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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九学又道:“长公主殿下的状子我大理寺已经受理了,并且存档备案,如宇文大人想要撤回案子,那得去我大理寺走一趟,但撤案之前,你要得到长公主殿下的同意,否则这案子就必须得开始侦破!”
宇文武略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是真没法去和长公主理论,长公主既然要整他,就不会给他机会,说不定还能再利用这事,往更狠里整他!
好半晌,宇文武略选择了屈服,他一跺脚,道:“那就侦破吧,你们爱怎么着怎么着,现在由得你们猖狂,日后咱们有地方说理去!”
杨泽还是不吱声,他这招是跟侯自镇学的,我就不说话,有什么话让下属去说,反正得罪人的事我是不干的!
王九学没办法,上司耍滑头,那他就只能顶硬上啊!他道:“宇文大人,你这么个说话法儿,那这案子没法破了,杨大人和下官来是公事,你这么说就是把公事变成了私仇,这个我们可当不起!那这样吧,这案子我们就不破了,回去向侯大人如实禀报,该怎么办,让他决断,你看如何?”
宇文武略还能不知侯自镇的性格么,侯自镇向来是要么不做,要么做绝,侯阎王的称呼可不是白叫的,为啥侯自镇能在大理寺卿的位子上做得稳,就是因为他要么不得罪人,要得罪就往死里得罪,凡是被他办过的人都死了,没法报复他,所以他才能稳稳当当的!
杨泽叹了口气,开始装好人了,道:“宇文大人的心情,我们能够理解,那么就算了吧,我们这便回衙门,换别人来,下官可是真不想得罪你啊!”
“我没这么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宇文武略急了。
“知道你没这个意思!”
“我真没这个意思!”
“我真的知道你没这个意思!”
“好吧,那你们查吧,我尽量配合便是!”宇文武略这个憋屈啊,头疼得像是要炸开一样,可他现在只能选择退步,他硬气不起来啊!
杨泽立即道:“那咱们就去后院看看吧!”占了上风,那他就不客气了,他是真想知道,宇文宝轩到底是怎么死的。
宇文武略只好带着他们去了后院。虽然是昨晚发生的事,丧事还没来得及办,可豪门办事向来迅速的,已然把宇文宝轩盛殓到了棺木之中,时间仓促,来不及打造上好的棺材,所以是现卖的棺材,要等到真正下葬时,才能换上好的棺材,把宇文宝轩移过去。
杨泽进了新房,见新房里面已然收拾干净了,现场被完全破坏,想从新房里得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已然是不可能的了。
王九学此时把心一横,反正已经得罪宇文武略了,那也就别再客气了,他指着放在厢房里的棺材,道:“还没封盖吧,请把棺盖打开,下官……杨大人要验尸!”
宇文武略脸色发青,尚未答应,就听院后有人哭道:“我苦命的儿啊,你人都去了,别人还要折腾你,这帮天杀的,怎么就这么狠心,我不许你们折腾我儿子,我不许你们这么做!”
随着哭声,宇文夫人从院外被丫环们扶着进来,她可不像宇文武略那样“知书达礼”,把她惹急了,她什么话都敢说。
杨泽立即把身子转开,又冲着王九学打了个眼色,王九学差点儿没哭了,咋啥都让我说啊,我只是跟着你来破案的而已!
王九学见宇文夫人被丫环们扶着,进了厢房,扑到棺材上大哭,他只好硬着头皮道:“如要破案,是必须得开棺验尸的,如不要开棺验尸,那就说明……说明里面有蹊跷,杨大人要不咱们回大理寺吧,请侯大人决断!”他是真想走,不想在这里留着了!
可宇文夫人才不管什么侯大人侯小人的呢,她就是不肯从棺材上移身,说什么也不行,宇文武略铁青着脸,站在一旁不说话,他已然充分认识到了凶险,看来长公主是真的要冲他下手了,要不然王九学不会这么说话,非要侯自镇亲自处理这件事!
