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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食-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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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把婴儿放下,深吸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一拂袖,转身离去,长青低下头跟在他身后,宝儿却犹豫了一下,望向被孤零零放在桌上嚎啕大哭的婴儿,咬了咬下唇。

    如诗如画红着眼睛从里间出来,见到柳太医,一副恨不得上来咬死他的神色,见到宝儿,似是愣了一下,如诗按住眼圈微红的如画,对宝儿道:“好歹是主仆一场,既然来了,给主子磕个头再走吧。”

    宝儿没有反驳她,看了看被乳娘抱起来哄的婴儿,低头进了里间,她也是见过不少死尸的人了,看到床榻上的狼藉,仍旧有些发寒,李良媛还保持着分娩的姿势,痛苦皱起的脸上分明带着血色的恨意和不甘,华美的被褥遮盖住她的小腹以下,只露出两条白皙修长的腿,鲜血打湿了被褥。

    宝儿想起初见李良媛的那天,宽袍大袖的少女恍若从魏晋山水画卷里走出的仙子,见到她,漫不经心的一瞥,似乎没什么能入了她的眼,她本以为这样娇贵的名花该是被人捧在手心里仔细疼爱的,然而如今却被粉身碎骨,碾入了尘埃里。

    如画哭着替李良媛换衣裳,宝儿默不作声的磕了头,上去帮着一起,柳太医下手狠极了,刀口一直蔓延到下身,几乎就是把人撕开了取出的孩子,血已经不再流动,然而刀口大敞着,依稀能看见内脏,这场面实在是血腥极了,小宫女们都不敢进来,如画一见就哭,如诗也忍不住恨红了眼睛。

    “主子平日里的份例都放在什么地方?取一些银子过来,趁着那些太医还没走光,央个人来把刀口缝起来,好歹让主子完完整整的去了。”宝儿深吸一口气,对如诗说道。

    如诗这才如梦初醒,急急忙忙的去了,宝儿端了温水来,替李良媛擦了擦凝固在身上的血迹,奇异的,最初的心底发寒过去之后,她反而没了害怕的感觉,听见外间此起彼伏的哭声,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大概是这院子里,唯一没哭的人了。

    如诗央了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医进来,好歹算是替李良媛缝上了刀口,那老太医也是个善心人,没收如诗的银子,只是捻了捻花白的胡子,叹了口气,收起药箱,如诗如画一直送他出了秋节院。

    秋节院里人心惶惶的,李良媛的尸身要等上报了司礼监,再由司礼监派人来收取遗体,再行下葬事宜,如诗如画是李府里送来的人,对这些流程完全不了解,宝儿刚进宫那会儿被教过一些,磕磕绊绊的帮衬。

    快傍晚的时候,李良媛的尸身才被司礼监的人抬走,宝儿松了一口气,知道司礼监很快就会来清点秋节院的人手,小皇孙还这么小,大约很快就要被送到别的主子那里去养了。

    如画哭得差不多了,把一脸的泪水印子洗干净,抽噎着对宝儿道了谢,要不是宝儿,只怕司礼监的人都来了,她们还乱哄哄的,由着主子开膛破肚的躺在那里呢。

    这情况确实谁也没有想过,本来能以为替太子生下上玉牒的长子,没想到好事变丧事,小皇孙还是个天生带胎记的,受了厌弃。没了主子,秋节院里竟然难得的安静,气氛沉重得很。

    宝儿心里也有些空落落的,才跟如画说了几句话,外头忽然就下起了雨,如诗哄睡了小皇孙,从里间出来,见外头雨势渐起,开口道:“等雨停了再走吧,我去烧几个菜,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面呢。”

    如诗和如画都是李府的家仆,李良媛不在了,她们或是被遣回府,或是留在宫里照顾小皇孙,这要看李府的意愿。

    几道惊雷划过,滂沱的雨势下,天空越来越来沉暗,如诗寻了伞来给宝儿打上,才到门口,就见不远处的小路尽头走过来一个人,一袭青衣带伞。

    宝儿不知为何就有些安心,她打着伞快步走过去,挤到长青伞下,把自己那把合上,语气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依赖,“回去了?”

