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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原因,没有理由。甚至连一个借口都没有,就是简单一句话。今日不早朝。
今天是大朝会,原本是要议一议大同宣府两地,近来百官之中争议不断的话题。拿下受降三城纵然是大功一件,可这些当兵的也作的也有些过了。先不说他们给瓦刺人来了一个三光也就罢了,打仗嘛自然也会波及普通的百姓。
最可恨的是,全部打完了。还是小道消息才让百官知道。三位总督两位巡抚,竟然连报功的奏本都没有送上来,怎么可能会有出兵前在京城的请示呢。
这就是没有把百官放在眼里,当然往重点里说,就是把高谷一党没有放在眼里。
于谦与胡濙竟然出京了。摆明就是了借机躲开。
今天大朝会就是要议一议这件事情的。
一道圣旨,今日不早朝。高谷将手中的手炉重重的砸在地上,那瓷器在冰冷的石板上碎裂的声音格外的刺耳。
为什么不早朝,连一个借口都没有。
咚咚的鼓声从皇宫内传来,很有节奏感,许多官员都往那紧闭的皇宫大门看去。这个鼓声是宫内调集禁军的声音,依这个节奏来看应该是列队出迎,一般来说只有大胜之军,使节回京,功臣回京才会有禁军列队。
皇宫肯定有门打开了,但不是西边这道门。
咚咚咚!鼓声变成急骤起来,在天还没有亮的清晨,这个声音传得极远。
高谷一抬头:“正门,承天门(后世的**)。”高谷心中一百个不爽,要知道大明的承天门一年能有几次开启,只有皇帝大婚、祭天、祭地、祭五谷,以及大军出征祭旗、秋审大仪才会开承天门的。
今是个什么日子!
“白名鹤回来了!”声音不大,可飞快的传遍了整个排队准备上早朝的官员耳朵里。
陈循在出家门前就知道了,是兵部那边特意派人来告知的。当然却没有说是白名鹤回来了,只说自家尚书大人与胡濙老大人,以及广东廉州府钱粮主薄一同回京,人已经在天津卫下船,所以飞马来报。
高谷愣住了,他为什么不知道。
如果兴安在这里,会很乐意的告诉他,杂家不让你知道的事情,你能知道吗?
高谷的视线飞快的四下扫过,看到陈循正准备坐回自己的暖轿里,脸上那淡淡的一丝笑容就是在告诉其他人,这事情不但他知道,而且知道的很清楚。
这时,高谷又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陈循的轿子旁没有灰。
一般到了皇宫门前,各家仆役都会把暖轿里的小炉子拿出来,清理炭或者是煤灰。然后压火放在轿子外,谁都知道新压的煤是不能放在轿内的,压住火一直到快到下朝的时候,再事先把火弄旺,放回到轿内。
可陈循的轿子旁边没有灰,那就证明陈循非常清楚,他只是来这里转个圈就会回去。
高谷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了。
陈循示意自己的轿子回府,吃过早餐之后他还要去内阁办公呢。他才不会满世界去宣传,开承天门迎白名鹤是他的主意呢。
感觉最发蒙的不是高谷,而是白崇远。已经有不下二十个官员前来道贺了,他甚至不知道这些人道贺的理由是什么,只说恭喜白大人,恭喜关中白氏。一直到高谷喊出承天门后,他才反应过来。
自家的侄儿,白名鹤回京了。
好大的排场上,入承天门面君。仅这一笔,就可以记录在白氏宗祠了,试问天下有几个人有资格从承天门进宫百君了。
“老爷,三爷到府。”白家的家丁飞奔着过来报信。
白府三爷,自然就是白名鹤的父亲,白崇喜了。白崇远立即上了轿子:“速速回府,快!”
