打在那里,打多重会流血多。
“打!”金杰怪叫一声。
“让他知道一下规矩!”白名鹤也示意身旁的人出手。
短短一刻钟,宫里出来的人全部被打翻在地,有几个伤的重的腿都给打断了。一直到禁军、东厂、南镇抚司来人,这场恶斗才算停下。
那金杰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在许多围观的人眼里面,这金杰活不过今晚都不是意外。
“把咱们的人抬走,先行救治!”东厂出来的一位档头,阴冷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就发森。
金杰被抬走了,锦衣卫这里也在包扎伤口。
“白大人,这次的事情纵然是这些小的不对,可白大人这次手也太重了。金杰可是金总监的义子,而且还是同乡。这件事情,白大人给个交待吧!”
“交待个屁,有事情冲我们来。”锦及卫这边也丝毫不给面子,几个人当下就挡在白名鹤身前,明显就是害怕东厂的人突然出手。
那位档头阴冷的笑着,然后一拱手:“来日方长!”说罢,一挥手带着人就走了。
那位锦衣卫千户向白名鹤一抱拳:“这事情白大人尽管安心,这一次咱们也要找他们讨个说法了,从兄弟们碗里抢食,这事情不能善了。”说罢,大手一挥:“来呀,找个轿子护送白大人回府。”
白名鹤坐上了轿子后,这位锦衣卫千户又说道:“白大人回去休息,改天再登门拜访。”说罢,便吩咐起轿。
第052节老狐狸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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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小小的火柴,这是用檀香木的粉末加上了一点点松香粉,然后和蜡纸卷在一起,似乎是用特殊的工艺压的很紧,就象木头一样的硬。
桌上这一盒火柴的价格是六十文钱,说是一盒,其实是一个大盒,分为五个小层。就是摆在桌上用的。每一层有十二根火柴,用的是十二生肖用的圈案,就压在火柴杆上。
陈循把玩着手中的这一支火柴,这是两寸长的一支火柴。
这一盒六十文,每一支就是一文钱。
这东西的利有多大?
陈循划着一根火柴,眼睛呆呆的看着那火焰,一直到这一根快燃尽了,这才将面前的蜡烛点燃,闻着这淡淡的檀香味,陈循的脸上多少了一丝笑意。
到了他这样的身份,是绝对不可能去用那一文钱一盒的火柴的。
别是说他,就是他府中的下人,厨房里平时使用,也用的是三文钱一盒。盒子包装精美,印有彩印的花样,那种普通的一文钱一盒的,可以说在京城的内城之中,几乎就看不到,这就是身份。
“这东西利有多大?”陈循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一直站在他身旁的老仆人抬了抬头,却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知道,也不好胡乱的猜测。
陈循突然看着老仆人:“去找府中的工匠问问,制作这一盒需要多少文钱。多问几种!”
老仆人点了点头出去了。
陈循拿出一张纸,用镇纸压好,慢慢的研着磨。心中却在思考着白名鹤与宫内太监打架的真正的原因,绝对不是因为这点银子。白名鹤虽然不富,但绝对不会因为钱动手,更不会为了钱和宫里发生冲突。
那么,这就是一个阴谋了。
白名鹤很聪明,而且后世商场之中的斗争也绝对不少,他聪明,但不代表大明朝这些人就不聪明,陈循看得出来白名鹤很可能在搞一个阴谋。那么另一只四朝元老级的狐狸中的狐狸,胡濙!自然也有一些想法了。
此时的白名鹤,在打完架之后却没有回府。只是被锦衣卫送到了府门前,在锦衣卫等人离开之后,立即叫府中的轿夫抬了轿子就出门,衣服还是在轿子里换的。
白名鹤这一次没有回避任何人,直接去了于谦府。
于谦这个时间还在兵部,听到家人的报告,就让府中的家人请白名鹤到兵部正堂。
站在兵部的门口,白名鹤发了好一会呆,可就是迟迟不进去。
负责来接白名鹤的小校在旁边催促着:“于大人在等白大人!”白名鹤还是没有动,只是说道:“这兵部衙门让人感觉很紧张,杀气腾腾的。”
那小校满头青筋,心说一个时辰之前,你白大人打的宫里金管事满头血。带人打残了宫里几十号人,这会就站在这里说兵部衙门让你紧张。这个,实在是让人无法相信。可眼下,于尚书就在里面等着。
小校无奈,示意门口站岗的先退下,请了白名鹤进去,这才让站岗的重新回来。
白名鹤进了院子,迈着小四方步,不紧不慢的跟着小校身后。按白名鹤的想法,他刚才在兵部门前至少站了十分钟,看到的人应该不少才对。
于谦正在处理一些公务,见到白名鹤进来只是示意了一下:“坐吧!”
白名鹤坐下,也没有急着开口,有小校进来送了热茶。
等了一会,于谦将手中的公务处理完,抬头对白名鹤说道:“我现在开始对你产生反感了。你不是武官,因为你读的书的确非常多,武官没有你这么多狡诈的心思。你也不是文官,因为你的路子太邪!”