杨泽叹了口气,道:“也罢,死者为大,既然宇文夫人不让咱们惊动宇文公子的遗体,那么我们看看柳如烟的总行吧,她的遗体在哪儿?”厢房里只有一具棺木,那么说明柳如烟的不在此处。
宇文武略心想:“不管怎么说,柳如烟总是我们家的儿媳妇,再怎么样也不该给人看她的尸体,可如果不让他们看她的尸体,怕他们就要折腾我儿子的,事已至此,也只能舍小保大了!”
他摆了摆手,道:“她的尸首安置在后面的棚子里,打算明天就运出城去埋掉,你们要验,就去后面的棚子里验吧!”
宇文夫人却抬起了头,哭叫道:“埋什么埋,扔到乱坟岗子上去喂野狗!”
杨泽皱了皱眉头,带着王九学和付丙荣他们去了后院,宇文武略和他夫人都没有陪着过去,只有一个管家陪着。
新房的后面,是一个小园子,本来种了些花花草草,可现在却搭了个简单的草棚子,柳如烟的遗体就放在棚子里,按道理来讲,她的遗体应该和宇文宝轩的放在一起,搭建一个灵棚,可一来时间仓促,二来宇文夫人恨她入骨,没把她的遗体直接扔出城去喂狗,已然算是低调处理了,反正夫妻合葬是别想了,顶多让外人少说点儿闲话,这已然是宇文家最大的极限了!
管家指着那小棚子,道:“柳如烟就在这个棚子里面!”
第一百六十章并蒂莲
杨泽看了他一眼,道:“柳如烟已然和你家公子成亲,虽然二人都已去世,但柳如烟却是你家的少夫人,一日不定案,她的身份就还是你家的少夫人,上下尊卑还是要顾及的!”
管家一哆嗦,大理寺的人果然不好说话,他是知道杨泽这个人很难缠的,不敢顶嘴,把头低下,道:“小人知错了,望杨大人不要见怪!”
“你家的事,我干嘛要见怪,我还没到多管闲事儿的地步!”杨泽走到了小棚子的跟前,向里面看去,此时天色大黑,根本看不清什么。
他回头对管家道:“去拿蜡烛过来,灯笼也行,能照亮就成,快点儿!”
管家答应一声,回去拿蜡烛了。王九学却道:“杨大人,夜色已深,咱们还是明天再来吧,就算要破案也不急在这一时!”
杨泽哼了声,道:“你当明天来,还会再看到柳如烟的遗体么,宇文家恨她入骨,你又不是没看到,明天再来,你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王九学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大理寺没介入,柳如烟的遗体马马虎虎还能停在宇文家,可现在大理寺一介入,宇文家明显不配合,那这柳如烟的遗体怕就得出意外了,比如说今晚失火,棚子被烧了,遗体一旦被破坏,案子查不下去了,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王九学凑到杨泽的跟前,低声问道:“杨大人,这案子不知上面是啥意思?”
“你指的上面是谁,是指侯大人?”杨泽反问道。
王九学忙道:“当然不是,上面是……就是……嗯,当下官没问吧!”他可不好说出长公主来,和杨泽关系又不熟,这话哪能明说。
杨泽道:“上面的意思是彻查,一定要还宇文家一个公道。你懂了么?”
王九学满脸恍然大悟的表情,点头道:“懂了,这个下官是非常懂的,只要知道了上面的意思,那这案子就好办了!”这话得反着听,什么叫要还宇文家一个公道?其实就是不要给宇文家公道!
先知道结果,再去办事,不过是把过程弄得好看些罢了,只要能让上面满意,过程怎么弄。还不是大理寺说了算么!
这时,管家把蜡烛拿来了,白色的牛油大蜡,光亮十足,只不过没有罩子,如果这蜡烛离得草棚子太近,没准就会出现意外,比如把草棚子给点着了!
