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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安思考的是,是否要和白名鹤交流一下意见呢。
或者是,听一听金英的意思。
兴安不知道的是,成敬这种老好人已经暗中告诉白名鹤,杀人的事情要狠一些了。
白名鹤此时坐在飘雪楼的二楼,与万雪儿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闲话,拉着家长里短,听着几个优秀的女乐师弹着轻柔的音乐,心已经平静了下来。
有于谦一派动手,再有胡濙一派联手,大事已定呀。
一个小丫头进来,在万雪儿身边低语了几句,万雪儿吃惊的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示意乐女们出去,这才对白名鹤说道:“宫里传来消息,万岁爷震怒。下令三法司严查,这是要兴大狱。”
“杀一百人之内,不算兴大狱!”白名鹤很淡然。
万雪儿却说道:“教司坊这次怕是会住不下了!”说话的时候,万雪儿是盯着白名鹤的脸,果真白名鹤听到教司坊果真有所动容。只听白名鹤说了一句:“罪不及妻儿,也罢我这就进宫去。”
白名鹤说罢就立即起身。
万雪儿伸手一挡:“天威难测,你莫去!”
“谢谢你的关心,但我要去。否则我心不安,这怕是背负一生的愧疚。”白名鹤拒绝了万雪儿的好意,快步离开了飘雪楼。
白名鹤离开之后,又一个消息传到了飘雪楼。
宫内又有旨意,前首辅,现华英阁大学士胡濙提名白名鹤负责此次进士官员外放之事,同时列出评选的方法,已经贴到了专门给本科进士等候分配所安排住宿的院中。
另一个消息也传来。
那个院中住了近三百个进士,除了已经入翰林院的少数几个人之外,其余的都在这里。
这些人留京的可能已经极低了,只能外放为官,无论是作县令,还是其他的。其实都包括在这道命令之内了。
白名鹤,与他们本为同科入会试的,结果没考为官了,这进京只是献俘。这会一个没考试,相当于走后门作了官的白名鹤,却来管他们这些正经考了试的分配问题,无数个不服气,无数个妒忌。
上书去告?
提这个主意的人直接成了笑话,告示上写的明白,这是胡濙提名白名鹤主管的。你去往那里靠,督察院吗?督察院认识你是谁,可能会驳了胡大学士的面子吗?
白名鹤完全不知道这事,已经通过自己的路子直接进宫了。
南书房,朱祁钰听到白名鹤求见,脸上阴冷的表情反倒缓解了一些。
宣!
根本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打听,连蔡公公都说不知道多少三品四品的大员会羡慕白名鹤呢,这进了宫就能见到万岁爷,这是何等的殊荣呀。
白名鹤笑着应付了两句,跟着蔡公公进了南书房。
“万岁!”白名鹤跪下磕了一个头。
“这次的事情办的很好,要是不查真不知道大明的边镇都成什么了。他们还怎么能让朕放心大明的国门,难道还要朕亲自去守吗?好好的查一查,百官都支持,也让朕可以睡得安稳些,这次你的事情办得不错。”
朱祁钰称赞着白名鹤,又说道:“那千军万民书朕看过了,礼部也同意他们可以选不超过二十人进宫来,朕心甚喜!”
虽然没有白名鹤预计的叫一百人进来,可有二十个也不错,京城里宣传一下,和一百人的效果也差不了太多。
表扬完,朱祁钰才问白名鹤:“你进宫来有何事?”
“万岁,臣来是有事。除了汇报一下接下来的计划与安排,臣还想斗胆提一条建议。只怕万岁您生气,可臣认为却可能是件好事。”
白名鹤的意见有时候话很刺耳,可细想一想,到可以听。
“你讲来朕听一听,要是有什么不合适,朕不怪你!”朱祁钰心说,听到实话总是不错的,大明敢在自己面前讲实话的不多。
“万岁,臣以为。大同与宣府的事情可以严查,也可以从严处罚。只是求万岁在严查的基础上网开一面。”白名鹤跪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朱祁钰问道:“这里有你的人情?”
