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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言思之-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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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可算是逃掉了,她得赶紧想办法出城门去,否则躲在皖宁城早晚会被他翻出来。

打定主意后静研一刻也没有迟疑,快速的想要跑走,刚刚一动便撞到了一个东西。

她低低的痛叫了一声,额头磕到那人的胸口处,揉着一抬眼,立刻呆滞在原地。

夏绥远就站在那里,淡定的看着她,不喜不怒,硕长的身形遮住了大片残存的夕阳。

静研抿着唇,索性也不管不顾,一把将他推开,拔腿就走。

夏绥远一把将她扯回来,也不再多废话,将她横着扛在背上,完全忽略掐拧踢咬,大步朝着自己的璐王府走去。

街上来来往往的都是人,静研觉得丢人,脸红的能滴出血来,一边奋力捶着他结实的背,一边将脸遮掩住。

夏绥远一抬手,自觉不太用力的在她腰背上一拍,静研顿时觉得胸口一闷,手下一滑便栽在他肩膀上,晃荡着头也开始发晕。

索性仅在这条街的拐角处便停着一辆马车,周围护卫着几名士兵,王贲见他们过来,立时迎了上去。

夏绥远脸色不太好,把静研扔下去,自己也随着钻进还算宽敞的车内,命令他立刻回府去。

静研被他甩进车里,尚是有些头晕目眩,反应过来后便手脚并用的想要爬到门边跳车。

夏绥远黑着脸把她扯过来,二话不说先将她脚上的鞋子脱了下来,顺手一甩,扔的远远的,又动手去脱她脚上的一双素白色绸袜。

鞋子击打在马车壁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静研索性豁出去了,挣得满头大汗,手腕几乎被他坳断。

自古女子肤不可外露,更何况是一双纤足。

夏绥远压根不理会这些,将她鞋袜脱了干净以后便伸手握住她的脚,森然道:“跑?我让你跑?”

她一双赤足肤色白皙的通透,握在手心柔弱无骨,蹬动着显出一截同样如玉的小腿,他心头一沉,怒气便自消了几分。

王贲觉得自己足够淡定了,马车里先是两声砸东西的“砰咚”声,紧接着不多时就是女孩子压抑的低叫,后来更是隐隐的杂着男人得意低沉的笑,简直让人浮想联翩。

他面无表情的在前面驾着车,两侧训练有素的护卫亦是目不斜视,一队人在路人纷纷热情的回以注目的视线下,低调的行走。

待到了璐王府门口,他忙跳下来,又不敢轻易搅了某人的雅兴,只得隔着帘子询问道:“小爷,到了。”

车内很快传出了夏绥远的回应,他掀开车帘,也不用人放凳子,自行跳出来,怀里还抱着用外衫牢牢裹住的一团娇软。

正在这时另一队人自另一侧奔来,为首的一人下车,于他面前站定,拱手道:“殿下千岁,下官是奉了诏令来宣旨的。”一面说着一面目光直直的射向夏绥远怀里抱着的那一位。

夏绥远察觉到怀中抱着的人一僵,将脸埋进他怀里更深,禁不住心头冷笑,面上却做得不动声色:“陈大人啊?这本王现在有急事儿,等忙上大半个时辰,你先到前庭喝喝茶,静候一会儿如何?”

他故意说得暧昧,还顺手在她身上摸了两把。陈绍宽面上一白,冷声道:“殿下,下官是来宣旨的……”

“陈大人,请去先候着,要不然别说本王慢待了宫里的贵使!”夏绥远也懒得和他掰扯这个,拉下了脸,像是等不及了一般,甩袖自顾自的进了府内。

“陈大人,请吧。”王贲上前,威胁状的将手搭在陈绍宽的肩膀上,用力一搓。

陈绍宽脸色越发的青白,抬手将他的手抚掉,一声不吭的进了王府。

然而王贲这人不太待见眼前这位状元,洞悉了自家主子的意图后更是乐不得的看戏,没把这几个人往前厅带,反而带到了距离后院更近一点的中堂内。

有侍女端了茶上来,便恭敬的退了下去。

到了傍晚天气本就闷热,陈绍宽正襟危坐,一言不发的紧盯着桌上的白沿黑釉天目盏。

不远处传来女子细微的呜咽声,隐隐约约的听不太清楚,他将双拳握的死紧,额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陈大人,请用茶啊。”王贲耳朵尖,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很热情的上前招呼道。“几位公公也请。”

