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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生,你也有今天!”
付丙荣忙让牢头拉住他,牢头也怕出事,几个牢头一起动手,按住尤旭升,把他关进了旁边的一间牢房里,哗啦一声上锁。
差役把尤旭升送进了靠门的牢房里。付丙荣冲着尤旭升一抱拳,道:“尤大老爷,你莫要怪我家杨大人,你兄弟告了你的状,你又没法证明自己是清白的,既不能说清你没杀你三弟,又不能说明你没害你祖父,这个事情难办得很,所以将你收监也是迫不得已,反正这牢里挺凉快的,正好去去火气,你好好想想,怎么能洗刷罪名,早点儿出去!”
他又看向尤旭起,道:“这就是尤二郎吧,让他也好好想想,这牢饭还要吃多久。”
说罢,转身就走,可到门口时又回过头,道:“别委屈了尤大老爷,他家人会来看他,如送来吃喝,倒也不必检查得太过仔细,莫要难为,免得日后尤大老爷难为你们!”
牢头赶紧答应,他一听就明白了,这说明尤大郎是极有可能再出去的,而那尤二郎就够呛了,要不然不能两种待遇!
付丙荣出了牢房,假装溜溜达达的,转到了牢房的侧面,看到了墙边一溜的小气窗,其中有一个最大的气窗,想必就是尤旭升住的那间牢房。
牢房的修建和普通房子不一样,牢里所有的房间都是建在地下的,以防止犯人们挖通牢墙逃走,而气窗是开在房间的墙上靠近房间顶部,但从外面看,由于高度差的原因,气窗却是外墙的下端,也就是在墙根儿那里。
付丙荣低头看着脚边的气窗,心想:“从这儿就能听到里面的说话,晚上可以来听听,估计师父就是这个意思吧!”
记好了位置,付丙荣离开了,回去向杨泽报告。
杨泽听了那气窗的位置,笑道:“晚上再去听不迟,现在尤大郎刚刚被送进去,他们两兄弟情绪都挺激动的,现在说的话,应该是狠话,狠话听不听的无所谓,他俩又不能互相骂祖宗!”
付丙荣他们都笑了,两兄弟是同一个祖宗,这有什么好骂的,骂别人也就是骂自己!
菜菜很兴奋地道:“那晚上咱们就去听墙根儿吧,听说那可是很好玩的事呢!”
谭道:“你说的那是听新房的墙根儿,可不是听牢房的墙根儿,估计不会有多好玩!”
“总之都是听墙根儿,我还要带着画笔去,听到什么就画什么!”菜菜兴奋劲儿不减。
这时候,那师爷进了二堂,他刚才偷偷跑去见舒堂举了。把杨泽关尤旭升的事说了,不管怎么说他拿过尤旭升的好处,这个时候咋地也得通风报信才好,可舒堂举却无所谓,表示不干涉,随杨泽怎么折腾去,师爷只好又回来了,听杨泽的差遣。
杨泽看了师爷一眼,这家伙干什么去了,他岂有不知之理。你不是喜欢通风报信么,那就让你通风报信个够!
杨泽道:“劳烦你去一下尤家,告诉尤家人,那尤大郎也被收监了,他无法证明没有杀害尤三郎,现在本官打算择日开堂,进行审理,让他的家人为他找到证据,如果找不到。那他就等着掉脑袋吧,给他三弟偿命!”
师爷大吃一惊,急道:“杨大人,这是要判尤大郎死刑?那尤二郎就要被放出来了?”他认为这案子既然是连环的案中案。如果尤大郎要是被判刑,那尤二郎自然就要被放出来了!
杨泽却道:“那不是,尤二郎告尤大郎杀尤三郎,尤大郎无法证明无罪。那就是有罪,所以要被砍头,可尤大郎却告尤二郎杀害祖父。尤二郎也无法证明无罪,那也就是有罪呗,所以当然也要被砍头,这有什么好多问的!”
这一通话说出来,感觉象说绕口令,尤家的几个郎说了一通,要是不了解情况的人,还真容易被绕晕!