杨泽可不敢让管家拿着蜡烛,万一这管家手一哆嗦。那意外一出,他这个大理寺的少卿不但办不成案子,还得给这个意外当人证,这种意外他可不想出现。
接过蜡烛。杨泽进了草棚子,就见柳如烟的遗体被草席子盖着,他一打开草席子,忽然不知从哪里来了一阵风。呼地一下子,就把蜡烛给吹灭了!
在场众人无不毛骨悚然,杨泽虽不信鬼神。可也感觉遍体生寒,面前是一具尸体,可周围却没亮了,他也害怕啊!
杨泽迅速站直了身子,往后面退了一步,这是下意识的自我保护动作,可后面的人却误会了,付丙荣大声叫道:“保护师父!”嗖地一下子就抢到了杨泽的身前,可惜他手里没拿刀,要不然非得上去砍那尸体不可!
谭和木根也冲了上来,他俩都吓得脸色发青,可却还都要保护杨泽,一左一右把杨泽护住了!
阴风吹过,只是吹灭了蜡烛,却没有别的事发生,那具柳如烟的尸体更没有跳起来咬人,可即使是这样,也把众人吓了个好歹!
杨泽回过头,见王九学和一众大理寺的书吏,竟然全都躲得老远,王九学更是不堪,竟然跑到了屋门口,一脚门里一脚门外,随时都有可能落荒而逃!
见没事情发生,王九学大感不妙,自己抛下上司逃命,这是大大的不敬,太不把上司的安全放在心上了,上司要是记恨这件事,估计他过不了多久,就得回家吃自己了!
王九学急中生智,叫道:“验尸过程中,有阴风吹过,这说明死者有冤情!杨大人稍等,下官给你拿火石去,咱们就在此处,来个夜审冤鬼!”说着话,他跑进了屋门,装出去拿火石的样子,免得被上司误会他是要逃跑!
杨泽没有动地方,他不动,在场的人也都不敢动,一直等着王九学拿了只灯笼来,把草棚子又照亮了!
借着灯光,杨泽蹲下身子,去看柳如烟的尸体,就见这具尸体没有穿衣服,就和他昨晚在新房时看到的一样,估计宇文家的人深恨此女,所以连身衣服都不给她穿,打算裹上草席子就扔到乱坟岗子上去,和宇文夫人说的一样。
杨泽首先又查看了柳如烟的伤口,又看了她的头发,再打开她嘴巴看舌头!这个过程说起来容易,可办起来却难,尤其是打开嘴巴这个过程,那真叫考虑人了,要不是周围这么多人在场,他还真不敢去硬捏死人的嘴巴!
这一切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无法确定柳如烟在临死前做了什么,更没法证明是她刺杀的宇文宝轩。
王九学见杨泽这般大胆,便又凑了过来,低声道:“杨大人,可检查出了什么?”
杨泽摇了摇头,他不是法医,这年头也没法医,验尸主要是靠仵作,但这次他没带来仵作,再说他也信不过这年代的仵作,还不如自己验尸体呢,只不过他也不够专业,所以没看出啥来。
王九学用更低的声音说道:“那要不要下官先弄了点儿什么,然后杨大人你再检查?”他的意思是,只要你做个暗示出来,你想要什么证据,那我就给你弄出什么证据来!
杨泽看了他一眼,这回你倒胆子大了,他说道:“那你看一下这具尸体可还是处子之身么,有没有经历了房事!”
王九学大吃一惊,这个他可不敢检查了,他是大理寺丞,不是仵作,从来也不和尸体打交道,他哪懂这些,而且他说想要替杨泽弄出点证据来,指的是杨泽下令,他再指使别人去做,可不是要他自己亲自动手的意思!
呆愣了片刻,王九学没敢真动手,他可不敢去动死人,能在这看着,腿没发抖,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回过头,王九学冲后面的书吏使了个眼色,示意书吏们出来一个,替他去检查尸体!
他这个眼色一做,书吏们的腿肚子集体抽筋,谁也不敢上前,他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