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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婆子眼皮跳了跳,又挑起一筷子醋鱼。
“这些年那孩子走南闯北的,吃过不少苦头,后来跟着一个商客学做生意,也挣下不少体已,如今我那哥哥年岁渐长,便想叫孩子们在身边呆着,那孩子孝顺,前些天才归了家来,老姐姐,我是想着,您找个外人来入赘,还不如找个知根知底的······”
何婆子说:“您说的也有道理,要是能找个熟悉的就再好也没有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日我领了那孩子上你们家去,给老姐姐瞧瞧,您慢用!有什么需要添加只管叫小二上来就是。”说着,老东家便欲退出去。
“且慢!若是我没记错,你那哥哥坐拥千顷良田,怎么会叫干儿子给人家做上门女婿?”
“不怕老姐姐笑话,我那哥哥是将那孩子疼到骨子里的,可我那个嫂子自从生下魏淮以后,便对鸿儿颇多猜忌,总要疑心那孩子要谋夺她家财产,一直对他有所打压······所以鸿儿才怒走千里,十年不曾归过家,要不是这回我那老哥哥病重求他留下来,他怕也不会在这平安县里常住的,所以我才想着不若给他寻门靠谱的亲事。”
“你那侄儿到是个有气性的,十年不曾归家,呵呵,这样的人会愿意入赘到我老何家?”
“老姐姐说笑了,其实这事还是我那侄儿亲自托到我府上,我这才舔着老脸上来,叫两个孩子相看相看。”
“这里头还有什么缘由不成?”
“老姐姐所言极是,那日我那侄子恰巧到您铺子里打酒吃,见着您家掌柜的,一时惊为天人,多番打听之下知道她近来想寻门亲事,便立时求到我府上来了。”
那老东家顿了一顿又道:“难得的是我那侄子那份心思,不是我自夸,那孩子若是真心对一个人好,那真是会好到骨子里去。”
“如此,那明日便来见上一见再说,你那侄子若真有你说的那么好,我自是没有二话可说的。”
何婆子表态之后,老东家便出去了,我食不知味的拔拉了两粒米饭,很是郁闷,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便决定了我的亲事??虽然至此时我已相看了两位才俊,对于三嫁这回事,依旧有些云里雾里的感觉,太不真实了!
“娘啊······”
“文娘莫急,为娘也只答应了那老东西相看相看他家侄子,不行还可以相看别个才俊的,来,你多吃些!”
无奈之下,我只好拼命吃饭,化悲愤为食欲!
饭后开始,何婆子便开始瞌睡起来,我左等右等不见那媒婆踪影,还道她是要食言,便想着先带着何婆子回家里睡个午觉再说,相亲这事最是不能心急的,于是我摇了摇何婆子说:“娘,不如咱们先回家吧,兜兜这会子该找娘了,我怕小七一人又要应付铺子,又要照看孩子会就忙不过来。”
何婆子定睛看了看我,说道:“润生啊,今天你去唱大戏啊?书不用读啦?”
好嘛!这下安心回家睡大觉!
“娘,大戏唱完了,咱回家啊!”
润生还在的时候,何婆子对他简直算是言听计从,所以我这么一说,她立马站起来就要走,回到家里倒床上便睡了过去。
“快说说相看得如何了?”林七打发了铺子里那几个零散的小客户,八卦的本性爆露无疑。
“统共相看了两个,到是都没有嫌弃我是个带着孩子的寡妇,只是一个说是要带着三房妾氏嫁来老何家,另一个说是要将你大姑先赶出去,再将他那一家老小接进来打理铺子,不叫我碰见银钱,你说相看得好不好?”回到房间我赶忙将身上那花花绿绿的衣裙换将下来,再洗一把绑得紧邦邦的脸,换上自己那灰不拉几的衣裳,果然舒适许多!
“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也是有的,这事可不兴心急,得慢慢来!哎呀,要是有我在你身边帮着把把关就好了,我看人最是毒辣的!”