师爷目瞪口呆,还有这么断案的?别人没法证明无罪,就成有罪了,就要被砍头了?简直是岂有此理!这位杨大人哪是什么断案如神,根本就是个糊涂官嘛,草菅人命的昏官!
杨泽见师爷不走,奇怪地道:“听明白了,知道该怎么说了?”
师爷茫然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听是听明白了,可这事儿也太混帐了,他真是不知该怎么面对尤家人,这话该怎么和人家说啊,家里死了一老一少,现在又要死两个,尤家这是做了什么孽啊,要遭这种报应!
杨泽哼了声,道:“明白了就好,不知该怎么说没关系,就照我刚才和你说的,原话照搬就成,难不成尤家人还能吃了你么,看你的长相,不象很好吃的样子!”
师爷只好答应一声,转身出了二堂,下了台阶,一阵风吹来,他只觉得遍体生寒,心中只觉得官场太黑暗了,这位杨大人没说要收钱,算是个清官,可他不要钱却要命,而且是一下子要了两条人命啊!
慢慢走向大门,他现在也想明白了,去和舒堂举说也是白说,还不如直接去尤家,把事情说了,反正他是尽到义务了,没有白拿尤家的钱,自己良心上过得去,也就可以了。
堂上,杨泽往椅子上一靠,道:“饿了,去吩咐这府里的厨房,给弄些地方特色菜来,就端到这里来吧,咱们在这里吃!”
木根小跑着出去叫饭了。可菜菜却很不满,她可不象那师爷,就算不满也不敢说,她要是有不满,可是会当场说出来的。
菜菜道:“杨泽,你怎么可以这样呢,我看你做了一堆的计划,还要晚上去听墙根儿,可怎么转眼就要杀那两个人呢,就算他们两个当中有一个人是凶手,可也只是一个,你不能两个都杀啊!”
不等杨泽回答,谭却笑道:“师父是吓唬他们尤家人呢,要是我没料错,师父这是想把一池水给搅浑,水一浑不就好捞鱼了么!”
杨泽点了点头,冲谭道:“说的不错,这水是一定要搅浑的。”他又对菜菜道:“尤家大郎和二郎,从表现上来看,是凶手的可能性都是一半一半,而他俩又都不能找出证据来洗刷自己,那么只能靠别人来为他们找了!”
“谁替他们找啊?”菜菜歪着头问,她想不明白,尤二郎的家人都被抓了,不会有人替他找的,可尤大郎的家人还在外面,那么要说能洗刷罪名的人,也只能是尤大郎了,这岂不是说明,尤二郎必死无疑了!
杨泽嘿嘿一笑,道:“尤家可不是只有三兄弟,而是四兄弟,他们还有个四弟呢!”
菜菜又道:“可这案子不关他们四弟什么事儿啊,也没人说他四弟怎么样了,那尤大郎不还说他四弟好呢么!”
付丙荣却道:“可如果三个哥哥一起完蛋,那不就轮到他当家主了么,现在已经死了一个哥哥,还有两个哥哥也要死了啊!”
谭一拍大腿,笑道:“师父,你这可是一箭三雕啊,只这么一试,三个兄弟都能试出来各有什么反应!”
杨泽嗯了声,自言自语地道:“凶手肯定跑不出他们三个人,必是其中之一。现在,就看今晚他们各有什么反应了!”
菜菜看着杨泽,仍旧不懂,那个四弟都没见过面,都没问过话,也没他什么事,可干嘛要也怀疑他呢?
第二百六十九章有问题的尤四弟
木根叫厨房送来了饭菜,众人吃喝完毕,杨泽坐在大椅子上闭目养神,三个徒弟也都开始打瞌睡,只有菜菜一个人在想事情,可小姑娘却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明白。
实在忍耐不住了,菜菜推了推谭,她认为谭脑子最好使,问他应该可以,把谭推醒了,她小声道:“到底怎么个一箭三雕,你说说看,咱们不是要案件重演么,可也没重演啊!”
