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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州月-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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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板想了想,又确定道,“那女孩子像是身子不好,被紧紧裹在披风内,也不怎么吵闹,我便让她们进了店。此后再无客人进来,我便回到后院休息。谁知睡到半夜忽然听到有人在大力地砸门,我与伙计生怕有恶徒闯进,原想不加理睬,但外面的叫嚷声越来越凶,我只得战战兢兢给那些人开了门。这伙人个个带着刀剑,一看就不是善类,他们进来后只管在楼下喝酒作乐,不久之后楼上忽然传来那先前投宿的女子的声音……”

他说到这里,又朝岳如筝望了望,道:“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那么惊慌失措地冲了下来,手中还持着双剑,二话不说就朝那群人乱刺了过去。一时间店堂里打成一片,我与伙计吓得退到了柜台内,抱头蹲下,不敢轻易站起来。没过多久只听一声巨响,有人将桌子踢翻,那煤油灯倒了之后点燃了桌椅,他们却因为忙着打斗而没有发现。等我抬头看时,店堂内已经燃起火焰。我原想冲过去扑灭,谁想到那几个汉子踢开大门便逃了出去,这外面风势卷进,火势一下子变大。”

“我与伙计赶到后院打水,可是回来时楼上的客人们纷纷扛着行李冲下来,整个客栈慌乱不堪,火势越来越大,我们已无能为力,只好随着众人奔出门口……”老板连连叹息,还是十分懊悔遗憾之状。

岳如筝不禁问道:“那个女子呢?”

“她?”老板皱眉道,“当时那群汉子逃出客栈,她便也追了出去,竟不顾在楼上还有个孩子呢!”

岳如筝呆坐不语,连珺初沉吟道:“那她此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吗?”

老板叹了一声道:“第二天我们在清理废墟时,她倒是回来过,披头散发的很是吓人。直抓着我问起女孩儿的下落,我又到哪里去找呢?她就像是疯了一样又哭又闹,引来不少路人围观,但我们忙着打扫,谁还有心思去为她着想。路人看了一阵后便也散开,等我再想跟她解释时,才发现她竟也已经不知去向了。”

“姑姑……”岳如筝望着门外来来往往的人群,悲声道,“她或许以为我已经烧死在客栈内……”

老板愣了一下,许久之后才惊道:“难道你就是那个女孩?”

岳如筝默默点头,连珺初很想再问到关于姑姑的事情,但老板也只是与她一面之缘,连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了。

只是记得她身材高挑,容貌姣好,着素白衣衫碧蓝长裙,看人时目光闪烁,似是总在躲避。

第八十七章

岳如筝虽是终于想起了自己因何与姑姑失散,但她那时年纪尚小,也不知姑姑姓名,更不知她后来会去了何方。两人在姑苏又住了一夜,连珺初还是提出要与如筝一起返回南雁荡。岳如筝心知即便在此再住下去也不会有姑姑的消息,而他们离开浙江已有一些时日,长久不归也不是办法。于是便答应了连珺初,与其一同收拾了行装,往浙南行去。

迤逦数日之后,两人又到了天台境内,岳如筝牵着马匹,连珺初与她并肩走在山路上,道:“如筝,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们原来是要进赤城山的……”

岳如筝点头,当日经过此地,连珺初原本是想与她一起前去祭奠母亲,但却因她忽然头痛不止而作罢。她见连珺初现在又提起此话,心知他有意想要再带着自己进山,可是眼下她身世未定,不免有些惴惴不安。

“小唐……等一切都弄清楚了再去不行吗?”岳如筝讷讷说着,望着脚边的绿草。

连珺初怔怔地望着她,道:“只是去祭拜一下我母亲,又有什么关系?”