白名鹤这会还没有进宫门呢,原本想着从东边进宫就行了,结果却被告知要从承天门进宫,队伍绕个圈是小事。承天门入宫本身就是一种仪式,偏偏于谦与胡濙在这个时候竟然连招呼也没有打就离开了,白名鹤还能怎么办,只好任由太监们摆布,换官服,背礼节。
这承天门进宫,连走多少步都有所讲究。
白名鹤自然是不懂了,不过有太监在前面领路,白名鹤只需要按着太监的脚步速度跟着走,基本上错不了。
东华门白名鹤府上。
“问清楚了,开承天门是陈循的奏本。在宫门没有开之前,借着送天津卫消息的当口,一起给送到万岁那里的。只是不知道,这陈公在想什么?”兴安这位东厂都督绝对不是白叫的,这种小事转眼就能查得清楚。
于谦说道:“船上有什么,白名鹤作了什么,我们在广东作了什么。没有半份奏本送入京。他怎么就敢让承天门开?”于谦真的不理解。
“其实,大同之事就够资格开承天门了,收复失地,开疆扩土已经是封爵之功。”胡濙当过好几任礼部尚书,自然对这种事情非常的清楚。
无论如何,白名鹤从承天门进宫已经是事实,这个时候谁想挡都要拿脑袋与身家性命来说话,宫里已经大开,仪式已经开始。谁敢挡,谁能挡!
早餐什么的已经给于谦等人送到桌前了。孙苑君自然是回到这个府里,至于白名鹤的父亲,实在是因为这里给他压力太大,连五品官想进来都要提前好几天递帖子,他还是太紧张,所以去了自己二哥家里住,安稳。
白崇远回到自己府上,白崇喜与柳直都在。
论身份,柳直是白崇远正妻的堂哥,所以白家两兄弟也要叫一声兄长的。
“二哥,实话说说。名鹤那府门槛太高,早上的时候兵部尚书于大人说要去府上吃些早餐,结果胡老大人也去了。我就找了个借口说是与兄长与我那幼子多日不见,先来你这里了。”白崇喜说太明白了,只是还有一句没有说,那府中后院住了两位公主,他这个作公公的没有半点家长的感觉。
还是在自己二哥这里心里安稳些。
安排人去准备热食,先奏上茶点之后,白崇远才说道:
“三弟,我这府上一应供给都是按日子名鹤那边派人送来的。名鹭自然是用度无忧了。他这几天可能不会回来,前几天商公叫了他过去,说是有件公务让他学习一二,安心在商府住上十天半月。”
白崇远解释了这白名鹭不在的原因之后又说道。
“三弟,也好你和名鹤回来了。这马上要过年了,依礼我们要准备年红,至少也是一份年礼。商公是内阁辅臣,这礼怕是轻不得。虽然我是名鹤的二伯,但也不好去打听名鹤府中有什么合适的年礼。”
ps:那天在群里说,今天四更,就一定要四更的。
第264节臣为万岁算三笔账【第四更】
“白……”柳直开口,因为是长辈所以本想直呼其名,可话到嘴边改口了:“白大人还欠十大商帮,四千多万两银子。不过,十大商帮差不多还欠白大人五百多万两货款,其中欠款部分,有二千四百万两是银票的兑现款。”
柳直说这话,说是白名鹤欠账,可也变相的证明了白名鹤现在多富有。
银票基本上是不会兑现的,因为白名鹤发的银票分为三部分,最少的一部分只有二百万两,为银票上就写着广州、福州。另外一种有五百万两,分别写着广东、福建。最后一部分占了大装潢,足有一千七百万两,写着大明内。
特别加了一个内字,就代表着海岸线以内的大明国土。
这种银票各商帮是绝对不会兑换成现银的,因为这种银票在整个大明任何一个有白名鹤银号的地方,都可以无损提现银,有多少提多少。那怕眼下,白名鹤的银号只有四个,分别是广州、福州、京城以及准备建的江南银号。商帮也不会轻易兑现这种银票。
如果是写有广州的银票,那么在京城兑换,是需要七分银的异地兑换费。
写有广东的,也要五分银。