陈绍宽仍是不言不语,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反倒微微闭了眼,垂手坐在椅中。

其他几名宫中跟来的内侍对情况尚且不太了解,听到这声音都不免有些面面相觑,心道这位璐王倒是当真荒唐,皇上的圣旨都能晾到一边,去和宠妃亲热。

只是如今这京城乃至各郡,哪个不是仰他璐王府的鼻息,如此这般倒也算不得稀奇。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几人都有些坐不住的时候,夏绥远方才施施然的缓步进了厅,抱歉道:“诸位不好意思,本王来得迟了。”

众人哪敢承他这一声,均起身忙道,殿下客气。

他似乎是匆匆赶来,衣衫尚且不整,发髻也有些散乱,额角还挂着细密的汗珠。

王贲瞄了他一眼,故意上前提醒道:“殿下,腰带,腰带……”

夏绥远低头一瞧,可不是腰带还没系上,松松垮垮的耷拉在一侧,露出里侧月白色内衫的一角。

如此暧昧的场景,让人不多想实在是很难,几个内侍都在宫中浸淫了多年,见多了也不觉得多尴尬,其中一名年纪老些的上前低声道:“殿下,请容老奴等宣旨吧。”

夏绥远慢条斯理的系着腰带,不甚在意的一挥手,“陈大人请。”

他的东西看谁敢来抢,非要上前凑合的,气死活该!

“圣旨天威浩荡,还望殿下整理衣冠的好。”陈绍宽这是开口,看得出已经快要忍耐到极限了。

“哦?那好啊。”夏绥远立刻抬腿就要转身,“那本王就回去沐浴更衣了。”

“哎哎,殿下,算了算了,也不拘这些小节。老奴临出宫的时候陛下交代了,说是让您草接一下就好,不用那般正式。”年老的内侍忙开口将他拦回来,天知道这祖宗再去折腾一圈,要闹到什么时候。

“那也好。”夏绥远撩了一下袍子,颌首俯身行了个礼:“如此,那便请圣旨。”

圣旨的内容很简单,无非是赐婚的意思和各种安排。陈绍宽将圣旨掏出,读的咬牙切齿,快速的念完便算是完了皇命,将圣旨交到他手中,便一甩袖子快步疾行,一刻也不肯在这里多留。

那名年老的内侍多少知道些内情,一瞧外面天色甚晚,也急着回宫复命。

“这次有劳公公了。”夏绥远一挥手,身后的王贲立刻掏出了几两银子递了过来,“拿去给几位买些茶酒喝吧。”

那内侍一见白花花的银子,自然是开心的,千恩万谢的带着人退了下去。

夏绥远命王贲将一众人送到了府门外,若有所思的紧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唇角渐渐扬起,噙着一丝笑。

他那位皇兄倒是真有意思,故意把人派过来给他出气的吧?

静研躲在被子里,将自己缩成一个严实的卷,一丁点都不肯再露在外面。

门“吱妞”一声被人轻推开,她立时紧张的将头脸也缩进去,死都不肯出来。

那人想着扯开她身上裹着的被子,静研用手扯紧了,眼圈还是红的,翻到床里侧离他远远地。

夏绥远叹气,这小丫头看来是真又开始闹别扭了,问题是最该生气的似乎是他吧?