岳如筝看着他那澄澈而又忧悒的眼,心便软了,强作了笑意道:“那好吧。我只是有些紧张。”

连珺初的眼里这才有了点暖意,嘴角微微一扬。

岳如筝情不自禁地往他身边靠了靠,不远处有樵夫背柴经过,一路唱着山歌,很是自在悠闲。她望着樵夫的背影,便想到了以前在南雁荡的那段时光,若是没有这许多的纷纷扰扰,或许她也不会体会到那种生活看似清冷寂寥,实则却是最难能可贵的宁静安逸。

追逐快意恩仇的岁月已经远去,现在的她只有极其渺小的愿望,只想做一个最普通最平凡的人,没有什么复杂的过去,只求能与小唐并肩而归。

岳如筝侧过脸看看连珺初,他似乎也在出神,只是眼神邈远,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唐,”岳如筝轻轻地碰了碰他。

“嗯?”他回过神来,微扬着眉看她。

“你在想什么?”

他很浅淡地笑了一下,“如筝,我们很快就要相识整整四年了。”

岳如筝一怔,忽而惊喜道:“对了,我前几天就想跟你说的,明天就是二月初九了!”她一提到这个,便好似忘记了所有忧愁,浮想联翩地道,“本来还想跟你一起回到南雁荡去过的呢,现在看来是来不及了……不如我们就在这赤城山上多住一晚,不过没有地方给你做些好吃的……”

她很反常地自言自语,脸上含着憧憬,眼里闪着光亮。

连珺初止住了脚步,静静地听着她在那胡乱地安排。她说得很起劲,笑容满面,可是他却很是心疼。

他忽然就上前一步,抬起双臂,贴近了她的肩膀,“我不需要那些。”

岳如筝在他那勉强的碰触之下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

过了许久,她才尽力地绽开笑颜,用微微发颤的声音道:“小唐,就算永远弄不清我究竟是谁,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留在山里。”

往赤城山上走去的时候,天色还不算太晚,日光淡淡地落在满山苍翠之间,风吹过树枝,便漾下无数光斑。

山上有几所大小不一的古庙,香火很是不错,他们并没有进去,只是沿着僻静的小路朝琼台方向而行。远离了焚香祷告的人群,山路漫漫,两人却不会感觉到辛苦与寂寞。

“要歇会儿吗?”看到岳如筝的脚步稍稍缓了缓,连珺初便很敏感地放慢了速度。

“不用。”岳如筝看看前方,不远处有溪流汩汩,如透纱一般在山岩间盘旋萦绕,其清雅之处与南雁荡倒也有几分相似。这次进山过程中没有再听到那凄凉的箫声,她心中想,或许那时只是偶然触发了痼疾而已。

“要是天黑了我们可以去那边的寺庙借住一晚吧?”她饶有兴致地一边望着远处风景,一边随意地与他说着话。

“应该可以。”连珺初应着,抬头朝前望了一会儿,道,“如筝,爬上这山头便是琼台了。”

岳如筝止住了话音,神色端正了起来。她跟着连珺初朝前走去,果然遥遥望到在那山路边立有一块斑驳的石碑,上书“琼台灵溪”四字。先前那溪流原来是自此处山崖流下,淙淙的水声在山林间回荡,带着三分清寒七分飘逸。

再往上行了片刻,便到了山顶,这里地势平旷,松柏成荫,在那苍松之间,有白玉石料砌成的坟墓静静伫立,墓碑光洁,全无一字。

“小唐,就是这里吧?”岳如筝悄声问道。

连珺初点点头,脸上的神情却有些诧异,他快步走上前去,只见上次来时还空空荡荡的墓前,不知是何人摆放了一些简单的祭品。连同坟墓四周的杂草,也像是被人在不久前清理过一般。

岳如筝也发现了这一景象,她蹙眉走到他身后,道:“难道这附近有人认识你母亲,所以专门前来祭奠过她?”