“心正就行了。”白名鹤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好一句心正,那么你告诉本官,你所作所为,你心中的正义是什么?”于谦怒了,在他听来白名鹤这就是狡辩。
白名鹤并不紧张,于谦不是那种会打击报复的人。说到正,于谦才是正气的代表。
“于大人,我白名鹤今天斗胆说一句话。我佩服你,你于大人顶天立地,正气凛然。可我白名鹤,也不是小人,更不会去作什么伪君子。甚至可以说,我白名鹤是崇拜于大人你的,但是,我们不是一路人,你的道,不是我的道!”
白名鹤讲的道,自然不是道路。
于谦明白,这是为人处世的道,心中的道。
“我听底下人报来一件事情。你在涿州的时候,已经出城。却特意转回城去,将卖包子小贩少见的钱给补上了。这件事情,在许多眼中是君子所为!”
白名鹤摇了摇头:“于大人,我对您说一句真心话,希望你别生气。也不要对其他人讲!”
“放心,我于谦还不至于!”于谦的语气很硬。
白名鹤站在于谦的桌前:“于大人,那不是君子。只是我白名鹤守着我内心的底限,我白名鹤讨厌鸡鸣狗盗之辈,讨厌那些自我标榜君子的人。我白名鹤佩服的,只有大仁大义,大奸大恶之人。”
听到大仁大义之时,于谦微微的点了点头。
可听到大奸大恶之时,于谦惊呆了。
这话,不应该出自一个饱读诗书之人的口中。
“曹操是什么,大奸大恶,也是枭雄。敢问于大人,史料之中有过魏与蜀的比较吗?官员的清廉程度,百姓的富足程度。说的再细一些,人口的平均年龄,每一户的收入,每个月可以吃到肉的比例,百姓心中的安定程序?”
于谦用力一拍桌子,怒视着白名鹤足足有现代时间五分钟。
正当白名鹤以为于谦会破口大骂的时候,于谦突然大声喊道:“魏,均强于蜀!”
白名鹤张了张嘴巴,反倒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两个人相互看着对方好一会,白名鹤终于开口说了一句:“我白名鹤既然身在大明,就绝对忠于大明。”
“我没说你不忠。说吧,来这里干什么?”
白名鹤重新坐下:“我实话说了吧。我来这里有两个目的,第一个是希望军方提供大量的骨头给我。其实火柴原料之中有一种名叫磷的物质是从骨头之中提取的,当然,也可以从尿中提取,但骨头更好。”
“这个没有问题,所有的骨头都可以给你拉去。”
“至于怎么算价的问题,让专业的人去谈吧。我再说我来这里的第二个目的。”白名鹤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在嘴里品味了一下。似乎大明这个时代的茶,比现代的茶要好上许多,而且可不止一点点。
于谦也捧起杯子喝了口水,眼睛的余光在观察着白名鹤。
“于大人,第二个原因是。我今天打了宫里的人,我要让许多人产生一种误会,就是我来投靠于大人了。而且于大人和我这边,火柴的合作是绝对不会停的,既然没有间隙,这种误会自然就变成真的了。”
白名鹤说完后,丝毫也没有半点紧张,捧着茶杯慢吞吞的喝着水。
于谦拍了拍手:“精彩,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你白名鹤果真是一个很邪的人,但让本官更加肯定,本官与你的道绝对不同。”
“这样吧,我明年这个时候,送你一百万石大米。算是赔罪!”
“你凭什么?”于谦不是不信,只是这话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任何人也不会相信这句话,白名鹤只是一个从七品的小官,你凭什么敢说给兵部这里送上一百万石大米,这是米,不是钱。纵然你白名鹤的火柴厂可以挣到无数银钱,你有钱未必能够买到米。
南方的大米,每年都是要运到京城来作为税赋的。
白名鹤站起身来,长身一礼:“于大人。京城体检于大人还没有去。下官肯定于大人去参加体检。于大人身体健康,再干几十年是没有问题的。下官真的是心,下官把于大人气出一个好歹来,这是大明的损失。”
“混帐,来人,送客!”于谦终于怒了。
白名鹤耸了耸肩膀:“于大人,骨头那件事情。”
“我会派人去找你的,就到你白府去。现在,你立即……”于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那种不痛快后,笑着骂了一句:“滚!”
看着白名鹤背景远去,于谦却笑了,笑的很开心。此时他已经下了决定,胡濙准备保白名鹤升官,入工部,然后去辽东一事,他要挡下来。白名鹤对于自己来说,只是不看习惯他的作事风格罢了。
可对于高谷、胡濙来说,白名鹤就是附骨之疽了。
白名鹤出了兵部正堂,才发现自己后背全湿了,现在刚开春,还是寒冷无比的。这次见于谦让白名鹤的压力很大,那怕白名鹤深信,于谦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和自己计较,可真正面对于谦的时候。白名鹤终于知道,气场这个词所代表的意义了。
回到白府,孙苑君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