“这到是,最好顺带着给咱小七也相看相看才最好!”
我如此点头打趣,却正正打到她七寸之上,叫她害羞得跳脚,逃也似的跑开来。
夜里将这一家老小打理妥当,终于爬上床来之时,我儿睁眼问:“娘亲,小姑说今天娘去给我找爹了,那我爹怎么没回家来?”
“怎么还没睡呢?好孩子要早点睡觉才能长得又聪慧又英俊的哟!”我手指轻轻抚过孩子挺翘的鼻梁,像极了那人的鼻梁。
“爹爹在同我们捉迷藏,不肯轻意出来呢,兜兜快睡吧,娘亲拍拍睡好不好?”
兜兜却固执的缠着我问关于爹爹的问题,何婆子同我早就商定好孩子还小的时候只告诉他爹爹远行未归,是以,这孩子一直不晓得润生其实早已归了西。
“等爹爹回来了以后,我们也不理他好不好?爹爹坏,从来不肯来看兜兜。”
翌日,铺子里买熟食的客人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林七利落的取下放在菜板上手起刀落,一块块将肉食切好包牢,放称上称重:“半只烧鸡,统共三斤二两,算你三斤,麻烦你二十五文!哎,后面的不要插队,一个一个人,都有都有!”
我点好银两,眼梢梢里瞧着小兜兜蹲在铺子门口,用烧木棍在地上画出几个依稀辨出形状的小人来。
“这是爹爹,这是娘亲,中间的小可爱是兜兜,娘亲牵住小可爱一起去郊外放风筝,爹爹负责为我们保驾护航!嗯,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放个风筝吗?我也有爹爹娘亲带我去。”兜兜一面在地上画着圈圈,一面撅着小嘴念叨起来。
起因是昨日隔壁酱油铺子老板的小儿子,同他家爹娘放风筝回来,便找着兜兜开始炫耀,末了还不忘嘲笑一番我家兜兜是个没爹的孩子,虽然兜兜当场便将那小胖子放倒在地上,惹来酱油铺老板好生心疼抱走,并扬言不准再跟我儿玩耍,小兜兜当时十分不屑的朝他们翻白眼,我只当他孩子心性,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如此看来,这孩子对于“爹爹”的需求,貌似还挺迫切,我眼珠转了转,便打定主意依了何婆子好生寻个第三春,也好圆了我儿有爹有娘的念想。
“嫂子,每日里这熟食卖是都挺快的,一早上就搞完了,不若咱们多弄出些出来卖?多挣点银子又不扎手不是?”林七一面啪啪的拔弄着算盘,快速算着今日的营收,一面同我说着,这话她一个月里总要说上十次八次,我笑笑将兜兜抱回来,拍掉他身上沾染上的灰尘。
☆、三十二:添个长工
“莫要心急,咱们玩的这招算多少年来都十分受用,叫他们来抢着卖,也算是一种手段,首先你卖的东西好吃,叫他们一吃还想吃,其次,你卖的东西不但好吃,还得抢着卖才能吃上,你说这么一来,这东西不是更加金贵起来?叫人老惦记在心上,总想着去抢上一回!”
林七闻言,低头思索一阵子,猛点头。
“但是几年下来咱这熟肉的口碑算是做下来了,老何家沽的那酒里是有秘方的,我不方便将那方子传给你,主要你大姑再三说过,这方子只可传给老何家的子孙,但是这熟食营生,你到是可以做做的。”我顿了顿说道。
咱们这铺子在城东,可是城西那块也是聚集了相当多的高门大户,集市上人来人往,许多人慕名而来,可总是因为路程稍远了些,待得来到铺子里,我那些个限购的食品早已卖空了。
“你要是有心好生把这营生做下去,倒是可以在城西那块开起分店来,当然,这分店完全是你林小七的嫁妆,但是嫂子我丑话说在前头,总店只管提供制作秘方,而且这秘方轻意不可说给别人来听,否则这平安县里到处都是和你一式一样的铺子,你我还吃啥喝啥?”