“不!”白名鹤赶紧摇头:“万岁,是这样的。按以往的惯例,犯官的家属会被送到教司坊,臣斗胆认为这可以订一个标准。极重的犯人、还有与主犯一起作恶的肯定不能被赦免,某些罪以下的,可以网开一面!”
“不好!”朱祁钰直接就给拒绝了。
白名鹤听到朱祁钰只是拒绝,倒没有说自己的不对,跪在那里想着接下来应该说什么。
却听朱祁钰说道:“大明律凡事有个规矩,就算要改规矩也要一个过程。你的心朕明白了,你倒是一个心慈的人。这件事情不是不能网开一面,只是眼下太急,只能大同与宣府只能严查!”
蔡公公听着暗暗吃惊呀,能给臣子解释,可见当今万岁对白名鹤的信任程度。
“万岁,可否试一试。除大恶之人,主动坦白错误的,上交非法所得。家眷如果不是从犯的可以免罪。在严查之中的宽大,这是万岁仁慈。”
“严查之中的宽大!”朱祁钰对这句话很感兴趣,仁君总比暴君强。
既然已经立了威,再落下一个仁慈的名声是一个好建议。想到这里,朱祁钰立即就说道:“大蔡,传督察院李秉、以及刑部与大理寺此案的相关人等,入宫!”
ps:第二更,第二更。
原本想描写一下历史上的韦力转有多坏,不过这种人挺恶心的,我想吐!
第148节纳岁否?【第三更】
在等以李秉为首,三法司对大同、宣府贪黩案这个审查小组的时候,朱祁钰示意白名鹤坐下,然后示意蔡公公去拿一份几份卷宗过来。
卷宗摆在了白名鹤面前,打开一看当初也先送贡品时相关的记录。
看来成敬的话不但劝了白名鹤,也劝了当今皇帝。
这个内容白名鹤已经听到过多次,当实际看到的时候,白名鹤依然很震惊:“万岁。这不是和宋……”白名鹤说到宋就立即闭嘴了,他不敢再说下去了。
朱祁钰是皇帝,他敢说。
“这不是和宋朝时给北边进贡没区别了吗?”
“臣,万死!”白名鹤赶紧离座跪下,这个时候不跪不行呀,至少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
朱祁钰没有叫白名鹤平身,也没有再说进贡的事情,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后闭上眼睛靠在御座上。
两人就这样持续了很久,朱祁钰年轻,也有那种不服输的心劲,他不甘心。
白名鹤却是明白,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文官集团眼下再弱,也是一股子庞大无比的势力,圣人言未必坏,可念歪了圣人言的不在少数,借圣人言作恶的更不是少数,汉朝也有儒家,却马踏匈奴。
大明朝呢,开国以后疆域在一天天的变少,对四周的控制力也在一点点的变弱。
唯一还强的,就只有大明的骨气。
“起来吧!”朱祁钰很清楚这件事情与白名鹤无关,而且白名鹤那句话也没有说错。
另外明成祖永乐大帝朱棣第二次御驾亲征万里扫荡漠后班师回朝于北京时说过:“我朝国势之尊,超迈前古,其驭北虏西番南岛西洋诸夷,无汉之和亲,无唐之结盟。无宋之纳岁薄币,亦无兄弟敌国之礼。”
可眼下这种进贡,难道不是宋之纳岁吗?
白名鹤准备起来,有人进来汇报说李秉到了,白名鹤这才开口说道:“万岁,臣愿与倭人金殿对峙。”
是对质。还是对峙!白名鹤用的是那个词,朱祁钰认为是后者,因为他已经许诺了白名鹤,可以把倭国勘合的事情完全交给他处理,那么金殿上对峙的目的是什么。
“不可失了我大明国威!”朱祁钰给白名鹤交待着。
“臣领旨!”白名鹤跪礼:“臣告退!”