谭打了哈欠,道:“吃饱了就想睡,困得厉害。”他直起腰,对菜菜道:“尤大郎和二郎被关在一起,他俩是什么反应,这是两只雕了吧,现在就剩那个四郎了,他不就是第三只雕么。你忘了师父从前说过的话,谁能在案子里最终收益,谁的嫌疑就最大,尤四郎以前没啥嫌疑,可要是三个哥哥都出了事,他的嫌疑就是最大的了!”
“那为什么不直接找来尤四郎,象你师父刚才那样,好好审审呢,干嘛要去试探他的反应,还撒了好大一个谎?”
谭一笑:“因为那个尤四郎表现得一直都和他没关系,又没人告他,不好相诈啊,没法问啊,只能看他的反应了!”
“他能有啥反应?”菜菜还是不懂。
这时,杨泽睁开了眼睛,叹了口气,道:“这还不明显么,如果整个案子真的和他没有关系,他念及手足之情,必会替两个哥哥洗脱罪名,甚至会找假证人的,最少也会为一个哥哥洗脱罪名,但如果他是有想法的,那他就会顺水推舟了呀!他大哥不是说他人不错么,要是一个人薄情寡义又岂会是不错,所以要是和他没关系,他一定会想办法救人。不管用什么理由,只要他一想办法,就能证明他对庞大的家业没想法,可反之……自己想吧!”
菜菜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的,要是尤四郎找了假证人,那么三个有资格继承家业的人,至少可以排除一个尤四郎,剩下的两个,再去听墙根儿。那就有可能再排除一个!可案件重演呢,你也没有用啊!”
杨泽一笑:“等下最后一个时,案件重演就要用到了,以便定罪啊,否则那个凶手要是不招,岂不是麻烦!”
这回菜菜没话说了,她坐在桌后,拿起画笔来,开始画画。要把今天看到的听到的,都画下来,小姑娘心中兴奋,要是这么复杂。完全没有头绪的案子都能破,那她的画册出版后,会卖得大火的,她一下子就能出名。甚至远在长安的皇祖母,也会知道她的,这世上还有她这么一个孙女!
过了很久。天色已然全黑,师爷这才从尤家回来,他一回来,便来见杨泽,鬼鬼祟祟地道:“杨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小人带回了尤家人的消息。”
杨泽道:“就在这里说吧,没外人的。”
师爷看了眼付丙荣和菜菜他们,咽下口唾沫,不敢真的撵人走,只好硬着头皮说了起来。
尤家二郎被抓,没有尤家人为他求情,几乎所有的尤家人都认为尤二郎就是凶手,可现在尤大郎被抓,尤家人却慌了起来,紧急开会,人人想办法,要搭救尤大郎。
原因很简单,是因为杨泽说的那个结果太可怕了,不但要砍尤二郎的脑袋,连尤大郎的脑袋也要砍,而舒堂举又不管此事了,真可谓是糊涂官审糊涂案,胡乱杀人,草菅人命!
可杨泽又是外地来的官,尤家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好请师爷来探探口风,杨泽要不要钱,要多少,就算是倾家荡产,他们也要搭救出尤大郎来!
杨泽听完,微微一笑,道:“尤家人是想买通本官吧,让你来替他们问问价格,是不是这样啊?”
师爷心想:“这种话,干嘛要说得这么明白,心知肚明不就得了!”他点了点头。
杨泽又道:“那么他们只想着出钱,没有想过找什么证据来救尤大郎么?”
菜菜竖起耳朵听着,这可是很关键的一点!
师爷有点尴尬,小声道:“只要杨大人肯通融,那证据还不好找么,现在就看杨大人你的意思了!”
“本官没什么意思!”杨泽很自然地,一点都不突兀,就象是聊家常似的,用平和的语气问道:“现在应该是尤四郎主持家事了吧,他的意思是出多少好处给本官,要是本官答应了,那他要找什么证据替他大哥洗清罪名,找的证据可得靠谱儿些,别让本官为难!”
师爷一听,赶情儿,这位杨大人不是清官啊,是肯收钱的,那这就好办了。他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