“不可能。”连珺初坚决摇头,“当年父亲匆匆将母亲埋在这里,江湖上根本没人知道,很多人甚至都不知母亲最后的结局……而且这墓碑上并无名姓,就算是有武林中人路经此地,也不会知道墓主身份。”

岳如筝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可眼前景象分明也毫无虚假,她费劲地想了想,又道:“我知道了,这山里有很多虔诚的信徒前来进香,或许有仁慈的人看到这坟墓无人打理,就当是做善事,因此就祭奠了一番。”

连珺初虽觉得她的解释有些牵强,但是自己也无法给出更合理的看法。他又细细打量了那些祭品,见糕点尚未干裂,想来时间并不长久。

“如筝,我想去附近寺庙问问。”

岳如筝抬头看看天色,却见天际阴云四起,似是即将要下雨了,“小唐,现在先不要走,像是快要下雨了呢。”

连珺初点头答应,随后便跪拜于墓前,望着那无字的墓碑兀自出神。岳如筝自背后包裹中取出在山下买来的祭奠之物,跪在他身边,替他点燃了纸钱与香烛。

烟雾缭绕,尚未燃尽的纸钱在风中瑟瑟颤抖。

连珺初低着头,眼帘垂下,脸颊略显清瘦,让一旁的岳如筝有些酸楚。她总觉得自己虽备受坎坷,可是与小唐比起来,自己又算是幸运的。至少她被师傅收养后,度过了很长一段的平静生活,而小唐虽与她差不多年纪,但在她徜徉于梅林花海间的时候,他却不得不面对悲凉的绝望,一次次地跌倒,又不得不一次次地站起。

有纸灰被风吹起,打着旋儿飞到了连珺初的衣襟上,岳如筝伸手给他拂去。连珺初忽然低声道:“如筝,我娘看到了会高兴的。”

岳如筝眼中一湿,急忙掩饰过去,低着眸子道:“她知道我是谁吗?”

连珺初抿着唇笑了笑,朝着墓碑低声道:“娘……这是如筝,印溪小筑的岳如筝。我能遇到她,是最最美好的事情……”他望了一眼岳如筝,又继续道,“我们现在还不能够成亲,可是她答应我,会陪我回到南雁荡,一起采药,一起做饭……”

岳如筝几乎要哭出来了,但见他真的是发自肺腑地在与母亲说话,也不忍去打断他。她只能默默地燃着纸钱,不去想那无法解决的难题。

她虽没有在墓前说些什么,可在心底深处,却牢牢记住了连珺初所说的话。

这一生,只想陪着他,一起采药,一起做饭。

风势渐大,厚厚的云层很快就卷过了山头,雨点滴滴答答打落了下来。好在祭奠已经完毕,岳如筝将他扶起,朝四周张望着想要找个地方避雨。

“看,那大树后有个草棚!”她发现了那松林内有间摇摇欲坠的草棚,便急忙拉着他朝那边奔去。

这草棚没有窗子,只有一扇破旧不堪的木门,还是用绳索栓着才没有倒下。门并未锁住,在大风中不住开开合合,里面空无一人。此时雨势渐渐大了,岳如筝也顾不得其他,便伸手将木门推开,与连珺初一起弯腰走了进去。

棚内光线晦暗,棚顶的柴草很是稀疏,好几处地方在漏着雨。两人站在门口,见两边空无一物,除了前方地上有几个以石块垒砌的墩子,上面架着一张竹塌,歪歪斜斜,也不像是有人常住的样子。在这竹塌一头的地上还有一堆高低错落的杂物,有些是空了的瓦罐,还有一些不知何物,被一块粗糙的麻布遮盖了起来。

“也只好先在这里躲一会儿了。”岳如筝微蹙着眉道。

两个人在那吱呀作响的竹塌上坐着,虽是同处一室,可却再也不敢也不能像以往那样在一起卿卿我我。岳如筝有意无意地与他稍稍隔开了一些,两人各自发怔,只有棚顶上漏下的雨珠打在地上,发出滴滴答答之声。

片刻之后,岳如筝忽觉得有一阵奇异的味道漂浮在周围,但又说不清哪里奇怪。正在思索之时,听得连珺初道:“如筝,你冷不冷?”

“不冷,不冷。”她怕他担心,忙扬起笑颜道,“小唐,再过几个时辰就是你生辰了呢。”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连珺初一怔,望着前方那黑黢黢的泥地,淡淡笑了一下,道:“怎么又是下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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