    “嗯,回去了。”长青抬手,把宝儿歪掉的发簪重新簪好,给她理了理微乱的发丝,叹了一口气,“人死如灯灭,没什么的。”

    宝儿知道他说的是李良媛,她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其实我也没有太伤心,只是觉得……”她觉得半天,愣是说不住自己想说什么,只好又摇了摇头。

    长青替她把话说完,“觉得殿下太残忍,李良媛死得太不值,是不是?”

    宝儿吓了一跳,连忙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才松了一口气,锤了长青的手臂一下,“你别瞎说,要是让人听了去,那就惨了!”

    “下着这么大的雨,挤到我们伞下来听?”长青失笑,轻轻的拍了拍宝儿的脑袋,柔声道:“宫里就是这样的,有的人命值钱,有的人命不值钱。今天这种情况,要是放在太子妃身上,就是殿下让保小,也没有太医敢听他的。”

    宝儿小声的说道:“因为太子妃有个当大将军的爹,她的命就比良媛主子值钱吗?”

    长青摇头,语气仍旧温和:“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即便是主子,也分值钱和不值钱,今日是大将军有权,等哪一日大将军没了权,太子妃也就一样不值钱。”

    明明他的语气没什么变化,可是宝儿就是觉得,长青在说这话时,神色薄凉极了,比太子说保小时的表情还要吓人一些。

    “可是李良媛在太子的心里不值钱,在她的家人眼里很值钱啊……”宝儿想反驳长青,只是这话她自己说出来,都没什么底气。

    长青把伞微微的朝宝儿那边偏了偏,语气里带了些许莫名的情绪,低低的说道:“但她的家人没有掌管她生杀的权力,就像……”

    你在我眼里很值钱,值钱到让我恨不能挖开自己的心,把你填进去,才好长长久久的护着你,可是在掌管你生杀的人看来,你如同路边草芥,随意可采摘践踏,碾入尘埃,我想护你在羽翼,却要仰仗着他人的鼻息。

    作者有话要说:长青:所以,陛下您准备什么时候用膳呢?【微笑】

    应天帝【看着香喷喷加了鸡腿的盒饭,十分犹豫】


第53章

    过了小半个月,丛春院那边也传了喜讯,赵良媛生了了男婴,比秋节院的小主子讨喜得多,眉眼秀气,不哭不闹,太子喜欢得很,即便再忙也会时常抽出一些时间过去看望。

    太子妃回宫那日正是清明过后三月三,裁军事宜正式提上日程,是个人都知道姬家即将失势,至少也是从手握天下近半兵权的大将军转为寻常的戍边元帅,太子反而一改常态,抛下正得宠爱的赵良媛,扎扎实实在兴华苑陪了太子妃好几天。

    两个良媛相继生产,按理说这会儿正是封新人的时候,太子却似成了话本里的痴情郎,即便太子妃连房门都不让他进,他都没有丝毫要幸旁人的意思,到了晚上就在兴华苑的西厢睡下,过得好似苦行僧一般。

    然而应天帝却看不下去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传的风声,应天帝听闻了东宫这些日子的情况,竟然亲自挑了四个相貌出挑的官家女送到东宫来,赏赐了许多东西,闹得阵仗还不小。

    一下子多了四个主子,东宫从来就没这么热闹过,太子风流不假,但对外是给足太子妃面子的,这些年上了品级的妾室不超过三个,这一回倒是一步就位。

    “殿下,这是宋良媛送来的汤,说是熬了一个下午呢。”秋墨端着一盅汤进来,见太子低着头没看她,偷偷给了伺候笔墨的宝儿一个眼神,宝儿立刻会意,后退了小半步。

    太子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嗤笑一声,“哪家出来的姑娘,还知道怎么给男人炖补汤,也不嫌丢人,放着。”