待我话音一落,林小七已是惊喜的张大嘴瞪大眼,跟捡到大元宝似的,一脸不可思议、喜出望外的模样。
“我林小七要发达啦!!!嫂子,你真是太好了!!!”林小七一把抱住我,眼眶有些湿润。
“除开我爹娘,你是这世上待我最好的人。”林小七哽咽着说。
我拍了拍臂上起来的鸡皮,说:“得了得了,还早了,待得我寻到相公,找到帮手来代替你工作再说,咱可不兴哭哭啼啼这路数。”
林小七立时换上一张明艳的笑脸,一时思路跳脱得叫我有些吃不消:“哎哟嫂子,你说我要自己做上了营生,有吃有喝的,我还要相公来做什么啊?”
未待我做出反应,她紧接着又说道:“相公这玩意儿,不能吃也不能用的,还要花老娘辛苦挣来的钱,还要老娘替他圈养妾室,便是没有妾室,也会跟我爹似的,一年一个孩子的叫我娘不停不停生,这般想来,倒是真心有几分庆幸,幸亏当年那个跑堂的看上的是包子铺的二姑娘,嫂子你说是吧?”
“······”姑娘你这想法我没法苟同。
我们正说着,小兜兜便眼尖的瞧见何婆子佝偻的身影出现在铺子里,“祖母,您今日起的可真是早。”兜兜跑过去牵住何婆子的手,何婆子坐下,再将她的小孙孙搂进怀里,香了一记说:“祖母的小乖今日大字儿可写好了?中午可有甚想吃的?祖母给你去买。”
兜兜亲妮的靠在她怀里,掰着小手指数落出一串叫他嘴谗的零嘴:“糖豆子、落花生,祖母我还要吃糕糕。”
何婆子笑着牵住他的小手,笑得一脸得意:“好类,祖母带小乖去买糖豆豆吃,咱买来不给小姑看来,不然她又要来抢了!”
林小七:“······”
一条街外就有二麻子开的谗嘴小铺,里头尽是些哄骗小孩儿的零嘴,到时常叫兜兜惦念着,所幸离得不远,我也就由着这一老一小自己慢慢走去。
“小七,酒庄下午要送货过来,你去地窖里腾块空地出来,就把上回放杨梅酒那地腾出来就成,别的大物件咱也扛不动,改天嫂子去拉两个壮丁来便是。”
林小七依言进子后院,而我则是将今上午摆放过熟食的地方擦洗干净,未一会,便见那平安酒楼的老东家领着一个年轻人进来。
“掌柜的挺忙啊,快叫我那老姐姐出来,人叫我给领来了!”老东家一面说着,一面叫后来那青年过来。
我忙朝他二人福身让座,来这里许多年也不曾与有如此客套过,倒叫人立时生出几分生疏来。
那人面相稍稍有点黑,眼睛又大又闪,五官虽不极何润生清俊,到也有几分英朗,给人一种特别真诚的感觉,身材也是十分壮实,一瞧着就像是个能做粗重活计的。
这二人今日明显是为着我的亲事而来,可这会子我那“家长”还未曾归来,我也不好太过猛浪,毕竟在这平安县里,我这沽酒娘子的名声还算正派。
“二位请喝茶,我娘一会就回来,请稍等片刻。”我给他二人倒上热茶,便想着寻些账册哪怕装模作样瞧上一瞧也好,这样干巴巴坐着实在太让人难受,我又不好干巴巴直直盯着人家大眼望小眼,可也做不出那等娇羞的模样来。
“文娘不未太过拘谨,过来坐,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也好。”刚才还叫我掌柜的老东家,这会到是不见外起来,但是我虽然是个嫁过人的二手货,但脸皮也还没厚道可以单枪匹马的同人相亲地步,故而只能将事情推给何婆子。
“您二位还是喝茶等等罢,我听我娘的。”
听我这么一说,那汉子似是嘴角微扬了扬,同那老东家小声说着话,可那眼神却又时不时将我望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