不用解释商帮也明白,这么多银子从广东运到京城去,先不说路上的运费,就是安全性普通的商帮也保障不了。
所以,白名鹤这种全大明内陆无损兑现银票,绝对是硬通货。
白名鹤的福船吃水有多深可是商帮的人看到的,这巨大的福船一船就是近三万石的载重,福船的码头虽然与公用码头分开,可一辆辆银车却不能瞒住所有人,有多少拉银子的马车进了码头。商帮的人心中大概是有数的。
白崇喜一直听着,没有插嘴,也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
白名鹤的事情已经不是他能够管,或者能够发表意见的,那怕是有人提到白名鹤,他也会尽可能回避。他不想自己任何的态度影响到自己这个长子。
此时的白名鹤已经完成了仪式,进入宫内。
大明皇帝在太和殿接见白名鹤,整个大殿之中除了太监、禁军之外就只有君臣二人。
“白名鹤,吕宋的事情办得不错,听闻那吕宋酋长莫龙随你来到京城了。”大明皇帝朱祁钰问道,白名鹤跪礼后回答:“吕宋之事只是臣尽责,莫龙现人在天津卫,没有万岁的旨臣不敢让他入京,这京城如何进。一切凭万岁作主!”
朱祁钰爽朗的笑了几声:“大蔡。”
“老奴在!”蔡公公赶紧往前走了两步。
朱祁钰吩咐道:“依白名鹤所言,这小吕宋的莫龙是朕的家臣,此事如何办,怎么办。你与成供读商议拿出一个办法来,礼部那边也要去通个气,总之不能失了我大明的颜面国,不能失了朕的脸面。”
“老奴领旨。”
“白名鹤,随朕去书房。有些话要单独问你。”朱祁钰很清楚。有许多话都不能当众来讲的,白名鹤在南洋搞的事情。在大同搞的事情百官知道的并不完整,眼下是到了让百官知道的时候,但还要有多少保留,总要有个度的。
等白名鹤到了南书房已经到了午餐的时候,乾清宫侧殿已经摆好了宴,朱祁钰示意白名鹤一起入席。席中只说了一些人文风情的闲话,那是半句也没有提到正事。
宴会,书房之中真正只有君臣二人,以及内宫之中绝对可靠的书吏太监。
这些太监的特别就是,写一手好字。却不多话。他们的任务就是作记录,大明皇帝的一言一行都会记录在案,特别是这等重要的君臣奏对,自然也是记录在案的。
书房之中最特别的不是御案,而是在前面摆了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套来自江西的餐具,以及福建的秋观音茶。
大明还不是清朝,把臣子当狗的时代。朱祁钰一指侧面的椅子:“坐吧,这茶道听闻也是你搞出来的,这茶也一样。今日你我君臣有些话是要打开天窗的,朕知道你心中有些话不敢讲,有些事情想作却不敢作。”说到这里,朱祁钰一转身对书房内总管太监说道:“记录,今日朕有言在先,白名鹤无论讲什么都无过、无失、无罪!”
“遵旨!”总管太监施礼,示意四个持笔太监中的两位记录。
选择四个人,就是两个一起记录,两份对照可以少些错误。四个人分为两组,半个时辰一换,保证字迹漂亮,也让人可以喘口气。
“万岁,臣从天津下船到京城想了一路,要是写奏本估计可以写一筐,先讲什么,后讲什么,想了许久。臣请万岁安排几位算盘打得好的人,臣为万岁算三笔账。只是算账之前,臣启万岁,无论算的结果如何,请万岁不要发怒。”
朱祁钰愣了一下,淡然一笑:“依你所奏!”
很快,旁边又多了两张小桌,两个负责计算的太监已经摆好了架势。
“万岁,这三笔账一笔比一笔可怕,请万岁心里有个准备。”
“朕倒是看看,你白名鹤这三笔账能否惊到朕,能否让朕发怒。”朱祁钰依然在笑着,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