白名鹤退下了,和正在进殿的李秉拱手打了一个招呼,快速的往外走去。
李秉只当是白名鹤作为这次分粮的主管,出了有人倒卖赐粮之事,他进宫来解释一下也是合理的。而且这件事情督察院也有督察不利的失职,要论处罚督察院也要背上责任,眼下却没有任何对督察院与白名鹤的处罚,只说严惩大同、宣府的贪黩案。
也算是当今万岁网开一面。
进殿,跪礼,磕头。朱祁钰自然是直奔主题,引用了白名鹤一句话,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论!
白名鹤退出南书房。却看到兴安等自己。
“兴督!”白名鹤远远就一抱拳。
兴安迎了上来,也轻轻一抱拳:“白大人。我儿子说要重谢你。不过他却没有什么可出手的珍宝,只好让杂家来感谢一下白大人了。”
白名鹤迎到近前:“兴督说笑了,小小一个韦力转在兴督眼中还不如一只蚂蚁。留着活着,就是给自家孩子一个乐子。想那猛虎也会抓些小猎物来训练一下小虎的!”白名鹤的话很中听,兴安笑呵呵的示意自己陪白名鹤走走。
从南书房出宫,可以正中的路。也可以从两边的。
只是作为官员,只有走中线,从太和殿前往东转出宫。宫里人则从两侧,两侧有各职司的小殿,也有宫女太监的屋子。仓库,当然还有花园。
兴安陪白名鹤从两侧一起走着,同时说道:“要真说谢,杂家也拿不出什么白大人能看上眼的珍宝了。这份人情杂家记下了。”
“兴督说人情就是人情了。兴督也帮我多次,这也要不要算上。这份情份总是不会少的,不说什么欠与不欠的外气话。我来京城的事情已经进展了一大半,只要一切顺利,想来月底就会离京了。”
兴安点了点头:“你总是能让万岁爷高兴了。万岁昨天问杂家,是不是把你找个由头调回京来,杂家来问一问你的意思。”
“三年吧,总是要作满一任,有始有终!”
白名鹤还不知道,他在皇帝心中已经不是正七品官,而是从六品了。只是这个回京的事情是临时想到的。
“杂家问问,你对杂家怎么看,对金督怎么看,对杂家这些人怎么看。能回答就讲,给杂家来虚的也别开口了。”兴安突然问了一个古怪的问题。
白名鹤等兴安话音一落就立即回答,犹豫就会让兴安产生怀疑。
“其实有些文官说,大明最坏的就是兴督这些人。”白名鹤所谓的这些人,就是手上有权力的太监了:“可我也有自己的想法。兴督心中有苦,算是了结红尘的人。兴督有什么依靠,没有后人,也没有亲人,成总管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敢见,他心中的苦谁知道。”
兴安的脚步慢了一些,白名鹤的话说到他心里去了。
“要说忠心,兴督唯一的依靠就是万岁了。自然是最忠心的,臣子们还有家小,还有亲戚,还有许多族中的利益。虽然眼下大明的氏族不比唐时,霸道的可以影响皇权,可谁知道会不会产生另一个利益集团呢?”
“什么利益集团?”兴安追问了一句。
“说一句禁忌的话,如果南京那边的官员,江南豪门。京城中有他们的人作大官,商人中有他的巨商。不是我破了海禁,而是他们呢。他们不敢动用水师,难道不敢自成海盗,打着倭人的旗号,称霸海上,独占了海上的生意。有一天万岁想解海禁,第一个反对的肯定是他们,名义是为大明着想,祖上说的海禁不能破,可他们却私下挣着巨利。”
白名鹤说的是后世真正发生的事情。
兴安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是真正忠心于朱祁钰的。
“兴督,再说一句不恭敬的话。谁敢说,门生、同乡、同科不是一个利益团体呢。如果有一天,大明的国库,还没有随便几个大臣的家产多,会如何。”
“不可能?”兴安冷漠的回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