    秋墨连忙走近了些,放了汤水,和宝儿换了位置,低眉顺眼的磨起墨来。

    几本奏折很快批完,太子一抬头就见秋墨半倾着身子给他磨墨,春衫薄透,加上这姿势撩拨人得很,他挑了挑眉,微微侧头,瞥见宝儿低着头已经退到了后面,顿时有些无趣了,淡淡道:“去把架子上那册高祖本纪拿来,我看会儿书,晚上去兴华苑。”

    四个通房里,秋墨的脾气最软,本来是瞧着太子一直不去四个新主子那里,太子妃那边又冷落他,鼓起勇气才来邀宠,不曾想太子宁愿去兴华苑吃冷落,也不肯幸她,眼圈顿时红了,委委屈屈的去拿了书。

    太子有些烦她,随口让她出去,秋墨眼圈更红了,背过身就掉了眼泪,快步走了出去。

    “不是她们在这里伺候几年了,把书房伺候的人都换成太监才叫清静。”太子抿了一口长青递来的茶,有些叹气,“女人太蠢了也不好,一天到晚除了邀宠没个别的,没意思得很。”

    长青没说话,太子瞥他一眼,道:“那四个人怎么样,是谁的人分得清楚吗?”

    “回殿下的话,奴才已经打听清楚了,周良娣是周孝先周大人的爱女,没什么可说的,宋良媛是新任颍州太守之女,按说该是陛下的人,但行事过分张扬,像是靶子,郑昭训是礼部右侍郎庶女,瞧着是来凑数的,倒是杨承徽出身皇商之家,身份太低,能做人,反而摸不清楚来路。”

    太子听了,摸了摸下巴,没一会儿自己也乐了,嗤笑一声道:“倒不知我那父皇,什么时候学来这些妇人手段,不过是几个后宅女人,左右我不过去就成。”

    若是旁人说这话,自然不敢这么笃定,然而太子自小见惯了绝色佳人,平日放纵归放纵,真要说到定力,还真没几个人比得过他,毕竟美人看多了,也就是一块肉罢了。

    传过膳,外间天色已然微黯,太子没要长青跟着,直接去了兴华苑,他复位绝大多数是姬镇之功,而且有过被废的经历,他这储君之位坐得并不稳当,与其把希望寄托在那个老糊涂的头上,倒不如和姬家站在同一阵线,虽然他也赞成裁军,但至少不是现在。

    宝儿把书房收拾了,事实上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只略略整理一下书,文房四宝归位,也就成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从回宫之后,空闲就多了起来,比在宗人府的时候都要空闲,不仅是她,长青也是。

    “刚才秋墨都哭了,你先回去,我去找下她,跟她说说话就来。”宝儿推了门出来,没想到长青还等在外头廊檐底下,朝他摆摆手。

    长青轻声道:“让她哭去,再不回去天都要晚了。”

    宝儿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我就跟她说几句话,你前脚走我后脚就跟上,好不好?”

    “你想提醒她?”长青瞥一眼四下无人,靠近了宝儿些,低声道:“殿下在书房里说的话,不能外传,一个字都不成。”

    宝儿确实是想提醒一下秋墨,要是别人她也不会的,只是秋墨性子软,常常受欺负,要是因为惹烦了太子被赶出去,只怕就没什么翻身的余地了。

    听了长青的话,宝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想解释一下,却又在长青温柔注视着她的眼神里败退,长青不常用这种温柔的近乎□□的眼神看她,每次这样,都是她犯错或是即将犯错的时候。

    宝儿的妥协总是来得很快,长青笑了笑,缓和了语气,说道:“宫里最忌讳交浅言深,你和秋墨她们不是一路人,平日里就不深交,忽然跑去提点她,反倒不讨好。”

    “我……”宝儿张了张嘴,小声的咕噜出几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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