“好了好了,乖,起来吃点东西吧。”他也不想再逼迫她了,刚才把她衣服扒光的时候,她挣扎的太厉害,手腕上被捏的青紫了一大圈,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股子掘劲,咬的他手背胳膊上全是齿痕。

静研也不理,小小的身段一颤一颤的,看的夏绥远喉头火起,真的很想化身为狼直接扑过去算了。

“哎,你乖,我叫她们把菜端到桌子上,自己起来吃啊。”夏绥远摸摸她的发,耐心的哄着笑道:“刚才下了圣旨,再过半个月就要大婚,你得养的壮一点。”

静研这会儿真觉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刚才怎么就能又被他抓了回来?这下好了,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她一想,胸口一口闷气发作不出,突然间心思一转,想到了什么似的从床上抬起身子,恨恨的望着他:“我刚才的衣服呢?你拿到哪儿去了?”

“都扯破了,我叫她们给你拿套新的来。”夏绥远见她总算肯说话,也不在意什么态度问题。

“我要原来的那个,你叫她们给我拿回来。”

夏绥远无法,只好起身去给她寻来,静研拿过已经被撕的不成样子的衣服,摸索了半响方才取出那个骨簪,如珠似宝一般捧在掌心里。

“这什么?”夏绥远皱眉自她手里抢过来,静研吓了一跳,赶忙劈手来夺,然而刚一动作裹在身上的被子便滑落下来,露出雪白的肌肤。

她敢忙用一只手遮掩着扯着被单,另一只手还得去抢簪子。

夏绥远则是故意将簪子举得高高的,由着她投怀送抱似的扑过来,一把搂住不盈一握的腰身,低笑道:“不会是谁给你定情的吧?”

如果真是的话,那后果绝对是没收。

静研突然安静了下来,由着他搂住,用手指细细的摩挲着那根簪子,低声道:“我娘留下来的,前几天一直放在身上。”

那簪子在烛光下细看,并无什么特别,样式普通的紧,通体打磨的光滑,看得出是用过很长一段时日了,他用手指试了试尖部,是钝的,看样子划不伤人。

这样还好,他可不敢将任何尖锐的物体留在她身边,倒不是怕她伤人,万一这小丫头搞个什么以死相胁的把戏就不好了。

夏绥远叹气,将那簪子别进她头发里,亲了亲她细嫩的脸蛋:“留着吧,别弄丢了。”

“要不是你今天……怎么会差点丢了?”静研自他胸口挣脱,咬着嘴唇又闪到了床里。她怕夏绥远发现这东西没准儿会询问,索性今天便故意编了谎话让他知道,也可以不惹人怀疑。

“好,好,都是我的错。”夏绥远大笑,“快点吃饭,明天带你到宫里看书去。”

静研听了这话,偷偷从被子里钻了出来,黑亮的眼珠在他脸上一扫,抿着唇不吭声。

宫里的书那可很多都是天下难得的孤本,平时阿爹虽然不在这方面管束她,然而尊着女子应该多做些女红什么的思想,也不会轻易叫她出入书房,但是来了夏绥远这儿,这点倒是随随便便。

要是这混蛋不把卧室和书房连在一起就好了,静研有些沮丧的想,真是讨厌,每次过去都有可能被调戏。

作者有话要说:都是我的罪过,高估了自己的实力,第二十章搞不定啊!

嗷嗷嗷嗷,下两张之内,铁定铁定,默念三百遍抱头退散,姑娘们千万莫着急啊。

中正

琉璃瓦在日头的照耀下闪出烁目的光线,角檐上清一水的鎏金蹲兽,合着稍大了一圈的“仪脊”,打远了瞧去气势倒是当真通天。

随着厚重的宫门打开,中间一条笔直的御道便无遮拦,向远处守卫森严的禁宫一路延展而去。

按照礼数,到了内宫正门处,除皇帝外无论何人都要出车步行。距离他们要去的太平阁路途不短,夏绥远索性牵了静研的手下车,慢悠悠的一路溜达过去。

静研打小进过几次宫苑,虽不算太熟识,但也觉得无甚稀奇。不过是比寻常人家占得地方大点,伺候的人多点罢了,况且如果遇到些什么有位分的妃嫔之类的还要屈膝行礼,左顾右盼顿觉无趣,恨不得直接飞到目的地了事。

途中经过一处宫室的时候,她却顿了顿,脚步放得缓了些,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殿门处新换上的铜制水缸。

夏绥远察觉到她手心微凉,顺着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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